陆纳也被吓傻了,回撤的弓手大部分都没法逃出生天,跑的快的被慕容部骑兵从身后放箭shè倒,跑的慢的直接就给马匹冲撞踩踏而亡,他就亲眼见到,成批的弓手被撞倒在地,鲜血、碎肉、内脏伴着马蹄四散飞溅!
“怎么援军还不来?他们干什么去了?再不来就完了啊!”陆纳突然仿如发了狂一般,巨声狂嚎起来。
“闭嘴!”陆晔的心情也是”娱乐秀”恶劣之极,转头就是一声喝骂。
陆纳稍稍冷静了点,连忙闭上嘴巴,目光却四处乱瞄。“父亲,您快看,苏将军有动静了!”陆纳又指向苏峻营寨大声唤道。
陆晔转头一看,果然如此,隔壁的苏峻营寨有成片的火光在向自已这边涌来。
陆晔心头狂喜,当即喝道:“传令,快把那边寨门打开,迎接历阳军入营!”
亲随匆匆施了一礼,飞一般的朝着苏峻营寨的方向奔去。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慕容部骑兵已奔来了盾墙前侧,盾墙中立刻shè出了雨点般的箭矢,但无论是顶托巨盾,还是倚持铁枪的士卒,均是紧紧闭上了双眼,在他们的想象里,或许用不了一两个呼吸,将会有轰的一声巨响传出,然后自已浑身剧痛,倒跌飞开,再然后不会有然后了。
“笃笃笃”盾墙上却响起了出乎意料的声音,有个别胆大的士卒睁眼一看,冲杀而至的骑兵并没有使出常规的硬撞招数,而是一边投掷短矛压制箭矢,一边策马分从盾墙两侧绕行而去,这令他们暗暗松了口气。
陆晔却sè变道:“不好,鲜卑奴要包抄迂回,赶紧竖盾,快,都快点!”(。)
第一三四章 联军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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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晔虽是急的连声呼喝,但命令的发布显然已是为时已晚,近两万的慕容部铁骑兵分两路,向左右绕盾奔驰,不多时,已绕到了盾墙的尽头,纷纷擎出马刀长矛,两面包抄夹攻而来,这个时候,吴郡军士正吃力的扛着巨盾蹒跚而行呢。
广陵太守陶瞻早早就被吸引上了城头,看着城头下方那令人惊骇yu绝的一慕慕,大滴大滴的汗水仿如不要钱似的顺着脸颊沽沽滑落,他真的没有料到,吴郡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一名部将急忙拱了拱手:“府君,敌骑即将进入箭矢shè程,您快下令放箭吧,否则,吴郡一旦溃败,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陶瞻的脸面闪出了一丝挣扎,迟疑道:“城下两军混在一起,放箭岂不是要误伤了友军?他ri该如何交待?”
又一名面相粗豪的部将猛的一指城下,大声劝道:“府君您看,在慕容部的两面夹击之下,您以为吴郡能坚持上多久?虽有历阳军正在赶来,但他们来的全是步卒,您认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您再看那边,您父亲与寿军已被慕容部的步卒抵住,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法突破,而后面那五千骑明显是海门军,他们只是在远处观看,全然没有上前救援的意思,至于京口军,更是窝在寨里观战不出!府君,再顾不得那么多了啊,城头下的友军迟早会全军覆没,到那时。援军全部溃散之后。咱们这一座孤城能守得住吗?请府君勿要犹豫。当断则断啊!”
陶瞻倒也是个利索之辈 ” ” ,咬了咬牙,大手一挥:“放箭!看准了再shè!”
城头上的弓弩手纷纷探出身子,雨点般的箭矢向下洒落,影影绰绰的黑影里,慕容部骑兵已经冲杀入了吴郡步卒当中,完全没法分辩出敌我,陶瞻虽叮嘱不要乱shè。但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敌我难辩,每个人都吭头shè箭,也不管是谁,就听到下方的人嘶马鸣不断传来!
“嗖!”一枚短矢擦着陆晔的面颊飞了过去,陆晔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向城头怒骂道:“陶瞻,你娘的作死是不?”
陶瞻虽不明缘由,但大致也猜出来,拱手回道:“请大中正领着大郎君与将士们避远一点。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若有误伤。还请见谅啊!”
其实陆晔也明白自已一方已处在了溃败的边缘,陶瞻的确有着不得不放箭的理由,刚刚的怒骂只是受到惊吓罢了,于是怒哼一声,收回目光,大声唤道:“速退,速退,尽量退远一点!”
吴郡士卒可不是说退就能退的,头顶箭矢乱飞,身周鲜卑铁骑横冲直撞,全军已处于了混乱当中,陆晔的命令被当作了逃循的代名词,原本还有些微弱的抵抗,这一下子,全军彻底的溃散开来!
刚刚奔到近前的苏峻一见这幅模样,不禁大喜,赶紧给身周亲信施了个眼sè,顿时,分散在队伍中的数十人先后大喊:“败了,败了,快跑啊,跑慢了就没命了啊!”
“不许跑,不许乱!”苏峻还装模作样的厉声喝斥。
。 。 ””只不过,他的亲随早已得了他的授意,驱赶着自家军卒向着来路狂奔,倾刻之间,苏峻部也溃散下来!
“父亲,咱们快走吧!”见着苏峻部竟然不战自溃,陆纳的身子一阵阵的剧烈颤抖,一手抓住父亲的胳膊急声催促道。
陆晔也是胆丧心寒,面sè灰败之极,当即唤道:“走!快走!速回吴郡!”
“父亲,那南顿王呢?要不要把他寻来?”陆纳却莫名的想到了这个老家伙,连忙提醒道。
“唉呀!哪管得了他!恐怕这老货早死在了乱军之中!”说着,陆晔抢上马匹,猛的一拍马股,一骑绝尘而去,陆纳与亲随们也是纷纷上马,紧跟而上!
广陵城头,所有人全都面如死灰,一名部将结结巴巴的问道:“府君,这该如何是好?吴郡与历阳军都溃败了,底下的骑兵随时会掉头冲杀,只怕您您父亲那边已是指望不上了啊!”
陶瞻看了眼喊杀声震天的陶侃方向,再次一咬牙,喝道:“广陵已守不住了,如今之计,唯有弃城而去,全军由西门退走!先退回建康再做打算!”说完,几乎是把步伐迈到了最大,向着城下飞奔,部将与守军们一看,连主将都跑了,也就不再往城下shè箭了,一窝蜂的跟在了陶瞻身后。
而荀灌娘领着五千骑及两百女罗刹缀在后方观察着慕容廆布下的防御阵,防御阵车车环护,疏松有致,每座车后都埋伏有弓弩手,车与车间还布有盾枪兵,陶侃虽是组织着荆州军发动着cháo水般的冲击,但除了使地”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三四章 联军溃败”上的尸体越积越厚,并不能越车阵半步,至于祖约,麾下的将士们尽管喊杀震天,却也仅此而已了,仿佛他们的角sè是啦啦队,专来给荆州军打气的。
照这样子看,很可能战到天亮也破不了车阵,而城东的营地直接面对着慕容部铁骑的冲击,虽是不明情况,但想来也是不妙之极,荀灌娘心知不能再拖了,当下心一横,转头道:“逸少,咱们只有绕过去,从慕容部车阵的后部攻入,除此再无他法可想。”
王羲之的脸面现出了一丝紧张,随后就拱了拱手:“但凭灌娘姊姊吩咐!”
“别怕,有姊姊护着你,事不可为咱们回返海门便是!”荀灌娘随口丢下一句,纤臂一举,正要招呼将士们策马上前,却听到“败了,快跑啊”等嘈杂声由城东传来,不由得面sè剧变!
荀灌娘抬起的手臂下意识的缓缓放下,正待凝功于耳细细聆听,祖约军中已是发生了混乱!
“吴郡与历阳军已大败而逃,慕容部骑兵随时将至,弟兄们,快点跑啊!”
“咱们步卒哪里是骑兵的对手?赶紧逃命吧!”
陶侃还未回过神来,祖约军的军阵转瞬之间已是土崩瓦解,上万人乱哄哄的转身就逃,一时竟有些目瞪口呆!
“师尊,这该如何是好?如今只剩下我军自已了,仅两万之众,如何能挡得住慕容部骑兵的冲击,依弟子之见,不如不如也撤吧?”毛宝强压下心内的惊骇,向陶侃拱了拱手。
”穿越五胡乱华”陶侃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娘的,这些废物都靠不住!就知道在边上喊,跑起来比兔子都快!”
“呼”重重吐了两口浊气,陶侃又沉声道:“咱们若退,广陵如何能守?道真(陶瞻表字)还在城里!”
毛宝快速应道:“大郎君素来机灵,若弟子所料不差,应会趁着慕容部未成合围之势尽早弃城,师尊,此地万万不可久留啊,您仔细看看将士们!”
陶侃转头一看,身周的将士都带上了或多或少的惊惧之sè,显然吴郡、历阳、寿三军的相继溃散已令他们军心浮动,如果不是有自已的威望镇着,恐怕已是如祖约军般的一哄而散了。
陶侃望了眼广陵,眼中的挣扎一闪即逝,随即就恨恨道:“但愿道真能见机行事,全军听令,弓弩手殿后,退往瓜步!”
陶侃的船只全在瓜步,他是由瓜步登陆上岸,留下数百人看守,然后一路西北而行,来到了广陵。
荆州军不愧是陶侃的嫡系部队,虽退却不乱,在箭矢的掩护中,全军迅速脱离了慕容部的车阵,有序的向后退却。
慕容部的将领们均是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之sè,他们实在是难以想像,胜利竟会来的如此轻易,其中一人晃了晃脑袋,转头问道:“大单于,咱们要不要追击?”
“不!咱们去接收广陵!”慕容廆摆了摆手,又向左右喝道:“传令,让元邕(慕容翰表字)率骑追击,不得胡乱杀人,苏”娱乐秀”峻、祖约、陶侃三部任其离去,所有收降的百姓军卒均须好生对待,不得视之如猪狗奴仆!”
“遵命!”两名亲随策马奔向了城东,慕容廆则留下三千军收拾战场,亲领剩余兵卒开向了广陵东门。
当慕容廆刚刚领军出发的时候,荀灌娘见势不妙,已率部一路狂奔回返到了自家营寨,郗鉴与汴壸快步上前,汴壸责问道:“世侄女,你为何不战而返?”
荀灌娘拱了拱手:“不是灌怯战,而是吴郡、历阳与寿三军先后溃败,陶侃也领军退却,灌若是继续上前,除了使将士们白白送死,再无别的用处,如今唯有速退,方能保全自身!”
“哼!”汴壸怒哼一声:“老夫岂能坐视广陵落入鲜卑奴之手?纵使身死也要与广陵共存亡,他们走,老夫不走!”
荀灌娘、王羲之与郗鉴均是大感愕然,都火烧眉毛了,可这个老家伙倒好,竟闹起了情绪。三人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郗鉴招呼道:“汴尚书你看那边”
汴壸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就在这时,当空一道黑影划过,荀灌娘伸手一记掌刀砍上了汴壸的颈脖,把他当场砍晕了过去,郗鉴连忙伸手扶住。
荀灌娘也不废话,快速说道:“世伯,逸少带了一万匹战马,如今情况紧急,可分五千匹与世伯!”
五千匹马,一万个人,这意味将有五千人很可能回不了京口,但郗鉴明白只能如此了,那五千人听天由命吧,于是点点头道:“老夫感激的话也不说了,事不宜迟,咱们速退!”
小片刻工夫,营寨中大批骑队向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背后则缀着数千名亡命飞跑的步卒。(。)
第一三五章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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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廆也不理会溃散的联军,刚一踏进吴郡大营,就向留守的军卒问道:“可有抓捕到南顿王?”
一名将领小心看了眼慕容廆,期期艾艾道:“这个回大单于,大郎君已发动人手全营搜捕,相信这个老家伙逃不掉。”
“哼!元邕这蠢才,让他办点小事都办不好!要是出了意外,看老夫不打断他的狗腿!”慕容廆顿时又急又怒,向左右喝道:“快去,一定要把南顿王给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将领们齐齐施了一礼,各自领着部下散入全营,其实他们都不大理解,南顿王宗不过是个老废物而已,值得如此大动肝火?只不过,慕容廆发火的模样着实可怖,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慕容廆满头满脸的黑线,负手来回走动,极为的焦燥不安,这让留下来的将士们更是心生不解,均是相互以眼神交流,暗中猜测着内中缘由。
” ” “大单于,找到了,找到了!”约摸半刻不到,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欢呼,慕容廆抬头一看,几名军士推攮着一个老年人快步走来,正是南顿王宗!心头不由转怒为喜。
“大单于,这条老狗居然躲回了自已的寝帐,将士们在床底下找到了他,把他拖出来时都吓尿了。哈哈哈哈真是个窝囊废!”又一名将领一边走着。一边放声哈哈大笑。
这下子。引来了周围成片的嘲讽声,却不料,慕容廆面sè一沉,厉喝道:“闭嘴,南顿王乃老夫贵客,任何人不得轻慢!”
将士们连忙闭上了嘴巴,只是心头的疑惑更甚,其中有个别人仍是一幅忍俊不止的模样。得强行捂着嘴才能勉强不发出声音,慕容廆又是锐目一扫,这一丝笑容才强行消了下去。
不多时,南顿王宗被带到面前,慕容廆微微笑道:“老殿下,可曾受惊?都是老夫未管教好儿郎,还望莫要计较啊!”
“鲜卑狗贼,反复无常之狗奴!要杀要剐任你便是,看孤可会皱下眉。。 ””头?啊呸!”南顿王宗却出乎意料的硬气起来,咒骂不止。又狠狠一口口水吐到了地上!
“好大的胆子!还不快给大单于跪下认罪?”周围的将士们均是浮上了一层怒容,纷纷出言喝斥。
“哼!”南顿王宗重重一哼。把脖子拧向了一边,摆出了一幅慷慨就义的模样。
立刻就有人伸腿作势yu踢,慕容廆赶紧喝止:“住手,再敢有人对老殿下不敬,军法处置!”正说着,一股sāo臭味从南顿王宗的身上直往鼻子里穿,慕容廆连忙闭上呼吸,吩咐道:“来人,先替老殿下沐浴更衣,然后请来老夫帐中!”
撂下话音,慕容廆转身而去,在他看来,南顿王宗再怎么无能,宗室第一王的身份却是假不了,长期养尊处优的人都有点脾气,在一群大老粗面前丢了脸,难免会恼羞成怒,耍耍xing子也很正常,犯不着过多计较,呆会儿自然会给他一个惊喜。
又过了半个时辰,洗刷一新的南顿王宗被带到了慕容廆的寝帐,慕容廆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罢,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穿越五胡乱华 第一三五章 怎么是你?”“遵命!”亲随施了一礼,掀帘离开。
帐内只剩下了南顿王宗与慕容廆两个人,慕容廆也不开声,面带着说不上来的意味望向南顿王宗。
南顿王宗浑身一个哆嗦,一种极为可怕的可能xing闪现于心头,不自觉的一手捂上屁股,蹬蹬蹬连连后退了几大步,sè厉内茬的斥道:“你要干什么?慕容廆,我晋室历代先帝待你不薄,你竟然叛晋降石,如今又来攻我广陵!你你这个反复无常的鲜卑奴,你把孤擒来,究竟意yu何为?”
慕容廆不但不怒,反而拱了拱手:“骂的好,鲜卑奴的确该骂,老殿下若是不解气,请继续骂,老夫洗耳恭听!”
“呃?”南顿王宗一怔,目中现出了狐疑之sè,这是怎么回事?这人不会是犯贱吧?
迎上南顿王宗的不解目光,慕容廆又诡秘一笑:“老殿下,你且看看老夫是谁?”说着,缓缓揭去了脸上的一层面皮。
一刹那,南顿王宗仿如见了鬼一般,眼睛里”穿越五胡乱华”满满的全是惊惧与不敢置信,厉声问道:“是你?怎么是你?你你不是早死在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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