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古云雷理了理自己的心绪,来到城楼上。“灰,你放心,他们没这么快打过来的。”
欧阳靖自然知道他们没这么快打过来,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自然得寸步不离。“我,我得守住江州城。”
古云雷心中冷笑,这神态,这动作,也确实与真正的白灰无异。若不是事先知道,他还真的要被懵了。他拍了拍欧阳靖的肩膀:“走,我有事跟你说。”
欧阳靖看着古云雷,心中疑惑,却还是点点头:“那,那行,走吧。”
古云雷在前,欧阳靖在后,两个人越走越往冷僻的地方而去。欧阳靖蹙眉,总觉得今天的古云雷有些怪异,便暗暗地做起了防备:“雷,我,我们这是,是要去哪里啊?”
古云雷没有回答,依旧往前走着。直到走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迹的地方,他才转了头:“欧阳靖,你别装了,难道堂堂战神,一国之君,竟然连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的勇气都没有吗?”
欧阳靖心中一惊,不知道古云雷是怎么知道。是确定了,还是在故意诈他。他挠了挠头说道:“雷,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欧阳靖?”
古云雷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话音刚落,他便全力攻向欧阳靖。
欧阳靖面色一凛,再也没有白灰的憨厚,一股子凌厉之势,突然爆发。空气凝滞,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这样的气势,直直盖过了古云雷的。
古云雷这才明白,他跟欧阳靖之间的差距。忙开口:“布阵。”
空气微微一变,突然凭空出现七个人,以不同的阵势,将欧阳靖围在中间。天空突变,变成了阴沉沉的一片。罩在欧阳靖头上,来势凶猛。
欧阳靖蹙眉,抽出腰上软剑,软件随风一抖,顿时有了一股子凌厉之势,寒芒毕露。他的时间并不多,南宫信若是来到城下,却没有打开城门,就真的会面临被围攻的危险。到时候两面夹攻,犹如困兽之斗。若是全军覆没,天朝也离灭亡不远了。
想到此,欧阳靖的整个人气势一变。猛然攻向其中一人,气势刚猛。但是对方却像是明白不可硬拼,只是避其锋芒,随后几人联手,将欧阳靖的气势生生压下。
一转眼,欧阳靖已经与他们过了百招。却还是没有伤其根本,他站在原地,不再出招。只是细细地看着他们的阵型,一下子往着他们的生门猛攻。
欧阳靖所攻的地方并没有错,只是他这样不管不顾地攻过去,却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欧阳靖一下子破了他们的阵法,背后却受了一剑。但是他却完全不顾背上的剑伤,直接将黑衣人一剑穿喉。
黑衣人七人少了一个人,阵法便被破坏。再也没了刚刚的威力,欧阳靖一鼓作气,剑尖扫过六个人的咽喉,一招毙命。
古云雷见此,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下子也提剑冲了上去。他没想到,欧阳靖竟然这么强大,能破得了他的阵法。要知道,这个阵法,创造至今,从来没有人能破解的了。
黑衣人在阵法中是强大的,但是单个论武,却连三流高手都不如。阵法一破,这几个人会死,便已经在古云雷的意料之中。幸好欧阳靖已经负了伤,而且为了破阵,也已经费了不少精力。要打败他,已经不是难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死不明()
古云雷跟欧阳靖交战,两个人都不遗余力,全力出击。败者,死。
但是,越打,古云雷越是心惊。他没想到,欧阳靖竟然已经强悍到这个地步。明明刚刚已经折损了不少精力,但现在,却几次三番地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这时候,他不仅仅是心惊,更多的却是后悔。他低估了欧阳靖,高估了自己。才会一听到素素说出真相,便带着七星阵找上他。至少,应该从长计议,好好的计划一下,将他一举拿下。
现在,现在古云雷,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这些问题。他只能拼尽全力,保全自己。
欧阳靖其实早已是强弩之弓,刚刚为了破阵,已经损耗了不少精力,而且还受了伤。背后的伤口没有包扎,不断地流着血。他的脸色,也越加地苍白起来。幸好穿了盔甲,盖住了伤口,古云雷只知道自己受了伤,却不知道伤到什么样的程度。
若是再如此拖延下去,恐怕,不仅自己会流血身亡。就连南宫信,都会被自己拖累致死。想到此,欧阳靖凝神静气,将内力运于剑上,向着古云雷攻去。
古云雷之前耗了不少精力,又觉得欧阳靖受了伤,只要将他拖延住便可。却没想到,欧阳靖会突然发出这样凌厉的一招,让他避无可避。这一剑实在太快,快到他根本无法避开。眼看着剑就要到胸前,古云雷只得尽力躲避。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身前多了一个柔软的身体。古云雷转过头,却见素素白色的衣衫已经染红,原本应该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剑,没入素素的身体。
古云雷整个人震惊,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疼痛。心痛,很痛。他提剑便往着欧阳靖刺过去,意外地中了目标。
欧阳靖的剑被素素死死地抓着,无法躲过古云雷气愤之下的雷霆一击,小腹被刺穿。欧阳靖手上一动,原本,也因为伤了素素有些意外。毕竟,素素的家,对母后有恩。对母后有恩,便是对自己有恩。但是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这些恩情了。
剑尖旋转之处,皆是素素手掌上的碎肉。仅在一息之间,素素的双手便彻底毁了。剑重获自由,便又攻上古云雷。
古云雷的剑还在欧阳靖的身体里,欧阳靖没有后退,反而向着古云雷的方向前进。古云雷的剑因为欧阳靖的移动,更深地埋入欧阳靖的体内。
欧阳靖的伤势加重,但是,古云雷的剑,也因为欧阳靖的动作而被牵制住。欧阳靖趁着古云雷手上的剑在自己身体里,无法动用,更是凌厉地攻向古云雷。手上的剑,插入古云雷的胸口。剑没入,直到剑柄碰到温热的血液,再也无法前行。
欧阳靖一下子退后,将自己的剑,从古云雷胸膛抽出。而古云雷的剑,也一下子从欧阳靖的小腹离开。一时间,血光弥漫,两道血光,一下子像是洒向天际,红了整个世界。
古云雷倒在地上,身旁是倒在血泊的素素。古云雷费力地爬到素素的身边,将她抱在怀中,眼泪直流:“素素,你真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
素素早已在手被废去的那一瞬间,疼得晕死过去。如今被这般摇晃,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疼痛感袭遍全身,痛得她叫出了声。“好痛,云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古云雷心口正中一剑,早已支撑不住,如今见素素如此痛苦,哭着抱紧了她:“很快,很快就不痛了。忍忍就过去了,素素。”
素素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更是疼得厉害,脸颊满是溅到的血渍跟眼泪,摇着头道:“很痛,还是很痛。”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古云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却还是伸手拿了一旁的剑,提了起来,闭上眼,就向着素素刺去,哭着道:“素素,忍忍就好了,忍忍就好了。”
世界安静,古云雷喘息着,看着安静地躺在怀里的素素,缓缓地闭上眼睛,喃喃道:“生同衾,死同穴。素素,一起走就不会寂寞了。”
欧阳靖单膝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稍稍一动,背上跟腹部的血,就不停地流。不仅如此,经过两次大战,他早已没什么力气。只得用这样的姿势,恢复些力气。
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地将古云雷跟素素的尸体搬离至一旁。也幸好古云雷带他来的这个地方,确实有够偏僻。暂时不会有被人发现这个问题,也让他省了不少心力。当下之际,是要先到城楼,南宫信应该已经到城楼下了。
想到此,欧阳靖一边走,一边从衣摆处,撕了布条下来,围在自己的小腹处。不管怎么样,先止血才是当务之急。
南宫信确实如欧阳靖所料,已经到了城楼下。但是城门却还是没有打开,甚至,在城楼上,根本没有看到欧阳靖的身影。南宫信一下子有些着急起来,欧阳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按照计划,这时候,他应该打开城门,将江州城内的一万士兵解决,然后,再跟白云城的士兵里外联合,将常笑围攻而下。
但是,这个计划,在这里却突然卡住了。这样一卡,是会死人的。南宫信当即下令:“攻城。”
一瞬间硝烟弥漫整个江州城,南宫信带兵来势汹汹,城内毕竟只有一万士兵,欧阳靖被古云雷支走,他们便没有了主将。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死死地守着。
欧阳靖忍着痛,到达城楼上的时候,战争已经打开。他忙拿了令牌,命令道:“开城门。”
但这时候,传达命令的士兵也早已不见踪影。欧阳靖就算拿出令牌,但是,战争已经打响,所有人都红着眼睛杀人,根本没有人去注意欧阳靖在说些什么。
欧阳靖一下子也怒了,丢了令牌,提着长枪便杀了上去。也幸好大多数的士兵正在城楼上扔石头,砍天梯。但尽管如此,天朝的士兵还是很快便涌了上来。欧阳靖不管不顾地杀向城门,再不开门,常笑带的人就快到了。
血流的更快,欧阳靖的脸色越加苍白起来。他一枪刺穿三个人的咽喉,体力不支,用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喘息着。很近了,已经很近了。
欧阳靖一鼓作气,将守城门的士兵一枪一个,便忙丢了长枪,将城门打开。天朝士兵一涌而进,擦过他的身体,让他站立不稳,就要倒在地上。但这时候,一只手却扶住了他。很想看看这个人,但是眼睛却还是无力地闭上。
南宫信在欧阳靖一打开城门的时候,便看到了他。心中震惊,慌乱,忙上前扶了他:“靖,靖你怎么样?坚持住,你要坚持住啊。”
欧阳靖微微地睁了眼,却觉得阳光刺眼,有种不想睁开眼睛的感觉。但是有个人不断地摇晃着他,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你啊。”欧阳靖睁开眼看了一眼,又闭上,嘴角微微一勾:“总算,还来得及。”
南宫信红着眼睛,看着气息微弱的欧阳靖,杀意更浓。“靖,你坚持住,我一定要带你回去见颜儿。欧阳靖,你想想颜儿,你要是睡着了,她会伤心的,你想看她难过伤心的样子吗?”
颜儿?欧阳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安静下来,耳边的马蹄战乱声,突然像是静止了一样。人也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快要自由了。但是,一句颜儿,却突然惊扰了他。颜儿,他的颜儿还在皇宫内等着他呢。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世界,归于喧嚣。
像是计划中那般,常笑带人杀回江州城。却没想到,南宫信已经带人占据江州城。在想着如何攻城的时候,后面却突然有天朝的士兵攻向自己。与此同时,城门突然打开,士兵涌出,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在两面夹击的情况下,常笑再一次退守堰江城。
南宫信根本无心追敌,欧阳靖生死不明,他又怎么可能安心离开。占据江州城,南宫信将欧阳靖带到主将,叫来所有军医,替欧阳靖诊治。
军医不明所以,见到欧阳靖的身上,穿着的是敌国的战袍,更是云里雾里。将军这般紧张地救治一个敌人,原因为何?
南宫信见他们一个个地站在原地,原本无处发泄的担忧,怒气一下子发了出来:“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啊?还不给我治。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你们,都别想见到明天的日出。”
军医们一听南宫信这般说,忙手忙脚乱地上前,把脉的把脉,脱衣服的脱衣服,烧水的烧水。只希望这个人命硬一点,不要随便死了才是。
南宫信胸膛起伏不定,担忧,自责,懊悔这些情绪一拥而上,像是要将他彻底压垮。他无力地坐在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掩着面,却还是有水滴不断地从手指缝中落下。
他突然记起,那个深夜,漆黑的夜,月亮不圆,星星不多。男子苦涩无奈的眼睛,却漆黑明亮。他问他:“信,等着一次战争结束,你要做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欧阳靖,你为什么要让我自责至此。你这样,颜儿怎么办,颜儿……
南宫信抬起头,想起阳光下,女子坐在马上,微微抬着下巴,骄傲地说道:“你告诉欧阳靖,他要是敢让别的女人碰,我就再也不要他了。”
她还说:“信,你记得帮我跟欧阳靖说一声,我在京都等着他,叫他一定保重。”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不是白灰()
欧阳晨拿着一盘糕点,迈着小短腿,向着容颜跑去。一边跑着,一边叫道:“母后,你吃糕点。”
容颜起身,刚要接过欧阳晨拿过来的糕点,欧阳晨却先一步,四肢大张,摔倒在地上。糕点一下子被摔在地上,连同碟子也粉身碎骨。容颜忙上前,将欧阳晨扶起,查看他的身体:“晨儿,有没有摔疼啊?告诉母后。”
欧阳晨摇了摇头,展开笑颜,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母后放心,晨儿没事,一点都不疼的。父皇说过,男子汉,一点疼不怕的。”这般说道,欧阳晨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母后,父皇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容颜将欧阳晨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很快就回来了,晨儿是不是想父皇了?”
欧阳晨嘟着嘴,点点头:“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父皇了,母后,晨儿很想父皇。”
容颜鼻子一酸,将自己的脸,埋在欧阳晨小小的身子里面。欧阳靖,我也很想你啊。深吸了一口气,容颜抬头看向欧阳晨:“晨儿,父皇是去打坏人,保护天朝子民。但是,但是坏人很快就会打完,到时候,晨儿就能看到父皇了。”
“嗯。”欧阳晨一脸骄傲地点点头:“所以,晨儿长大后,也要像父皇那样,保护母后,不让坏人欺负母后。”
容颜笑了笑,将欧阳晨小小的身子往外推了推:“晨儿,今天怎么没跟姨一起玩呢?”
欧阳晨转了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母后,小夕贪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找到她,一定好好说说她。”
容颜失笑,明明是自己贪玩,让小夕找不到,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说这些话。摇了摇头,容颜起身:“晨儿不要过来,碎瓷片会扎到脚。母后将这些捡了才可以过来,知道吗?”
“好。”欧阳晨乖巧的点头,果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容颜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瓷片一片片捡了起来,想到欧阳靖便走了神,瓷片不小心割破手指,有些疼。容颜迟钝地反应过来,看着红色的血慢慢地从手指渗出,然后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容颜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有些恐慌,这些情绪突如其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欧阳晨见母后被割破手指,再也顾不得母后的吩咐,一下子跑了上去:“母后,流血了。”
容颜回过神来,顾不得其他,一把紧紧地抱住欧阳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安些。
欧阳晨学着母后的样子,轻轻的拍着母后的后背,小脸上满是担忧:“母后,很疼吗?不怕不怕,晨儿给你吹吹。”
说着便拿了容颜的手,开始轻轻地呼了起来。容颜怔怔地看着像极了欧阳靖的欧阳晨,心底始终像是有一个漏洞,无法填平。
另一边,江州城内……
已经第五天了,南宫信始终守着欧阳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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