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老王看孙子在这里,瑞庆殿下是来看加寿的在这里,香姐儿、加福和萧战以外,还有一个不大的男孩子,加寿说是表弟叫禇大路。
这里的热闹让太子微润眼眶,让他更不后悔过来。因为在母后那里有天下无比的珍宝,也没有这珍宝难换的感情。
太后对他含笑:“你来得不巧,好吃点心没了。”和以前一样的亲切。太子讨好的笑笑。他并没有发觉自己的难,因为他生长在皇家。不管是什么难什么风雨,他都是应该承受,师傅们也会这样教导于他。
他现在只要和加寿还好,太上皇太后不生气就行。
笑容满面的回道:“下次我早早的来。”
加寿本来就没有忘记,这就插话:“我留着呢。”有预感似的对萧战白一眼儿,萧战鬼鬼祟祟回她一个坏笑。
“取我的点心来,我和太子哥哥分吃。”
金点心盒子送到面前,加寿打开,空空如也。
这就压根儿也不用想,加寿小脸儿一沉:“战哥儿,我的点心呢!”萧战满不在乎的回她鬼脸儿,所问非所答:“加福爱吃。”
太上皇等人笑起来,太上皇打趣梁山老王:“我一辈子没发现你们家有情痴,这天生出来的,是怎么回事?”
梁山老王诉诉苦:“我为这事情也烦恼,战哥儿别的都随我家,就是这一点儿不是我家的。”
一推,就到亲家镇南王府上去:“这是他们家的根源。”
现任镇南王妃瑞庆殿下抿唇笑:“不是吧。”但心里却觉得是的,一定是的。因为自家的夫妻恩爱,在房闱中镇南王开玩笑,也说要学忠毅侯。
大人们开着玩笑,加寿和萧战觉得坐着吵不过瘾。加寿跳下地去,双手叉住腰,准备大吵一通的架势。
萧战也摆好姿势。
香姐儿大为开心,笑眯眯添火浇油:“我帮大姐。”
加福笑眯眯:“我也帮大姐。”
她一说话,后面永远有个接话的人叫萧战。萧战乐乐呵呵:“我帮加福。”
太上皇忍俊不禁,唤他一声:“加福不帮你,你怎么办?”萧战想也没想:“那我也帮加福。”
老王和太上皇相对而乐,都说着这个孩子跟加福应该是上辈子修来的情份,萧战沾沾自喜,对着加寿更得意洋洋:“认输吧,加福有我,我有加福,你呢?”
一个大鬼脸儿先甩过去,萧战这几天都见到加寿在家里,他不太懂两宫之争,也知道加寿是不讨皇后喜欢避出宫,说话还不知道轻重的萧战昂着脑袋说加寿:“你家也不当了,宫也不回了,你就一个人,还敢和我争。”
香姐儿嘟嘴儿:“大姐有我,我不是人吗?”
萧战不怀好意地瞄过来,香姐儿没等他说话,就气得呼呼的,下到地上,也要摆好姿势时,萧战出其不意尖叫一声:“麟哥儿快来,这里有个小古怪!”
“坏蛋!”香姐儿大怒,跑了出去,留下萧战原地得意。
大人又一波的笑声里,萧战再次面对加寿,继续坏笑,小眼神儿不时扫过香姐儿坐过的椅子,那上面空的,那说帮忙的人已经少了一个。
太子不会和萧战计较,是让萧战的话弄得心头一寒。就势对太后恳求:“还让加寿来管家吧,加寿不在,饭不饭茶不茶的,看着不像。”
太上皇莞尔,才说过梁山王府出个情种,自己膝下也出来一个。寻思着皇家不可能有情种,就想到自己身上。
天气已热,自己偌大的年纪还陪着太后来看孩子,自己也是个情种不是?
太上皇欢喜,他是平安退位,虽有定边和福王造反,但和皇帝交接没有金戈铁马,自己评价自己,皇帝当得不错。
这又是个情种,看来自己的人着实不错。见太后微笑沉吟,从表面上看是还在和皇后怄气,太上皇探过身子,为太子帮腔:“你就答应吧,免得我陪你看小六,小六不会走,我认了。怎么还要来看加寿?加寿小腿儿跑得快,倒要我来看她,没道理不是?”
耳边有笑声,是瑞庆殿下嘻嘻一笑。太上皇把她也说进去:“看看瑞庆就是来看我,倒不要我去看她。”
这就加寿也有希冀,黑宝石似的大眼睛睁大,等着太后答应时,萧战不乐意了。
战哥儿往前一步,对着太后噘起嘴儿:“我好容易赢一回,您别答应,我还没有说完呢。”
太后还没有回话,褚大路对没和加福玩成有意见,褚大路笑道:“没羞,男孩子和女孩子争。”
萧战的坏笑转向他:“你等着。”
禇大路立即摆出不服输,大声回答:“好。”
话音落下,萧战奔向梁山老王,利落的爬到他膝盖上面,小手抱住祖父肩头:“帮我的事情做好没有?”
老王只要和孙子亲近,就笑得眯起眼,一迭连声答应:“就来,应该在路上了。”
萧战就下来,正眼也不再看禇大路,回到原来对峙的益,小腰一叉,又和加寿准备开吵。
加寿哼叽:“输了的,把点心还我。一人只一块儿,我没有吃,太子哥哥也没有吃。”
“告状精,等加福吃剩下的给你。”萧战气哼哼。
加寿恼道:“我吃剩下的从不给二妹三妹,为什么三妹吃剩下的要给我?”
萧战蛮横地道:“你不吃你要什么。”小手一挥:“别要了!”
太上皇又看向梁山老王:“这将来去打仗,不讲理可以占上风。”梁山老王为孙子粉饰:“为将帅者,出奇兵出奇言也。”太上皇指着他告诉太后:“此人教不好孙子。”
老王欣然得意,把太上皇这句话当成是赞赏。
大人们的话结束,房中激烈的争吵出来。
……
加寿:“你还我点心还我蜜饯还前天拿我的红荷花。”
萧战:“你吃慢玩慢了花我不拿就蔫了,”小手对房顶子举起来,好似大人祈祷一样,带着悠然气死人不偿命:“全是加福喜欢的。”
加福欢快地拍着小手:“大姐加油。”
梁山老王笑评:“这说的是哪儿跟哪儿。”
加寿给加福一个笑脸儿,转向萧战就又黑小脸儿:“打了我的知了钓走我的鱼喂我的小马,以后不许!”
萧战悠然:“加福喜欢。”
太子看不下去,笑着帮忙:“我们加寿也喜欢。”加寿得意:“就是嘛,我也有人帮。”
禇大路又来出气:“大姐我也帮你。”加寿更得意,对萧战晃动手指:“加上三妹,我有三个人帮。你呢?”
加福热烈鼓掌:“大姐加油。”
萧战不放心上的泄了密:“你无处可去,岳父岳母说哄着你,不然,我们才不理你。”
这话是无心而出,有心人难过,太子心头又让砍一刀似的,有血喷涌而出,就要来回萧战话时,房外有孩子笑语声出来:“在这里是吗?”
“我们快点儿去。”
萧战大喜,腾的往外一跳,又傻眼:“咦,不是我的?”
外面过来几个宫衣彩绣的小姑娘,是小公主们。
在房外就叫:“加寿加寿,我们来看你了。”加寿小脸儿晶莹上来,先对萧战翘起小鼻子:“这也全是帮我的。”再答应:“好,”出去迎接。
看见不是自己的帮手,萧战火大的又来问祖父:“给我帮的忙呢?”梁山老王摸摸他的小脑袋,试探一下:“今天不来,今天输一回就是。”
“不好,我不要输。”萧战大声反驳,太上皇也看在眼中。对老王道:“这又是常胜将军一流了?”
老王带着期盼:“托太上皇吉言,是吧。”又把抱怨带出来:“不过他现在只是个争加福的常胜将军。”
太后笑着道:“你这是吃醋吧?怎么有醋味儿呢?”梁山老王愕然:“我又吃醋了?”自己乐了起来。
太后奇怪:“我说话有这么好笑?”老王解释给她听:“在家里我的妻子说我和福姐儿吃醋,太后也这样说,这不就成了真。”装模作样的摇头:“哎,我跟个孩子吃上醋了。”
总有点儿自鸣得意出来,太上皇不答应:“这吃醋的事情,我先,你排后面。”
斜眼在房里找找:“小六呢?那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要太后每天来看的那个呢?”
老王哈哈大笑:“原来臣的醋有根源,是紧随太上皇出来的。”太上皇满意:“凡事儿我得在前面,你靠后。”
瑞庆殿下用帕子掩住唇,笑得花枝乱颤。听听孩子那里,又是一通的热闹。
小公主们帮着加寿问萧战:“战哥儿你又胡闹欺负加寿,怎么敢说加寿不管家不进宫?”
“加寿明儿就去管家,给我们好多好多梅汤,让我们荡一天的秋千,你胡说。”
萧战以一对多也不退让,粗嗓门儿更哇啦哇啦,一句都没有少回。
“她今天没管家,她今天没进宫。”
“街上的梅汤才好喝呢,加福爱喝。”
禇大路跟在里面热火朝天:“男孩子欺负女孩子,你还不尊敬姐姐,你不是乖孩子。”
萧战忙里还有功夫不住往外面看,终于,他再一次对上禇大路,笑得整个房间似乎全在震动。
大笑声:“哈哈哈哈……”
太上皇又欣赏他:“大将军的气势出来。”
小大将军大喝一声,手指禇大路:“就是他!”
花花绿绿的十几个孩子,全是姑娘。最大的跟太子差不多大,最小的拖着鼻涕,顺着小王爷的手指处,进来就把禇大路围住。
禇大路一哆嗦,还没明白出什么事情:“怎么了,怎么了?”
萧战仰天长笑,开心之极。加寿狐疑,不愿意问萧战,怕他又接着得意,去问太子:“战哥儿又出的鬼主意?”
太子取出帕子,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眸盎然:“不管他有多少主意,我都向着你。”
加寿喜滋滋儿的点头,太子让萧战的话膈应住,有一句话在心里闷着,这就补上:“只要加寿喜欢。”
萧战没完没了的加福喜欢,太子听得受不了。
身后,一声接一声的话出来。
“你叫什么!褚大路!不许和福姑娘玩。小王爷不许,我们陪你玩。”
年纪最大的十二岁,算大姑娘的那个,是梁山王妃房里的丫头,把禇大路一拎,就往房外面带,大小姑娘拖鼻涕小姑娘跟在后面,使用吃奶的力气推着,禇大路大叫:“你们干什么,快来人啊,”
“出去,我们和你玩,要玩,有我们。”把禇大路弄了出去。
太后指着小王爷,笑的说不出话来。太上皇却指着梁山老王笑:“有你这样的祖父,就有顽劣的孙子。”
太子也是大笑,瑞庆殿下是边笑边说了个好字。加寿撇嘴儿:“这损招儿,只有你想得出来。”无意中把梁山老王说进去,房里人都没注意就是。
萧战自觉得上风占干净,和加福出去玩,那块点心到底没还给加寿。
加寿把点心忘记,有小王爷陪她吵架,也是一种玩耍。又有妹妹们帮着自己,太子向着自己,小公主们来看自己,出门儿招待她们逛园子喝梅汤。
太子和太后太上皇说定明天一早加寿还是管家,浑身轻快告辞出去。太后太上皇和老王在袁家只呆到晚上,热闹繁华中各自回宫回家。
袁训和宝珠知道后无话,加寿去的早,袁训和女儿说好他陪着蒋德将军一起送去,加寿又得意一回,又往萧战面前炫耀一回,得了萧战一句“爱撒娇”,回来睡下。
……
夏月明亮,不管是圆月还是月牙儿,都清爽的似水洗过,一清二楚的挂在当空。
明月一般让人心头畅快,柳至负手站在院子里,仰面看天却还是一腔郁郁。
到今天他称病已有五天。
他用一种放纵的态度,任由柳明等人进宫商议。又用一种忍让的态度,表示他对太后和袁训的恳求。
得容娘娘娘处就容娘娘吧。
柳至知道忍过去也就风平浪静,当然,这中间安抚娘娘不可缺少,也是最艰难的环节。
不回身也知道妻子必然默默在廊下看着自己,柳至沉声吩咐:“不要说委屈,不要说受不得,明天还是备下娘娘爱吃的东西,去宫里劝解她。不听,也得劝。”
柳夫人低低地说了个是字。
她的丈夫是一家之主,她是他的正妻。同他一样承担责任接受风雨,哪怕她脑海里装的满满,是娘娘发泄似的指责,她也不能推开,说自己不愿意去看娘娘。
再说她还有一片心疼丈夫的心,心疼这个家像是风雨飘摇,柳明等人在他背后捅刀子,他还得担负起来。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陪着呢?
看着那月下的身影,笔挺,但和昨天相比又瘦削几分,柳夫人柔声道:“去睡吧。”
柳至无声摇摇头,他睡不着。睡下来满脑子的娘娘太子家人太后还有小袁这东西也挺可恨,又没有地方去辩解去分说,大睁眼睛到天亮,抠得脑袋疼也没有半分困意。
还是站着吧,气也能更顺些。
月上中天,把更多的光辉洒在他身上,也许月亮也想把更多的安慰给他,把他忧愁的心照得明亮些。
月儿也许忘记,忧家忧皇后是他的责任。
……
第二天一早袁训送女儿去太子府上,再回来家里用过早饭去兵部衙门。当天上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鲁豫更为皇后抱屈。他当天就整理出来问过话宫人的回答,准备给皇帝时,在皇帝眼里他不是重臣,不是天天都有功夫见他,鲁豫又不愿意在皇帝听政事满心里恼火的时候呈交,他也知道太后的事情适合心平气和的时候说,就宫门转回,准备第二天再交。
鲁豫万万没有想到,又是一件事情出来。
……
夏天亮的早,加寿拖着长长的寝衣往床下溜,朝颜已经在窗外怒放。让惊动,念姐儿睁开眼,见到加寿怕吵醒自己,蹑手蹑脚的小模样,嘻嘻一笑,抓住还在床上的寝衣下摆:“让我拿住,快给我回来继续睡。”
见她醒来,加寿不再偷偷摸摸,嫣然道:“我要管家去,表姐忘记了,昨天我也是这个时候起来。”
念姐儿露出好生羡慕的神色,把寝衣还给加寿,笑道:“可是你也忘记了,昨天我陪你起来,今天你也不能丢下我。”
加寿鬼鬼祟祟回来半步:“我去了还要睡呢,你起来这么早,一会儿打瞌睡,就像这样,”
她把个小脑袋往前一点一点,念姐儿笑起来,加寿笑喃喃:“进宫里,女官会说你的。”
她的样子有趣,念姐儿更没有睡意。坐起来道:“我不怕,太后说我们还小,不要太拘着,我就是困了也能打个盹儿。”
“那你起来陪我吧,我还要看看小六再走。”加寿就等她下床。
姐妹双双往妆台前面去,念姐儿忽然懊恼:“我要回去看祖母,可是,和你分开,和香姐儿分开,也不能听加福和战哥儿唱儿歌,我路上一定不会开心。”
小小的面容上忧伤:“也好几个月看不到执瑜执璞和小六,太后说会想我,可我会很想你们。”
加寿开动脑筋,就是一个主意出来:“接来就是。”
念姐儿开心了:“就是这样,你等着我,中秋的月饼,也等我来了再做。”
每个人都有太后给的奶妈,都在后面笑。念姑娘的祖母像是要没了,这一来一回的,可不是现在是五月,八月就能回来的事情。
都还小,也不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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