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暗暗冷笑,原来存的是这样的心。就算自己失了名声,她们也不打算就此放过自己。如果换了是自己丢了名声,失了清白,又发生这样的事情,爹爹会恨不得掐死自己吧。容颜拿开容月的手,眼神有些冰冷起来:“紫云当日并没有拿到蒲团底下的生辰八字,而且,打听个生辰八字应该不难吧。”
秦丽心悠悠的走了过来,她看着容颜:“颜儿若不喜欢娘,害了倒也害了,但为何要将这种事陷害给陈姨娘呢?她这般帮了你,你却……”
原来是秦丽心突然觉得肚子疼,容纳请来的法师,凭着一股邪气查到了陈姨娘的房间,找出了布娃娃。陈姨娘却矢口否认,说二小姐跟大小姐曾到过内阁换衣服,一心急之下,便说是大小姐做的。容颜暗暗点头,秦立心这一招不得不说高明的很,因为她自己怀了孕,容纳对陈姨娘宠爱的紧,这一箭双雕的计策,果然不同凡响。
容颜看着秦丽心一脸受伤:“娘怎么能这么说,颜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今日妹妹一定要拉着颜儿去后花园散步,却不知道被哪里来的奴才淋湿了一身,妹妹体贴,说到陈姨娘那儿近些,怕是走远了来不及换衣服会染上风寒。颜儿便跟着妹妹去了,这一切,颜儿都是在被动地进行,又怎么会放布娃娃在陈姨娘那里呢?再说,害了陈姨娘,对我根本就没好处啊。”
赵氏眼神冰冷地看着秦丽心,在相府,害了陈姨娘能得到好处的,也只有她一个了。这几日她怀孕,自然是碰不得,赵氏知道,他多是去了陈姨娘那儿。所以便遭来记恨了。“颜儿确实没有害人的动机,这只不过是女人只见争风吃醋的场面,既然布娃娃是在陈姨娘哪里找到的,那便将陈姨娘看押起来。这么处理,可好?”赵氏看向坐在一旁的容纳。
容纳自然是甚合心意,他原本便是想这么做的。听到赵氏这般安排,忙恭敬地道:“全凭娘做主。”
陈姨娘绝对没想到,到最后她竟然成了替罪羊,她红着眼睛,跪在容纳身前:“老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这些事情。”就算到如此地步,有些事她还是不敢说出来。她知道这件事是秦丽心做的,她的手段,她早就清楚。但若不是她这样软弱的性格,或许她早就像嫣红,碧芸等人一样,成了一撮黄土了。
陈姨娘见容纳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样子,就仿佛她就像是一个陌路人。她浑身像是没了力气是的,跪坐在地上。她回头看着秦丽心的肚子,在相府,只有有孩子才能站稳脚跟。但是她的孩子早就被秦丽心扼杀在摇篮中了啊。她低下头,铺天盖地的恨意卷席全身。她从无害人之心,却要被伤害至此,冤枉至此。
容颜安静地站着,看着陈姨娘微微一笑。秦丽心,又多了一个敌人。陈姨娘活着的时候便能有这种大彻大悟的恨意,至少比自己强。自己要等到死了一次才明白,有些人,是要狠狠惩罚的。她上前了两步,问陈姨娘:“陈姨娘,你入府的这几年,娘有没有送你布料之类的东西?”
陈姨娘不明所以,她看着容颜摇了摇头:“没有,一般的布料首饰都是按月供发的,其他几个姨娘都有。并没有单独送过些什么。”她恨不得自己死的不够利落呢,哪还会送自己这些布料?
秦丽心想害自己,就算害不着,也非得搭上个陈姨娘。但自己怎么能让她们的如意算盘打得这般响呢?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布娃娃的布料,微微蹙着眉不解道:“祖母,我摸着这布料像是很少出现在相府了。这是云南云坊的布料,我们相府现在用的都是苏州云坊,两者布料颇有些不同。我记得当时祖母将最后的三匹布送给娘跟我各,还有一匹则留着给自己做个纪念。当时,陈姨娘还未进府,所以,这些布料她手上是没有的。”
赵氏起身拿起布娃娃看了一眼,果然是云南的云坊,颜儿当日根本不喜欢这匹布,所以压根没拿,那就只有秦丽心一人有嫌疑了。她不悦地看了看秦丽心:“你若闲着无聊就关起门来找乐子,别把大家都当傻子。既然你的脑袋已经变得这般糊涂,连布偶是自己做的都忘记了,我想,这偌大的相府,想是你也管不了了。”说着便气匆匆地出了一鸣居。
秦丽心哪能想到事情会成了这个样子,她忙回身拉着容纳的袖子:“老爷……”
容纳拂袖弯腰扶起陈姨娘,饱含深情:“你受委屈了。”
陈姨娘双眼含泪,摇摇头:“不委屈,有老爷在,虹儿便不委屈。”说着便趴在容纳的胸膛嘤嘤的哭了起来。容纳扶着她走出一鸣居,临走前,她看了一眼容颜,容颜则报以微笑。
秦丽心有些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喝了一口,再看向容颜时,眼神已经恢复平常:“你很不错,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侥幸下去。”
终于不再演戏了,容颜故作惊讶:“娘说的是什么话?颜儿并无害人之心,所以老天有眼。而且,我娘亲可是在天上保佑着我的呢。”保佑我报仇雪恨。
秦丽心冷笑:“希望你娘在天上已经变得不那么懦弱无知了,否则,可保佑不了你。”
容颜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指甲陷进肉里却不自知,她面上含笑:“该是变了的,不然,又怎会有我呢?”她生下自己,可不就是为了今日吗?为了今日那般,让你众叛亲离,让你失去丈夫的宠爱,手中的权力。
秦丽心摇摇头,轻叹:“她是不会变的,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为人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倒是你这般的性格,确实不像你娘。”
容颜冷笑,像我娘,被朋友趁着自己怀孕时抢了丈夫,还得亲自操办这些龌蹉事。像我娘最后含恨而终时,他还呆在美人窝流连忘返?她怎么能像娘呢?她浅笑嫣然:“夜深了,女儿先告退了。娘怀着弟弟,可要紧着些肚中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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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容颜走出一鸣居时,雪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紫云忙上前扶着容颜:“大小姐慢些走,这会儿地面可滑的很。”
容月见容颜竟然这般安然地就出了一鸣居,顿时看向秦丽心:“娘,您说过的,您说过您会让她消失的。您看她还是这般嚣张。”
秦丽心无奈,她只得拉着容月的手坐在椅子上,耐心地道:“月儿,现在她就要去参加宫宴了,我们暂时动她不得。无论怎么样,等娘将弟弟生出来后再说好吗?现在,先不要轻举妄动。”
容月恨得牙痒痒,其实容月也不喜欢参加宫宴,毕竟她心仪的人是南宫信,但是,在宫宴上,也一定可以见到南宫信的啊。所以她也一定要参加宫宴,她拉着秦丽心的手:“娘,我也要参加宫宴,我也一定要参加。”
秦丽心暗暗思量,她看了看她希翼的眼神,顿时不忍拒绝。只能强笑着道:“好,我去找你爹说说去。”
另一边,在同样的天空下,欧阳靖坐着轮椅在雪地中,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张纸。纸上隐约能看到容颜二字。他开口:“她也要去?”
小黑依然挺拔如山地站在欧阳靖身后,在听到这句话后便回道:“是,千真万确。”
欧阳靖合了合眼睛,他没想到她也会去参加宫宴,宫宴是什么样的形式他自然知道,无非就是想要进宫为妃,攀上高枝。但是她这般宠辱不惊的性子,不像是要攀龙附凤的女子啊。“我也太久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了,也许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小黑身躯一震,这几年,王爷被皇上压迫的几乎是要隐居,从不与朝中高官接触。就是想要皇上放下戒心,但皇上却丝毫没有因此放下戒心,而是越发地开始谋夺兵权,迅速建立自己的势力,将王爷逼到官场之外。但没想到,王爷在这时候竟然说要出去,出去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出去,但对皇上来说,那绝对是威胁。到时后,怕是又一场腥风血雨。
“一切但凭王爷做主。”小黑从从军开始便一直跟着欧阳靖,多年没有打仗,如今却因为欧阳靖的一句话热血沸腾,战意盎然。
同时,南宫信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素来骄傲,如今居然连当今皇上都来觊觎自己的未婚妻,这让他非常不满。当他这个未婚夫是个摆设吗?他在窗前看着雪越下越厚,没有一点睡意。好不容易,天隐隐有些亮了,他忙出门去了相府。
容纳一听是南宫信来了相府,下意识的便决定不见。却没想到容月早就将他请进府内,笑颜相对。南宫信有些不习惯容月的热情,正了正身子道:“二小姐,颜儿在吗?”
容月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又是容颜,所有人都提容颜,所有人忘记有她这个相府二小姐了。容颜,你若不死,我容月还真没有能出头的那一日了。她看着南宫信:“信哥哥,姐姐她有事天没亮就出去了,看样子急急忙忙的,兴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吧。”
南宫信蹙眉,这个二小姐还真是没有教养。对长姐不敬倒也罢了,没想到当自己的面诋毁他的颜儿?他起身,不耐地看了一眼容月:“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辞。”
颜凌阁中,容颜早早的起身便在研究各种草药,紫云恨铁不成钢地道:“南宫公子被二小姐缠着,你却还在这里弄这些花花草草。”
容颜微微一笑:“他若是真的能被容月勾了魂,我倒是能省心不少。”
“哦?是吗?原来南宫信在容颜心里竟这般地一文不值?”南宫信从围墙上一跃而下,看着容颜,似笑非笑。
容颜倒是笑得心安理得,笑得温婉:“南宫公子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公子若是一文不值,容颜的妹妹容月又怎么能对公子心心念念呢?”
南宫信冷笑,他贴近容颜,见女子的眼神依然是平淡无波,似乎丝毫不畏惧自己的靠近,他若有所思地笑道:“颜儿想要入宫为妃?”
容颜摇头,转过身继续研究她的花花草草,声音却有些悠然:“容颜此生,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南宫信震惊地看着忙碌的女子,绝不与人共侍一夫?就算连公主都要与别人共侍一夫,何况她一个相府嫡女呢?更何况,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呢?有时候娶进门的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却不得不娶的,他道:“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让我只娶你一个?”
容颜抬起头看着南宫信:“你不愿意娶便不娶,我容颜虽不是倾国倾城,才华横溢,却也从不愁嫁。公子请回,你这般私闯女子闺阁,传出去了名声不好。”
南宫信冷冷的看着容颜,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居然想退亲,他又怎么会如他所愿。她不想跟别人共侍一夫,那他偏偏娶了她再娶很多个女子。
容颜笑看着南宫信气冲冲地离开,对呀,像他这样骄傲的男子,又怎么会允许别人的拒绝呢?但她偏偏就爱刺激他,前世,他可是退亲退的很果断呢。那这一次,是不是也该让她也过过瘾呢?“紫云,我们出去走走。”
紫云不明所以,平日里大小姐可从来不喜欢出去走的,今日怎么就不一样了?出了颜凌阁没多久,就远远的看到容月往这边走来。容颜笑了笑:“南宫信也真是的,随随便便的怎么就能来相府呢?来相府倒也罢了,偏偏这般着急地就走了。”
容月听到容颜的话,便想起南宫信来时的神情。身边的丫鬟正欲说话,容月一瞪眼,示意她闭嘴,然后便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紫云一听容颜居然主动提起南宫信,便也说道:“看样子,二小姐倒是对南宫公子挺上心的。否则也不会骗人说您不在啊。”
容颜点点头:“倒也是的,若是妹妹真的有意,我便退出。”
紫云却不屑道:“就算大小姐您愿意退出,恐怕南宫公子也看不上我们二小姐。毕竟,二小姐这种失去清白的女子,谁愿意要?还没有嫁呢,便先给人带了绿帽子?哪个男能忍受?”
第二十四章 容月受罚()
容月听到这话,顿时像是疯了一般冲出去,在一鸣居,丫鬟妈妈们甚至连清白二字都不敢随意提及,就是怕她会发疯。在容月心里,这已经成了她的创伤,谁若是敢说,她就将谁杀了解气。她拔下头上的朱钗,直往容颜身上刺去,她想着,只要容颜不在了,那她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了。
紫云首先反应过来。她回头一看,竟然看到容月竟像是疯了一样朝大小姐扑去,顿时上前将容颜拦在身后,一把抓住容月拿着朱钗的手。“二小姐,你疯了吗?”
容月一听这话,心中的火越加大了起来。一个用力,将朱钗从紫云手中拔出,尖锐的朱钗瞬间划开了紫云手心的皮肤,血瞬间流满整只手掌。容月见此越加疯狂起来,她拿着朱钗又往容颜脸上刺去。容颜抓住她的手腕,小心地控制着力度。像是力气不及般,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看上去渗人的伤痕。
这时候,容纳跟陈姨娘刚好出现在花园,见此情景,忙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容月呆呆地看向容纳,手上的朱钗一松掉落在地。容颜回过头,顿时哭了出来:“爹爹,快找大夫,妹妹像是疯了,快找大夫给她看看。”
容纳没想到容颜竟然会这般说,自己受了伤,想到的居然还是容月。顿时对这个女儿越加满意起来。但是看着容颜脸上的刀痕时,忙吩咐道:“快请大夫。”
容月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的站在原地,听到容颜这般说,顿时死死地瞪着容颜:“你才是疯子,容颜,你这个丑八怪,我看你还怎么去参加宫宴,哈哈哈哈……”
容纳气急,参加宫宴的事情何其重要?以前怎么会觉得二女儿虽为庶女,但是,却比嫡女要乖巧懂事的多。现在才发现,在朝为官多年,他竟然也有看错的时候。“月儿,你今日的事情做的太错了。平常小打小闹我便不管了,但现在你竟然蓄意伤你的姐姐,对长姐不恭,我便罚你在祠堂面壁一月。”
秦丽心匆匆赶来,见容颜的脸上竟然有一条血痕,又见自己的女儿似乎没受什么伤,顿时放下心来。忙跑到容颜身前:“颜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找大夫了没有?”
容颜笑着摇摇头:“娘,不碍事的。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我不怪她。”她看向容纳,眼神带着哀求:“爹爹,请你别罚妹妹了。这件事其实不怪妹妹,我看妹妹对南宫信有心,便想着退出让让妹妹。没想到妹妹会这般介意。”说着便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秦丽心眼睛一亮,她不是没想过要将容月嫁入南宫府。但是自从上次寺庙之事后,便再也起不了这样的念头了。毕竟,南宫信可是知道容月的清白已经是没了的。况且,那时候看来,南宫信对容颜的似乎更感兴趣一点。“颜儿真的愿意将南宫信让出,让月儿嫁入南宫府吗?”
容颜点点头:“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妹妹不领情,我也不好勉强。娘,你还是求求爹爹,要爹不要罚妹妹,她现在身子骨不好,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就不好了。”
秦丽心这才看向容纳,却看到容纳身边的陈姨娘春风得意地笑着,她冷笑,有什么好得意的?只要生不出孩子,看她能受宠多久?“老爷,月儿身体不好,你就别跟孩子计较了,再说,这也是孩子们自己闹着玩的。”
容纳指着容颜脸上的血痕:“你觉得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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