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对着他放低姿态,对着他说,对不起。会对着他说,欧阳靖,你不要不爱我,好不好。甚至,她还怀了他的孩子。其实这一切,比起刚开始,他欧阳靖得到的,已经算是很多了。
只不过,爱情本就是自私的。他总是会不自觉的便要的更多,他会越来越想霸占着她。他甚至,想要她的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步步地走近她,思绪却百转千回。他走到她面前,站定,看着她。这是他这几日以来,这般仔细地看着她。他不敢看她,只要一看到她柔软的眉眼,他就会忍不住原谅了她,放纵自己,再回到她身边。
所以,既然下定了决心,不再要她,他自然不能再看她。这般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才知道,他竟是这般的想念着她。
看着她如樱花般粉嫩柔软的唇,他再也忍不住地低下头,俯身吻了上去。味道一如想象中那般甜美,柔软。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深深浅浅地吻着她,欲罢不能。
欧阳靖知道,他完了。在触及到她身体的那一刹那,他彻底的明白,这辈子,他都完了,他都注定要栽在这个女子的手里。他舍不得恨她,看着她这般的放低姿态,告诉他,欧阳靖,如果你的气能消,就来欺负我吧。他的心底,便已经柔软成了一片。
她的那句话一出口,他便再也舍不得,恨她,欺负她了。他甚至想,是他太贪心了。明明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只要她能在他身边,他便满足了。为什么现在,是他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着她离开了呢?
容颜的眼泪像是决堤般,明明闭着眼睛,眼泪却还是簌簌地往下落。她死死地抱着她的腰身,她想念死了他的味道,想念死了他的一切。她感受着他的吻,炙热温柔,内心感动。
她的欧阳靖回来了,那个爱着她,宠着她,会温柔地对待她的欧阳靖,回来了。容颜整个人都微微地颤抖,她的睫毛也跟着细细地颤抖,忽上忽下的,像是蝴蝶的翅膀,带着晶莹的露珠,竟有着不可思议的美。
欧阳靖放开女子,看着她,神情温柔而专注,眼底的冰寒渐渐化开。带着炙热的呼吸,他轻声叹息。颜儿,我真的,败给你了。我在心里,还是没办法放开了你。
容颜睁开眼睛,哭过的眼睛显得越加清澈,水眸含情,带着说不出的温软。她见欧阳靖这般认真地看着自己,红了红脸,温软地道:“欧阳靖,我,你……”
她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欧阳靖看着女子局促的模样,觉得可爱的很。轻轻一笑,眼底的温软彻底掩盖了那些不甘与愤怒。他的声音清浅却醇厚,性感旖旎的很,他低低的道:“我什么?”
容颜眨了眨眼睛,看着欧阳靖,有些忐忑,他的声音,像是已经不生气了。咬了咬唇,容颜垂眸,温软地说道:“欧阳靖,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欧阳靖眼神幽深,他叹息,叫他怎么生她的气?看着她难受,他比她更痛苦。与其说,是在生她的气,还不如直接说,是在生自己的气。
“怎么?”他依旧揽着她的腰,不放开,只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容颜细细地看着男子,发现男子的神情柔软,眼神幽深,不知道究竟是在生气,还是没有生气。她咬了咬唇:“欧阳靖,你要是不怎么生气了,那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欧阳靖微微蹙眉,神色微沉,看着女子:“解释什么?”
容颜小心翼翼地看着欧阳靖,发现男子微微有些不悦,心下忐忑。这般解释,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狡辩。但是,如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再误会,自己跟南宫信有什么呀。
以前,他误会自己跟欧阳明。她不在乎,因为她以为,他不爱她,而她,也不打算爱他的。所以,误会就误会了吧,无所谓的。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她知道她爱他,他也爱她。所以,当然不能让这些误会横在他们中间。
想到此,容颜更坚定了要解释的决心。她看着男子的眼睛,认真地道:“欧阳靖,我跟信真的只是朋友。那时候,我被容月下了药,昏迷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咸阳。咸阳内瘟疫横生,只能进,不能出。我没办法,便想着去当地官府,让我一起加入治疗瘟疫。”
她看了看男子的神色,发现对方的脸色还算平静,微微放了心,继续说道:“但是守门的衙役不通情理,以为我是骗子,便不让我进。推拒之下,我不小心摔下阶梯,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信就在我身边了。”
欧阳靖在听到容颜摔下阶梯时,手便不自觉的紧了紧。有些后怕,那时候,她一定很痛吧。没想到,在他没在她身边时,她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还在那么危险的瘟疫地区,她心里,一定很害怕吧。
欧阳靖突然有些感谢南宫信,要不是他在她身边,她一定会更加辛苦的。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没在她身边?
容颜明显的感觉到,腰上的力道微微地紧了紧。心中感动的很,眉目弯弯地浅笑着看着他,继续说道:“看到信,我就想,这下好了,我能马上回到你身边。但是这时候小腹却疼得厉害,我把了脉,才知道,原来我竟然已经怀孕月余。孩子因为连日来的意外跟疲劳,并不适合跟着我长途跋涉。无奈之下,我只得写了信,托信帮我把信给了你。”
“你来的很不巧,其实,那时候瘟疫已经好了。没想到又开始复发,我心里着急,便找了信,一起陪着我,去了清水河。没想到又下了雨,只得找个地方躲避。所以,才会错过你的。欧阳靖,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信,真的只是朋友的。”容颜急急的解释,希翼的看着男子。
欧阳靖细细地看着女子,低声道:“你真的很在意我信不信你?”
容颜点头,自然是在意的。
欧阳靖放开女子,细细地为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在女子柔软的黑发上,发现一些灰尘和带着红色的粉末,他微微蹙眉,声音有些冰冷:“你去哪里了?”
容颜有些跟不上男子的思路,一时间有些茫然。待回了神,她才意识到,男子问的是什么。她的脸色微微地有些苍白了起来,垂眸:“没有去哪里。”
欧阳靖指尖沾了些红色粉末,闻了闻,神色冰冷:“你确定,真的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嗯?”
容颜的手心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她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她索性站在那里,不说话,低着头。感受这男子冰冷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直到将她彻底包围。
欧阳靖勾起容颜的下巴,下颌紧绷,声音柔和地道:“你不是很在意我是不是相信你吗?”
容颜点头,抬眼看着男子:“嗯,是很在意。欧阳靖,你相信我吧。我真的没有骗你的。”
欧阳靖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起来,他凑近她,离她的唇,只剩下寸间,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地喷在她的脸上:“所以,颜儿,告诉我,你刚刚,去了哪里?”
容颜只觉得男子的声音好听得很,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她看着他认真地神情,点头:“我从书房出去,就走进那片林子。我不知道走到哪里,总之,有一条很长很暗的通道,我听到有人,边忙吹了蜡烛,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书房。”
欧阳靖细细地端详着女子的脸色,确定着女子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收回手:“只是这样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容颜踌躇,其实,确实还有事。虽然当时只是那么一瞬间,那个小口打开,她便吹了蜡烛,接着就出现在书房。但她还是看清楚了,里面有人被囚禁着,那个人,是欧阳明。
她可以确定,虽然只有一眼,但她跟他的血脉是相连着的,所以,她确定,那个人,一定就是欧阳明。
“欧阳靖,你爱我吗?我爱你,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所以,你能告诉我,你爱我吗?”容颜红着脸告白,明明是这般浪漫的话语,她却像是在确定着什么,急切地问道。
欧阳靖神色一下子温柔了起来,眼底也是温软了一片。他带着宠溺地笑,笑中有太多的惊喜与幸福。他用尽全力地抱着她,整个人细细地颤着,连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微微颤着:“颜儿,我爱你。”
这种爱,怕是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她抬头看着男子,神情专注,认真。她的眉眼变得异常安静:“有的,欧阳靖。除了这些,我还看到了欧阳明。他被囚禁了,我知道,是你囚禁了他。但是,欧阳靖,你可不可以不要伤害他。如果你爱我的话,如果你已经爱我爱到不能失去我,那你,能不能先不要伤害他?”
第八十章 幸好,你好在()
起风,不知道是谁忘了关书房的窗户。初冬的风,已经寒冷异常。伴随着最后的凋零的落叶,吹进书房。
欧阳靖突然觉得整个人冰冷,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因为女子的话。总之,原本悸动,惊喜的心,此刻却像是被浇上一盆冷水,透过皮肤,彻底凉到心底。
他冷冷的笑:“你说什么?叫我放了欧阳明?”
其实,放不放欧阳明并不重要。原本抓了欧阳明,也只是想为了她报仇。自从知道她平安以后,他便将欧阳明收禁了起来,因为比起死,他活着能有更大的用处。
欧阳靖对名利,素来淡薄惯了。并不是非要走到哪一步的,只是,他总是逼着他,也总是伤害她。索性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将要做的事,一下子处理干净,也省得将来麻烦。
如果,这个开口的人,不是她。其实,放了欧阳明的机率,也不算太低。但为什么,偏偏是她?偏偏会是她?
容颜有些忐忑地看着欧阳靖,发现男子的神情变幻莫测,最终归于平静。她也知道,这样为难了他。毕竟,他还有他的母亲。
想了想,容颜咬了咬唇,轻声说道:“欧阳靖,只是不要伤害他的身体,不放……”不放了他也没关系。
“够了。”欧阳靖沉着脸打断容颜的话,已经不想再听到,从她柔软魅惑的樱唇中,说出任何为别的男人说的话。
他冷冷地看着她,脸色阴沉:“怎么,只要不伤害他的身体,来日方长,你还能救得了他?”
容颜张了张嘴,不明白为什么男子会发这么大的火。她以为,他都明白的。她在信中,都说得明明白白的。还是,在他心里,她其实能为他的皇权路陪葬,也是死得其所的?
她开始安静下来,手抚上小腹,抬眼,微微地有些受伤,却还是带着乞求的语气问道:“那能不能,等孩子出世,再处置欧阳明?”
欧阳靖还未开口,容颜又急急地说道,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像是怕被拒绝般,她有些着急,语无伦次的:“孩子是无辜的,我死了没关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所以,能不能,等到孩子出世再说?”
欧阳靖蹙眉,看着容颜,终于发现了话中的不对劲。他就算要处置,也是要处置欧阳明,关她容颜什么事?还是,欧阳明一死,她就要舍生忘死,跟着去陪葬。
他的眉蹙的越加的深,想到有这个可能。整个人更是散发着浓浓的阴沉冰冷。但是,也不可能。她说过,她不爱他的。对于她的话,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便会相信。
容颜看着欧阳靖越发阴沉的脸,心也一下子沉到谷底。她的声音细细的颤着,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要她的孩子,有任何的意外。她抓着欧阳靖的袖子:“欧阳靖,七个月而已,就等七个月。”
容颜看着欧阳靖的脸色,顿住。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按理说,不管是怀孕还是中毒的事,她都已经在信中说得明明白白了。为什么,他像是根本不明白?
但是,如果不是收到信,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咸城呢?这一切问题纠缠的容颜有些模糊。整个人像是恨不得变成一团浆糊,什么都不用想。
沉默,又是一阵无尽的沉默。
容颜张了张嘴,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乖巧地闭上。只是垂眸,死死地拉着欧阳靖的袖子,像是怕他一冲动,就去杀了欧阳明。
“七个月以后呢?”
低沉清浅的声音,打破了无边的沉默。欧阳靖看着容颜,不愿意放过女子的任何细微表情。
容颜侧着头想了想,七个月,如果运气好的话,她也许就能配出解药了。如果配不出,如果配不出,那至少,孩子是可以活下来的。想到有这种可能,她满足地笑了笑:“如果有七个月的话,一切都解决了。”
她看了看欧阳靖,男子的神情看起来太高深莫测,只知道他应该是有些生气的,其余的都看不出来。她只能乖乖地低了头,怯怯的问道:“可以吗?欧阳靖?”
欧阳靖更加不明白,解决?怎么解决?难道她容颜还能从他手中,将欧阳明救了出去?他淡淡地打量着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七个月?”
孩子出生的那个时候?难道,这孩子,跟欧阳明有什么关系?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两个月前,他几乎天天跟女子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根本没机会让她跟欧阳明见上一面的。而且,相处了这么久,也不是不了解她的。
容颜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怔怔地看着欧阳靖。难道,他真的没有看那封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难怪,也难怪他会生气,会误会。想到有这种可能,容颜的心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般,跳动的厉害。
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动,小心翼翼地问道:“欧阳靖,你是不是,没看过那封信?”
信?又是信?这已经听她说了好几次。记忆中,好像也听小黑提过。他坦诚的摇了摇头:“什么信?我没看过。”
容颜摇着头,不相信:“明明说送到的啊,信告诉我,送信的人,明明说已经送到的。难道中间,出了什么意外?”
她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没关系,信没看到也没关系。我说给你听,我说给你听,也一样的。”
欧阳靖不明白女子为何突然这样高兴,不过,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像是春天明媚的阳光,既不灼人,却又温暖的很。他眯了眼,细细地打量女子的脸,轻笑:“好,就七个月。”
“什么?”
欧阳靖也不恼,冷淡地重复:“七个月,你不是要七个月吗?我给。”
“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给我七个月。你是不是,又想要委屈了自己?”容颜冲上去,抱着欧阳靖。哭的像个孩子,她终于明白,欧阳靖给她的爱,究竟有多少沉,多少重。
就像,他明明知道,自己在他身边,只是为了令牌,却还是纵容着她,爱着她,对着她百般宠溺。所以,将来的将来,就算怀疑自己,她也绝不会再去怀疑他对她的爱。
她踮起脚尖,吻向男子,柔软的唇碰上他的,酥麻的感觉蔓延四肢百骸。他的唇冰凉,像是冰雪的味道,却又有着熔岩般火热。
欧阳靖反客为主,温热的手掌托着女子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许久,他才放开她,看着她迷离的眼神,他一时迷了眼睛。手指摩挲着她微肿的唇,一下一下的,带着炙热的触感。
容颜咬了男子的手指,浅笑:“欧阳靖,以后,你不许这么委屈自己了。你也不能不相信我,至少,任何事情,你得先问了我,才能对我进行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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