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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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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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采进了来:“大哥,我问到了,他们哪来的银子让你难过?是爷爷给的。”

    姜伯昌暴起,怒上一声:“走着瞧。”让弟妹们掏腰包:“都还有多少钱,爷爷是不会给我,你们的借我,回去我还,比银铺放的利钱多些。”

    另三个人出来没少带钱,没怎么花,凑在一起有近两万。姜伯昌全拿走,安心等着第二天晚上和老太爷过不去。

    但一早,姜继财让退客栈,上路以后,听到他的对话,几个孙子气歪鼻子。

    姜继财大嗓门儿改不了:“老太爷,急匆匆的,这是去哪儿?”

    原来他也不知道地儿。

    姜伯昌恨恨,不信前面没有玩的地方,到了地方再比拼不迟。

    太上皇回他:“赶紧,我险些忘记了,再不去就晚了。”

    原本往江南,换个方向奔驰的急。要么露宿,要么到客栈后,一天马车颠的只想睡下,姜伯昌没有寻衅得手。

    高高的城墙出现在眼前,旗帜上闪出两个字“洛阳”。老太爷一行满意:“赶上了,看花是头等大事之一,不然回家去,怎么面对小坏蛋舅舅?”

    在城外,就香味无处不在,问守城的人,牡丹初开,往后日子越开越妍丽。

    白大帅装模作样:“幸好赶上了。”

    袁征装模作样:“哎,还好没有晚。”

    柳云若和小十也相互庆贺:“不然难见战哥,他会说咱们不会玩。”

    姜大采在房里叫苦连天:“累死我了,这一路赶的,没见过牡丹买几株回家慢慢看去,哎哟,我的骨头散了。”

    姜伯昌手捏着银票,想着洛阳是个比拼的好地方,但他也累了,这一夜睡的很香,没功夫寻花街。

    再起来,老太爷的人欣欣然:“换好看衣裳,要簪花儿呢。”

    “大姐,你的这件粉色衣裳给我穿好不好?”袁征跑来。

    白大帅打开衣包,又把兄弟们的衣包全打开,每个人挑满意的颜色。年纪相差不大,互相之间穿得上。

    萧银又瞄上镇南王:“舅祖父,你随便穿件老蓝色的就成了。”

    镇南王笑骂:“小鬼头,这一回各自风采。”转头对公主道:“不能输给儿子,我得换件好衣裳,公主有件水绿色男装,拿来给我。”

    “出门了,伯昌,仲盛,叔满,大采,小采是个好孩子,早就准备好。”姜继财大叫。

    姜伯昌很不想理他,但房门让推开,袁征、袁律和沈晖站在外面,晃晃小脑袋,眼神很嚣张:“你不敢去吗?”

    “天天守着荷包,古怪的看我们,有比试的心,走,比簪花去。”

    “是你弟弟说出来,让我们不要兴头,你手里有大钱,我们穷鬼不能比。”

    姜伯昌一恼火,跟着去了。

    好大的园子,好多的花。姹紫嫣红开遍,名贵异株肆意。姜伯昌对花没了脾气,姜大采是个姑娘,让迷的原地站着半天挪不动步子。

    袁征来讨人情:“是不是?我们不激将法,你就不肯出来。到洛阳不看牡丹,以后你会后悔。”

    姜伯昌嘟囔几句:“到底这些小鬼会玩,”无意中撇下老太爷,他倒没有发觉。

    见袁征要跑开,叫住他:“哎,比簪花儿,我同你们玩。”

    袁征扮个鬼脸给他。

    姜伯昌怎么想不是同他亲近:“这又是什么意思?”

    “劝你别比,又要输的很难看。”袁征嘻嘻着跑开。

    姜伯昌后面跟去,难免又有气上来,手指再捏荷包,他有上万的钱,他会输?休想。

    但是跟着小鬼到一处亭台,老太爷等在这里坐着赏花,姜继财也在,听不到三句话,姜伯昌把荷包往腰带后面转转,确实,这些穷鬼们赢了他。

    来洛阳看牡丹,是小坏蛋舅舅萧元皓得意牛皮事之一。他每年都要说好几遍,看春花要说,看夏荷要说,看桂花再说一遍,看冬梅不让他得意的说都不行。

    不管什么花,横竖都没有小坏蛋舅舅簪的满身满头牡丹名贵又大方,得体又绚丽。

    太上皇邀请姜继财坐在牡丹花的亭台里,周围坐下镇南王夫妻、陈留郡王妃、安三爷夫妻,哪能不说说簪花。

    让人把守这园子的人叫来,问他:“听说给钱,就可以簪花。你出个价儿吧。”

    守园子的笑道:“逛园子的人这么多,我们可看不住。不过是出个总价儿,然后随您掐去。有不出钱偷着掐的人,让巡逻的人见到,那是要罚钱的。”

    太上皇微微笑:“我们给钱,你按人头算吧,从我开始,每个人都要簪满花才好,要给你多少钱才成?”

    守园子的人眼睛一亮,双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敢问,是头发上簪到簪不下,腰带身前身后都有花?”

    太上皇含笑:“是,怎么,你这里常有人这样?”

    “不曾不曾,说起来,还是那一年,有一行这般出色的人,带着绝好的胖孩子,其中有一个就叫胖孩子,”

    镇南王忍不住一笑。

    “他很会簪花,凡是掐的也都是名种,他满园子跑,都争着看他,都学他要簪花,那一年这园子进项不少,簪花比卖的要贵。”

    太上皇也笑:“那这样,我带的也有绝好的孩子,给你也看看。”

    “来了来了,”白大帅逛了一圈,和安书兰赶到。

    “来了来了,”萧镇萧银过来。

    “来了来了。”袁征三兄弟也到了,姜伯昌跟在后面。

    守园子的人眯着眼疑惑:“莫非您同那年的客人们是本家,我瞅着倒相似。他家的品格儿高,那天簪了好几万钱的花。”伸手指比比数目。

    姜伯昌膝盖一软。

    姜继财家大业大,也惊得一吐舌头:“这家人可真败家。”

    太上皇摆一摆手:“他远路而来,一生只玩这一回,谈不上败家。”

    一生的话,只针对他、也还可以有镇南王和长公主、陈留郡王妃。

    别的人呢,袁执瑜估计是再也来不了,执璞等人却有可能公干还到洛阳看花。皇帝和加寿,那也是一生里只此一回。

    姜继财想想释然:“也是。我经商的人家,执意往这里办货,倒也有可能再来。”

    但还是对孙子们虎着脸:“好好的玩,看爷爷对你们多好。比花天酒地乱花的好吧。”

    他训孙子时,太上皇对守园子的人“豪情壮志”:“你也看出我带的孩子也好,我们不能输给那年的人,我们要簪的比他多,比他的好。”

    管钱的人走上来,和守园子的人谈起价钱来。

    姜家五个孙子,伯昌、仲盛、叔满和大采小采目瞪口呆望着爷爷,小小声:“您肯花这么些钱吗?就为了一朵子花?买整株的回去也不值这个数儿啊。”

    姜继财是觉得贵,他犹豫不决呢,太上皇品过牡丹花茶,对他徐徐:“你不要多心,我一总把你的算进去。”

    姜继财倒也干脆,略一沉吟,起身拜谢:“那多谢了,这钱,对我家实在贵了些。”

    伯昌等人瞠目结舌,再看太上皇,都不敢相信。

    太上皇云淡风轻:“不值什么,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吃,他们有花馔,大家开心就好。”

    从太上皇的角度算,一点儿也不贵。不但不贵,反而太过便宜。

    看上去他弄一行车队,养着一批人游山玩水多糜费,其实他在宫里养老,每年各色花费的钱远多了去。在外面可以是布衣,在宫里随便一件衣裳,进上二字,就不可能少花钱。

    他出了宫,衣裳也可能还备下。但太上皇出宫前想到,让加寿把他的使用里,能裁夺的裁夺下来,把这一笔抵他在路上的花费也罢。

    他若是公然从京都远来洛阳看花,别的都不计,只一路上的修缮道路,州县迎接,随行人等,下榻等费用,只怕没到洛阳呢,先花个上百万两不夸张。

    修一段子路,要用数百甚至上千的民工。两边再种点树。修路总不能不补树。这钱就难说多少。

    守园子的人看出这确实有赶超几年前那行人的品格,殷勤的抬来一盆名株,花开双色,娇艳婀娜,恭敬回道:“这花是今年的花王,报的价,直到今天没有人问津,老太爷喜欢,您看着给个数儿,这牡丹还是我们的,花归您了。”

    老太爷也不放心上,只点一点头。

    姜继财问道:“花王什么价儿?”

    守园子的人说出来,姜家祖孙一起缩脑袋,姜伯昌快大气也不敢喘。

    看着老太爷随意一声:“赏。”有人给了钱,守园子的人眉开眼笑把花放这里,白大帅今天谦让,袁征夺头筹,头一个掐下一朵花,送到老太爷面前,姜伯昌总算明白他说的话不虚假。

    “你比不起,你会输的。”

    果然,他输在这帮子穷鬼手下面。

    “这帮子穷鬼”个个都有花,又开始作诗了,姜伯昌傻呆呆。这么有钱,不享乐去?却作诗?这诗有这么好吗?他听了进去。

    白大帅送花给镇南王,安书兰就送给长公主。萧镇送给郡王妃。太子

    、齐王世子送了第二轮。

    随后,他们就结伴满园子逛去了,走的时候发下“誓言”:“把坏蛋舅舅打下去。”

    一哄而散,对着心仪的花奔去。

    姜伯昌在亭台上呆呆又呆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奢侈和花费的人,也以此为傲,此时醍醐灌顶,他们才是。

    原来,自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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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就晚了两分钟上传,十点呢,也不算太晚哈哈。

番外第五十章,不辜负() 
    簪花,可以有讲究,也可以没讲究,胡乱插上一气。没讲究时,也有一件为难事。

    安书兰在发髻上戴了三朵大的,一朵绿色,一朵银红,一朵为黄,都是牡丹中上品,又相中紫色的一大朵,拿在手里犯了难:“我可往哪里簪呢?”

    安白氏轻笑,等着女儿自己拿主意。

    “乖宝哥哥,这朵也给你。”安书兰殷勤的送给袁乖宝,这是她送的第四朵。

    袁乖宝也在发髻上相互碰撞的簪了三大朵,接过这一朵,他笑了,给安书兰插在腰带上。

    “这太破费了。”安白氏无奈,老太爷就是个财大气粗的,上路以后,每每总是让安白氏还不能习惯。

    据说这花贵的也有几百两一朵,其次的也有几十两的,也有成把的却不值几个钱的。而孩子们眼力不错,只挑好的掐。

    白大帅神气的走来:“乖宝舅舅,你和舅母还没有簪好吗?看我。”张开手臂,前后左右的一晃,大家哈哈大笑。

    她的头上是花,腰带前后都是花。袁乖宝反而赞赏:“这才是坏蛋舅舅说过的簪花。”七手八脚的,把安书兰也这样打扮一通。安白氏去寻丈夫:“我又不安了,今天花的这么多。”

    安三爷也有不安,他的不安和妻子的不一样。寻到花下流连的赵夫子:“先生,您看我是不是回家去念书?”

    赵夫子从陶醉中醒来:“这话怎么讲?”想来他不会嫌弃自己教的不好。

    “您看,这又是吃又是玩的,书兰也就罢了,她吃公婆的,我们夫妻跟在里面总沾光也太皮厚。再说,我回家可以从早到晚的念书,”安三爷垂下面容。

    老太爷带着全家人嫖院,袁征居然也能作诗,虽然稚气,但诗句里清新让安三爷倾倒。他为什么不为白大帅的打油诗难过,白大帅素来是个能耐孩子,他早让压倒。

    安三爷嗫嚅:“我玩的不安呐。”

    “三爷你呐,就迷在死念书上面。”赵夫子左右找找:“大花女婿也来了,他还算懂事,知道陪老太爷第一要紧事。三爷你要也知窍,陪老太爷比你念什么书都强。再来,咱们路上办的事情,等你当上官,别担心遇不到?”

    赵夫子扳手指:“赈灾遇的上不是?救济人遇的上不是?就是老太爷新近管的闲事,照顾姜家这几个不成器孙子,你以后也遇得上。”

    “这这…。别人家不成才,与我何干呐。”安三爷迷糊。

    “呵呵,三爷啊,等你当上县太爷,你县城里的书香门第子孙不成人,大户人家子弟不成人,小则是家宅乱,大则就城池乱呐。你以为不成人只是吃个花酒?只是乱花银子在享乐上?等银子不够用时,你以为他不敢祸乱乡里,再到祸乱城池。”

    安三爷摸着脑袋:“我还真没有想过。”

    “当官的政绩从哪里来?从地方安宁,从地方税收,从地方出人才。等到年底评题时,三爷你上任前有三家好门第,没出几年,尽皆败落,你以为说一句,别人家的子弟与我父母官无关,就不关你事?”赵夫子加重语气:“父母官?何为父母官呢?”

    安三爷退到无人处,细细的回味,不由得大惊失色:“哎呀,先生说的有道理,老太爷干的事情都是仕途经济和学问呐。”去谢赵夫子,把这番感悟说出来。

    赵夫子好笑,老太爷主要的就是安享晚年,怎么乐他怎么来,倒没有三爷说的这般夸张。但是呢,老太爷当了一辈子皇帝,当皇帝以前为太子也是赫赫有名,让他遇到事情不管,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而同行的人呢,跟在中间受益,百般滋味不同全由自己的境遇和心而生。

    眼看这位刚转过来,又要迷了窍,以为老太爷哈口气也含着无数大道理,赵夫子先不点破他,敷衍他几句,让三爷自去看花:“夫妻同游,天下乐事。我家老妻身子不好,不然我也求一求老太爷,带她一同上路而行。三爷有夫人在,不可辜负。”

    把这半糊涂人打发走,赵夫子才重新安心在花下面。他也是老太爷一行的人,手里有个小木牌。凭此木牌,有人看守的花也是想摘就摘。他不是孩子,并不浪费,看了又看,相中一朵此时看上去最出彩的花,拿在手中玩了半天。唏嘘道:“仿佛还有胖队长在身边呢。”不由自主的,他回想到那一年。

    这一天老太爷一行人人尽兴,姜家可不见得。

    ……

    夜晚来临,安白氏眉眼上含笑依然如白天。坐在床边,用帕子包好牡丹花瓣——这是孩子们白天玩时掉落下来,安白氏看着可惜,哪一片不放银子光?

    带着侍候的人把好的捡回来。

    还有余香,放到白大帅枕头下面。又包一个,放到安书兰枕头下面,让她们俩个早睡。

    她也睡在这里,有两个床榻拖过来,一个是大帅奶妈,另一个给她。

    安白氏守着女儿是半个月前,她实在难为情,丈夫夜读的汤水也有人照料,她干脆就守着两个小姑娘,倒不是为夺侍候人的差使。

    大帅奶妈从没有误会过,人家守着自己女儿哪有不对?两个人睡下来,有时候还能有说有笑几句。

    听着小姑娘鼻息沉沉,奶妈又说起来:“这姜家,以后可不会再叫我们穷鬼。”

    这在老太爷一行是天大的笑话,谁是穷鬼,他们才不会。

    安白氏道:“是啊,盼着他们上进些才好,”心里有一句,跟自家女儿书兰一样。书兰玩的这样的好,再不上进也对不起人。

    隔壁姜家住的院子里,姜仲盛、姜叔满和姜大采也在说今天的话。

    姜大采还在哭:“大哥也偏向他们去了,一整天跟个奴才似的,跟在那家老太爷后面,人家说什么,他就说好好好。爷爷这是给了人多少钱,一定要把我们往死里收拾。”

    姜小采越发羡慕四喜姑娘风采,一整天跟她们在一起,不愿意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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