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温二人却没移步,郗鉴摆摆手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毕竟东海孝献王有大恩于先主,太妃的意见不可不尊重啊,不如这样,南顿王请先行,老夫与太真有些事情需要与云将军商议。”
一听这话,南顿王宗立刻把刚刚提起的脚步放了下来,他这一趟的目的之一就是监视郗温二人是否与云峰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又怎肯独自离去?至于颜面大失,暂时也顾不得了,当即改口道:“哦?有何事需背着孤?莫非yu对主上不利?”
这下子,就连云峰也忍不住的一阵怒火直往上冒,这个老头子会不会说人话啊?温峤却笑着劝道:“云将军勿要动怒,你可莫要忘了,不久前才提醒的殿下,生气伤身哪,啊?呵呵呵”
云峰一阵无语,摇摇头道:“你我不如先离开此处,还是不打挠裴夫人了。”
“断山稍等一会儿!”荀灌娘站起来道:“不如你们就在这罢,为师刚好与裴家姊姊去湖边散散步。”说着,上前挽住裴妃,双双走了出去。
“哼!不懂礼数,于妇人帐中议事成何体统?”南顿王宗嘴里嘟囔着,又要抬脚起步,而那三人皆是纹丝不动,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之sè。
“你们。。。。?”南顿王宗颤抖着手臂指向三人,显然由于他们的不配合而怒上加怒。
温峤摇摇头道:“于何处不能议事?何必那么讲究?来来来,咱们分别坐下,可不能辜负了师妹的一番好意啊。”并率先坐了下来。
主席没人去做,南顿王宗一看温郗二人坐成一排,立刻抢先一步占住了云峰上首,这种小家子气举动令三人均是暗暗好笑,云峰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家伙就是个缺心眼,也不与他计较,于下首落座后,拱手问道:“尚书令,不知唤住末将是为何事?”
郗鉴正sè道:“太妃与东海王之去留暂时先搁着,你我也不好强迫于她,待朝庭商议后再说,老夫唤住你,实为王敦之事,如今此人龟缩于石头城,而朝庭兵力不足,一时拿他也无可奈何,长久以往,也不是个事啊,不知云将军可愿再为朝庭分忧?”
云峰不答,反问道:“想必朝庭亦是做过商议,不知能否告之?”
南顿王宗插嘴道:“哼!若不是刘遐无辜被你杀害,朝庭又怎会落至如此两难境地?你须负起全责!”
云峰甩都不甩他,继续看向对面。
温峤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寻思道:“为今之计,只有请祖约渡江合攻石头城,可王敦水师仍在,祖约难以过来,朝庭想请云将军伸出援手攻破姑敦。”
温峤的看法倒是与云峰不谋而合,均点出了姑孰是关键,云峰不禁暗地里jing神一振,表面却为难道:“姑孰由王敦心腹邓岳镇守,此人少有将帅才略,拥步军一万,水军战船百余,而末将手中仅一万余骑,打打野战自是不在话下,可攻城,那就难为末将了啊,何况姑孰为王敦大本营,军械粮草均出于此,邓岳必不敢轻慢,以骑兵长途奔袭,很可能落得个徒劳无功的结果,哎”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温郗二人也明白云峰说的是实情,只是不相信他会束手无策,均以眼神交流起来,趁着这个空档,南顿王宗再次插话道:“哼!别以为孤不知道你打的是何主意,不就是想要好处吗?说,这次想从朝庭手里得到什么?”
听了这话,温郗二人的眼中不由得现出一丝愕然,连声暗骂着这人的愚蠢,哪有这么快就把自家底牌兜出来的?
云峰的脸上却浮出了一丝轻视之sè,转头问道:“哦?殿下能做得了朝庭的主?”
“怎么不能?”南顿王宗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大声的反驳起来。
温峤苦笑着劝道:“好了,云将军有什么不妨先说出来,咱们几个也好合计合计,如何?”
“也罢!”云峰点了点头,沉吟道:“既如此,末将就明言了,攻打姑孰,单靠末将一人难以为继,因此请朝庭派出苏将军协同出战,另请朝庭转告于他,末将会放下过往私怨,与他同心对敌,请苏将军勿要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大局!至于交换条件嘛,对朝庭来说轻而易举,如今甘将军离奇失踪,巴东已成无主之地,而末将由李雄手中收复的梁州仅余巴东一郡孤悬在外,终是有所欠妥啊,末将的出兵条件是,朝庭把巴东转划过来即可。而攻下姑孰,末将绝不占据,待朝庭派人前来,就即刻退走,绝不食言!”
郗鉴与温峤二人再次相视一眼,从云峰索要巴东可以明确判断,甘卓的确是死于他手,不由得双双从脊椎深处冒出了一股寒意,两万人马说灭就灭掉,尽管事先必有周详策划,但这人手中掌握的力量亦是恐怖之极,可是,又能说什么呢?
温峤正待开口,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南顿王宗重重一击几案,也顾不得手掌被震的生疼,勃然怒道:“果然是你!甘将军果然死于你手,哼!杀害朝庭重臣竟还敢索要其地,当真嚣张之极!依孤看,古来乱臣贼子亦不过于此,比起王敦来亦是不逞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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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一章 送别()
云峰把脸一沉,冷哼一声:“殿下可有人证物证?若无证据请勿胡言乱语,末将念你年纪老迈,这次就不作计较了,不过,请殿下今后注意言辞,换了他人未必有末将这么好的脾气。”接着,冷冷扫了眼南顿王宗,又话音一转:“巴东地贫民瘠,甘卓治下,郡内壮男多被强征入伍,以至田地大片抛荒,徭役则以老人妇女充数,说成民不聊生毫不为过!如此残暴之辈,无论死于何人之手,巴东军民定会举双手叫好!交割巴东,这是先决条件,若朝庭不从,末将将由梁州发兵,替朝庭拿下荆州,请南顿王把这句带给主上!”
云峰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十足,南顿王不禁气的面sè发青,却出奇的再没发作,这令温郗二人均是暗感不齿,别看这人叫嚣的凶,原来是一欺软怕硬之辈啊。
温峤站起来不动声sè道:“峤明白云将军的意思了,不过,我等三人暂且不能应下,不光是朝庭方面需要讨论,还得与苏将军沟通好,云将军应能谅解,三两ri之内,朝庭必有回复。”
云峰点点头道:“末将就等着朝庭的好消息了!”
郗鉴也站起身拱了拱手:“事不宜迟,我三人这就回宫,告辞!”
温峤看了看仍坐着不动的南顿王宗,催道:“殿下,该回宫了,请速速起身罢。”
南顿王宗这才满面怒sè的爬起来。大袖刷的一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云峰也不理会他,向温郗二人示意道:“由末将送送二位。”
温峤摆了摆手:“云将军太客气了,不必麻烦,请留步便是。”说着,与郗鉴双双离开了营帐。
云峰看着两人的背影由帐内消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总觉得温峤的态度令人生疑,似乎变的好说话了。当然,温峤心路历程的改变他是不可能清楚的。
郗鉴、温峤与南顿王宗带着云峰的要求回返后,立刻在朝堂上引发了喧然大波。司马绍气的须发直颤,再有那个老家伙的火上浇油,更是不顾颜面的当庭破口大骂!
然而,骂人能有什么用呢?反而丢光了自已的脸。关键还是要靠拳头!司马绍的拳头不大,最终在群臣的劝说下,极不情愿的答应了云峰的无理条件,并迅速派人通知苏峻。至于裴妃与东海王冲,司马绍也不能强来,只得听之任之了。
尽管部将们一致反对,可苏峻经再三斟酌,仍是答应了与云峰协同出兵,他不答应也没办法,不攻陷姑孰。祖约没法过江,而系师在不久前也命他想办法配合祖约南下。
姑孰位于建康的南偏西方向,沿着大江一路南行即可,沿途多为丘陵低山,无险可守。第三天,也就是四月五ri清晨,饱饱的用了一顿早膳之后,云峰站起来正待招呼荀灌娘与苏绮贞出门,张灵芸也跟着起身离座,上前替他整着衣衫。叮嘱道:“云郎,这一趟不同以往,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千万莫中了暗算。”张灵芸的美目中流露出一丝不安,毕竟这一回须与苏峻协同出兵。而苏峻,包括他手下的流民武装均与云峰有着刻骨深仇。
其余诸女也纷纷站了起来。眼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心,显然,她们与张灵芸有共同的担忧,云峰的鼻头不自觉的泛起了一股酸涩感,勉强笑了笑:“为夫怎会怕了苏峻?他若老老实实也就罢了,否则,可不介意连他一起收拾了!你们都放心便是,这一趟自会小心谨慎,不会大意的。”
张灵芸点点头道:“那就好,这里云郎不用担心,有妾与李将军留下来看守,应该不会出事的。”
云峰微微一笑,伸手抱住了张灵芸道:“来,咱们抱一个!”张灵芸倒也落落大方,乖巧的伏在了这人怀里,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彼此间都能感应到对方的那份牵挂,两颗心已于不知不觉中交汇在了一起,过了片刻,云峰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又向宋袆与诸葛菲主仆笑道:“都来与为夫抱一抱。”说着,走上前去,与四女分别作了一番拥抱。
最后,云峰把目光投向了庾文君,不满道:“庾小娘子,你还傻站着干嘛,快点过来!”
庾文君俏面一红,啐道:“才不呢!将军您最无耻了,这次出门都不带着文君,哪还能再给您占便宜啊!”
在知道即将发兵姑孰后,庾文君哭着闹着要去,可云峰说什么都不愿意带了,上次抱着就没占到便宜,心里有些芥蒂,心想你主动点,赏个香吻或是有更进一步的亲蜜举动,说不定心一软就同意了,庾文君哪能猜出这人的龌龊心思啊,而荀灌娘与张灵芸也出奇的没有劝说,她们都认为这一趟充满着变数,不带也好。
云峰听出庾文君的话语中似乎有商酌的余地,当下嘿嘿笑道:“庾小娘子,来,抱一抱就带你去!”
庾文君的脸蛋更是通红滚烫,神sè间却现出了一丝挣扎。
张灵芸总算是明白了云峰的心思,不禁丢了个白眼给这人,没好气道:“师妹,你就应了将军罢,他这人呀,总是挖空心思占咱们女儿家的便宜,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再说了,你也不是头一次了。”
听了这话,庾文君羞的都快抬不起头来,却强行站直身子,手臂下垂,像个木头人似的,闭上眼睛念道:“将军您快点来,文君自认倒霉好了!”一幅良家婢女被恶霸地主逼迫似的模样。
云峰也不客气,快步上前,一把就将庾文君紧紧抱在了怀里!
“唔!”庾文君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原来,云峰这次可是下了狠手,使劲一勒,庾文君当即就透不过气来!
“将军,您快放手,您要勒死文君啊!”庾文君挣扎着大声叫唤。
“云郎,你干嘛啊?”张灵芸连忙责怪道。
云峰回头丢了个你懂的眼神过去,令张灵芸一头雾水,这才放开了手臂,却在收回时,极为隐秘的,快速在庾文君那小胸脯顶端的点点上轻轻拧了下!
“将军您。。。。”庾文君浑身一个激凌,刷的睁开眼睛,眼中一瞬间蒙上了一层雾光!接下来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云峰舔了舔下嘴唇,若无其事的笑道:“庾小娘子,别耽搁了,慢了可怪不得本将了。”这一拧虽仅有短短的一刹那,却探出了虚实,庾文君的小点点不大,仅有黄豆大小,属于娇巧可爱类型,而且顶端略有些凹陷,正是云峰最爱吮吸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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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 外王内圣()
说起来,庾文君被云峰袭胸已不是头一回了,这次的感受却最为深刻,四月初的建康虽说不上炎热,但也绝对不冷,厚重的冬衣早被脱了下来,庾文君也不例外,仅身着一件薄薄的修身胡服,内里的亵衣也是薄薄的一片小布头,又如何能抵挡得了那么强烈的刺激感?
云峰自认为隐秘的举动却被荀灌娘瞅了个正着,令她不由得一阵脸颊发烧,前些ri子被云峰探入衣内的那种难忘感受仍是历历在目,仿如刚刚发生在眼前一般,强压下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荀灌娘催促道:“文君,别耽搁了,咱们还得去与姚将军汇合呢。**”
“哦!师尊你等一下,文君去去就回!”庾文君不愤的应了声,狠狠瞪了云峰一眼,这才走出了营帐,没过多久,挽了个小包袱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张灵芸摇摇头道:“云郎,姊妹们都送送你,师尊,绮贞,还有师妹,都小心点啊!”
“嗯!”三女纷纷点了点头,跟着云峰,在留守诸女依依不舍的相送下离开了膳帐,营门处早有两千亲卫列队相候,云峰四人刚刚跨上战马,正待喝令启程,却见到裴妃与东海王冲正快步而来,只得翻身下马等候着。
很快的,母子二人来到近前,裴妃施了一礼:“妾恭祝将军此行马到成功,一举攻克姑孰!”接着,又向东海王冲示意道:“冲儿,还不快向将军行礼?”裴妃也明白这一战的重要xing。事关能否安返晋陵,因而放心不下亲自前来送行。
这小屁孩的面sè似乎有些黝黑,看来应是整ri穿梭树林所至,裴妃也不愿问他。毕竟不是亲子,她的亲子早死在了石勒手中,何况东海王冲的品行也有些问题。
东海王冲显得不大情愿,却没办法,只得无奈的拱了拱手:“孤也祝云将军旗开得胜!”
云峰回了一礼:“裴夫人与东海王莫要多礼,托二位吉言,此战过后,王敦必破!”
亲卫们突然爆出一阵呐喊:“王敦必破。王敦必破!”
两千人扯着嗓子同发,猝不及防下,爆出的声势令这对母子均是面sè骤变,尤其东海王冲更是腿脚发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亏得看护他的亲卫扶了一把才免得当场出丑。
待到声音渐渐平歇下来,裴妃拍了拍胸脯,心有所感的叹道:“依妾看,云将军这两千亲卫的声势当不弱于千军万马。哎若是当年先夫手里有此强军。又何至于忧惧而亡?”说着,脸上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缅怀之sè。
云峰却出乎意料的面sè转寒,冷哼道:“令先夫之所以败亡不在于兵势不强,而是自绝于天下。否则,纵使手握百万强兵又有何用?无非是另一个秦始皇罢了!”
裴妃一怔。不悦道:“妾与东海王虽托庇于云将军,但请你勿要辱及先夫。”
云峰摇摇头道:“末将绝非诽谤东海王越。令先夫少有美誉,为人谦虚且扶助平民,因而受天下士人及百姓的尊敬,然而,因参与诛杀杨骏有功,进爵为东海王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先于太安二年出卖长沙王乂,又于光熙元年鸠杀惠帝,永嘉三年,诬谄帝舅王延作乱,遣甲士三千入宫将其处死,由此时起,令先夫便大失众望,受士人及百姓猜嫌。散骑侍郎高韬常有忧国之论,令先夫又诬以讪谤时政将其杀之,其专擅威权,把持朝政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因而怀帝下诏令天下藩镇共讨之!”
说到这里,云峰顿了顿,见裴妃的面sè已变的愈发苍白,却无多少愤怒的神sè,心道这个女人还未泯灭天良,于是继续道:“令先夫既于孝元皇帝有大恩,何以孝元皇帝仅勉强追谥令先夫为献?这就说明了一切!”
随着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裴妃的身体不由得开始剧烈颤抖,云峰的斥责,每一个字都似柄重锤般敲在了她心里,全都是不争的事实。起先裴妃从未留意过这方面,然而,细细一想,东海王越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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