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风你曾经不愿多瞧我一眼,深宫数载,只想多看你几眼,却还是不敌你对那个男子说你爱他。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为了我自己。
得不到,我宁愿毁掉!
飞展鹏和宗政毅相看一眼,已经明了:“来人,严格封锁边境地区,一只鸟都不许飞出去。看来我们要将西南边境封锁,然后将消息放回皇城。这样赵毅风心有牵挂,江玉树也会不安稳。绝不能让江玉树和赵毅风活着。否则五年或十年之后,北璃就是你我的前车之鉴!”
江雨柔阴冷一笑,红唇勾起妖艳弧度:“国主,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让江玉树和赵毅风生不如死。
“当然!”飞展鹏哈哈大笑。忽的笑声收敛,眼神如刀寒:“寡人答应过雨柔,要杀了赵毅风,让江玉树痛不欲生。不过,寡人先来对付江玉树,毕竟父皇是死在他手里。”
“很好!”江雨柔忽然觉得胸口的位置被填满,有着一股快意。
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消失的玄衣身影,轻咬下唇,静默不语。
就在这时,斩离云带来的二十万兵马和十八联盟迅速会和!
赵毅风似雄狮般被众士兵护在人群中间。
泓玉帝猛然抬眼——
高楼上的弟妹早已成为他人枕边人,雍容的气度不似当年傲气的她,退却了青涩越发成熟。
眼有不明的看了江雨柔一眼,赵毅风随即上马掉头,留个江雨柔一个冷漠的背影,一如当年她直勾勾的看他时,他也是这般决绝。
那是——她用尽一生想引起他注意都无法有交集的淡漠。
当斩离云扶着赵毅风来到姜国大营时,面前立马跪了一片黑压压的将士。
泓玉帝波澜不惊,淡淡下令:“从现在起,朕将军权交给斩离云处置。西门日天。胆寒衣你们为护国监军。有违抗者,杀无赦!”
赵毅风的信任交接迅速将军心稳固。
他现在受伤,皇宫中的江玉树怕是有危险,他必须在此刻回去一趟。众人只当赵毅风是受了皮外伤,可只有斩离云知道,他手臂和后背上还藏着两枚断箭的箭锋。
此刻的赵毅风早已虚脱,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在支撑。脸色苍白,冷汗潸潸。心中只想着快些回皇城去。
玉历四月二十,对峙了一个多月的大军还是没有撤退迹象。战事反而越来越凝重。
这一个月江玉树竭力和贺千丈撑着姜国朝堂,可还是不敌风声走漏带来的人心惶惶。
姜国皇城满城风雨,雅澜郡逃难前来的百姓都在谈论着前方局势。
茶馆里,一众人聊的尽兴。
“这姜国大军与东桑大军对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雅澜郡的战况如何?”
这话无疑勾起了大家的兴致。
有一个人低声道:“听说泓玉帝受伤颇重,挨了两箭,都是重要穴位。怕是难啊……听说现在姜国大军撤退了……”
“胡说!”一个客人立刻拍案而起:“这仗未分胜负,怎么会退兵。定是你们饭后无话可谈胡诌骗人!”
“小伙子,你莫急。我等可是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那人白了小伙子一眼。
“是啊。是啊。都退兵了。我等也看到了。大道上都是人,军队黑压压的一眼看不到头。那个煞气杀气啊,吓死个人!”
小伙子好似不信:“姜国……是败了吗?”
“不是……”小二发声。
“那待如何?”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他身上,企图得知什么。
“本来这东桑大军被打的已经受不住了,谁知道南燕和玄真大军偷袭来犯,越过落雁山,从后方插了一脚,将泓玉帝所有的兵力打散,泓玉帝为此受伤颇重,险些丢了命。后来双方对峙一个月,泓玉帝养好了伤,可——”
“慢着!你胡诌吧?西境落雁山可是抵御东桑和玄真的天险,易守难攻,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攻破,南燕大军和玄真大军紧挨落雁山,可是没有路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姜国所有人皆知要攻打姜国只能从东境边陲过来,毕竟那个地方是姜国的咽喉要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二笑的可是得意,像个半仙一样。“也是陛下出征时候不顺,两个月前落雁山火山爆发,地势动荡,好好的天险硬是震出一条路来,山都被烧了一半。快荡平了。这才给了玄真和南燕机会。”
“我说呢~~这就是了。”众人如梦初醒。问题来了“那后来呢?”
“后来……”他笑了笑:“泓玉帝中了两箭,眼见一命呜呼,清玉公子——也就是元妃早早谋划的人,拿着云玺到边境调兵把人给救了。”
众人大惊!
“你说陛下元妃指使的人救的。清玉公子不是北璃人吗?还有清玉公子不是瞎子吗?他为何要救泓玉帝,按说这泓玉帝还是亡他国的仇人。”
那小二道:“大概是知道泓玉帝有难,清玉公子不忍心吧。还有一个消息呢,你们想听不?”
话刚说完,周边人催促:“快说!”
“清玉公子之所以没去亲自救泓玉帝,是因为清玉公子有了身孕。”
这话一说,周边人都瞪着他,显然不信。
他急声:“怎么你们不信?这可是我有个妹妹在宫里当差,亲耳听到和看到的,清玉公子都显怀了。估计有七个月了吧……老子要是瞎扯,天打雷劈!”
终于有志同道合的犹豫开口:“你说……清玉公子有了……身孕?”
“是啊!”那小二被人认同后的得意:“你没看到现在没有一点清玉公子的消息吗?泓玉帝征战无数,哪一场没有清玉公子,现在仗都打了两个多月了去,清玉公子只着手皇宫朝堂大事,不是怀孕了是什么?”
一人迅速反应:“老子要搬到姜国来。”
“在下也是。”
“征战在外的泓玉帝,操持朝堂的清玉公子……这两人共同治理姜国,天下共主指日可待!”
终于有人不懂提出疑问:“那为何姜国撤兵了?既然清玉公子都已经派兵支援了,为何还要撤兵,这不是让他国笑话吗?东桑、南燕、玄真重伤泓玉帝,士气正高,岂会放过姜国百万大军。”
小二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吧。东桑大军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管姜国大军。”
“这位大哥此话怎讲?”
那人神秘道:“据小道消息。东桑大军最近患上了水毒,只要喝水身上都会溃烂,溃烂的水流到哪过到那。很所人挨不过去都死了。这蔓延速度人不能挡……”
众人大惊:“会不会……是瘟疫?”
“不知道。”小二笃定道:“人死的越来越多,这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为了怕过给百万大军,当然要快些撤退了。”
众人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赵毅风计划的,斩离云利用十八联盟的人散出来的消息。这样也不用引起举国恐慌,江玉树的压力也小些。
实属无可奈何,赵毅风心不定,不能安心作战……
茶楼里说的如火如荼。
“难怪姜国大军撤退了。”
“陛下乃是明君,怎会败退!?”
“移居姜国!”
“举国搬迁,听说百邑城不错,那地方被清玉公子治理后,一片大好!”
“真的?带上老子!”
第167章 …………………………()
月光下,官道上。
一记战马嘶鸣,扬起的尘霾遮掩玄黑披风。
猎猎作响的音,昭示着来人归心似箭的心。
姜国……皇宫—落云殿
月份越大,江玉树越来越吃力。
看着宫人摆上的开胃小菜,江玉树动了下筷子终是没忍住吐出一口酸水。
惊炸了一宫的丫头小厮。“公子!”
淡淡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们怯生生的下去,室内瞬时松乏不少。
定了定神思,心下不解:
明明让斩离云去西南相助,为何没有一点他的消息,还说撤兵。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玉树只觉的胸口一阵发堵,终是没忍住,又在次吐了出来。
伸手轻触腹部,江玉树淡淡一笑。
这个孩子,是会像他多一些吧……
江玉树伸手托腰,走至案几边,看着那堆得一尺高的折子,一口气叹:全国各地的折子都有,唯独没有他的消息。听的最多的就是他撤兵了,受伤了,可这人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案几上的折子在一点点减少,江玉树只觉越来越困,握笔的手一顿,终是忍不住困倦和疲累栽倒在案几上。
在殿外镇守的宫人看到熟悉的身形,不由的大惊,刚准备通报。
泓玉帝脸色一阴,宫人硬生生的止了话。
熟悉的人,熟悉的冷香,熟悉的身影,他还一切安好。
赵毅风轻抬步子向殿内走去,眸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一身红衣曵地长袍,静静的伏在案几前,成堆的奏折将他疲倦的容颜剪碎的斑驳苍白,眼下的乌青依旧那么明显。大抵是没睡好的缘故吧。
那些在战场上心下难安的日子,那些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的日子,那些心中的害怕和担忧,恐惧和梦魇,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再次见到梦中人。
离去的两个月,九死一生,如今还能看到他安好,是上苍厚爱了。
他的玉树一如既往安好。
江玉树悠悠转醒时,映入他眼中的就是赵毅风一脸胡茬的在案几边凝定着他的憔悴双眸。
见惯了他的锐利森森寒温柔的眸子,此刻的赵毅风让人有一种沧桑感,他眼角的疲倦那么明显。
见到他醒来,那双清亮的眸子中有这温柔和朦胧,还有不可置信。
赵毅风心下满足:他是在担心自己。这温柔的眼神独属于他。
“玉树,我回来了。答应你的。你可还好?”赵毅风伸手握上他的手,细细感受他的寒凉。
江玉树竭力摇了摇头,还是不太相信这人就在眼前,直到手上的温度传来他才相信赵毅风已经回来的事实。
微微一笑:“安好。”
赵毅风伸手扶着他向榻上走去,给他盖了被子。才把军情说来。
“我已经让姜国百万大军撤退了。雅澜郡一时无法收复。但只要大军稍作休整,反击必胜。”
江玉树待他讲完,眼有担忧的在他身上来回看:“听说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赵毅风轻阖了眼眸,给他一个安慰和神情:“玉树放心勿念。朕一切安好。朕只是比较担心你。你一个人在皇城,朕终究不放心,再说孩子即将临盆。朕还是回来看着好些。”
江玉树摇了摇头,笑道:“我哪有那么精贵,这朝堂大事有清玉给你稳着呢。”
看着他清减的面容,赵毅风眼有心疼:“还要胡说吗?朕离去这段日子,据宫人回禀你都没吃什么。可是孩子又闹你?”
江玉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无妨,都是小事。”
这怎么小事?
心,疼了一刻。
“百万大军现在一部分在落雁山,还有一部分在东境百邑城。朕将大权都交给了斩离云,这些日子好好陪你。待孩子临盆后,再去西境。所以这些日子你可好好歇息。”赵毅风一手轻揉他手肘,一边给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觉得好就好。我现在不宜劳心劳力。朝堂大事倒是要压在你一人身上了。”江玉树疲倦的阖了阖眼眸,有些愧疚的低了低头,想是觉得自己不能给他分忧。
赵毅风一叹:“玉树何来此话?是朕不能护全你,你怀有身孕还要操持朝堂。稳住民心,朕感谢你都说不尽,又怎会责怪。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了。”
“赵毅风……我……”江玉树清俊的容颜上满是疲惫。话一出口,他就止了口,显然是不愿说下去。
看着这样的他,赵毅风忽然发现自从两人成亲以来自己不是朝堂就是家国,都没有好好陪过他,他进了宫后笑容越来越少,有了身孕后更是睡的时辰居多,皇宫一成不变。他都没有时间出去看看。
心下忽然有一股浓浓的酸楚。他嫁给自己后,虽说是给了他一个家,可是却是用华贵的牢笼将他束缚了起来。也难怪他现在越来越疲倦,像一朵快要凋谢的残樱。
“玉树……你我去山间住一段时间吧。”赵毅风眼有温柔的看着他。
闻言,江玉树忽的抬头,双眼一亮:“真的?”
“嗯。这宫里长时间住着太闷。你脸色不好,朕和你去竹楼住些时日。叫国师和丞相把奏折送到山间即可。怎样?”
江玉树疲倦的神色中焕发一股绚烂色彩!“好。”
看着他眼中的期待,赵毅风知道这个皇家牢笼终究还是束缚了他。
其实,他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可自己却给不了他。
于是,在赵毅风回来后,就和江玉树搬到山间竹楼小住。
朝堂上的事都交给了贺千丈还有榆木。
清玉公子于国有大恩,如今清玉公子怀孕,陛下重视,朝臣有想法也不敢当面置喙。
就这样,两人大致抛下举国大事,在山间求一份快活。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最适合养人也适合养身。
看着江玉树越发好的脸色,赵毅风知道这个决定是对的。
此时,樱花树下,石凳石桌,茶水燃煮。
“玉树你有看过日出吗?”
“没有,那些年我眼盲不明。”
“那你可在姜国看过日出,玉树现在住在山间,这山上的日出玉树怕是还没有看过吧?”
一口气叹,江玉树静坐在樱花树下的石凳上,眼神带着一丝可惜和淡淡的落寞:“是啊。我还没看出日出呢。”
曾经在抚国公府,孱弱避世;后来眼瞎不明,就更没有机会看日出了。乱世更迭,他所有重心都在战场,也没有时间去看日出。
就算身边人力势力再大,可是没有眼睛什么都是枉然,看日出也成了江玉树心中的一个遗憾。
华幽山,晨风清凉。
天色未明,西方是一片混沌,东方有一丝鱼肚白,有些像宇宙混沌未开之时,暗沉灰败,苍苍莽莽。
山脚下放着几顶轿子,轿夫们生意清淡,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忽然,一片安静。
两人慢慢在视线中清晰。
有的人,天生自带冷风,行起之时,冷风悠悠。
有的人,天生如玉温恬,走过之时,如沐春风。
强烈的对比就是——让人忘不掉。
无疑,这两人就是属于忘不了的范畴。
一个轿夫灵活,似是见到红衣男子行动缓慢不便,最先打招呼。“两位公子乘轿上山吧。这山路虽修了,可还是不好走,乘轿子方便。”
一声惊炸沉睡思绪,众人纷纷围堵过来,揽着生意。
玄衣男子王者气势,冷傲无波,面无表情,唯独看向身边的男子眼神中流溢一丝温柔:“玉树,你身子不便,走上去会不会太累,你这身上肿的厉害,要不要换轿子上去?”
那温和轻暖,红衣妖娆的男子手握玉箫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好不容易出宫,这山间空气甚好,如何再在四方空间束缚。清玉想走上去,顺带好好感受自由。”
两人低声商量着,周边人也听不清,只是在不经意间红衣俊秀的公子转身过来笑着回拒:“幸苦各位美意。”温和的笑让一众人呆愣了良久。
赵毅风心下不安:“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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