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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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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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冒着大雨回了家,冰凉的雨滴砸落下来,**的衣裳被风一吹,他只觉得寒意从心底蔓延上来,尽管如今已然入夏,却仍旧有些不能抵挡这寒凉之意。

    他摸出钥匙去开门,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指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僵硬地捏着钥匙,无论如何都无法顺利开锁。

    几次无法成功,江宁气极,狠狠一拳砸在门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剧烈的痛楚之下,僵硬的手指这才松软下来,黄铜的钥匙叮当落地,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他低头看了看那枚浸在积水中的钥匙,沉默着弯腰拾起,然后捏着钥匙开了锁,推开院门。

    老旧的门轴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院子里静悄悄的,地上满是积水,若是放在以往,韩致远必定会努力试图说服他,将他背过去。

    然而江宁并不太情愿,他觉得这种事实在是像小女生做的,有点娘兮兮,但是偶尔会暴露出少女心的韩致远,仍然每次都乐此不疲,当被问起原因时,他就会微眯着眼睛,笑着回答,因为老爷稀罕你啊。

    江宁转身关上院门,走过寂静的小院,在积水坑中踩踏而过,泛着寒意的雨水渗入鞋中,湿哒哒的令人心生厌烦。

    他走上台阶,脱下湿漉漉的鞋袜,光着脚进了屋子,外面的雨已经慢慢变小了,天色将晚,屋子里昏沉沉的,就连空气都是颓丧而无精打采的,少了一个人,屋子就仿佛失去了生气,像空荡荡的棺材一般,江宁忽然想到这个形容。

    他在原地发了一会的呆,然后赤脚走到书桌前,将窗户推开,不经意一低头,忽然发现书桌缝里夹了什么东西,他略微一怔,这才伸手挪开书桌,顿时哗啦啦的几声,有许多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页落了下来,扑腾起一地灰尘。

    这是韩致远放的。

    江宁弯腰将那些纸页捡拾起来,然后慢慢地整齐收好,足足有一掌那么厚,纸页都是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有可爱的小动物形状,简单的几何形状,然而其中最多的就是爱心形状了。

    果然没有看错他,少女心爆棚的韩总,总是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做一些闷骚的小细节,让人啼笑皆非。

    想到这里,江宁微微一笑,然而只是一瞬,那一点笑意便像水汽一般,消失无踪了,他望了望手中那厚厚一叠纸页,忽然想起来,做这些的那个人,很快就要离开他了,被迫去往一个荒凉的、残酷的战场前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前途未知,生死未卜。

    只要一想到这些,胸口就会无法抑制地沉闷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捏紧了,透不过气的钝疼,一丝丝蔓延到骨髓中,手中的纸页顿时变得沉甸甸起来,仿佛一只手都要托不住了。

    江宁赤脚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呆之后,这才走到屋前的门槛上坐下,借着天光,挑出一个爱心形状的纸页,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开,与韩致远比起来,在这种事情上,他似乎特别笨手笨脚,因为样式太繁杂,拆了半天,还差点扯破了纸。

    总算是拆开之后,露出里面的内容来,是江宁所熟悉的笔迹,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中描摹出来,一笔一划,一勾一捺,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早已经如此熟悉了。

    这张纸上的都是随笔,仿佛就是凭着心情随意写的,有点像日记,粗略一看,无非是今天江宁又做了什么菜,好吃好吃,江宁笑起来真好看啊,差点硬了,他又对别人笑了,好想把他拖回去啊,怎么能对别人笑呢?都是我的!他还在笑,太让人生气了!看我今晚怎么艹哭你!江宁,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江宁江宁江宁,满纸翻来覆去,写得都是这个名字,仿佛要借着那柔软的笔尖,浓浓的墨香,薄薄的纸页,然后将这个名字刻到心里去。

    第二个挑的是一个小兔子形状,他费了老半天的劲才完好无损地拆开,里面的内容却让他哭笑不得,这回不是字,全部都是图画了,韩致远的绘画功底似乎很好,短短几幅小图,被他寥寥几笔就描绘得极其传神,但是,韩总,偷偷画这种羞耻play的小黄图,连码都不打一个,真的好吗?

    据说一个人的画能透露出那个人心底最真实的渴望,看着那两个光着身子的小人做着羞耻的事情,江宁此时的心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各种各样的体位,几乎不重复的场所,浴桶,柜台,太师椅,院子里的桌子,甚至是……秋千?!

    他真是涨了姿势,作为一个连小h片都不常看的正直好青年,韩总画的这些体位和姿势,简直是闻所未闻,江宁总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概韩总心底最真实的渴望就和这图上一样,七日七夜,金枪不倒吧?

    江宁啼笑皆非,却又无比珍惜地收好了这一页纸,然后再拆开其他的看,最后他发现一个规律,爱心形状的纸页,里面都是文字,像是日记随笔,有日常记录,有情话,有告白,让人看了之后,心中就像是撒了一罐子糖一般,甜得直齁人,虽然偶尔会夹杂一篇小h文,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暖心的。

    而动物形状的纸页里面,大部分都是小h图,不打码的那种,看他旁边标注的意思,好像还打算来日方长,准备和江宁都试上一遍,偶尔会在大把的高清□□小h图中,出现那么几张日常图,都是他们经历过的,一点一滴的小细节。

    小h图看多了,江宁只觉得眼睛疼,心中情不自禁地默默吐槽,韩总,古人云,铁杵磨成针啊。

    在大把的动物形状和爱心形状之间,江宁突然发现夹杂了一张尤其不同的纸,叠得很简单,就是四边形,纸张边缘对得非常整齐,看得出来叠的人很认真很仔细。

    江宁拿起来,两下便拆开了,露出其中的画来,他略微一怔,纸上画得是微微笑着的自己,很年轻,眉目间还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稚气与少年意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过来,其中的温暖仿佛能透出纸页一般。

    江宁忽然想起来,这是分明是他刚刚回国时的模样,穿着一件很简单的衬衣,扣子一直扣到下颔处,是他们在葬礼上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透过这幅画,江宁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的韩致远,面容俊朗,带着些许未褪去的青涩,收敛着神色,微微垂着的目光透出些许坚毅,沉默地向吊唁的来宾鞠躬,挺拔的身形深深弯下,勾勒出的线条流畅而优雅,像一张引而不发的弓。

    等到江宁与姑父一同上前,他弯腰鞠躬时,胸口佩戴的白色花朵掉了下来,落在江宁脚边,花瓣散开。

    韩致远沉默地看着那花瓣一瞬,尔后微微撇开脸,江宁得以看见他紧抿的薄唇,低垂下来的眉目中透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脆弱,如同地上散落的花一般。

    江宁想了想,取下自己胸前佩戴的花,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快速佩在他的胸前,韩致远略微一怔,直起身来,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江宁对他微微颔首,然后随着姑父离去了。

    那抹挺拔的身影在脑海中,随着时光的流逝,江宁本以为已经被渐渐地磨淡了,没想到今日回忆起来,竟然连其中的每一个小细节和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韩致远狭长的眼角,锋利的眉峰,薄唇的弧度,都如同清晰的画卷一般,原来记得的,不止有他一个人。

    纸页的最后一句是,一辈子真是太短了,江宁,我爱你,永远。

    江宁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薄薄的,微微泛黄的宣纸,心里想,是啊,一辈子真是太短了。

第49章() 
虽然梅雨季节已然过去,但是江南仍旧是阴雨绵绵。

    张六儿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色擦黑之前将货拉到了福运酒楼后门口,他擦了满头的大汗,冲门里吆喝一声,这才跳下骡车,绕到车后解开绑货箱的绳子。

    后院里闻声出来两个杂役,都是往日里熟识的面孔,一个叫王石头,还有一个叫鲍远,两人都是酒楼里干了很久的老伙计了。

    鲍远见了张六儿,口中不由埋怨道:“今日怎么这样晚?酒楼都要打烊了。”

    张六儿陪着笑,呵呵道:“这不是雨下得多,路不好走,还请两位小哥见谅。”

    王石头憨厚一笑:“先卸货吧,这天气,指不定又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细如牛毛的雨丝便稀稀落落地洒了下来,鲍远哎哟一声,转头瞪他:“你那乌鸦嘴,坏事儿说啥啥灵,能不能闭嘴?”

    王石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张六儿赶紧招呼着,三人一齐将骡车上的货物卸了下来,搬进了库房。

    总算赶在雨势更大之前将货物全部搬完,三人一时间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张六儿拿起衣角扇了扇风,吐出一口气,道:“你们刘管事呢?不来点点货?”

    闻言,鲍远一脸恼恨,埋怨道:“你来得这样晚,他还会跟这等你?早回去了!”

    张六儿有点为难道:“那这些货怎么办?”

    鲍远一屁股坐下,白眼一翻:“这跟我可没关系。”

    张六儿搓了搓手,向他赔笑道:“鲍小哥,这……你们管事不在,不如你——”

    “哎哎哎——”鲍远往旁边挪了挪,警惕地道:“你干嘛?离我远点儿,这事儿可不归我管,到时候算错了怪谁的?”

    他说到这里,又冷笑一声:“还是他买的货,谁买的你找谁去,到时候账若是对不上,岂不要赖上我?”

    张六儿一时无措,这货都送来了,总不能又拉回去吧?正为难间,却见后堂内的门帘掀了起来,一个身着竹青色衣袍的青年男子从门内出来,容貌清隽,气质温润,让人一见便觉得这是个很好脾气的人。

    鲍远将嘴边的话咽下去,面上立刻堆起笑来,向那青年道:“掌柜的。”

    青年正是江宁,鲍远瞅见他手中的油纸伞,热络地道:“掌柜这是要回去了?”

    “嗯,”江宁略略扫了一眼库房,随口道:“进了新货?”

    鲍远笑着回道:“是的,货行每隔两日都会购进一批新鲜菜蔬,掌柜可要看看?”

    “新鲜菜蔬?”江宁停下看了看天色,皱着眉道:“都是这个时候送来的?”

    鲍远一愣,张六儿立刻赔着笑接道:“今天是晚了点,往日里都是早上送到的。”

    江宁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道:“是刘管事采买的?”

    张六儿搓了搓手,笑着道:“是的是的,我们给福运酒楼供货,一直都是刘管事在打理,但是刘管事今天先回去了,这个货没法交,您看……”

    “先回去了?”江宁微微皱眉,略一思索,道:“我来点吧,”又吩咐鲍远道:“取纸笔来。”

    鲍远应了,进大堂内取来纸笔,江宁已经把货箱拆开了,他接过纸笔,对张六儿道:“现在开始点吧。”

    江宁计数,张六儿三人搬货的搬货,称量的称量,当场便在院子里点起货来,数都点得差不多了,后院外进来一个人,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什么,正是采买货物的刘管事,抬头见了他们这场景,登时大惊失色,几步紧走过来道:“掌柜,怎么是你在点货?”

    江宁闻见他满身的酒气,不动声色地道:“货刚刚送到,没有人接手,我恰巧碰上罢了,既然刘管事已经来了,我也就不越俎代庖了。”

    他说着,将记了数的那一页宣纸递给刘管事,刘管事的脸色总算是好看点了,立刻将纸接了过来,扯出一个笑,道:“哪里哪里,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还要多谢掌柜的了。”

    江宁看了看微沉的天色,道:“那这里便交给你了。”

    刘管事自然满口应允,带着张六儿过去点货了,江宁又转向鲍远与王石头两人道:“酒楼打烊之后,你们记得检查门窗是否落了锁,然后再离去。”

    王石头憨憨地道:“是,请江管事放心。”

    江宁点头,正准备转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陈管事今日来了酒楼不曾?”

    鲍远没吱声,王石头想了想,回道:“没有来,陈管事已经有三日不曾来酒楼了。”

    “原来如此,”江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你们先忙。”

    他说着,在檐下撑开了那柄旧旧的油纸伞,缓步迈入细雨中,出了院门,沿着街道离去了。

    张六儿一边搬货,一边伸长了脖子瞅了瞅,这才回头道:“什么时候换了个新的掌柜?没见过呐。”

    刘管事哼了一声,低头开始看江宁记的数,一边阴阳怪气地道:“来了一阵子了,也不知道东家派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成日里躲在后堂不出来,今日怎么想起来看货了,”他想到这里,顿时来了一股火,冲张六儿骂道:“我不在你不会明天再点?那点货款我还会少了你的?”

    张六儿心下嘀咕,你都不知道拖欠多少次货款了,然而面上还是赔着笑,道:“是是是,实在对不住,我就站了一会,没想到你们掌柜出来了。”

    刘管事见他这般态度,气顺了点,只是没好气地道:“真是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主儿。”睁只眼闭只眼好好混日子不行吗?

    他嘀嘀咕咕地埋怨着,张六儿在一边赔着笑,刘管事瞄了瞄那张纸,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点了,这不已经都算出来了?就按这上边的来吧,过一阵子给你结款。”

    张六儿面上的笑登时就散了,他皱着眉道:“刘管事,这个月已经有三次的货款没结了,你这……也说不过去吧?”

    刘管事眼睛一瞪,道:“张六儿,这么多年了,我何时赖过你的账?”

    张六儿的脸色有点难看,也不接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展开,道:“你看看吧,谁家结款都是月结,只你们福运酒楼不同,我也认了,但是近半年来,这货款是拖了又拖……”

    刘管事见他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道:“行行行,账房已经回去了,我今天先给你结一半,总该行了吧?”

    张六儿欲言又止,阴沉着一张脸,最后还是拿着一半的货款离开了。

    雨丝细细密密地落在油纸伞面,发出轻微的声响,绵软如同情人的低喃,江宁慢慢地走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往家中走去。

    正在院子门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江大哥!”

    江宁回头,见李跃小跑着从河边过来,冲他露出一个笑来:“正准备去你家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江宁打量着他潮湿的衣裳,推开院门道:“先进去吧。”

    等两人进了屋子,李跃略带惊讶地道:“江大哥,这墙壁已经被雨淋湿,都快长青苔了,怎么不重新粉刷粉刷?”

    江宁将伞放在檐下,转过头看了看进门那堵墙,因为近日来雨下得太多了,到处都很潮湿,墙面上灰白色的墙灰刷得并不均匀,看得出刷墙的人手艺不算好,墙壁上有着被雨水浸湿的痕迹,大块大块的,整面墙像是打了补丁一般。

    江宁掸了掸袍角的水珠,漫不经心地回答:“近日事情多,忙得很,忘记这事了。”

    李跃这才啊了一声,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道:“我都忘了,江大哥最近入了沈氏商行做掌柜呢。”

    他说到这里,自告奋勇道:“江大哥,我这几日不忙,我给你刷吧?”

    江宁微微一笑,婉言拒绝:“不必了,说起来,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李跃这才想起正事,道:“你叮嘱我打听曾记的事情,我打听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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