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体统,忙和端木玄虚应一句,也跟着进了灶房。
其实司徒嫣就是故意的,比起端木玄这个来蹭饭的,她更欢迎陆明的到来,毕竟这人于她没存别样的心思。而陆明至从看到端木玄,哪里还敢真的留下来蹭饭,杀了鸡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还算那个姓陆的识相,不然他这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墨雨看着离开的陆明,由不解气的瞪了一眼。
“行了,少主这气还没消,你就别添乱了!”墨风拉了墨雨一下,小声提醒着。
等到酒菜上桌,司徒嫣却递给栓子一个篮子,“栓子,这里有碗炖好的鸡肉和几张饼子,你去给陆大哥送去!”端木玄刚调整好心态,就见心上人如此牵挂另一个男子,心中的醋缸一下子被击得支离破碎,连理智都没了。还没等栓子出院门,随手一剑,将装着吃食的篮子给削成了两半。吓得栓子“啊!”的大叫一声,连退后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
“端木玄,你干什么?”司徒嫣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好好的一碗炖鸡,就这么糟蹋了,这人要疯也别在他这里疯。更何况在司徒嫣的眼里,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子恒,你先别生气,嫣儿这般。也是想着这山鸡是陆屯长刚刚送来的,这篮子子里的也只能算是个回礼!”
吴谨当然明白端木玄为何生气发飙,虽然心里明白,可还是感觉很不安,毕竟之前端木玄虽言语也有表露。却不如今天这般明目张胆。可担心归担心,还是要帮着劝和的。总不能让小妹和子恒这般僵持着。
“那也不行!”只要一遇到司徒嫣的事儿,端木玄就全没了理智,虽然吴谨说的是事实,可他就是受不了心爱之人给别人做吃的,而且还如此殷勤人都走了,还要巴巴的追着送去。他可是上赶着求着才能吃到的。
“端木玄,你够了啊!我的家里,我自己做的东西,我爱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你来,我当你是客,家里是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你凭什么在我家里逞凶?”
“就凭我喜欢你!”端木玄这话一出口,连司徒嫣都楞在了当场,墨风和墨雨想要劝阻已经晚了,看着这样急红了眼的少主,二人是即陌生又熟悉,除了司徒小姐的事儿,少主就是天底下最冷静果敢睿智之人。可一旦事情关系到司徒小姐,少主连常人的理智都会失去,变得烦燥易怒,这下连真心话都冲口而出。怕是这次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吴谨虽然早就知道,可也没想到端木玄会将这话直接宣之于口,一时间尴尬的不知要如何是好。
话一出口,连端木玄自己都楞了,他一直隐忍着,就是不想操之过急。把司徒嫣吓跑了,可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子就失控了,可如今话已出口,想收是收不回了,只得硬着头皮等着司徒嫣给他判刑。
司徒嫣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理智,看了眼院子里众人惊疑不定的神情,也知这事儿她是躲不过了,看了眼端木玄,转身向后院走去,“子恒,你跟我来!”
“嫣儿!”吴谨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
“兄长无需担心,我有话想单独与子恒兄说,你和墨风、墨雨就留在前院吧!”也不回身边说边往后院走去。
端木玄也有千言万语要讲,觉得这样最好,几步跟在司徒嫣的身后去了后院。
两人并肩站在马厩前,彼此都不敢看对方,一时间倒不知要如何开口才好。
还是端木玄等不及,先开了口,“嫣儿,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我?”
司徒嫣当然知道,她又不是真的只是10岁的小姑娘,虽然前世没正经的谈过恋爱,但感情戏可没少看,自然知道这端木玄此时对她是动了真心,可这真心又能维系多久,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对任何事,怕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
“子恒兄,谢谢你的真心,可你有否想过?你我身份有别,就算将来兄长能撰一个好前程,怕我兄妹的出身也是一个污点,于你之身份也是高攀不起的?”
“嫣儿,我待人只论真心,从不论出身。而且我端木玄只认你为妻,你要相信我!”
“两个人相爱相守,就和打仗一样,不仅要看时机、缘份,更要看两个家庭的背景,就算你不在乎,那凉仁公呢?国公夫人呢?难道你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弃父母于不顾吗?”对于端木玄的心意,司徒嫣不想接受,也不愿接受。
“家中之事,我自会安排妥当,只求嫣儿能给我个机会,而且嫣儿如今年岁尚小,五年后仲贤官职绝不仅于此,到时自然会水到渠成!”司徒嫣讲的这些端木玄又怎会不明白,更何况他本就不是那种听天由命之人。
“就算家兄官拜宰相,我也不愿嫁与官家豪门!”司徒嫣觉得自己已经讲的够明白了,没想到端木玄竟然仍不肯死心。
“嫣儿,我保证一生一世对你好!你要如何才愿给我个机会?”端木玄也有些急,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让心上人了解自己的心意。
“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的夫君不能纳妾不能收通房不能与别的女子有染,请问子恒兄,如今府中是否已娇妾满园,又何来一心一意?”既然端木玄不肯死心,那司徒嫣就让他死心,这古代像端木玄这个年纪不可能还守身如玉。
“这?”端木玄一时语塞,府中确有侍妾通房,可这些人他都没有碰过,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可他却不知要如何回答司徒嫣的话,毕竟不论碰没碰过,有就是有,容不得他辩驳。
“嫣儿,我不想瞒你,我15岁及冠以来,府中确有侍妾通房数人,可那都是母亲的安排,这些人从未近得我身。而且如果你若不喜,我会将她们全打发了!”
司徒嫣听端木玄这么说,心底深处如电闪般划过一丝心喜,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高兴,只是这会儿她脑袋也乱的很,自是没有细想这一闪而逝的感觉是什么,一抬手先阻了端木玄的话,“这一次你可以将人打发了,那下一次呢,国公夫人难道会任由你只守着一个女人而不闻不问吗?而且如果是皇上下旨恩赐,难道你能抗旨不遵吗?你身居其位,自然是躲不掉的。于你我只不过是相识的路人而已,还是别相互勉强的好。而且你之所以会对我动心,不外乎是我与那些庸碌之人不同而已,这样的人怕是在京城也不难找,你不如将条件许下,国公夫人一定会帮你寻得一门,门当户对之良人的!”
“不,我喜欢的人是你司徒嫣,不论京中才华横溢者多少,都与我无关,嫣儿,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愿同意,但我坚信事在人为,眼下我只求你不要将我拒之门外。其它再无半点奢求?”端木玄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倒让司徒嫣拒绝的话怎么都难以启齿。
端木玄又怎么会不明白司徒嫣话中的意思,他是不能抗旨不遵,但皇上也不会强押人去洞房,大不了就找个院子将皇上赏赐之人圈起来养着也就是了。反正他认定了司徒嫣,是怎么都不会放手的。因为他知道一旦错过,必将悔恨终生。(。)
245章,求机会守护在旁,国公爷明事辩理()
端木玄求的不多,司徒嫣也不好再讲什么拒经的话,仔细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子恒,我不是那出身名门的淑女名媛,也不喜欢被人圈养成为那花圃中娇弱的牡丹,我宁愿做长在山边的野花,迎风而放,百折不屈!这样的我如何能在那深府大宅中求存?”司徒嫣这会儿对端木玄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与打仗杀人又不相同,不是先下手为强,就能解决的,感情的事儿最是剪不断理还乱,有理有时也会变得无理,更何况前世的她对于处理起这样的事情本就最不在行,更何况是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
“嫣儿,我之所以喜欢你,正是因为你的这副脾性,我端木玄对天起誓,此生只会爱司徒嫣一人,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你要是想飞,我就为你撑起一片天,你要是想走,我会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只求你能给我一个守护你的机会?”端木玄是铁了心,不论司徒嫣讲什么,他都不会放弃。
“你这又是何苦?”司徒嫣这下真的无语了,甚至感觉浑身无力无耐,不知所措,心中想着,“算了,幸好我眼下年纪还小,谈这些为时尚早,也许再等些时日,这人就会改变心意。”有了成算,脸上也不再显出一副愁容,看了端木玄一眼,这才接着说,“就算我不让你来,你也会寻各种名目而来,难不成我还能用棍子将你撵出去不成?反正离我及笄尚有五年,到时再说吧?家兄怕是也等急了,我们先回前院去吃饭吧!”
这话让端木玄心里一动,“嫣儿她并没有生气,甚至也没有不让他再来,看来他还是有希望的!”心里这般想着,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司徒嫣哪里会想到这样的回答不但没让端木玄放弃,反而给了他希望。
吴谨在前院里,早就坐不住了,几次想要冲到后院。都被墨风和墨雨给拦了下来,此时正是他家少主最关键的时候,怎么能让这未来的大舅兄坏了主子的好事儿。
“吴少爷,您稍安勿燥。少主和司徒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吴谨当然知道,可心里的不安怎么都压不住,正在他焦躁不安的时候,司徒嫣和端木玄从后院转了回来。吴谨几步上前,将小妹拉去了一边。压着声急问,“嫣儿,你不会应了吧?”
“兄长怎么会有如此一问?”司徒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吴谨紧张的两手都有些发抖,“嫣儿,就算是以前,以我们家的出身与子恒兄也是不相配的,更何况是现在。而且我的嫣儿如此出众,如果给人为妾,我怎么都不会同意的!”他最担心的是就是小妹一时情动。应了下来,以他们家如今的出身,小妹就算进国公府,最多也就是个通房,或是小妾。如果真是如此,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
“兄长多虑,我司徒嫣此生绝不为妾,而且我所找之人,一生只能娶妻一人,终生不得纳妾。这样兄长可还会担心?”
司徒嫣的话让吴谨听着一楞。但提着的心却悄然放了下来,原来小妹早就有了打算,只是这打算有些骇人听闻。可自少眼下这是最好的结果,看来是子恒兄一厢情愿了。可他刚才偷看了一眼端木玄的表情。觉得他并没有气恼伤心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不明白这又是为何?
司徒嫣看吴谨还是一副担忧的表情,只得将心中所想告知一二,“兄长的顾虑,我都明白,我不会做那被人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要做也是那搏击苍穹的雄鹰。兄长安心就是,这事情我自会处理妥当!”得了司徒嫣的承诺,吴谨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虽说算不得真的安心,可至少不像刚才那般焦燥。
三人各怀心事,草草的吃了顿中饭,端木玄这回也不硬懒着不走了,而是早早就骑马回了将军府,他可还有好多事要去安排去做呢。
送走了端木玄,司徒嫣还是给陆明炒了两个菜,让栓子连着饼子一起给送了过去。毕竟人家送了礼上门,虽说陆明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可她不愿意欠任何人的人情。
回府后的端木玄,直接下令给墨雨,“墨雨,这里有一千两,你即刻起程回京,将府中所有侍妾通房给爷打发了。一个都不许留!”
“少主,您这命令属下实难完成,如果国公夫人拦阻,属下又当如何?”墨雨不知少主和司徒小姐到底讲了些什么,怎么会突然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根本完不成的任务。
“墨雨,你是不是跟爷久了,连暗渡陈仓这种小事儿也要爷教你不成?”端木玄满脑子都是如何早早把那些个拌脚石打发了,哪里会听墨雨的辩解。
“少主,这事儿要在国公府里做,别说是府中还有铁血卫守着,就是一般的巡守也不是那般好应付的?”墨雨如今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差事儿比让他去杀皇上还难上百倍不止,更何况府中还有老主公坐阵,哪能由着他乱来。
墨雨的话倒是提醒了端木玄,这事儿要成,自然瞒不过父亲,“父亲那边你不用瞒着,我会修书一封,至于其它的,如果你要是办不成,就不用回来见我了!”端木玄的这句话虽然多少带着些严厉,可毕竟没让墨雨瞒着老主公,墨雨觉得这样最好,本来铁血队就只听老主公的,至于国公夫人的话,于他们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是,属下一定将差使办好!”接过书信和1000两的银票,墨雨骑着马直接出了将军府。
墨风看着这样的少主,心里有些难过,“少主,是不是司徒小姐不喜欢?可是您这般做,怕是国公夫人不会答应的?”
端木玄紧锁着眉头,“嫣儿如果同意,哪怕把那些人都杀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可惜她还没有应允,又哪里会提这样的要求,这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罢了!可为了将来。哪怕是一丝一点的误会,我也会将它抹杀!”
“少主,你这般怕是老主公那里瞒不过去了!”墨风的话端木玄明白。
“我没有想过要瞒着父亲,甚至墨雨那里。如果是父亲相问,他也不敢不说。只希望父亲能够理解,同意这门亲事!”端木玄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可墨风听的出,少主还是下定了决心的。
“少主。属下劝您,还是别太抱有期望!”这也是墨风最担心的,如果老主公和少主闹翻了,他们这些人夹在中间,一定最为难过。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我绝不会放弃嫣儿!”端木玄的担心自然成真,一个月后的京城,国公府外院书房,墨雨跪在地上,等着老主公的问询。
端木漓看着儿子的书信,眉头深锁。他实在不明白,儿子这般着急处理后院的这些琐事,所为哪般?虽然他早就知道儿子不喜欢这些女人,可以前都好好的圈着养着,为什么如今突然要将这些人全打发了?
“墨雨,玄儿为何会有此举动,是不是边城发生了什么事情?”端木漓的话说起来声音不大,但听在墨雨的耳中,如钟鼓齐呜,哪里是他能招架的。再不敢有一丝隐藏。一口气将端木玄与司徒嫣所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端木漓听的也是心惊不已,如果此女真是如此,就不仅是聪慧果敢一词所能形容的了。
“墨雨,你刚才所说。却无半点偏颇不实?”这句话端木漓问的语气有些重,毕竟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也从未听闻过。
“回主公的话,句句属实,绝无一丝半言为假!”就算给墨雨十个胆子,也不敢在端木漓面前弄虚作假。
“好!好一个奇女子!连老夫都不由得佩服一二。如果有机会,老夫倒想亲眼见见这个女娃儿。只是玄儿这般,怕是还没能得人家的心意吧!算了让他们小儿女的自己去解决吧!”端木漓虽然出身高贵,可身为武将倒不像文官那般过于在乎门第,而且发生在司徒嫣身上的种种,让他也多了一丝佩服和好奇。
“墨雨,这事儿你只管去办吧!只是先别让夫人知道,暗地里办着也就是了!我会让墨冰协助于你,记得要做的干净利索。别让人看出破绽!”墨雨没想到老主子竟然不反对,那他还有什么怕的。
“是,属下领命!”得了老主公的应允,墨雨这差事儿自然做的得心应手。
墨冰是端木漓的贴身侍卫,自然也听到了墨雨的话,比起老主公,他更多的是吃惊和不信,陪着墨雨出了书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