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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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穿越]-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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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了此生的风雨,只为换一个晴天。

    历经了七年的爱恋,只是想有一个家。

    这一刻,来了……

    静候在下端的朝臣,在皇宫中的士兵,将士,官员,宫人……无论老幼还是男女,都看到了乾元殿高阶上——

    那威严冷傲的帝王手持红绸向那个男子躬身。那清雅男子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手持红绸向那个帝王躬身回敬。

    一段红绸,一段情。

    司仪最后一声宣布——

    “至此告天祭地婚嫁,天命允常,授之元妃尊号。礼成!”

    下方传来山呼海啸的声音——

    “恭贺陛下,贺喜元妃!”

    “恭贺陛下,贺喜元妃!”

    四十六枚礼炮从天发射,声声若雷,彩带飘飞,灯火缭绕。宛如一幅绚烂的山水画!

    伸手牵过清雅男子,两手相握,并肩看向远方,远观万里。

    赵毅风回头冲身侧人满足一笑——

    “玉树,你我共同见证这万里河山,缔造盛世乾坤!”

    千年后的哲蚌寺中,樱花烂漫摇曳。

    尘缘大师摸着花白的胡子给来往上香的游客讲述那段盛世大婚。

    人问:“清玉公子为何为是元妃,不是皇后?”

    尘缘笑笑,答:“元为首,妃为红。”

    元妃应了江玉树的命格——

    坤卦——

    卦象三阴爻,纯阴之卦,其数八,五行主土。

    坤为地,为母,为布。为大兴。

    坤卦纯阴,性柔顺,象大发,万物生与地。

    阴柔故为布,阴虚能容物。

    离卦——

    离卦阴爻居中,二阳爻居外,其数三,五行属火,局南方,色红。

    离为火,为日,为电。二阳爻外,为外刚内柔,外硬内软之性情。

    中心向外发展趋势,离散之像。“

    “清玉公子本为坤卦,命主中宫,母仪天下,居黄方。但公子又主离卦,离主日,日主红,红掩黄,以致公子命里与后位无缘,居妃色,主妃位。”

    江玉树此生无缘正宫之位,而赵毅风顾全他公然废后宫制,定妃位,保全他名分,实乃千古第一例!

    清玉公子偏爱樱花,‘元妃’正好应了他——傲然天地间的第一抹樱红,也是赵毅风心中的唯一。

    尘缘一声叹:“这泓玉帝是要让清玉公子扬名后世,永远成为男人中最艳丽的那一个啊……”

    闻言,周遭人群静默。

    有人哀叹一声:“这泓玉帝真是深情啊,像他这般执念入心之人,有好,也不好。爱到深处,一旦失去,那是痛彻心扉的折磨与煎熬。”

    是啊,不然也不会有十八年的入骨相思执念和守护……

    (九)

    深冬,大雪飞。

    哲蚌寺,香雾依旧袅袅,无数善男信女不惧高山险阻攀爬而上,只为求佛祖赐一段缘分和平安。

    了缘大师慈眉善目,和蔼如初,袈/裟在身,在初冬的第一场雪中静立笑看每一位来人。对每一位前来的善男信女问候诵经,那声音带着岁月宁静和不涉尘世的悠然,给人一种玄机满满和算破天命的感觉。

    了缘拿着手里的经书:“*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出自《道德经》)”

    念及至此,他像是看到什么,抬头望过去,看见江玉树和赵毅风也缓缓踱步过来。

    风雪飘摇中,那一身玄衣和那一身红衣是那般寂寥萧瑟单薄。

    了缘觉得两人越来越落寞了,也越来越孤单,仿佛是被人抛弃和诅咒后两个人惺惺相惜,在尘世苍凉中相互取暖。

    他们都不信佛,一个怕寂寞,一个不喜寂寞。

    一个生于皇家,挣起不破;一个生于门阀贵族,摆脱不了宿命。

    他们有权,有势,有至高的能力和算透天机的智慧,可在红尘中无可奈何之时,也比任何人都落寞和孤单。

    他们——只有彼此啊。

    “赵毅风,你可知?江玉树不信佛,不信命,只相信人定胜天。那时你我来此,我倔强的不愿相信命数,可现在才知,有很多东西是人改变不了的……”

    赵毅风替他紧了紧披风领口,温声道:“朕也不信神佛,可为了孩子还是来哲蚌寺求个平安,大抵是朕心中也有害怕的事。”或许只要关于江玉树的事,赵毅风多少都会有所动容。

    江玉树伸手轻触腹部,笑了笑:“孩子都三个多月了,你说世间最包容的佛门会如何看你我?”

    赵毅风看着他,淡淡道:“不论你我如何,但孩子是无辜的。佛门救人于苦海,想来也不会置喙什么。朕与你来只是求个安好罢了。”

    了缘放下手里的经书,笑着将两人迎进了后院。

    入座,上茶,了缘眸光炯炯的打量着赵毅风和江玉树。

    赵毅风微微颔首,问好:“大师,别来无恙。朕再次光临,大师可还欢迎?”

    了缘笑道:“陛下哪里话?佛门为天下众生而开。渡有缘人,救人于苦海。”

    微叹了一口气:“你与朕有两年没见了吧。岁月不饶人,朕不知不觉竟觉得老了。”

    了缘和蔼道:“陛下年方二十有五,正是朝霞当空,何来年华退却一说?老衲只是觉得……陛下比以往更加坚韧,果敢,完美。多了份人情味道。”

    赵毅风合眸浅笑一刻,这了缘是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陛下胸怀宽广,紫微着命,来日凤飞九天之时。然黎民百姓无辜,望陛下来日一统天下,成为天下共主时,能同等待之,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尔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夫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还请陛下以怜悯之心待之,以慈悲之心护之,此乃万民之福。”

    了缘话里玄机太深,赵毅风听的似懂非懂。总觉得他在暗示自己什么,头中竟有些不知该向何处思量。

    一口气叹:“朕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也想求一个平凡,得一个圆满,无奈身处位置不同,所谋也就不同,这盛世江山因为朕而卷入战乱,朕也只是审时度势求一个生存而已。能居于高位,也实属情非所愿。

    动乱世道,搅乱世俗。说的文雅朕是统领天下的英豪,说的世俗点朕其实就是一反贼。世俗礼法,朝事要务已经将朕心搅乱,加之朕不信神佛。自是凡尘俗世中人,大师与朕说道参禅,朕是听了却记不得。倒辛苦大师一番道语。”

    他转头看着身边抱着茶水取暖的江玉树:“玉树这些年历经千辛万苦,也不信神佛。可不知为何玉树的容颜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和玉树相比,朕终究还是个凡夫俗子。”

    赵毅风仔细看着江玉树的脸,如玉的侧脸因为怀孕泛着薄薄的浅红,眉眼依旧,芳华不染,他优雅的品着茶,好似遗世独立的仙。一声浅叹:“玉树这容颜大抵是上苍厚爱了。”

    江玉树品了口茶,温和的语气中透着看透人事的苍凉与淡然:“娇花易谢,红颜易老。繁华如梦,天道轮回后,都不过是一抔黄土风流掩,生老病死,美丑贵贱都不过是一具皮囊在红尘中的摸爬滚打。有人幸运也就有人不幸。上苍向来都是平等待每一个人,又何曾眷顾过清玉?在这红尘中历练游走,清玉只觉得疲累和孤单。”

    了缘颔首,想起尘缘占卜的卦象,不由的心里暗叹:“公子眉宇虽温和,可煞气潜藏,眼角处戾气暗显。乃是‘破军’之命,可公子天灵隐有红光泛起,似乎命中还有一劫。老衲直言,公子并非长寿之人,如此疆场布局,妄图算破天机,劳心劳力,为天下忧。怕是不利于公子精气积聚。更不利于公子腹中孩子。依老衲看,公子还是要放下政事,安心静养,如此方可得享永终。”

    看赵毅风阴沉的脸色,江玉树利落接过话来,委婉拒绝了了缘的建议:“多谢大师厚爱关怀,清玉自当谨慎。清玉虽不信佛,但也知佛家有云:‘地狱十八,舍我其谁’?清玉从不信佛,不过日后可是要好好研习这句佛理了。”

    了缘和尘缘都是得道高人,一个能看破江玉树和赵毅风命格和运数,一个好心劝说他放下执念,归于佛门。多少人都妄图求这两人指点一二,哪怕是三言两语那也是一生的福气。

    江玉树的话带着一丝诙谐幽默,更带着一丝洒脱。可听话的人却笑不出。因为江玉树心中执念入骨,他不在乎世俗礼法,不管尘世羁绊,只相信人定胜天,更遑论佛家的劝说。这也就意味着江玉树还是会和赵毅风一同动乱世道,也没有给自己的余生留有后路。

    了缘笑笑,知晓这两人从前不听劝,现在也不会听劝,终究是要在红尘俗世中挣起不破。

    江玉树和赵毅风给腹中孩子求得平安后,就撑着伞离开了哲蚌寺,出门时,大雪已经停歇。

    江玉树有些不解的看着一直静默的赵毅风:自从了缘说了那番话后,赵毅风后来祈求平安诵经祈福都是一言不发。

    “玉树……”他犹豫着,有些害怕,带着一丝忐忑惶恐。岁月磨砺的带有剑茧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玉树,朕是九五之尊,天命所归,定当与天地同岁,有朕真龙之气笼罩与你,玉树定会灾破劫破。”看着江玉树疲惫的眼神和苍白的侧脸,他心下不安,手上力道变大,将他的手攥在手心:“玉树,朕将命数寿元分半数与你,这样你与孩子定会平安康健,长享繁荣。”

    江玉树忍不住微微一笑,这都多大的人了,竟也有这般执拗纯粹的神情。“陛下不是不信神佛一说吗?当年你我都来算命,你可是一丝反应都没有,端的事不关己。如今为何这般?这可不像你。”

    赵毅风深吸了一口气,一声苦笑:“朕自然是不信神佛。可了缘大师说的有模有样。朕历经沙场,见惯生死,可他那话语还是让朕心里没底……大师既然说朕将来一统六国,是九五之尊,共主天下之人。这也在说朕是真龙运数,紫微泛光,有凤来仪。朕将命数分一半与你,这样玉树诞下孩子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玉树就可与朕白头到老,一生一世。朕不敢奢求太多,只要玉树和孩子康健,朕此生圆满。”

    江玉树微微叹了口气:“痴儿……生死轮回各由天定,岂是人力可以转圜。若世间都似陛下这般拆分命数。那天下岂不是动乱不堪。清玉一直坚信,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虽有不公,可终究会归零如初,就像生老病死一般,这是上苍对待众生最公平的一件事。任何人都无力更改。万物归零,天道轮回,都是命中注定。一个新生命的开始或许就该是旧物的消殆。人纵使再才情灼灼,不信命理,终究还是要归于尘土。这又如何强求呢?”

    “不会的。玉树一定会和日月同光。所有人不都说朕的元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么?那玉树一定会和朕一起见证盛世乾坤……赵毅风不想一个人度过日后的漫长岁月。更不想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

    如果生命中没有了江玉树,那么支撑他余生的信念将一下子坍塌。他离去过两次,每次都是锥心蚀骨,如果他再离去,心大抵也会死去,只剩下一具空壳。了无生机的活着。

    浅浅一笑,仿佛是在笑他痴,也好似在笑他傻。他素来温和的眸光,此刻织幻出迷离色彩,像一记轻柔的吻与春风邂逅:“你我不是说好了吗,如果有一天我真离你而去,我就在渌水河畔的樱花树下等你。你在樱花树下一定可以寻到我。”

    赵毅风眉眼含笑:“约定好了,玉树可不许失约。”

    江玉树白裘披风随风微动,在漫天白雪中有悠然静立不似凡尘中人,带着一份温和宁静与温润祥和:“清玉实乃君子,怎会失约?”

    赵毅风忽然想起那次他离开去北璃消失无影时,自己本不信神佛可还是对上苍祈祷,存有一丝余愿:若此生再得与他相见,哪怕为他颠覆天下也是值得。

    如果承诺作数,那么这整个天下应当都在他赵毅风的手里,这样山河无限,与君共赏。那么将命数与他的誓言也应当会应验,不会让他等太久的,这天下终将是他赵毅风的天下……

    玉树,这江山是你的聘礼,赵毅风此生都注定为你。

    赵毅风不奢求和你同生共死,但求樱花如雨,转身回首间,还能看到你拈花一笑的笑颜。不然在渌水边的樱花树下你该多孤单,多落寞……你那么怕寂寞,怎么能少了赵毅风?

    有的事,永远不会预料到结局。当初江玉树收下渌水剑时,就注定了两人一天一地遥遥相望的结局。

    青冥渌水,追魂透骨,丝丝寒气,如水沉寂,青光绿光交织,

    一天,一地;极南,极北;一个在山,一个在水,正如山与水可以两两相望,日与月可以互不交集。也注定了两人相爱相杀,无法相守相望的悲剧。

    赵毅风与江玉树注定了轮回宿世纠缠。

    赵毅风,你注定此生只能在回忆里活,将毕生精力投注一人,每日睹物思人。傲然倔强不屈如雪地里的红梅。

    江玉树,你穿越时空,用十年寿命,只为换那人一世倾心。时空轮回后,你在樱树下等候那玄衣身影——这一等,便是十八年。

    纠葛了三生三世,只是……这一世活的还是如此艰辛。

    来世与君重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直到沧海桑田,万物周转,天道轮回,所以的一切都归零如初。坚守在樱花树下,只为应了那句——此生此世,你是唯一。

    何为长相思?何又为长相守?

    ——梦里吹竖萧,一曲长相思。相思胜相忆,只愿长相守。

    (十)

    姜国—山间—竹楼

    初冬的雪晶莹无暇,竹楼的昏黄灯光照在雪上泛着粼粼光晕,映染一地圣洁,寂静的夜中,只留丝丝寒风呼呼作响。

    这是姜国境内的山间竹楼,也是江玉树曾经住的地方,只是江玉树和赵毅风成亲后,这里就剩下落不秋在打理,再者山间药草诸多,有利于落不秋上山采药研习医理,每日进宫给江玉树请平安脉,再把药草研习一番,也是他在山间住下的乐趣。

    万籁俱静的夜中,忽然传来一阵树叶的沙沙响声,雪应声簌簌落地,在静谧的夜中格外清脆。

    一个身材清瘦的黑衣人匆匆穿过山间竹林。只是他走过的地方,无论是雪还是树木枯枝,还是冬眠的飞禽走兽都变成了阴阳色,即一半白一半黑。甚至连他自己的衣衫都是一半白衣一半黑。

    那人疾步走到竹楼门口,披散的发遮住阴阳的脸,一半黑一半白的面容在雪夜中犹如鬼魅般的吓人。他苍白的一半脸上透露出冷漠无情和视人命如草芥的淡漠,他黑着的一半脸上显露的是狠辣不羁和阴郁不甘:“师兄,快些出来,你我出来叙叙旧。要是师兄赏脸就把‘天兰竹葵’交出来。”

    “你还在肖想‘天兰竹葵’,一共两株‘天兰竹葵’,你已经拿去了一株,没想到你为了第二株竟然找到姜国来了。”落不秋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夜空中飘忽:“更何况身为师兄,秉承师傅意愿,我绝对不会让你四处用毒试毒贻害四方。”说话间,落不秋脚下的黑白阴阳雪和枯枝枯木都已经恢复初始模样。

    “哟~~”裘阴阳冷笑:“师兄还想替天行道?为江湖除害?”

    “师弟,你不要在沉沦苦海,不知回头了。回师门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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