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过书?”
“是,只是连考数年,未得功名!”
“识字就好,墨风你去安排吧!”一挥手这才让李桂祥起身,可暗中给了墨风一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人绝不能再出现在夫人眼前。
李三郎对这个醋坛子妹夫知之最深,笑着一拍李桂祥的肩,“这事就不有劳墨侍卫了,如大将军不反对,不如由属来安置如何?”这算是公务,两人自不好再以兄弟相称。
“好!”端木玄知道自己做的过于明显了,可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他只要一遇到司徒嫣的事就会乱了阵脚失了方寸。好在有李三郎在一旁帮着,不然李桂祥用不上几日就得永远在军中消失。
司徒嫣这一觉直睡到了入夜时分这才起身,“赤雨,玄哥可回来了!”
“嫣儿可好睡,为夫不是一直在吗?”
“啊!”司徒嫣哪里会想到给自己穿衣的竟然不是赤雨,而是端木玄。吓得大叫了一声。不过这瞌睡虫倒也都跑光了。
“玄哥何时回府的?”
“有一个多时辰了,是不是赶路急了,身子有没有不适,要不要请个郎中来把把脉?”
“只是疲累了些,睡一觉就缓过来了,玄哥今晚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去煮?”
“交给赤雨他们就好,来坐为夫怀里来,让我好好看看,我那个大舅兄是怎么虐待我妻的,看我哪天不找他算账reads;!”
“好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哦,对了,我还有一事要和你说呢!”司徒嫣看了端木玄一眼,见他并没表现出什么意外,就知李桂祥的事,只怕他已知道,“来的路上,我见到了一位在李家村时的旧识,也算是同乡之人吧,这人曾帮过我,就算当时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就把他带到了边城。你就将他交给我三哥就好,这二人自小相识,倒是可以做个伴儿!”
“那人我已见了,三弟也是这个意思,我也应了!可是嫣儿,为夫这心里犯堵,一想到他承经和你在一个村里生活那么些年,而且那会子我人又不在你身边,我这心里就酸的厉害!”
“傻瓜,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这吃的哪门子醋!”
“可我!”端木玄还想再说,却被司徒嫣的樱唇给堵了回去。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爱妻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的亲吻他呢。忍了一个月的端木玄,哪里还能把持得住,直接将小娇妻给吃干抹净了。
司徒嫣要是知道自己的这一吻换来的是一夜无眠,只怕再给她十次这样的机会,她也不当这好人了。
*一刻之后,两人自然是各自忙开了,端木玄主要整顿军务,而三郎李仁和司徒嫣则是忙着建军屯屯粮草,这会儿已是初秋,再不抓紧只怕这二十万大军冬季里就要喝西北风渡日了。
而李桂祥是不可能再出现在司徒嫣面前的,她可不想再把自己搞得腰酸背痛,连走路都有力不从心之感。
而端木玄手的这些将军副将队率等凡见过司徒嫣者无不对这位能吃苦,肯付出的大将军夫人钦佩不已,甚至有些将军还向端木玄打听夫人家中可还有未嫁的姐妹,想着这当姐姐的都如此能干,要是能娶其妹为妻,这府中诸事自然无需操心。
“可惜啊!我家夫人只此一位,这满吴国满天也不可能再找出第二人了!”
“真乃奇女子也!”
“行了,你个大老粗的还跟这儿充什么老夫子啊!这之乎者也的,不知你说个啥!”这人就是混人一个,虽出身名门,可一心好武,除了识得字外,书可是一本都没看全过,“大将军,俺就是一大老粗,要是说了啥你不喜欢的,你罚俺军棍都成,可这话俺不说憋的难受!”
“行了,说吧!你那肚子里有个几斤几两的我还能不知!恕你无罪!”
“谢大将军!那俺可说了!大将军夫人医术了得不说,俺看着这些日子修城屯粮啥事都精,俺记得当初在京城那会儿就听人说,这河阳县主是神仙变的,俺这会儿亲眼看见了,还真的很像,不然咋会的比俺这个大老爷们儿还多呢!”
还没等端木玄说什么,一旁就有人站了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问过大将军夫人身边的侍卫,说是夫人这些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你一个只懂得武枪耍棒的,还想和夫人比,也不撒泡尿照照!”
“行了,都别争了,夫人这般也不过是想帮着我们早些安定边城而已,你们也别瞎猜乱合计了,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些话端木玄虽不喜,可也知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坏人,也没存什么坏心,他又有承诺在先不与之计较,只得赶这些人去做事。(。)
第389,追往昔再回村庄,玩车震妇怒夫软()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司徒嫣陪着夫君端木玄来到这幽州边城驻守,竟已有近半年的时间。这期间她去了两趟广阳郡蓟县,看望司徒谨一家,帮着兄长处理了不少棘手的问题。原打算进了腊月之后再去一次的,可天公不作美,刚进腊月就下了一场大雪。这雪路难行,自然是去不成了。
不过幸好,上次去的时候将节礼都带了过去。有了这些东西,过年的时候府里也无需再添置什么,大嫂公孙语也能轻松些,毕竟如今剌史府里的丫鬟都是新调教的,也就栓子还能帮上些忙。
而整个幽州界,不论是新上任的地方官员,还是代掌县令的守城武将,论官职都比司徒谨要低,这倒省了他给别人送礼的麻烦。不过这回礼的份额是怎么都不能省的。
“少夫人,您都忙了好有大半年了,总算少主这二十万大军都已有了着落,不用住冷帐喝西北风的!”赤雨一边儿整理着手上的礼单,一边和少夫人闲话。
“嗯!不过这大冬日的,终究还是让兵将们住在了军帐之中。本想赶在头场雪前建些能住人的屋子,哪怕只建起一个像样些的军屯也好啊!”
“少夫人,您这还不满意啊!那军帐之内可是暖炉棉服一应俱全,锅灶里粮食菜肉三餐不断!就连那数万战马,也是夜草不断膘肥体壮的。您可知那些兵丁们都尊您是什么?”赤雨觉得少夫人太过心急了些,就以现在边境所到之处,与初来时相比那可谓是天下地下之分。
“哦?这我倒是没有听说!”司徒嫣虽也常在军帐间走动,可她所过之处前后都有铁血卫相护,别说是一般的兵丁武将,就是端木玄身边的几位将军想见她一面都得端木玄点头。
“满军营没有人不夸赞您是观音转世如来佛托生,依属下看除了少主,就属您的声望最高了!”赤雨有些小得意,毕竟主子博了好名声,她是真心为主子高兴。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也亏得这里离京城尚远,不然这些话要是让皇上听了去,只怕下一刻我就要跪接圣旨进京请罪了!”司徒嫣可不想出名,她只是想帮端木玄。想救自己而已。毕竟皇上给的期限是过一天少一天,她这也是不得已才会亲力亲为抛头露面。
两人正闲聊着,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少夫人,是少主回来了!”赤雨的耳力可不会输给少夫人。忙起身去开门打帘请少主进门。
“嗯,吩咐厨娘把饭菜热热,只怕他吃了酒席也未必会饱!”眼见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这些日子请席作宴的人越来越多,虽说这里是边城军营,如今又是兵灾后东西最匮乏之际,可这些当官的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这该讲的排场还是要讲的。华夏五千年文明,吃喝之风也盛行了五千年。
“嫣儿,今儿都忙了些什么?可有想为夫?”端木玄每日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司徒嫣早已听成了习惯,随口就答了一句,“看书绣花!”一听就是根本没走心。
可端木玄却不甚在意,净了面换了身衣裳,这才将爱妻搂进怀中,“我家嫣儿要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看书绣花,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吧,今儿又去哪里巡视了,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其实端木玄早就得了手下人回报,可他就是愿意听爱妻亲口说。
“不过是去看看未建完的军屯。清点一下各军中的粮草药剂而已。我原本想着头场雪前建起几个屯子的,可终究还是天不遂人愿,人手不足啊!”司徒嫣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慢步步晚这一点她最是清楚。
“嫣儿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咱们这些带兵打仗的武人哪里会在乎住的是屋子亦或是帐子,只要能有床铺盖,早晚的能有顿热呼吃食就很知足了!”这些话并非端木玄安慰妻子而是事实。当初刚到幽州时,看着高显县城中到处的残垣断瓦,连端木玄都有些担心。可如今二十万大军粮草充足,甚至高显县城周边竟然也聚起了一些讨生活过日子的普通老百姓。这有了人气,自然就有了盼头,甚至街市上时不时的还能看见赶着车的货郎,只是不知这货郎车上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也许真的是我太心急了!”这也没办法,这古代都是人拉肩扛的,又怎比得上现代化的机械设备来得便捷快速。
“嫣儿,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自打司徒嫣带回李桂祥,这事就在端木玄心中想了许久,只是那会儿事情千头万绪的没个章程,就是他说出来,只怕妻子也不会应的。可这会儿不一样了,而且又要过年了,就算是妻子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了。
“说吧!为妻我洗耳恭听!”也许是两人相处的久了,司徒嫣多少也被传染了贫嘴的毛病。
“我想去嫣儿小时住过的那个李家村看看?当初嫣儿跟着三弟去迁坟,我就想去的,可那会儿还在打仗,这才错过了的!”端木玄心里有些小忐忑,他太想了解妻子的一切了,可对于过去妻子甚少提起。他只能借着去妻子曾经住过的地方自己去发觉。
“好是好,不过那里早就一片荒芜,如今又下了雪,只怕连只觅食的动物都找不见的!”司徒嫣倒不疑有它,反正那里于她只不过是个可追忆的地方罢了。
“不碍的,我不过是想去看看嫣儿小时呆的地方,也算是弥补那时为夫不在你身边的遗憾!”
“依着你这说法,难不成要天下女儿家在出嫁前就得和男方相识不成?”
“别人与我何甘,反正嫣儿的一切我都要知道!”端木玄一时语快,倒把心里话讲了出来,红着脸不敢看爱妻的眼睛。
“玄哥,我知你心中在想什么,我是有秘密,可这秘密眼前还不是说的时候,我还是那句话,到了能说的时候,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嫣儿。为夫可没有逼你的意思!”端木玄以为妻子误会了他,心里发急,捧着妻子的脸,看着她的双眼对天发誓。
“多大的事儿啊。怎用得着起誓!我信你!”司徒嫣将头依在端木玄的肩上,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给了她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有些像奶奶的怀抱,可也有些不同。
事情定下了,眼看又要过年了。端木玄交待完手上的事情,就和司徒嫣一同出发坐着马车直奔新昌县城,好在此处离新昌县城并不远,坐马车三天即可抵达。
“嫣儿,你这马车倒是个稀罕物冬暖夏凉的!”端木玄真的很好奇,一个小小的马车竟让妻子弄的像间客栈一样,热茶水细点心,软卧榻丝棉被,就连取暖用的小炉子都与外面卖的不同。
“你允我出门,可入了冬之后就不许我骑马了。要是不把车里弄得舒服些,只怕走不上五里地,我就得被颠散架了!”司徒嫣还是习惯骑马,这坐车可比骑马累得多。
“是,都是为夫的不好!”端木玄搂着爱妻品着香茶,吃着点心身上竟然起了变化。
“嫣儿!嫣儿!”几声低语后双手即开始不安份。
“端木玄,你还不住手,这可是在马车里,外面还有墨风他们呢,你就不怕一会儿有人闯进来撞见了!”司徒嫣捂着上面顾不了下面。一时间急得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他们敢!”端木玄哪里肯作罢,三个字说完即把娇妻扑倒在了车上,顺着颠簸的车驾,竟然玩了一次车震。司徒嫣压着声憋着气,只差没给端木玄一脚蹬出去。
……
“嫣儿!为夫真的知道错了!”这饿狼扑食的代价就是之后的两天,司徒嫣连句话都没和端木玄讲。而端木玄是****赔着小心,事事顺其心意,可司徒嫣就是铁了心的不理他。其实司徒嫣心中的怒气早就散了,可她怕自己一心软。这人又固态复发,到时羞臊的还不是自己。
而二人身边的持卫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多少也能猜到些,一定是少主犯了少夫人的忌讳,不过如今他们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少夫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早已和少主不相上下了。
一直到了李家村,司徒嫣这才敢和端木玄说话,“玄哥,出门在外总是不方便的,你万不可再如此,不然回去了我也不理你!”
“好,为夫保证不妄动!”只要妻子肯原谅他,就算是让他跟着马车跑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不乱摸乱动的。
“玄哥,顺着这小路进去,再走半个时辰就到李家村了,看这路上的脚印,也许这村子里有人?”自打这次进了幽州,司徒嫣还没来过李家村呢。
“有人好啊!要是能遇到嫣儿的小同乡更好!”端木玄这话说的可是醋意十足,听的司徒嫣连连叹气摇头。
“玄哥,这住的是什么人还不知呢,你就胡乱的吃醋!”
“我哪有?”二人浓情密意,可苦了在车外护卫的一众侍卫。这走驿道路还宽些,车里有什么动静,他们还有地方可避,可这小路马车都是强强通过,他们要护卫在旁,自是将车内的对话听了个仔细。
墨风看了一眼四周,见几个侍卫竖着耳朵听起了墙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这些人跟着少主久了,越发的没了规矩。
“你们先进村去看看!要是村里有人就问问如今的村正是谁,都住了哪些人?”墨风下了令,这些人只得耸了耸肩领命而去。
“好了墨风,这出门在外的就随他们吧!”墨雨也知这些人坏了规矩,可主子们都不介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也跟着他们乱来!”
“我可没有,你别冤枉我!墨风,你说这也怪了,少夫人给铁血卫做的这些皮靴皮帽的也看不出厚实,可却比那棉的还保暖,特别是骑马的时候,我这冒了一头的汗!”
“少夫人有心,作为属下的心存感恩就好,至于为什么会如此,你要是敢问你就问,反正我是不敢!”
“得,我也不敢,你是没看见,少主那双刀子眼,别说是和少夫人说句话,要是哪个不开眼的看了少夫人一眼,只怕明天招子就得让人废了,我可不想成了个睁眼瞎!”
“知道就好,少说话快走吧!”墨风提缰催马跑到前面去开路,墨雨自然退到了最后压阵。
车外的人都讲了些什么,车内二人并未在意,这会儿司徒嫣正给端木玄讲小时候的事呢,特别是李家四兄弟那个极品的奶奶曹氏。
两人正说着,就见前面探路的跑了回来,“队长,村里只有十户人家,不过有一人认识少夫人!”
“什么人?”这回说话的可不是站在马车前的墨风,而是坐在车里的端木玄,以他的耳力,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外面人的说话之声。只不过无关紧要的他自是不会在意。
“回少主,此人姓李,名严,是少夫人李姓兄长之一!”李家四兄弟的事,这些铁血卫都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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