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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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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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撑着油纸伞,韩致远一手拎着采买的东西,一手揽住他,两人静静地走在街上,昏黄的烛光从各家的窗纸上透出来,映在两人身上,伞下却好像是另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将两人笼罩在其中,隔绝了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声犬吠,在冬夜中显得尤其温和。

    两人走了许久,刚到护城河的石桥上,韩致远忽然道:“头发上落了东西。”

    江宁停住脚步看他,韩致远低下头道:“你给我弄一下。”

    江宁把伞递给他,抬头看了看,道:“你靠过来一些。”

    “这样?”韩致远低头向他靠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面颊上的热度,呼吸相闻。

    因为韩致远比江宁稍微高出一点,不太顺手,江宁只好微微踮起脚尖,在他的头发上摸了一下,扫下一片小小的枯叶来,韩致远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在寒夜中显得清亮,忽然朝他吻过去,在唇瓣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语气中有些微藏不住的得意:“大宝贝儿。”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了鞭炮的声音,劈啪作响,在静寂的冬夜中回荡开来,两人携手站在桥头,桥下是波澜不惊的河水,他们听着那鞭炮声音慢慢散去,尔后归为沉寂,最后只能听见细碎的雪花落在油纸伞面上,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快要过年了。

    转眼年关便到了,江宁不知道越州城的百姓过年的习俗是如何的,他抽了空,又去拜访了张公,张公往日里也不太在意这个,听得他问,皱着眉想了半日,三人蹲在院子里喝了几大盅茶,张公这才索性摆手道,过年不就是拜天地拜菩萨祖宗么?然后放放鞭炮,吃好喝好就行了。

    听了这话,江宁的注意点放到了吃好喝好上,韩致远的注意点却放在了拜天地上面,眼睛刷的一亮,整个人就亢奋起来,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冲冲地拽着江宁去了市集采购东西。

    同一句话,两个人的理解却是南辕北辙,江宁看着买好的大红蜡烛,心里正有点犯嘀咕,过年需要这么大的雕花蜡烛?下一刻却见韩致远进了成衣店,好吧,记忆中过年确实是要穿新衣服的,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你特么要大红的衣服作甚?!还要两套成年男子的尺寸,没看见伙计看过来的脸色都绿了吗?

    最后好说歹说,江宁总算拉着人出了门,原以为这事就作罢了,哪想到,两人刚回到家,江宁前脚才进了厨房,韩致远后脚便去了市集,硬是偷偷将那两件大红的衣服买了回来,还藏在了被子下面。

    最后被江宁不小心翻了出来,他拿着衣服啼笑皆非,甚至可以想象韩致远是如何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市集,又是如何在店铺伙计异样的目光中,理直气壮地将两件衣服打包带走,最后又是如何悄悄躲过江宁的视线,将衣服藏了起来。

    摸着略微粗糙的大红棉布,江宁不由无奈地会心笑了一下,那火红的颜色几乎要染上他的指尖,他站了一会,又将衣服慢慢叠得端正整齐,然后放进了衣柜中。

    大年三十,江宁按照印象中老家过年的习俗,做了东坡肉和一些小吃,小小的厨房香气四溢,韩致远蹲在灶间一边烧火,一边抽着鼻子说好香好香,偶尔趁着江宁转身的空当,偷偷伸手捡了一块扔进嘴里,等江宁一回身,便是一脸正经地捅了捅灶里的火,特别能装。

    江宁睨了他一眼,淡定地道:“嘴巴上擦干净一点。”

    韩致远忙伸手抹了一把,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又看看江宁似笑非笑的表情,忙过去蹭了蹭,江宁拍开他,嫌弃道:“去收拾碗筷吧,等会就开饭了。”

    韩致远乖乖应了,去摆了碗筷回来,又道:“我们不放鞭炮吗?”

    江宁头也不抬:“放啊,等会吃饭的时候再放吧。”

    又过了一会,韩致远拎着一串鞭炮过来晃悠:“现在放吗?”

    江宁:“……等会吧。”

    这时,不知哪里响起来鞭炮的声音,江宁看韩致远一脸的跃跃欲试,最后放弃地摆手:“放吧放吧。”

    鞭炮声音在寒冷的冬夜中传出去老远,火花四溅,一股子浓重的硫磺味道在院子里散开来,带着浓浓的年味儿,韩致远看着地上的碎屑,有点遗憾:“这么快?”

    江宁无语:“吃饭了。”

    他们回到屋子里,在桌边坐下,正准备吃饭时,院子门忽然被人敲响了,江宁与韩致远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这么晚了,谁不在家里过年,跑来敲他们家门?

    两人又只得去开门,门外一个圆脸少年笑嘻嘻地作了一个揖,道:“二位过年好。”

    来人竟是许久不见的沈振,江宁诧异之余,回了一个礼,笑道:“过年好,沈小哥怎么来了?进来坐坐罢。”

    沈振摆手,还是笑嘻嘻的:“不必了,我还有事,就在这说几句,我家少爷托我给二位送年礼来了。”

    他说着,又奉上一个食盒,笑着道:“这是少爷的一点心意,为二位贺岁。”

    江宁看了一眼食盒,婉拒道:“三少爷客气了,这年礼太贵重,我们不能收,还是劳烦沈小哥带回去吧。”

    沈振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忙道:“这可不行,我家少爷说了,若是没将年礼送出手,今日不许我回府,江公子还是收下的好。”

    他说着,又是笑嘻嘻地:“不过少爷也说了,你若是实在不愿意收,改日可以自己再送回沈府,他顺道请你喝茶看戏,你就不要难为小的我啦。”

    江宁有点为难地皱眉,韩致远却忽然一把接过那食盒,扔下一句:“等着。”

    他两只手指松松拎着食盒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又步伐匆匆地走出来,将一堆年礼塞进沈振怀里,面无表情地道:“过年好,祝你们少爷多子多福。”

    然后啪嗒一声关了门,沈振摸了摸差点被撞上的鼻子,自言自语道:“果然按照少爷的吩咐来说话没有错啊,少爷真是料事如神。”

    门里,江宁哭笑不得:“你拿了什么送给他了?”

    韩致远走路带风回了屋子,脸色还是冷冷的,道:“原本准备送给张公的年礼,便宜他了。”然后抄起筷子,面无表情地道:“还不快吃,饭都冷了。”

    江宁摸了摸鼻子,拿起碗筷吃了一口,笑了:“这菜里面的醋放多了,有点酸。”

    韩致远忽然扔下筷子,捏过他的下巴狠狠亲上去,然后微微撤开,低声道:“你离那个基佬远点儿!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江宁笑摸狗头:“这醋劲真是来的没头没脑,我什么时候跟他走得近了?”

    韩致远轻哼,继续吃饭,还不忘扔下一句:“未雨绸缪而已。”

    江宁:“……”

    吃过年夜饭,韩致远老实去抱着一堆碗在厨房里缠绵,江宁打了热水洗澡,他刚洗完,衣服还没来得及披好,门忽然被撞开了,韩致远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悄悄拿眼睛瞄了瞄床上,又暗搓搓地观察江宁的表情,有点心虚地道:“你洗完了?”

    江宁嗯了一声,继续穿衣服,语气漫不经心:“怎么了?”

    韩致远咳了一声:“这么快啊?”

    江宁索性停下动作,抬眼看他,明知故问道:“你也要洗?”他拿下巴示意了一下浴桶:“正好,你把水倒了吧。”

    闻言,韩致远有点急,几步过去拽起他就往床边走:“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说着,一掀被子,登时傻了眼,愣愣的:“衣服呢?”

    那表情简直了,跟只被偷了存粮的大型犬一样,又是惊愕又是委屈,江宁一下子就被他逗乐了,噗嗤笑出来,伸手从床栏上抽出一件大红的衣服,抖了抖披在身上,道:“你说的是这个?现在就穿吗?”

    韩致远望着他,眼神深邃下来,江宁正在低头仔细整理衣服,清亮的目光映上了几缕喜庆的红色,然后染上他的眸色,他一把抓住江宁的手,声音略微低哑:“算了,别穿了……”

    “诶?可是——”

    “反正过会都是要脱的。”

    “唔……”

第29章 店铺() 
一过了年,天气便好了起来,也不见下雪了,成日里艳阳高照,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别提多舒服了。

    江宁与韩致远再次调查高粱的市场行情之后,开始着手准备盘个店铺,但是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店面也不是那么好盘的,越州市集虽然大,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闲置的店面也不是没有,但是要么是位置太差,要么是租金太贵,实在不好找。

    两人天天往市集跑,跑了十来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店面,直到这一日偶遇了在街上溜达的张公,得知两人如今面临的难题,嘿了一声,拍了大腿哈哈大笑:“这种事情,怎么也不问问老头子我?你们二人初来乍到,那些钻到钱眼里的奸商们都诈唬你们呢!”

    他说着,大手一招,便主动把这事给揽下了,胸有成竹地让两人下午再来。

    江宁大喜过望,立刻拱手作揖,欣喜笑道:“那就有劳张公费神了。”

    张公满不在乎地摆手:“小事一桩,你们下午来我家一趟,我为你们引荐一个人,这事保准就妥了。”

    见他说得肯定,两人终于放下心来,总算待到太阳转过午后,便一同往城西张公家去了。

    张公家的院门敞开着,有人声从里面传来,间或夹杂着张公的爽朗笑声,另外那道声音听起来略微耳熟,是个中年男人,但是江宁想来想去也不知是在哪里听过,心里顿时有些好奇。

    韩致远敲了敲院门,院里的人声静了下来,片刻后,张公扬声道:“请进。”

    两人遂进了院子,同里面的人打了个照面,双方登时都愣了,原来那人竟是沈家商队的李掌事。

    江宁怔了几秒就回过神来,笑着拱手做礼道:“李掌事,真是好久不见了。”

    张公讶异地看了看三人:“你们竟然还是旧识?这可真是没有想到。”

    李掌事微微颔首:“真是巧的很。”

    江宁笑着向张公道:“张公有所不知,我们二人能顺利来到越州城,还要多亏了李掌事。”

    张公恍然大悟,忙请两人坐下来,一打听详细,这才抚掌大笑:“如此倒省去了我一番口舌,甚好甚好!”

    他给江宁两人斟了茶,一面道:“这位李掌事乃是我至交,不算外人,你们也不必拘礼,随意即可。”

    他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江宁这才得知李掌事名为李弘化,也是好茶之人,与张公相识许多年了,作为一个大商行的掌事,人脉自然广泛,倒也难怪张公当时能对两人轻易许诺。

    四人坐在张公的小院儿里面喝茶,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落下来,空气有点干燥,晒得久了,还有点热烘烘的,而四人的话题也十分自然地转到了店铺的租借上面。

    张公将两人面临的难题给李掌事略微一说,李掌事想了想,便问道:“你们是想要开个什么铺子?”

    江宁温和含笑:“卖粮。”

    “去市吏处报备了吗?”

    江宁与韩致远相视一眼,江宁谦虚道:“暂时还没有,请李掌事指教一二。”

    李掌事呵地笑了,摸着茶碗道:“指教却不敢当,只是有一句,你们可想好了。”

    “什么?”

    李掌事面色一正,肃容道:“从前朝至如今以来,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然而世人还是以士农工商划分,商为末等,一旦经商,就是要入市籍的,由官府登记后,需要按章缴纳租税,日后行事,也多有限制,你们可要想好了。”

    韩致远与江宁稍作思索,便表示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李掌事这才道:“你们若是卖粮的话,我这里有几个闲置的店铺,其中有一个在南市,位置好,租金也可以便宜一些,你们若是有意,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看看。”

    两人欣然答应,正好这茶也喝完了,便谢过张公,与李掌事一同告辞了。

    在去往店铺的路上,三人随意闲聊,李掌事忽然道:“闻说我们三少爷曾邀过你们二人来商行做事?”

    江宁一愣,随后笑道:“闲聊时确实提了一下,李掌事竟然知道这个?”

    他还以为除了沈玄清与他们两人之外,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了,毕竟当时沈玄清提起此事时,只有他们三人在场。

    李掌事含蓄一笑:“偶然听到。”随后便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

    店铺到了,位置确实不错,在市集的交叉路口,人流量也大,据李掌事所说,这里原来是沈氏商行下的一个皮货行,只是如今已然转去别处了,是以就空闲了下来,租金倒也不算贵,一个月三百文,只是脏乱了点,需要费心收拾。

    两人里外仔细看了,觉得还不错,便跟李掌事定了下来,又签了契本,店铺这事可算成了。

    待人走后,韩致远从柜台后拖出一把大椅子来,笑了一下:“看来看去,这个店里边,我最满意的就是这个了。”

    江宁看了看那落满灰尘的太师椅,灰扑扑脏兮兮的,扶手位置还脱了漆,斑斑驳驳的,看起来年代已久了,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优点,于是他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

    韩致远伸手比划了一下,笑容意味深长:“因为够大,可以坐下两个人啊……”

    江宁:“……”滚!大白天的耍什么流氓!

    韩致远认真脸:“真的,我们改天可以试试。”

    江宁遂忍无可忍地赠送了他两个大白眼。

    租下店铺后,第二日,两人便去了市吏处登记,那市吏是个模样有点酸腐气的文人,一双鱼泡眼,枣核脸,两人进了门,也不拿正眼看人,等他们说明了来意,这才径自伸手,羊须胡子一抖,语气硬邦邦的:“姓甚名谁?公验何在?”

    江宁将两人的公验奉上,那市吏抬头瞪了他一眼,吹着胡子又重复了一遍:“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这就有点找茬的意思了,韩致远皱眉:“公验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

    那市吏一拍桌案,鼓着一双鱼泡眼,声音拉得尖细:“本官问的是你们,又不是公验!”

    江宁一把扯住韩致远,温和道:“在下江宁,这是家兄,名为韩致远,乃是宿州小乔庄人士,家兄脾气急,还请主事不要见怪。”

    市吏见他态度颇好,这才微微缓和了面色,又拿眼睛从下至上觑两人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市井儿。”

    然后低头瞟了一眼公验,草草在本子上划拉了几下,漫不经心地将公验扔回来,语气不耐地吩咐道:“每月下旬来此缴纳租税,一共一百二十文,一文都不能少。”

    江宁应下了,两人便出了门,韩致远一边走路,一边用两指夹着那公验来回甩,忽然笑了:“好像去了一趟民政局。”

    他说着又啧了一下:“就是工作人员的素质不太好。”

    江宁:“……”总裁的脑洞总是如此突破天际。

    证也领了,咳咳……不对,市籍也登记了,店铺也租好了,接下来就是择日上市了。

    江宁与韩致远商量过后,打算五天后,也就是二月十二日开始售卖,那天正好是春分,因为他们估摸着各个粮铺的库存应该差不多已经耗光了,高粱价格也渐渐在一个稍高的位置稳定了下来,是他们脱手的最好时机。

    这五天时间里,两人便一直收拾店铺门面,江宁去木坊处请木匠造了一个大匾额,上面刻着余年粮铺四个字,寓意简单,取年年有余之意,约定了三日后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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