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前说话的女子看着南蔷眼底毫不掩饰的张狂和杀意,此刻手心发凉,背后冷汗直冒,扶着上官倾城的手也不禁用力了些,直到
“六小姐这是为何?”上官倾城挑眉,看向南蔷手中的银针。
冷笑,“银针,自然是治病救人了。当然,有时候也可以杀人。”
看她懒懒玩耍着手中好似散发着寒光的银针,那女子只觉得头一晕,眼看着就要昏倒在地。
咻
银针飞出,即将晕倒的女子瞬间恢复了精神,只是,她腰间却传来又痒又麻的感觉。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惊恐地看着南蔷。
“没什么,见你身子不好,随时都要晕倒,就免费帮你治了一下这怪病。”南蔷笑道,忽觉得有些累了,自顾自地寻了张凳子坐了上去,不顾旁人惊讶、诧异的目光,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上官倾城,暗道,这人还真是能忍啊,都快赶得上忍者了。
上官倾城何尝愿意忍?
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在众多女子面前暴露,她要等,等一个时机。
南蔷半眯起眼睛,嘴角带着几抹笑意,懒懒道:“先前你说,不论身份,只论道理。既然你要讲理,那本小姐就陪你讲一回理,本小姐的道理就是,以实力说话。你若斗得过我,我自然任你处置,有没有资格有没有品味全是你来定,但你若是斗不过我,不好意思,一切规矩我来定,孰是孰非我选择。”
“六小姐的道理,真是让倾城敬佩啊。”上官倾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南蔷,南蔷不甘示弱,微微扬起黑眸看向她,满是嘲讽。
被南蔷以银针刺穴的女子此刻已经忍不住身上又痒又麻的折磨了,她紧皱眉头,冷哼一声,“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即便我今日杀了你,也是你活该。”
本就不是很美的面容在这一刻因染上了仇恨的颜色,愈发狰狞而难看了。
“对,就是这个道理。其实这句话,倒过来说也一样。若我不小心杀了你”南蔷轻笑了起来,颇有兴趣地看着她,轻轻道:“也是你活该。”
语罢,转过头看着上官倾城,“上官小姐你说,这话这么说对吗?”
上官倾城脸色一白,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她答是,那无论谁死了她这个主人都脱不了干系。但若她说不是,只怕南蔷同样不会放过那女子和自己。
如此,若
耳边突然传来突兀的一声清脆铃铛声。
这铃铛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只是一声,便让所有人都在这场纷争中,安静了下来。
南蔷神色微变,更注意到了身边前卿的表情,那是一种惊讶,防备的表情。
有什么人值得前卿惊讶,防备呢?
“谁?这样藏头露尾的,可不是高手的风范哦。”南蔷轻笑,但眼底并无笑意,有的,也是深深的防备。
“没想到传闻中神医木梵最疼爱的弟子竟会这样大意,中了我的蛊毒,还敢这么嚣张?”一道给人感觉很舒服的女子声音在整个梅苑里响了起来。
南蔷挑了挑眉,倒是来了兴趣,没想到还暗藏杀机呢,只是这人,是不是上官倾城安排的呢?
南蔷看向上官倾城,只见她眼底满是惊慌之色,她似乎收到了南蔷的视线,连忙道:“不是我。”
蛊毒,来自凤栖国。
若真是她,上官家就算有着不小的底牌,也必然会在君墨焱的清洗名单中,她绝不会拿上官家几百人命来开玩笑。
“哦?看来姑娘你认识我了?”南蔷不疾不徐道,顺手将先前那女子腰间的银针取了下来。
前卿和清波两人护在南蔷身侧,只听前卿低低的嗓音传入耳中,“前琅和暗卫就在不远处,一定已经发现不对了,但是现在还没赶来,想必是被她的人给拖住了。”
南蔷微微皱眉,连前琅那家伙都能拖住,难道这次来的是和魔教教主琴剑笛那家伙一个级别的人不成?
仔细想想,她好像没得罪这么多人吧?
在南蔷进行深刻自我反省的时候,耳边传来众女子的抽气声。
红衣女子迎风而立,火红的衣裙上绣着精致而唯美的凤凰,风华绝代间,浮光似影。金线银线间,雍容而高贵。
南蔷本来只淡淡看了一眼,却在视线触及那女子身上的衣服时,猛然的,瞳孔一缩,火凤凰,这女子难道就是凤栖国的女王,凤夕颜?
“三不救南蔷姑娘,新月大陆谁不识得?”凤夕颜唇角带着笑意,但声音却是冰冷无比。她落在南蔷身上的视线犹如一把利刃,好似要将这把利刃插入南蔷的心口,南蔷知道,那是一种名叫嫉妒和愤恨的情绪。
感情,是为了墨焱?
“凤栖国女王亲临,南蔷感到很是荣幸!”一字一句,没了先前的笑意,唯剩下蚀骨的冰冷。
既然是带着敌意而来,她有何必做那客气模样,徒惹人恶心?
红衣女子错愕,她以为南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至少会露出紧张惊慌的模样,不曾想,这一身的冰冷和狂傲,是为谁生?
君墨焱,你看上的女人,确实很有趣。她暗道,只是,不知能活多久呢?
南蔷同样在对方打量自己的同时打量着对方。
凤夕颜,鼎鼎大名,今日总算是见着了真人。
只见她一袭火红衣裙,火凤凰好似在她身上轻舞,手腕上是几个精致的小金铃,看上去略带俏皮,但在凤夕颜身上,却生生将那俏皮扭转成了异域风情里的邪魅。
皇家养出来的那一身的高贵气息尤其让人惊讶,但,她身上却带着淡淡的邪气。
一双眸子略有妖意,却未见媚态。
好一个凤夕颜,好一个凤栖国女王!南蔷在凤夕颜如刀的目光下,暗暗赞叹着。
“人我也瞧见了,是时候该走了。若你能解我蛊毒,咱们或许还能再见。”凤夕颜放下一句话后,伴随着一阵铃铛响,风雪之间却是已经空荡了。
南蔷倒是没想到凤夕颜这么快就走了,怕是,担心墨焱会来吧?她的人能够拦住前琅一时没问题,但要彻底封锁消息却是不可能,而一旦墨焱赶到,她怕是回不去了。
摩挲着下颚,南蔷有些无语,感情她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哦,不对,她好像还放了蛊毒,听那口气,这蛊毒应该挺厉害的,只是,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呢?
“怎么办?我们都中了蛊毒了。”一些小姐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脸色都吓白了。
只有几个人直直看着南蔷,她们都知道,南蔷是神医,若是连她都没有办法,那就只能到凤栖国求药了。
上官倾城却好似受了打击,这会儿也不是说话,只是愣愣坐在座位上。
南蔷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解开疑惑的时候,上官倾城,她所有的秘密终有一日会全部呈现在自己面前。
“小姐,我们真的中了蛊毒吗?”清波心有戚戚。说实话,她见过最嚣张狂傲的女子是自家小姐,但却从未见过这样邪异而带着无声诡异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若是小姐的敌人
她不敢想。她相信小姐,但更担心小姐。
凤栖国的蛊,从来都不只是传说!
前卿面色不好,她没料到凤栖国女王竟然会亲自到大晋帝都,还不惜弄出动静,只为给小姐下蛊,只为见小姐一面。
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南蔷自信,但却不自恋。
此时的她,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位置上摆弄自己的银针、药水、焚香。
对于蛊这类东西,她研究的可不止一两天了。
“巧儿,到六姐姐这里来。”南蔷冲紧张得躲在南兰身后的精致小娃娃招手。
南兰犹豫了几秒,还是拉着南巧儿走向了南蔷。
现在,她们唯一能够相信的就只有南蔷了,况且南蔷对巧儿毫无敌意,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害巧儿的。
南巧儿对于今日六姐姐的和善很是诧异,但也安心享受这难得的一刻了。她很少这样崇拜一个人的,能够让大少爷这样在意,能够让父亲这样重视,还能惩治坏人,唔,虽然四哥哥也被她收拾过,不过她后来还是救了四哥哥的呀。
所以,六姐姐是好人!
若南蔷知道南巧儿脑袋里现在想的这些,只怕会笑得合不拢嘴吧?她是好人?算了,这结论还有待商榷。
“六姐姐,我们真的中了那个叫做蛊的东西吗?”南巧儿怯生生地看着南蔷好看的容颜,有些呆愣道。
“是啊。巧儿怕不怕?”南蔷笑笑,已经开始焚香了。
那香味很特别,若不细闻,根本闻不出气味来。
旁人看着南蔷,只见她笑意盈盈地一面与南巧儿说话,一面焚香引药,巧笑倩兮,自然而然地带给人一种宁静之感,不再焦躁,不再惊恐。
被凤夕颜的出现打断的诡异气氛已经不再,被她带来的惊恐也已不再,现在,有的只是美人谈笑,焚香试药。
纷飞的雪已经停下,瑟瑟的寒风已经离去,而那香也已经焚去一半。
“六妹妹,这是什么蛊?”南兰胆子变得大了些,丝毫没发觉自己竟然敢叫南蔷六妹妹,还记得上次叫她六妹妹时她的眼神有多冰冷,不过这会儿南蔷并未说话。
只见她上前蹲在南巧儿身边,小心地看着巧儿纤细小巧的手腕动脉处的银针,看着那闪闪发光的银针,她只觉得心里凉凉的。
南蔷瞥了她一眼,本来不想回答的,但无意中看到清波和前卿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由干咳了一声,道:“凤栖国有四季蛊,春夏秋冬,而这冬天的蛊,名字叫做雪蛊。是趁人心神不备时,以雪花为引,将蛊虫引入人体。”
“那这蛊有什么坏处呢?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一个大家小姐好奇道,南蔷抬眼看了看她,只是一双眼睛,便可分辨她性子单纯,对于这样的人,她从来都不讨厌。
“中蛊之人没什么感觉,不过一夜过后,身体会渐渐冰冷,然后这个人,会成为一个冰冻人,俗称活死人。”南蔷没什么表情,但这不代表这一群温室里的花朵没表情。惊恐、害怕、犹豫、直到最后以乞求的目光看着南蔷。
她如此淡定,一定能解蛊的。况且,她还是神医木梵的弟子,只要她愿意出手,她们就还有救。
南蔷自然知道现在众人都看着她,不过她已经习惯成为焦点了,反倒是上官倾城,从开始的失魂落魄到现在的一言不发,她奇怪得很呐。
“上官小姐,需要我给你解蛊吗?”南蔷轻轻动着南巧儿手上的银针,将晶莹剔透的药水以银针引入她的动脉之中,神色泰然。
上官倾城身子一颤,她当然知道除了南蔷,没人可以解开这蛊,因为,凤夕颜是绝对不会允许人为大晋王朝的人解蛊的。只是,她真的要求这个女人吗?求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羞辱她的女人?
不,她不要。
娘一定可以帮她的,她才不要求这个女人呢。她与她之间,不共戴天!
“多谢六小姐了,倾城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了,各位小姐可以在这儿等六小姐为你们解蛊,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倾城很抱歉,但倾城一个弱女子也无法阻止,还希望各位见谅!”
语罢,带着丫鬟悠然离去。
除了南蔷和前卿、清波比较淡定以外,所有人都傻眼了!
“你呢?赵小姐?”南蔷意有所指地看着最后站着的一个女子,正是先前说要杀她的人。
此刻的她满脸惊慌,见上官倾城离去,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她知道就是留下的话,南蔷也未必会救她,但若是走了,今夜过后,她会不会就成为所谓的冰冻人了?
“你会救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与之前信誓旦旦要与南蔷讲理的模样大不相同。
“会啊,你若能满足我的要求,我自会救你。”南蔷浅笑。
“什么要求?”
“黄金,十万两。美玉,九十块。道歉,一句。”
“”
君墨焱赶到之时,凤夕颜已经离开了。
此刻的他,端坐在南蔷房间内,抿着薄唇,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怒气。
南蔷看着他,轻轻笑了起来,刚要说话,却发现一只大手已经紧紧搂住了自己的腰,紧接着,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吩咐声:“前卿,立刻让前昱动手。”
“是,主上。”前卿领命而去。
南蔷诧异抬头,“要做什么?”
“没什么,既然凤夕颜敢到大晋,我便送她一点离别之礼。”君墨焱抿着唇,低低道。
南蔷知道自己又让他担心了,但是她真的不想的,她没料到凤夕颜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况且,那凤夕颜对自己好像很憎恨呢,这是从哪里招来的麻烦?
想着,她轻轻推开君墨焱,秀眉微挑,似笑非笑,道:“那凤夕颜是冲着你来的?”
君墨焱愣了,但片刻之后,他笑了。
因为,他的南儿在吃醋!
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丝,轻声道:“说起来,她是冲着你来的。”
他没说错,因为南儿是他君墨焱认定的女人,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当然会寻来了,只是,比他预料的要早了些。
“还不都是因为你。”南蔷搂着君墨焱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良久,闷闷道:“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惹桃花呢,且这桃花似乎还不简单呢。”
一个上官倾城已经是充满秘密了,现在倒好,又来了个凤夕颜,还是以蛊为名的凤栖国女王。
我的乖乖,君墨焱你这妖孽,是有受欢迎啊?南蔷暗道。
“放心,除了南儿你,我绝不多看旁的女子一眼。”君墨焱搂紧她,在她耳边说着,很是满意地看着她从耳根红到脸颊。
“有了我你还敢看别人?”南蔷微眯美眸,声音里带上了几丝危险。
耳边传来他的心跳,南蔷尴尬了,这妖孽还笑上瘾了?
“墨焱,你说,上官倾城能自己解开那雪蛊吗?”南蔷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凝重,眉头微微蹙起。
“据我对上官家的了解,他们这一代已经败落,但上官家里,还有一个异数,那就是上官倾城的母亲。”君墨焱黑沉着脸,提到上官倾城以及那个已经消失了十五年的女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哦?”南蔷疑惑了。上官倾城的母亲,难道背景比上官家还要大,还要神秘?
“她母亲是无间派的人,至于地位如何,还不得而知。”君墨皇眼底划过一抹深邃,继续道:“她身上的蛊毒,必然有人给她解。”
凤夕颜亲自下的蛊虽然厉害,但却不是无法解开。南蔷可以以医术解开,上官倾城的母亲,同样可以以内力化去。只是,这样的话,会消耗大约十年苦修之内力,白日里上官倾城的一个决定,注定了无间派会少一个高手。
其实南蔷压根儿没想过救她,但若是给她解蛊能换来秘密的话,她也会出手的,奈何,人家很是傲气啊,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不要。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办法。
南蔷习惯性地眯起眼睛,掩饰着眸底的淡淡诱人光华。
“墨焱,你知道上官倾城的母亲在哪里吗?”南蔷眨眨眼,问道。
君墨焱微蹙眉头,缓缓摇了摇头:“对于无间派的种种,我大致有了消息,但现在还不太确定她们的总部在何处。怎么,南儿你想去看看?”
“今天我试探上官倾城武功的时候,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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