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琅心里暗暗发愁,今儿一定没看黄历!自己才不是因为听到孟南浔受伤才滑倒的!
作者君只想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琅儿啊琅儿,你就别解释了。
“啊!”祁喜子大惊,忙上前把仙琅先扶起来,和仙琅一块跪在御前。
“还请圣上恕罪,奴婢方才脚下有些滑。”死了死了,仙琅肯定自己逃不掉板子的惩罚了。
可圣上却没有丝毫要惩罚的意思,一脸我懂的模样,“远在凉州平乱的孟南浔身受重伤,朕知道你是无意的,朕都理解。再说你作为孟南浔的未婚妻,朕又怎会罚你。”
奴婢求惩罚啊!
不经意一瞥,粥洒的地方竟爬满了红色蚁虫,仙琅微微震惊,这可是大冬天的!
第51章 大胆假设()
圣上看到地上的红色蚁虫,也是着实大惊,脸色发白,在祁喜子的搀扶下忙站到老远。
“究竟是怎么回事?”圣上不由得问仙琅。
看着一地蚁虫,仙琅有条不紊的细细说道:“寒冬腊月,一碗燕窝莲子桂圆粥却能引出这么多的蚁虫,实属奇怪。怕是这股蚁虫也不简单,想要究其根本,需要弄清楚这碗粥里究竟是什么材料能在冬天引出这么多红色蚁虫。”
没有说完,就被圣上黑脸打断,“祁喜子,派人去将竹妃召来。”这粥既是出自竹妃之手,当然最快解惑的方法就是让竹妃来说个清楚。
“圣上,若是这粥里当真有什么,想必竹妃娘娘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来。如今这个时辰,各宫也已经熄灯,若是将此事弄大,宫中人云亦云,圣上想必也不想看到外患内忧之状吧。”眼看着书房里越来越多的蚁虫聚集,仙琅定下心来,“圣上,这件事不妨交给奴婢,奴婢定会暗中调查清楚,给圣上一个交待。”
祁喜子在一旁甚是焦急,就怕仙琅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果然不出所料。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圣上只思虑片刻就爽快应下,这些年宫里的勾心斗角、小打小闹,他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想到三年左右换一拨宠妃来稳定后宫的计策。可还是架不住后妃们的互相争宠算计,这些年来他也是着实看的有些烦心了。
“喜子,把奏折拿进内室。”圣上先一脚踏入内室,祁喜子抱起奏折,格外生气的点了点仙琅,“小祖宗,你还嫌事情不够大!这圣上的事情也敢往身上拢,要是没法有个说得过去的交待,就算是孟总都督,也难保小祖宗你的人头。”
之前也没有想太多,仙琅只想找件事来做,笑嘻嘻的看向祁喜子道:“仙琅知道,祁公公肯定会帮仙琅的嘛!”若要调查,身边当然要有个帝宫百科全书,祁喜子不就是个现成的吗。
祁喜子哭笑不得,赶紧把手上的奏折送进内室,然后派个亲信内侍去里面伺候圣上笔墨。
“咱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帮你这小祖宗收拾烂摊子。”祁喜子嘴里虽是骂骂咧咧的,但行动上却很实在的尽心尽力在帮仙琅。
“祁公公人最好了,小女子在此谢过。”仙琅一边在给祁喜子发好人卡,一边在追溯蚁虫的来源,冬季怎会还有蚁虫生存。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仙琅不禁问道:“祁公公,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祁喜子顿了顿,点头道:“确实是有一股异味,这味道有点像老家臭大姐(一种昆虫)身上的。”祁喜子眸光一顿,恍然大悟般道:“这味道已经持续了几日,只不过之前的味道,一直都很淡。点上龙涎香,也就闻不到什么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就在凉州生乱那日前后,当时咱家还奇怪,这种臭味的源头究竟是什么。”祁喜子看着还没清理干净的蚁虫,愁眉苦脸。
让人找来一个封闭式的罐子,仙琅信手掐来两只蚁虫扔进罐子,然后封住。
“做一个大胆的假设,蚁虫身上散发的臭味,会不会对人体有害?若是如此的话,会不会是有人居心不轨,想借蚁虫来谋害圣上龙体?”仙琅大胆的推测道。
祁喜子当头就给仙琅一锤,厉声道:“此话今后不可乱讲,若被有心人听到,小心再进天牢。掉脑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你这丫头可别以为咱家是在危言耸听!”
知道祁喜子是对自己好,仙琅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圣上多疑,这是不容置疑的。
“祁公公,别生气吗!没有确凿证据,仙琅不会再说瞎话了。”仙琅撒撒娇,祁喜子也就嘴软了。
将蚁虫和地上甜粥都处理干净后,仙琅发觉自己的右手食指指腹略微麻痛,抬起轻瞥一眼,就见食指指腹竟出现一个血红的小点。
“祁公公,最近你的身体可有什么异常?比如四肢麻痛、头疼之类的。”手上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仙琅也只能靠推测。
“除了老寒腿、睡不着之外,这几天头是堵得慌,有些小事也爱忘。”听祁喜子说完,仙琅更觉得自己猜测没错,祁喜子记忆力很好,突然会忘掉一些小事,正好和这蚁虫撞上,这难道是巧合吗?
“祁公公,仙琅想出一趟宫,查证一些事情,这里就麻烦你帮仙琅先扛着了。”仙琅争分夺秒,留下几句话就向宫外奔去。
她要去找沈流年,沈流年不仅是名厉害的郎中,对各种毒也深有研究。
到了宫外,在一巷子口,听到梁拓的声音,仙琅忍不住悄声走近看一下。正是梁拓梁跋母子,他们的对话全程都是仙琅听不懂的语言,类似于蒙古语。
见况,仙琅疾步离开,赶紧去往沈流年经常居住的私宅。
从后门翻墙进去,沈流年的房间灯火通明,房间里还传出悦耳悠扬的笛声。
“沈流年还没睡,还好。”仙琅面带笑颜,快步走过去,幸好沈流年没睡,这样也不至于打扰到他。
仙琅却突然在门口停住,这样贸然打断他吹笛子真的好吗?还是等他吹完,再敲门吧。仙琅就这样在冷风里被冻的牙齿打颤,等他吹完笛子。
可能是因为仙琅距离门太近并且明月当空的缘故,沈流年吹着笛子,无意间瞥到门前的身影。
听闻长安城最近很不安全,常常有大盗入宅偷窃的案子发生。沈流年便将仙琅当做大盗,破门而出,将仙琅按在地上,搞了一乌龙。
见是仙琅,沈流年忙把她扶进屋子里,“琅儿,我有误伤到你吗?”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仙琅挥挥手,倒杯茶来压压惊,“没伤到我,只是吓到我了。”
“最近长安城里不安生,常有大盗夜晚偷窃,误以为你是大盗。”见仙琅没事,沈流年没心没肺的笑道。
“有我这么弱的大盗吗!”仙琅也笑,说着将封闭罐子拿出来,“我半夜来打扰你,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我就知道。”沈流年苦笑,“没事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主动来打扰我。”
第52章 生存之道()
仙琅尴尬一笑,将密封罐子递给沈流年,“言归正传,我在宫里发现奇怪的蚂蚁,它身上还有奇特的臭味,你来看一下,它可有毒。”
说到正事,沈流年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起面前的密封罐子,随手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个丝帕做的手套戴上。
打开罐子,沈流年捏起里面的红色蚁虫,细细观察,仙琅在旁细细交待书房里所发生的经过。
“这与生长在西北部的红色毒蚁极为相似。”沈流年的眉头稍稍向上皱起,随手把红蚁扔进罐子封住,担心的看向仙琅,“你可是与这蚁虫直接接触了?”
仙琅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来,“我当时着急,就直接把它捏进罐子里了,也没做什么防护措施。”
看见仙琅食指指腹的小红点,沈流年笃定道:“这是红色毒蚁无疑,它们生长于少雨却地质湿润的地带,大多依偎于罂粟丛生活,体臭并散发气味。此红蚁寿命长,爪子上毒性很强,会给人体带来一些麻痹神经的作用。所散发出的气味,亦是如此。只是散发的气味毒性不强,长期接触的话,会给脑细胞带来一些麻痹作用,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大脑瘫痪甚至长期沉睡。”
沈流年顺手拿起一根银针,在烛台火焰上过了一下,专注看着仙琅的食指指腹,“琅儿,忍着点,会有点疼。”说完,快稳准的下针扎在仙琅指腹的小红点上。
正在思考自己推测的仙琅倒吸一口凉气,俗话说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果然不假。
沈流年捏着仙琅的指腹,逼出黑血直至血色变回鲜红才罢,然后又给她涂上药,用纱布简单包上。
“红色毒蚁怎会出现在宫里,宫里是没有种植罂粟的。”沈流年不解,“书上说过,红色毒蚁是无法离开罂粟独自生活的。”
“无法离开罂粟独自生活吗?这蚂蚁不是长寿吗?难道没有罂粟,它们就会立刻死掉吗?”宫里的确没有种植过这种违禁植物啊!那这红色毒蚁又是如何过活?!
“若是身边没有罂粟傍身,它们应该会吞噬同伴来延长各自的寿命。红色毒蚁为群居毒虫,且蚁穴不会轻易迁徙,长安城并不适合它们生存,就算有罂粟丛,它们也很难存活。宫中若出现红色毒蚁,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携带入宫。”沈流年明确的解释让仙琅确认了自己的推理。
“若是人携带入宫,那么我的推理……”回想起来找沈流年路上时遇到的梁拓母子,他们说的是异族语言。还记得梁拓回答梁跋名字的时候,说是复姓拓跋的跋,如果没有记错,梁拓的名是复姓拓跋的拓。拓跋之姓是突厥首领的姓氏!而且梁拓身份疑点重重,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那么,我的推理一定就是事实。”仙琅也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自信,看向沈流年,说道:“我怀疑突厥暗线潜在宫里,这红色毒蚁就是他们暗中放置在圣上书房里意欲谋害圣上。若是不出意外,圣上寝宫里也应该被放了这种红蚁。否则出现的时机怎会如此之巧,偏偏是在凉州等地出现突厥作乱的时候。”
沈流年点了点头,却又不赞同的道,“琅儿,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若是没有直接证据,呈上给圣上,只怕年前帝宫再无安宁的日子。”沈流年足以想到到时候的场景,圣上的多疑和决断,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意放过一个,仙琅在宫里又怎会不被殃及到呢。
“可是我已经答应给圣上一个交待。”又怎能食言,如若没有证据,那她就去寻找证据。
“你就跟圣上解释说,此种红蚁生长在深山野外,它们受今年暴雪影响才会迁徙进入帝宫,至于它们的特质,喜好甜味。”沈流年说完,仙琅就满是无奈的看着他,“老兄,你这是让我欺君啊。”
沈流年笑称:“你只要这样交待,那帮御医院的老家伙们也不会再深入的查下去,想要在宫里生存,他们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能保障自己的平安。这就是宫里的生存之道。”
对沈流年的建议不置可否,可仙琅总觉得这是下下策,难道圣上身为天朝的一国之主,除了御医院的老家伙们,就再没有亲信可用吗?
离开沈流年的私宅,仙琅没有立刻回宫,而是选择去找金师姐再确认一下,顺便寻得些抑制这红蚁毒的解药。
金师姐说冬天郊外能猎到上好的药材,便搬去了长安郊外。虽然明月当空,仙琅还是有点怕怕的,毕竟郊外鲜有人来,万一遇到狼群她这小命也算是交待在这了。不过想来也是可笑,天朝帝都就算是郊外,又怎会有狼群。
狼群倒是没遇到,正好误打误撞遇到了梁跋,他正深陷刀光剑影当中,和他打斗的是一群手持佩刀身着青蓝色布衣的人。
偷偷躲到暗处,看着战局,血溅当空。梁跋身上很明显受了多处刀伤,而且他一个人要对战十几个人,恐怕不一会就要成为人家的刀下亡魂。
既要弄清楚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那么摆在面前的岂不是最好的机会。
仙琅勾唇,幸好自己出宫的时候换了一身男装,这样做事可就容易多了。
“你这嚣小,害的小爷我好找!呀!”仙琅故意勒粗声线,目露杀光,捡起一把大刀就像梁跋方向砍去。
满是杀意的仙琅直奔梁跋,青蓝色布衣的一众人见此互相对视一眼,都向后撤了撤。仙琅便有机会砍了梁跋一刀,梁跋本就受了重伤,如此一击便倒了下去。仙琅趁此机会,欲再刺他一刀,却被一人拿刀挡了去。
“小哥,你们若有什么深仇大恨,一会再算,我等还有话要问他。”说话的男子虽然长相平庸,但胜在气质,照比其他人身上浓重的江湖气,他身上更多的是书卷气。
“那还请兄弟你快问,小爷也有话要问他。”仙琅抱了抱拳,一脸要杀了梁跋的样子。那男子便拎着梁跋去到远处,毕竟他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问。
一旁便有人过来搭话道:“好个俊俏的小哥,小姐要是在的话,肯定会让你做夫婿的。”他说完自觉失言,话锋一转:“小哥是长安城里的富家公子哥吧?和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第53章 背后真凶()
仙琅灵机一动,满眼杀光道:“那该死的,先入宅偷窃不说,还占舍妹的便宜,舍妹还是闺中待嫁的黄花闺女呢!不仅如此,就在前几日,竟劫走了舍妹,还留下纸条说要舍妹陪他和他的一个兄弟们!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舍妹有什么不测,小爷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喂狼!”
“这家伙原来是惯犯!”那人接茬道,旁边的人听到仙琅的话,各个都义愤填膺起来。
“小兄弟,我家小姐也是被这家伙给劫走的!”
“我们跟着柳公子足足找了将近两个月,才找到他。”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仙琅微怔,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瞎猫都能撞到死耗子。
“原来这家伙是惯犯!等找到被他劫走的姑娘们,小爷必要将他千刀万剐!”仙琅尽量的表现自己的凶悍,提审梁跋的男子神色凝重的走了回来。
“柳公子,怎么样?小姐在哪?”
这位柳公子摇了摇头,“这家伙嘴硬的很。”表面上神色如常,其眼底却暗藏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旁人都没有观察,唯独被仙琅尽收眼底。
“那请柳公子把他交给小爷我,就算他的嘴巴是金子打的,小爷也有一百种办法把他撬开。”同时,目光中满是杀光戾气,让一众人都忍不住心底发寒。
柳公子略有些迟疑,还是旁边的人为仙琅解围道:“柳公子,这位小哥的舍妹也被那家伙劫走了,也许这位小哥有办法找到小姐,就让他试试吧。”柳公子便点头,将梁跋交到仙琅手上。
仙琅身上蒙着一层盈盈月色,素手纤细而又白嫩,柳公子不禁生疑,但还是将梁跋交了出去。
把梁跋带到老远,梁跋却先开了口,“你今日救我,我梁跋今后的这条贱命,便是你的了。”
“别别别。”仙琅冷眼看着一身血的梁跋,“真是心疼梁姑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轻贱你这条命的。还有,你说你干嘛去劫人家的小姐啊?”
梁跋冷哼一声,没有一丝想要解释的意思。
这般态度实在让仙琅气的不轻,“梁跋!救你可以,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见他不说话,仙琅蹲下,“我问你,你只答是或不是即可。”
“你可是突厥人在长安城里的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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