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过你还是想想,等回去之后如何向仲贤解释吧?连我都看出那人是你。他怎么可能看不出!”端木玄看着有些俏皮可爱的司徒嫣,甚至能感觉到佳人对他的信任依赖,早把之前的那些担心抛在了脑后。
经端木玄提醒,司徒嫣这才想起。她还有件头痛的事要解决呢,刚还兴奋的神情,转眼消失无踪,紧皱着眉低着头想办法。
墨风和墨雨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一是想给少主和司徒小姐一个亲近的机会。二是二人也正在发愁,“他们刚刚把这一片儿都翻遍了,别说是个活人,就是只兔子也都被他们惊跑了,可这司徒小姐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幸好,少主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司徒小姐,没空儿和他们计较,不然一个失查之罪,二人不挨军棍也得去扫马棚。
“嫣儿,这次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了。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轻易瞒得过仲贤的?只是要找个好的理由去说服他而已?”端木玄也在替司徒嫣想办法,毕竟这事儿关系到他们的兄妹情。
“我不是有意想欺骗家兄,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的事别说是对吴谨,就是对任何人,她都不会提起的。“而且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也可能有其它的事情,虽然不能事事都要用善意的谎言去圆,可终归是非我所愿,既然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合理的理由!”司徒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恐怕就算我说了实话,吴谨也不会相信吧!毕竟魂穿这件事,是个人都无法相信的?”所以只有这一点和她手上的戒指,她还不想对任何人说。
既然无法可想,军屯又近在眼前,司徒嫣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再编个谎言了,“子恒兄,不是我想欺瞒,而是家师曾再三严令于我,未经他的允许,我不能讲关于他的事情,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至于如何向兄长解释?我现在心里也没了底?”司徒嫣像是在回答端木玄的话,而更多的却像是在自言自语,给自己找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叶师傅当初定下的规矩,想来是不知你会经历如此多事情,就算是他老人家知道,也不会怪责于你的?”端木玄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番话,本意是想让司徒嫣内心的愧疚少些,没想到却把司徒嫣给说乐了。
“还叶师傅,还老人家。她当初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会儿倒像是真有其人一样,不过还别说,那位叶师傅还真算得上是位老人家,不过跟你们这些古人比起来,他应该是位已经做古了的年轻人吧?”越想越觉得好笑,而再看端木玄一本正经的样子,哪里还能憋得住,坐在马上大笑不止,差点儿一不留神,从马上摔了下来。
“嫣儿,你坐好了,骑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什么事这么好笑,你也说与我听听?”端木玄被司徒嫣笑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说不得,说不得,自己领会精神!”那些都是司徒嫣的秘密,她如何能说。
“嫣儿,有时你的话真的很难懂?”端木玄是一头的雾水,呆萌的样子,更引得司徒嫣狂笑不止。
墨风和墨雨看着和少主有说有笑的司徒小姐,不由得也笑了,“看来这顿军棍两人是不用挨了!”
端木玄和司徒嫣这样倒也不无趣,反而冲淡了压在心中的愁绪。等回了军屯,看着吴谨黑沉着一张脸,司徒嫣可就笑不出来了。
下了马,和端木玄一起进了屋,留墨风、墨雨和栓子在外面把守。
没等司徒嫣说话,吴谨先开了口,“嫣儿,我知道这三年时间,你经历了很多,但人不可能一下子变化如此之大,这三年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你和母亲的样貌有九成的相似,我甚至怀疑,你已经不是我的妹妹,而是她人冒充的?”吴谨从来没有如此肯定的说司徒嫣是被人冒充的。以前是他不信,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他想骗自己,都已做不到。
这番话让端木玄都听得一惊,不过他看的出,吴谨虽然有了怀疑,可却仍然相信这个司徒嫣就是他的妹妹。否则他大可以暗地里调查,不会将怀疑宣之于口。
“兄长见谅,嫣儿三年来是经历了常人所没经历过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事。只是事出有因。我现在还无法向兄长解释,我只希望兄长能像以前一样相信我!”司徒嫣这话倒也是真话,哪有人会经历穿越,这比中彩票还难吧?而且她也无法让吴谨相信。她所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毕竟现在可还连电都没有呢,更何况是她特种兵的出身。毕竟在这男人为尊的古代,女人怎么可能组成军队,而且还是战斗部队?
吴谨很是矛盾。他愿意相信这个全心全意为他的妹妹,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妹,可事实却是残酷的,他根本无法欺骗自己。
看着犹豫再三的吴谨,司徒嫣反而平静了,如果吴谨还愿意相信她,她就以司徒嫣的身份活下去,如果吴谨不愿意,她会选择离开。毕竟她还有一个家,还有四位兄长在等她。而且就算连李大郎他们也不信她了。她就自己去讨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有信心自己可以活的很好。
吴谨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他是不是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妹。抬眼朝司徒嫣望了过去,只这一眼,也坚定了他心中所想,“嫣儿,为兄信你,从你回到为兄身边以来,处处都在为我着想,甚至今日不顾身身性命去参加大比。我又怎么会不信你!”这些都是吴谨的心里话,如果不是亲兄妹,哪有人愿意以命换命。其实就算是亲兄妹,也没有多少人会做到司徒嫣这样。
“我只是心疼。三年时间,你成长至此,可见这三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以前你总说你日子过的很好,我竟然自欺欺人的就相信了。嫣儿。是为兄对不起你!”吴谨语带哽咽,甚至眼角已然有泪。他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比起三年来吃苦的小妹,他虽然寄人篱下,可仍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司徒嫣看着这样的吴谨,心里虽也有些心疼,可欢喜更甚,还好她没有失去这个亲人。想着吴谨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她不想再把自己的事也压在他的身上,她想和他一起分担,可这万恶的旧社会,什么都要男人来承担。而且自己的身世又太过离奇,根本不能说与吴谨听。
“兄长,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该偿还的人也不是你?所以兄长无需自责,嫣儿并没有说谎,这三年来我过的真的很好,至少我如今可以这般强势的站在你的面前,就足以证明了不是吗?难道兄长愿意看到一个盈弱不堪,甚至是只知道吃饭绣花的妹妹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我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含冤而死的母亲?”司徒嫣说的有些激动,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如果没有吴德杀妻虐儿,又哪来的她魂穿异世。
这是端木玄第一次见到司徒嫣流泪,心仿佛被针刺一样的痛,“是啊,仲贤,嫣儿这样至少她可以保护自己,你也能少些担心。今日你们兄妹都累了,我让墨风去准备些吃的,我们一起吃一些,你们也早些休息,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也不迟?”他不要吴谨再逼嫣儿,否则他会冲动的将嫣儿带走,将她保护起来。即便是吴谨身为嫣儿的亲兄长,也不可以欺负他的嫣儿。
司徒嫣感激的看了端木玄一眼,这人还真上道儿,知道什么时候该站出来帮忙。
端木玄其实也想知道司徒嫣的秘密,可他不会强人所难,他看的出司徒嫣现在根本不想说,也不会说,与其这般逼她,不如等她想说愿意说时。更何况,他的嫣儿还哭了,这比要了他的命还令他难受。
吃了饭,司徒嫣就躲进了屋里去睡觉,她可是连番大战,这小身子还真是累得紧了。而且她也不想面对吴谨,这个时候,她只想当个鸵鸟。
端木玄和吴谨又聊了一会儿,见他情绪已经平复,这才骑马回了将军府。
“墨风,你注意到了吗?嫣儿手上的那把小刀,我看并不是小孩子手里玩的那种,总觉得透着一股子古怪?”端木玄坐在书房里,将今天所有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虽然没能从司徒嫣那里打听到她的秘密,可从她身上,还是可以查到些蛛丝马迹。
“属下和墨雨也有留意到,只是离的远,无法仔细辨认。要是能借来看上一眼就好了?”墨风现在对司徒小姐的事儿,也很好奇。
“嫣儿的动作配合上那把刀,倒真是适合的很。如果给铁血队也配上这个,是不是会变得更强?至少在近身战时,多了一个进攻的手段!也能少些伤亡!”比起墨风和墨雨,端木玄想的更多更长远些。
“少主,这还得您加把劲儿,等您娶到司徒小姐,到时她的就是您的,您还怕铁血队没那个东西?”墨雨这会儿早忘了之前将司徒嫣跟丢的事,看着少主高兴,他也跟着说笑两句。
“说的也是,我还真得多多努力才行。不过墨风、墨雨,你二人可知罪?”墨雨忘了,可端木玄没忘,他可还记得刚听到嫣儿失踪的消息时,自己差点儿没从指挥台上摔了下去。
“属下甘愿受罚!”二人当然知道自己的罪则,忙跪下领罚。
“这军棍就免了,你二人还得在我身边伺候,就去打扫马厩吧!”端木玄大手一挥,将二人遣了出去。倒在书房的睡榻上,想着那个一身迷团的心上人。
“嫣儿,你到底是谁?”比起吴谨的略带怀疑,端木玄甚至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司徒嫣和她所查到的司徒嫣绝非同一个人。他自小练武,当然知道,以三年时间就算是师傅再强,也不会教出如此强势的徒弟。
其实以司徒嫣的年纪,就算她打娘胎里就开始习武,也不会如此强,哪怕她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也是为什么司徒嫣不愿解释的原因,这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就是编瞎话,都没有人会信。
“反正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何出身,你都是我端木玄认定了的女人!”端木玄心中的誓言,吴谨的自责,这会儿对司徒嫣来说,都没放在心上,因为她正在和周公下棋。(。)
262章,荒漠草场能养马,再立军功圣旨下()
大比过后第二天,端木玄带着给吴谨军屯里的赏赐,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进了军屯。他就是故意要让整个西北军都知道,他端木玄看重吴谨,看重这个兄弟。而吴谨也真的争气,处处都能抢得先机,也为他争了脸面。
当然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这脸面都是司徒嫣争来的。可毕竟外人无从知晓,而几个知道内情之人也不会到处乱说。
其实吴谨和端木玄能猜出司徒嫣的身份,本就在她意料之中。唯一一个司徒嫣没有料到的意外就是陆明,没想到平时不拘小节的陆明,竟然心细如此细腻。她才一露面就被认了出来。
原本以为大比结束之后,陆明会登门拜访,可却一直没有动静。既然陆明不上门,司徒嫣也不会上赶着去解释。
司徒嫣这边还在猜测,陆明那边已经发疯一样的练习起了骑射武艺,甚至天不亮就起,月正当空人还在校场上。陆明这般多少有些气恼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竟然什么忙都没帮上吴谨兄妹。
吴谨向司徒嫣提起此事,为着陆明着想,司徒嫣也去劝过,可陆明当面应了,过后仍我行我素。不过却也因气得福,至少武艺精进神速。
端木玄带人送赏赐,吴谨带着军屯中所有将士,在校场亲迎。自然是一片欢腾鼓舞,甚至还点起了篝火,烤起了全羊。
可也有那不开眼的,拉着吴谨一直追问那日胜出之人是谁,让他代为引见。甚至有些人直接让吴谨交人,让他们也能跟着沾沾光膜拜膜拜。
吴谨哪里能交的出人,不过这事儿倒是端木玄帮着解决了。“吴队率军屯中的强兵,自然是要为本将军所用,所以此人已进了将军府,你们要是想见,等也有了这等能耐,到时我自然会让你们见上一面”
跟将军要人,这些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不过都恭喜吴谨军屯能人辈出。有了端木玄的解释。这事儿总算是遮掩了过去。
端木玄安的什么心,别人看不出,可吴谨却心知肚明。“我的嫣儿什么时候成了子恒的人了,这往后要是被人揭穿了身份,要如何解释今日这话,当真是不妥的很”可这些也只能小声嘀咕一句。这个时候万不能大声询问出来。
栓子看着大少爷一脸的不喜,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少爷,眼下帮大小姐过关才最重要,这些事儿,我们提防着些也就是了。总不会让大小姐蒙污”从大比结束之后,栓子在吴谨面前就没直着腰说过话,总是低着头。一副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一样。那天大少爷骂他的话,他到现在也忘不掉。
吴谨见栓子这般。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毕竟以小妹个性,别说栓子只是个奴才,就是他自己知道了,怕是也劝不住拦不下的,可那天他是真气急了,这才把话说的些重,“栓子,事情过了,你也别放心上,那日我的话说的重了些,也是太在乎嫣儿,反而让你受了委屈”
这样的大少爷,说出这样的话,栓子哪里还能撑得住,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大少爷,大少爷,是奴才不好,奴才不委屈呜~~”
“还说不委屈,看你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哪还有一点儿为人师表的样子,行了,把眼泪擦了,将军一会儿要去看马场,你去帮着准备一下”吴谨将人拉了起来,这会儿还有外人在,让人看了去总归不好。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栓子拿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这才磕了个头起身去安排。
西北军屯外的荒漠草场,原本按照司徒嫣的设想,这草场最快也要明年夏才能初见成效,却不想刚入秋,就已经遍地黄绿,成效比预期的好了不止一倍。
“仲贤,如果不是我之前来看过,真不敢相信,这里原来寸草不生。你这片草场就像是之前就已经有了的?”端木玄一脸的惊喜,之前手下人来报,他虽然已有所耳闻,可亲眼看到才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
“是啊,我和嫣儿也都有些不敢相信,嫣儿说,这是什么人品大爆发我也听不懂,反正现在每五天,就会将军屯中的马拉到这里来溜溜”对于司徒嫣时不时冒出来与这个时代不符的话,端木玄和吴谨都早已习惯了。
“为何要间隔五天?每天来这草场上放马有何不妥?”端木玄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想了解清楚,他甚至已经透过这草场看到了吴谨不一样的未来。
“毕竟这片草场还算不得丰盈,如果每天放马,很快就会被吃光了。而每五天放马一次,即可以给草场一个休养生息的过程,还可以节省军屯中的草料,这样冬季的时候,可以多存些草料”
“好啊,这可是利国利军的好事仲贤可有写折子承上?这事儿要是上报于朝廷,仲贤的心愿应该能早日实现了而且不只是西北这里,甚至整个吴国边军都可以效仿,那样何愁粮草不继,人马难养”
“写是写了,可嫣儿说,这种方法要因地制宜,最忌讳照本宣课,否则必败无疑所以,还需要再斟酌一二之后,再请将军过目”
“这是自然,如果事情能如此顺利,那还要那些掌管司农的臣官做什么?你之前递上来关于西北改种耐旱谷粮的事儿,我已经看了,这样不只能多收上来一倍的军粮,甚至军户们自己的口粮也有了保证,而且秸杆发酵还能做成饲料,整个西北要真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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