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她都不能出去？
第663章 阴晴不定1（）
外面的人不能进来，她能理解。
可是，连她都不能出去……这个有点太过了吧？
楚兰歌又询问了几句，守在门口的士兵很坚决。
不放她出去就是不放。
楚兰歌环视了一遍，看到躲得远远，装聋作哑的阿五。
“阿五，过来。”
楚兰歌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阿五硬着头皮过来，“楚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那位主子呢？”
“主子醒来去见姜霆了。”阿五正色地回答。
以为她会继续追问，没有料到她话题一转，“他早上喝药了么？”
阿五表情有点古怪，“……没有。”
“昨夜开的方子，早上理应熬好药了吧。”楚兰歌皱眉。
阿五小声道：“陛下起来的时候，秦首领亲自端药给他的时候，他说自己没病，不需要喝药……然后药撤走了，他一口都没碰。”
楚兰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五又小声说道：“陛下打小不喜欢喝药。”
楚兰歌瞥了他一眼，“谁打小会喜欢喝苦药？”
阿五见她好像没有会意，又索性说道：“想让陛下喝药，恐怕只有您出马了。”
“嗯？”楚兰歌眼皮跳了跳。
一点小小的事情，都要她出马，要他们何用？
楚兰歌琢磨着这其中的门道，“他爱喝不喝，身体是他的又不是我的。”
“……”你就嘴硬吧。
阿五没听进去，反正真到了那时候，她还是会照做。
楚兰歌又凑过去问：“我现在出不了院子。”
阿五神色一愣，很快又恢复如常，“陛下怕有人打搅您歇息，下令说禁止出入。那些兵都是死脑筋，只会一脑子执行命令。等陛下回来说明了一下就好了。”
楚兰歌听着有点不对，可又只能先这样了。
回去房间。
下人备上了吃食。
楚兰歌简单地吃了一些，就放了碗筷。
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卓一澜出现。
踏出房门，在院子里又不见阿五和几个暗卫，守在外面的士兵还是一个不少。
躲着楚兰歌的阿五忍不住叫头痛。
旁边一个暗卫笑道：“你头痛什么？该头痛的也是陛下。”
“楚公子问起来，我不好遮掩啊。”
“之前你说的理由不是很好吗？”
“呸！以楚公子的精明，一时不会深想，久了就能猜到了。”阿五现在被安排保护楚兰歌，倒是有点羡慕起蓝牧和秦洛，“我现在都不敢现身，难道要告诉楚公子，是陛下有意不让她出去吗？要说你们去说，反正打死我也不敢说了。”
“……”
一众暗卫纷纷退缩，比刚才藏得更严密。
楚兰歌转身又进了房间，坐在案桌前拿起一本书翻着，翻了两页动作就停下来，因为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想发脾气，换作以往她说不定会拿着剑，直接打出去。但一想到命令是卓一澜下的，她又强行压下了冲动。因为她告诉自己，比起拿命来威胁她，这囚禁什么，真不算是什么事了。
想到昨天那一幕。
她还是心有余悸……
第664章 阴晴不定2（）
直到晚饭时间。
丫鬟送饭过来，摆了一桌。
卓一澜这才姗姗来迟，身上穿着一副铠甲，额上垂下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身上还有泥土的印子。很可能是刚从演武的校场下来，还跟人动过手。一见到她，他立即笑盈盈的，仿佛囚禁什么，压根没有这个事，“阿楚，我匆匆赶回来陪你吃饭，感动么？”
楚兰歌将书放下，“以前你说自己病了，我不太相信，现在有点相信了。”
“嗯？”卓一澜含笑。
楚兰歌撇开视线，“是脑子有病。”
卓一澜：……
愣过后，他立马又凑向她，“是是，你说的都是对的。”
楚兰歌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多少了解卓一澜真实的性格，只不过他一直以来在她面前收敛了许多。这次她的离开，似乎触到了他底线？
楚兰歌又问道：“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做什么？”他一脸笑眯眯问。
“揍你！”
不过，楚兰歌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握紧拳头想揍的时候，偏又起想了昨晚大夫的诊断，硬生生地又止住。以前他对她上心，可他还是会刻意遮掩的，不会将感情摆到明面上来说。这次见面他明显变了，不再小心翼翼，简直是破罐破摔的作态。
他是真的病了！
是执着出来的疯病。
卓一澜见他抡起了拳头，却迟迟不砸下来，俊美的脸上又荡漾起了灿烂的笑容。
笑容异常张扬又耀目。
楚兰歌推了他一把，“滚远点。”
“是，我立马滚远点。”卓一澜往身后挪了半步。
他觉得距离她半步，已经够远了？
楚兰歌：“……”
形容不出现在的心情，只想砸他一脸来泄愤。
楚兰歌站了起来，绕过他走到了饭桌前。
这个时候不想对着他的脸，需要吃着东西来缓解一下。
卓一澜轻轻勾起了嘴角，然后又敛去，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安静地坐了下来，时不时还给她布菜。不一会儿楚兰歌面前的瓷碟，堆满了菜，还摇摇欲坠。
“行了，你也赶紧吃。”楚兰歌很是烦躁，面上却不显。
“哦。”
卓一澜姿态优雅地吃着。
跟楚兰歌那个样子成了对比。
在外人看里，一个是粗汉子，一个是矜贵的公子。
然而两个人在一起，又格外和谐。
楚兰歌吃饱了，拿着手帕抹了抹嘴，还拭了拭手。
卓一澜跟着放下了碗筷。
楚兰歌不想理他了，站起来走到门口，跟守在外面的秦洛说了两句。秦洛离开了一阵子，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黑乌乌的药。
楚兰歌接过来，试了试温度。
当然，在递给卓一澜之前，她还试着喝了一口。
卓一澜见之桃花眼亮了亮。
过了一会儿，楚兰歌感觉没有异常，这才递给卓一澜，“喝吧。”
“是你喝过的药啊！”卓一澜没接。
楚兰歌莫名来气，“赶紧喝！不要再闹了。”
刚才她那个举动，不过是试药而已。
虽然她知道送过来的药，之前会安排人试过药。
第665章 阴晴不定3（）
但是药到了楚兰歌手里，她还是不放心再试一遍。
卓一澜见她真生气了，还是乖乖将药接过来，一口气喝完，苦得他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我觉得该让太医院那群家伙做得药丸。”
“等你回去，就让他们做。”
楚兰歌也觉得这药太苦了，难吃之极。
卓一澜将药碗放下，“那你今天吃药丸了吗？”
“哦，……还没。”楚兰歌今日忘记吃了。
卓一澜一下子蹦起来，“我去给你拿。”
不等楚兰歌拒绝，他已经翻找了起来，第一个翻找的目标，就是楚兰歌的包袱。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几个药瓶，都是出自太医院，之前他还担心她离京没有带走，现在看到她带了出来，也就安心了。他拿出了其中一瓶，从中倒出了一颗，走到楚兰歌面前递给她。
楚兰歌接过来丢进了嘴里。
卓一澜又递来了一碗温开水。
她又接过来，一口喝了。
屋外的秦洛一直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白天的时候，有人赖在校场上找人打架，死活不肯回来。
直到时间不早了，才不得不回来。
秦洛本来觉得这疯子下令，软禁了皇后，等他回来一定会闹大。可是，等了这么久都没闹起来，还一起吃了晚饭，又互相喂了药。
皇后娘娘真能忍啊！
秦洛现在特别佩服楚兰歌。
他推了推旁边一脸严肃的蓝牧，小声道：“喂，屋里没吵起来？”
“皇后一向对陛下很纵容。”蓝牧迟疑地回答。
“不不。”秦洛摸了摸下巴，“皇后估计跟咱们一样，还没缓过来。”
蓝牧，“……”
不要命的主子，是挺吓人的。
但若是主子一直软禁皇后，迟早会爆发。
蓝牧猜得没有错。
这个时候屋内，气氛就有点窒息。
楚兰歌问他何时回京了，卓一澜冷着脸不回答。
刚才还笑嘻嘻，转瞬间就变脸了。
仿佛突然间一个温和的人，霎时就冷森森的，宛如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
楚兰歌猛地想起了昨夜大夫的诊断，无奈地开口道：“我就随口问一问，没旁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真的没别的意思？”卓一澜眸光凉凉地询问。
楚兰歌摇头，“没有。”
下一瞬，他笑了，笑得十分灿烂。
旁人见之，很容易会有一种雨后初晴，春暖花开的错觉，让人移不开眼。
楚兰歌却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这压根不是她熟悉的人！
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啊！
楚兰歌站了起来，“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好呀。”卓一澜笑眯眯地回答。
楚兰歌匆匆走出了门口，踏出门槛的一霎，还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卓一澜正眸光温柔，浅笑吟吟地望着她，似乎看到她回头，他还冲向挥了挥手。
楚兰歌心里咯噔了一把，赶紧走出门槛，还差点摔了一下。
转到走廊，看到秦洛和蓝牧。
她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忐忑地回头看一看，见卓一澜没跟出来，她才紧张兮兮地问道：“我出来的这段时间，你们陛下可有发生什么特别事？”
第666章 阴晴不定4（）
特别的事，是指什么事？
秦洛和蓝牧面面相觑。
楚兰歌有点被吓到了，总觉得卓一澜现在的状态不对，“就是在我见到他之前，可有发生什么？”
“陛下匆匆赶来彭阳关算不算？”蓝牧问道。
楚兰歌摇头，“不算。”。。
蓝牧又说道：“那陛下一直赶路，几乎没怎么休息算不算？”
“……不算吧。”楚兰歌犹豫地说着。
秦洛忽然道：“他没有出京前，一直发呆呢？”
楚兰歌：“……”
蓝牧又添加道，“对啊，在宫里的时候，每次睡到半夜总会惊醒。”
“他的脾气变坏了，动不动发脾气。”秦洛又补充。
“不算吧，话比以前更少了。”蓝牧附和。
蓝牧想了想又添加了一句，“好像不笑了。好像有几个月没看到陛下笑了。”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将卓一澜的情况说了出来。
楚兰歌板着脸听完，还想继续听，可卓一澜从屋子里走出来了，笑吟吟地望着她，“阿楚，你在做什么？”问完这句话的时间，他还是含笑地各看了秦洛和蓝牧一眼。
虽然都是在笑，可是眼神明显不一样。
楚兰歌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向卓一澜。
然后两个人说了两句，又进去了屋子。
蓝牧和秦洛双双抹了一把汗。
别看刚才陛下对着楚兰歌笑，但看向他们的眼神，却冷得刺骨。
蓝牧压了心惊，“秦首领，陛下这是……”
“大男人的心里在作怪，呵呵。”秦洛无所谓地笑了笑。
蓝牧深呼吸了一把，抱着长剑继续深呼吸。
秦洛一改刚才浮夸的语气，沉吟了片刻才道，“蓝牧，我们经常见到陛下，可能没有很大的感觉。皇后和陛下分开了的时间比较长，大概是察觉到不对了。”
“什么不对？”蓝牧眸光一闪。
“经过昨日城楼的事，你心里就没点数？”
“你想说什么？”
“陛下是疯了……求而不得，快要把自己逼疯了。”
“……”蓝牧无法反驳。
他家主子的性格，确实是越来越阴晴不定。
其实不止是他们两个人。
楚兰歌这次再见到卓一澜，也明显察觉到不同。她直觉现在的卓一澜非常危险，给人的压力很大，硬要形容的话，就有点像是一个手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疯子，让人无法猜透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最为糟糕的感觉，仿佛起因还是她。
“阿楚，在烦什么？”卓一澜桃花眼中溢满的温柔，还体贴地泡了一壶花茶，“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可以跟我说一说。我就算帮不了什么，也能给你一点有用的建议。”
楚兰歌复杂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貌似很正常。
卓一澜惊讶问：“阿楚这样看我干嘛？”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让你烦恼了？”
楚兰歌：……
不想再看他了！
她低头端起面前的花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在心里却开始认真地思量着他的问题……
第667章 全都随你1（）
楚兰歌低头在思索着问题。
卓一澜也不打扰，左手托着腮帮子，面上挂着浅浅又柔和的笑意，桃花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仿佛这样看着，可以看到地老天荒。
对于昨日城楼之事，他依旧是只字不提。
楚兰歌将茶碗放下，“阿秀，我想出去走走。”
“可以呀，现在吗？”
“对。”
士兵守着院子，楚兰歌终于提了。
她站了起来，往外走。
卓一澜优闲从容地跟在她身后。
楚兰歌走到士兵面前，故意顿了顿，一群士兵目不斜视，似乎看不见她一样。
一路畅通无阻，她还回头观望。
确实没拦着了？
难道先前真如阿五所说的，闹了一个大乌龙？
楚兰歌继续往外走。
直接出了统帅府。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楚兰歌走在彭阳关城内，清冷的街道，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倒是戒备森严，随处看到士兵守卫。
“彭阳关戒严了？”楚兰歌回头问道。
卓一澜含笑点头。
楚兰歌又问：“因为你？”
“彭阳关的通关制度在我登基前两个月更改了。”卓一澜娓娓道来，彭阳关是军队驻守重地，太平之年每五日通关一日，严禁商队私下在城中逗留。
若不是有丹崃城，恐怕还不会通关。
大邑似乎有了卷土重来之势，如今把关更是严重。
楚兰歌道：“可有查到萧轼落脚之处？”
“有人见过林子晋出现在大邑，不过很快又失了他的行踪。”卓一澜现在尚未查到萧轼的落脚之处。但林子晋出现在大邑，萧轼理应不会离得很远。
当时林子晋是随着萧轼一起撤退。
楚兰歌说：“阿秀，我想去一趟大邑。”
“不行！”卓一澜面上笑容全部消失。
“有何不行？我出来的目标就是萧轼。”楚兰歌没有生气，很是平静。
卓一澜凝眉问：“你知道他在何处吗？”
“这个要去查。”楚兰歌回答。
“我不阻止你去找萧轼报仇，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多借助我一些。若是你不想借助我，你可以将楚家那些人脉暂时拿去用着。去查消息之事，自然有别人去干。你只要等着消息就成了，不必去冒险。”卓一澜不准她一个人去的态度，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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