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不放,我就做好一个严师!身为先生,育人子弟,莫敢不严!
“好啊好啊,祖母,我还要跟她学功夫!”
端木白这熊孩子竟然更是高兴,虽然不耻这个女人,但她功夫真高啊!一定学过来,到时候再抽打她!
“呵呵,我这不是功夫,我是天生神力,天生神力懂吗?我就这么随便一脚踹出去,再高功夫的人,也架不住,这就叫天生神力!不是你能学的!
不过,你还小,多吃点饭,长点力气还是可以的,将来学个功夫,弄个飞檐走壁的本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听说有本事的武功高手,都是有怪癖的,有的喜欢让徒弟天天捏脚,有的喜欢天天吊着打徒弟,哦,听说还有高手,喜欢给徒弟喂毒药,练出什么百毒不侵的身体呢!”
哼,要我留下来陪你孙子,我就跟你孙子天天这么乱侃,老夫人你喜欢么?相信你孙子一定会喜欢的!
“你胡说!师傅怎么会让徒弟天天捏脚呢?”
端木白能理解师傅吊着打徒弟,不打不成才,爹也说过,毒药喂徒弟,小时候爹也喂过自己,自己现在就是百毒不侵的身体,可哪有师傅让徒弟天天捏脚的?不臭死啊?
“不懂了吧?脚长在人身上,是最辛苦的地方,每天晚上泡泡脚,对脚来说,那是多幸福的事?
百善孝为先,有本事的师傅除了教徒弟学本事之外,也会教他懂什么叫孝顺。要是徒弟能天天不嫌师傅脚臭的给他捏脚,那肯定是学会孝顺了啊!
我还给我娘洗过脚呢!你有没有给你长辈洗过脚表表孝心啊?”
韩小满乱侃之后,瞥见老夫人眼光发冷,顿时又心虚的兜到孝顺上去,回头鼓励你孙子亲自给你洗个脚?
您老就别跟我玩这种雷霆雨露皆是恩的玩意了?
“我,我当然洗过!”
端木白死撑着,绝不能让这么多人以为自己不孝!
“呵呵呵,阿弥托福,善哉善哉,都是顶顶孝顺的好孩子,莲净,去安排厢房给老夫人他们吧!老夫人,请便吧,老衲又有客人到了!”
一初大师透过人群,看到了县尊大人一行,自然也明白了,他们一群人看小满这边,怕也是看了好一阵子了!
好在小满这孩子,不失聪明,这么随心所欲的说下来,倒也逗的老夫人忍不住咧嘴笑了。
既然如此,小满这几天,不会再有事了,谁家长辈,不希望自家子孙不孝顺的?没有想到,韩小满还真是会戳人的软肋呢!
虽然听到这个孩子说他父亲是端木大将军,但那边的县令带的几个官员,也不知道这个老夫人有没有兴趣见面,自己如此提示一下,她若不愿,自然会跟着莲净去厢房,若愿意相见,自然要跟着自己去相见。
不论见或不见,韩小满都不再是众目睽睽的焦点了!老夫人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放下这件事了!
“大师您请便吧,劳烦这位师傅了!”
老夫人顺着一初大师的目光看过去,虽然眼花,却也认出来其中一个人,便是八府巡按,杭祖祥,今上眼里的红人。
可惜杭祖祥等文臣一向看低变节的端木一家,是以端木老夫人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一句,不如早些回厢房休息去!
杭祖祥远远的对视了端木老夫人的眼神,还没大踏步过来打声招呼,便看到她带着她孙子,转身就走,半点相见自己的意思都没有,顿时也感到一阵不舒服。
难怪身边的这个秀才女儿,都忍不住的替端木家教导小孩,端木家果然没有什么家教!哼!
韩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女儿跟女婿被那个通身贵气的老夫人带走了,醒悟过来后,急忙要上前拦住那个老夫人,但愿那个老夫人看到县尊这边的各位大人,能放过女儿女婿。
不然女儿女婿住在这几天,谁知道还会不会生出别的什么事?
“韩秀才不必惊慌,端木一家都是莽夫,如今能得你女儿女婿教导端木靖的不成器的儿子,也是端木靖的福气!”
被端木老夫人鄙视了一眼的杭祖祥,自然更是心高气傲的鄙视起来端木家,可惜韩小满又倒霉的被当做了媒介。
韩承满是担忧,却也只能生生的停止要追的脚步,但愿小满跟玉清两人能见机行事,这些身份高贵之人,最是要脸面的。也只有给足了他们脸面,才能顺了他们的气放下今天的事。
可惜自家落败至斯,不然女儿女婿怎么可能在身份上被人压的死死的?
韩承到了这个时候,想的更多的再也不是报仇雪恨,而是要考出一个好出身,让女儿家人站在旁人面前的时候,再也不会因为身份,被人如此随意压制欺负。
吴培海同时也用眼神安抚韩承,不要担心,这件事既然落到了八府巡按眼里,就不可能让你女儿出事,最多受点委屈。
不过想到韩小满受点委屈的时候,吴培海忍不住咧嘴,貌似韩小满并非是肯受委屈的人啊!要不然刚刚也不会夹枪带棒的堵端木大将军的母亲了。
只是自己还真没有想到,韩小满会在今天这个场合,给自己刷名声,这个人情,自己会记着的,韩家倒是值得自己出手相帮的人家。
韩小满跟柳玉清两人并未看到韩承他们在远处制高点看到他们,只能顺着老夫人先去厢房,回头再找机会,跟外祖母娘说一声,让她们不要担心,也就几天功夫,不会有什么事的,老夫人也不是多狠的人,不过是有些要面子而已。
等韩小满跟柳玉清安安稳稳的跟随端木老夫人安顿好了之后,韩小满这才满是谦逊的申请回禀家人一声。
“去吧,叫你家大人过来一趟,也免的你一个孩子说的不清楚,徒惹你家大人担心。”
端木老夫人故意的将韩小满定位在跟她不懂事的孙子一样的位置。
总之,这几天,端木老夫人就没打算让韩小满柳玉清轻松了。
“多谢老夫人为我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将我家大人带来。”
韩小满也想通了,这几天就好好伺候着这个老祖宗吧!都是命啊!
柳玉清没有跟韩小满一起归来请示,而是很快进入先生角色,开始严加教导端木白。
“嘘,娘你轻点,别叫外祖母知道了担心,我就当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陪玉清读书考试,还有人管吃管住的,挺好,回去也别跟爹说,爹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这件事,那个老夫人也就是死要面子,我能搞定的。”
韩小满拽着娘出来,只想带着娘去见见那个老夫人,外祖母年纪大了,今天本就受了惊吓睡了,要是知道自己被那个老夫人盯上,还不得吓死?
“这要怎么办?我现在就去找你爹,找县令大人,娘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
“咳咳!”就在韩小满的娘知情后又急又担心的时候,韩承脸色阴沉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相公,小满她?”柏立屏还没说出来女儿的遭遇,就被韩承用手势打断。
“我都看到了,县令大人也都看到了,这件事的在外面不要多说,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小满,这几天你就跟玉清两人安心在这听那位老夫人的吩咐。
经过这次的事,相信你也明白一些事了!在你没有相应的身份的时候,再对的事,也是错的。
爹这段时间暂时不会离开家,你,你就拿出哄你外祖母的劲头哄那个老夫人吧!”
韩承说完也没做停留,转身就走了!他还是跟县令等几个大人告假一会才有功夫找过来的,如今交代完,见女儿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那么不放心了!
女儿的那张嘴哄起人来,有几个能顶的住?
再说女儿天赋异禀,若是没点本事能从地下河里死里逃生?
更何况,刚刚一初大师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笃定,相信一初大师也会从中调和的。
“娘,你不要担心,见了老夫人就当她是要我们家帮忙的一个普通老人,老夫人虽然身份高贵,但她一个人带着孙子过来给唯一的儿子祈福平安,也怪可怜的。”
韩小满见娘还是很担心自己的样子,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娘知道了。”柏立屏心里难受的很,却也只能顺着女儿的话,宽女儿的心。
总不能自己这个娘不能为女儿撑腰,还要让女儿操心自己这个娘吧?
“民妇拜见老夫人!”柏立屏跪下来给端木老夫人磕头行了大礼,满是卑谦的态度。
虽然韩小满说的很是轻松,让柏立屏当端木老夫人只是一个普通老人,但柏立屏心里也有打算,这些身份高贵之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但谁不希望被人捧着敬着?
只有给足了她的脸面,小满才会在这少受些委屈,诶!如今也只能盼着在菩萨面前,老夫人能顾忌一些了。
“起来回话吧!你这妇人倒也福气,生了个天生神力的女儿,她一个人可是生生打翻了我孙子的五个护卫呢!”
端木老夫人虽然是带着夸耀的语气,但真正的意图,谁都明白,老夫人是在威吓韩小满的娘呢!
“什么?小满,你被打了哪儿啦?”
柏立屏呼啦一下子站起来,急冲到女儿面前上下打量,满眼都是担心女儿挨打的表情,哪有端木老夫人想象中的胆战心惊?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
韩小满安抚娘的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天生神力的炫耀的语气,而是带着微微的谦卑,没办法,端木老夫人的脸正黑着呢!
“这位夫人,这是我们老妇人打赏给你的,你的女儿很得我们老夫人的眼,这几天便留下来陪陪我们老妇人吧!”
端木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嬷嬷,得了主子的眼色,拿出袖中的十两银子,高高在上的打赏给韩小满的娘,语气中的高傲,显而易见。
“娘你收着,我们不白拿老夫人银子的,我和玉清,这几天还要帮老夫人好好教导老妇人的孙子呐!”
韩小满见老夫人对自己娘如此鄙视,心中顿时不快,顿时说话的语气中微微带点刺。
任何人可以鄙视自己,但却不能鄙视自己的娘。
端木老夫人顿时没了说话的劲头,无力的朝着韩小满跟她娘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她要休息了。
端木老妇人心中很不快活,见到韩小满的娘,却没有达到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好的出一口气,反而胸中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偏偏还不好发作出来。
“娘,你放心在家等我们,过几天我就和玉清一起回去,老夫人你也见到了,很是慈眉善目的人。”
韩小满拉着自己娘出了端木老夫人的厢房后,喜滋滋地跟着娘说着没心没肺的话,安抚着娘。
要自己说那位端木老夫人,确实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好脸面而已。
诶!看来后面几天,自己还真的要和爹说的那样,好好的哄着老夫人,拿出哄外祖母的劲头来,一定哄的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小满,你答应娘把一初大师送给你的玉葫芦,一直贴身带着,千万不要拿下来啊?”
信奉菩萨的柏立屏此时此刻也只能想到如此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女儿了。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一初大师给我的玉葫芦,贴身带着,什么时候都不会取下来。”
韩小满果断答应娘的这点要求,不论自己内心信不信菩萨,但只要娘跟外祖母相信,自己也不会随意取下一初大师送的玉葫芦,起码宽慰她们的心嘛!
柏立屏满怀心事的离开,心有千千结,却也只能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的跟自己醒来的娘,编着女儿女婿遇见什么同窗好友,打算跟他们一起找地方读书,得要好些天才能回家等等的谎话。
“也好,也好,只要玉清好好读书,小满将来总是有好日子过的,小两口才结婚应该在一起,不碍事。
一初大师说过小满是有福气的人,你也别担心,安心跟我回家去!再说小满玉清两人身上还有大师送的法宝呢!”
外祖母哪知道实情,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得跟柏立屏一样的心有千千结。
哪怕外祖母是菩萨的信徒,哪怕她知道外孙女身上有一初大师赠送的法宝,也一定是担心受怕的,毕竟端木老夫人的身份对于她们来说,太高太贵了。
柳玉清此时却已经扮起来严师,在端木白的厢房,严谨的教导着孩子。
“不学了不学了,你滚开!”终于,柳玉清的严谨,成功的惹毛了熊孩子。
“哼!一准是学不会了!相公,别管他,你教我吧!我肯定学会。”
韩小满正好出现,便故作鄙视的刺激一下这个不省事的熊孩子。
“你才什么都不会!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学了也不会懂的,哼!我们走!”
熊孩子竟然不受刺激,摆明了极度鄙视韩小满,若非武力值不够的话,熊孩子怕是要动武了。
“你敢走?我们被你祖母留下来,就是要管教你的,不过呢,要是你能学的超过我的话,我就不会拦着你,随便你哪儿疯去,你祖母那,我替你说项去?”
韩小满再次揪起来熊孩子,威逼利诱全上,让熊孩子既害怕自己天生神力,又以为他的学起来肯定比自己强的心理,接下来自己的邀战。
“你放我下来,我跟比!我现在就跟你比!我还不如你一个女人?”端木白酱紫着正太脸,应邀而战。
呸!一个区区乡下女人,大字不识几个,还想跟自己比?我打不过你,还学不过你?怎么可能?
“小人拜见太孙!”宁阳县李家之外的大家,杜家家主,五十几岁的杜其渊,此时此刻,万分兴奋激动的匍匐在太孙脚下。
太孙上午带着孟直敬离开嵩山寺之后,没有去县衙,而是去了宁阳县的杜家。
太孙特意避开了李家,也是考虑到李家京城中有人,怕他们会有各种猜疑,索性不如直接去毫无背景的杜家。
杜家不过是当地普通士绅家族,祖上五代曾经做过前朝知县,之后就一直没有族人考中了。
现在的杜家,最出息的也不过是家主的嫡长孙,十五岁的杜良瑜,目前刚刚通过童试。
杜良玉虽然跟柳玉清一般大,但学问终是差柳玉清一些,这次柳玉清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童试,而他却是堪堪吊尾通过。
若是没有柳玉清,以他的年纪,即使吊尾通过童试,也必然被百姓家人夸耀,毕竟太年轻了嘛!要知道宁阳还有五十多岁的读书人,到现在连童试还没过呢!
是以,杜良瑜对柳玉清很是敌意,不能在学业上打压柳玉清,但却不妨碍他在柳玉清的赘婿身份上,嘲讽柳玉清。
杜家前几代虽然没落,但善于经营,在宁阳县挣了不少的良田跟商铺,而且很是会做人,这次大旱,杜家出了不少血,支持县尊大人吴培海抗旱,甚至连韩小满的婚事,也花费了几十两银子。
“起来回话吧!”太孙没有开口,开口的却是他身边的孟直敬。
若非想知道嵩山寺是否真有那般本事,太孙何需见此等贱民?太孙出来的时候,跟皇上领命的虽然是巡视旱情,但真正的意图,还是寻找高人破相。
嵩山寺之所以入了今上的眼,也是因为嵩山寺前后中间的三个县,处于干旱中心地带,却似乎不受影响,这点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太孙起先去了嵩山寺,见了一初大师的面,虽然微微露出意思,要带着他回京,但太孙心里面还是想做的更为稳妥,旁证便很重要。
能为他做旁证的,既不可能是宁阳县令,也不可能是当地愚昧百姓,是以太孙选择了地方士绅。最先进入的便是杜家。
“整个晋中以及附近几个省都大旱,唯独宁阳县,沙坪县,和顺县身处旱情中心,却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