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探花的,那时候她与陈正敏虽然已经解除了婚约,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依照这位的小心眼儿,不知道有没有全程都在给陈正敏甩眼刀,她那时候因为不知道,所以,心态好得很,现在想来,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某些人就如同在万里高空走钢丝,随便一点妖风就可能摔下来粉身碎骨,而这妖风会不会出现,全在活阎王的一念之间啊。
现在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江万里随后,有些事情,怕是想躲都躲不了,毕竟已经是官身,需得日日去翰林院,想想悲伤“围追堵截”的画面,莫名有点幸灾乐祸。
看完了,可以打道回府了。靖婉觉得,下一次,她应该不会来看了,好吧,不出意外的话,想看也看不了了,皇宫,可是不能随便出的。
回到王府,一杯水才喝了两口,下面就匆匆的呈递上消息。
李鸿渊抖开信纸,快速得瞧了两眼,随手就递给了靖婉。
靖婉放下杯子接过,“睿亲王准备拿江万里开刀,制造一场科考舞弊案?”觉得很荒谬,“就因为他绝对的实力,反而被人用来钻空子?这消息可靠吗?”
“苏名章送过来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本王还没找他,他倒是先起幺蛾子,正好!”
第521章:目标,缉拿()
“本王还没找他,他倒是先起幺蛾子,正好!”李鸿渊面上有几分阴冷。
靖婉将信纸折了起来,随后不紧不慢的烧掉。
有人是嫌弃自己身上的污迹还不够多,还在可劲儿的作。
睿亲王这个计划好不好?无疑是好的,如果成功了,那么对骆家将是惨重的打击,且不说骆沛山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单说骆家三兄弟,前程都将断送——江万里是骆沛松最小的弟子,有一句话叫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绝对不仅仅是说说玩的,江万里出事,骆沛松逃不了,自然骆沛山就不可能置之事外,或者说,睿亲王本质的目的就是骆沛山,得不到就毁掉,连同骆家的根都要一起断掉。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而且,这主要目标虽然是骆家,但是,牵扯的范围势必会非常的广,别的不说,那些负责出题的人,当然,要看里面是不是有睿亲王的人,如果只是少数的一些,而大部分属于敌对派系的人,再或者跟骆沛山一样冥顽不灵,那么就干脆舍掉自己的人一网打尽。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舍掉几个人而已,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在其他方面多给点补偿,反正,只要不掉命,日后坐上了皇位,再提回来就是了,很简单的事情。
所以说,倒霉蛋可能还会有一大堆。
但是,这件事本身想要完美无缺,就不是那么容易,因为没有这么一出,你想要制造证据,其实容易出破绽,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潜在的恐怖对手,这事儿就算是李鸿渊没有提前知道,等到事发的时候,他定然也有办法挽回,左不过就是麻烦一点,更何况现在知道,睿亲王的计划就更加不可能成功。
“你前世的时候应该没这一出吧?”靖婉好奇问道。
“的确没有,你祖父依旧是礼部尚书,除了本职的事情,万事不沾手,低调的很,跟现在大杀四方的情况千差万别,自然不会让人‘爱恨交织’,同时为人圆滑,其他人轻易奈何不得,礼部的价值摆在那里,事情多得很,自是没有谁下大力气去拉拢或者将他踩下去。就算是骆家同时出了三个进士,毕竟才入官场,人微言轻,也能忽略不计,江万里虽然是三元及第,但本质上只是名头好听,在进入翰林院之后,迅速的低调下去,少有与人接触。你又与骆家断了关系的,骆家低调安宁。”
“所以,现在的江状元,其实是被祖父带累,而祖父,本质上其实是被你带累?”
李鸿渊的指腹蹭了蹭靖婉白嫩的脸颊,“骆家,注定是要被拖下水的,因为你注定是我的。”扬起嘴角,毫无愧疚之感。
“反正你都是‘无权无势’的王爷,骆家不下水岂不是更好。”靖婉幽幽道。
“婉婉觉得可能吗?我不让骆家下水,骆家就不会下水吗?你父亲,前世可是一直都在吏部挂着虚职,在我登基三年后就干脆辞官了,现在呢,却在努力的往上爬;你祖父就更不用说了,且不说他本身其实就有野心,你祖母大概也不会允许他袖手旁观的。不管是不是对我放心,都想要给你一个强有力的后盾的。”
“所以,搞半天其实还是我给带累的?”
李鸿渊轻轻的笑了笑,分外的迷人,“我会护着他们平安无事的。”
靖婉跟着笑起来,“我自是相信你。”眉眼弯弯,格外的暖心。靠近李鸿渊怀里,“阿渊,我觉得吏部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一点,而礼部,那点事情,随便就能分散出去,如此都可以不用存在,日后不若将科考的事情划到礼部。”
李鸿渊略作思考,“甚好。”
“这可不是我的想法。我算是站在巨人的肩上,而且,能涉及的地方还很有限。”
“这就足够了。没有谁能面面俱到,而你现在所站的位置,只需要提供一个思想,一句话,就像是伤口缝合,还要麻沸散,前者龚九已经熟稔,还教会了不少人,后者,龚九已经出了一些成果。婉婉不都说,你前世的历史,与启元史上的发展很类同吗,所以,迟早,也会发展到与你前世类似,而这些都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做到了,那是集结了千千万万人的智慧。”
靖婉瞧着李鸿渊,讲真,自己这个夫君,好像有很多面,然而跟所谓的人格分裂也没关系,而且他的多面性,似乎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并不会让人觉得有问题。
而现在,他就像一个能够看透历史进程的智者,真正的有点高不可攀。
从会试到殿试,这中间的时间的比较紧密,而且,想要弄出一场舞弊案,似乎还是在殿试之后决定的,那么,肯定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安排,这个时间,足以李鸿渊安排如何反击,或者,干脆就将这件事给掐灭在摇篮中。
就是不知道活阎王打算怎么打算,靖婉瞧了他的安排布置,显然是属于前者。
想来也是,睿亲王嫌弃自己身上的污点不够多,他还想再多弄点,再降降乐成帝对他的好感,生怕自己不能被彻底的踩进泥里再不能翻身,如此这般,自然是要成全他。
所以,暂时什么都不做,就等着睿亲王发招。
而睿亲王的速度比预计中的还要快一些,只用了三天的时候,而且传播的速度还相当的快,就仿佛在一日之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新科状元江万里会试舞弊,之所以没说殿试,乃是因为殿试是当皇帝的当场出题,没有提前泄露的可能。
不管走到哪儿,好像都在谈论这件事情,普通民众倒还好,读书人却是群情激愤,尤其是那些参与了此次会试却落榜的人,就好像,他们落榜,就是因为出现了江万里这个败类,没有江万里,他们好像就能板上钉钉的考中一样。
才过一天的时间,就因为江万里与骆家有关系,骆家三兄弟也就毫无意外成为讨伐对象。
江万里因为是状元,直接就是翰林院的编撰,不用再考庶吉士,已经在翰林院任职,因为这件事情,江万里自是被排挤,被用异样的眼神看待,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在翰林院待了很多年,可以说就是不得意,升迁无望,某种程度上,那就是混吃等死的,偏生这些人还自以为是,自命清高,或者就是怀才不遇,总之,就是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当然,也存在那种自身学问的确很高,也的确清高了一些,对一些事情看不顺眼,但,当真是这样的人,倒是少有人云亦云的时候。
每次有年轻人近来,修养差点的,那就直接阴阳怪气,修养好点了的,那也是格外的“高冷”不好相处,现在好么,江万里这个状元,舞弊得来的,让他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或者说,终于找到了可以理所当然发泄的机会。
江万里学问好,但是教养也很好,他没做过的事情,面对别人的攻讦,也同样磊落坦荡,要知道,舞弊这种事情,其实是很要命的,即便是最后查明事实,受到的影响也会相当的大,不过,江万里倒是没怎么担心。
可是,他这态度,让人非常的火大。“有吏部尚书大人做靠山,人家底气足着呢。”
江万里闻言,微微的蹙眉,他读书厉害,却不是读死书的,拜骆沛松为师之后,南来北往,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情商也不是盖的,所以,有些东西,他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现在心里边只有一个想法——果然。
在其他人还想挤兑他的时候,李素言带着几个黑衣卫的人出现,在场的人瞬间禁声。
“江万里,因为舞弊一事,现在要拿你回去协助调查。”李素言开门见山。
江万里面上不变,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走了。
他们走后,剩下的人马上就骚动起来。
“黑衣卫都出动了,看来肯定是真的。”
“看着人模狗样,想不到是这么个人。”
当然,也有惋惜的,因为,进了黑衣卫大牢的人,基本上就没几个能完好的走出来,不死也残。
第522章:牢中好待遇,收手()
对于黑衣卫的恐怖,江万里其实也有所耳闻,想也知道,但凡是准备进官场的人,就没有几个会半点不加以了解,尤其是黑衣卫这样让某些人闻之丧胆的存在。
就因为有所了解,所以,江万里就算无惧,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没底,因为,进了这地方,好像不会先审问,而是先刑讯一番,这几年虽然跟着老师天南地北的跑,但出身到底是摆在那里,即便是偶尔粗茶淡饭,然则,却从来没遭受过皮肉之苦,黑衣卫的刑讯,应该不会仅仅是皮肉之苦那么简单吧。
江万里有点不安的握了握拳头。
黑衣卫的大牢占地并不大,因为这里不存在长住客,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来,因此,江万里步入的时候,对坏境有点意外,在他的预想中,应该是潮湿阴暗,充斥着难闻的味道,但实际上,宽敞,光线足够充足,也足够的干净,更没有遍布着看着就叫人觉得阴森森的各种可怕刑具,当然,没有看到,并不代表就不存在,毕竟,在另外一头,还有处在阴影中的房舍,那个地方……
江万里移开目光,鼻翼轻轻的动了动,好像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或者,这是现在所处的位置唯一能够感受恐惧的东西,什么样的方式,能让血腥味长久不散?
就在江万里以为会穿过牢房中间的走道,进入对面阴影中的时候,前面领路的人却是直接打开了牢房,恭敬的站着。
“江编撰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与本官直言。”李素言依旧眉目锐利,隐带煞气。
这样的人,任谁都知道,并不好相处,事实上,李素言的的确确不是个好相处的人,骨子里冷血无情,他甚至没有一个朋友,私人时间里向来独来独往。
江万里闻言,思绪转了转,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我估计会在这里呆一些时间,可以给我找几本书吗?”这是一种明显的试探。
李素言却点了点头,随后干脆果断的离开,手握腰刀的刀柄,背脊绷得笔直。
剩下的那名黑衣卫对江万里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万里试探,而这位左佥事也给了他“明确”的答案,所以,那颗心完全的落回了原处,进入牢房,甚至有几分安然。
牢房中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江万里站在那里,心里在琢磨整件事情,进了黑衣卫的大牢,他非但没受到丁点的刑讯,待遇似乎还不错,如此看来,对他而言,被是黑衣卫抓起来,与其说是“羁押”,不若说是“保护”。
“保护”两个字在江万里舌尖上转了转。
很快,身后传出来了动静,江万里回身,然后,一向心性不错,少有激烈情绪的人,这会儿脸上都闪过错愕,他以为,没有刑讯,牢房没有脏兮兮的,甚至还能得到两本书,已经是非常好的待遇了,然而现在呢……
抬进来的东西,不仅有一张床榻,上面的褥子被子,用料虽不是很好,但是干净柔软,除此之外,书案,文房四宝,而拿进来的书,不是两本,而是一大摞。
此外还用屏风给隔出一个一块地方,放着恭桶。
黑衣卫的人动作时迅速麻利,弄好之后,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江万里要怀疑,自己真的是到了牢房?假的吧?
黑衣卫大牢,不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性化了?
不过在错愕之后,江万里心里开始思考更多的东西,现在黑衣卫的主事人是左佥事李素言,尽管他上面还有一个同知,但是,所有人其实都听从他的调遣。黑衣卫本就是直属于皇上,左佥事深得乐成帝信任,堪称左膀右臂,是个百分百的纯臣,乐成帝的绝对爪牙,是绝对不会被收买拉拢的人。
江万里不认为乐成帝会吩咐这位左佥事给他如此优待,那位皇上,能因为自己是难得的三元及第的状元就给一个“暂不刑讯”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而自己与这位黑衣卫的左佥事显然没有任何的交集,如此这般,他自然没有看在私交的份上就优待自己的可能,那么,是骆大人或者江家人?显然,都不可能。
但是有一点,这位被人称之为不会为除了皇上之外的任何人效命是的黑衣卫左佥事,实际上或许已经有了第二个主子,最不济的,他在做事的时候已经不再是以往那般不偏不倚。江万里将可能的人选一个一个的排除,然后,将目标锁定在晋亲王身上,关于晋亲王的传闻,他也听说了不少,然而,他对那些东西并不相信,他更认同自己的判断,虽然他与晋亲王的交集,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而已。
而有这样一场无妄之灾,江万里也基本上明白为什么,心里倒是没什么怨言,尽管他并非是主动站立场,而是因为是骆沛松的弟子而被迫打上吏部尚书的标签,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在官场上,有几个人能做到绝对的“独”,事实上,相比起那些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人,他幸运太多太多,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那么相对应的,他也要有被“带累”的觉悟,毕竟,官场如战场,派系之争,利益之争,永远都不可能停止。
想明白了,江万里也就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说实话,被带累之后还落到“自己人”手里,享受这样的待遇,又是幸运中的幸运了。江万里翻着书,这书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弄来的,虽然不算是什么孤本,看起来也挺有意思。
是午膳的时候,送来四菜一汤,虽然不是非常精致,但是味道也不差。
这日子,虽然比不上家里,绝对比曾经与老师“四海为家”好太多,当然,他并不是抱怨那几年辛苦,任何日子,其实都有乐趣的,端看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
显然,江万里以为这样也不错了,等到晚上的时候,外面还送来一大桶的热水,从内到外干净的衣服,显然还是全新的。
泡在热水里,舒适又惬意。
啧,要是大牢里都是这待遇,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想方设法的进来。
江万里在牢中过着惬意的日子,对于外面的情况也不过问,毕竟他才入官场,万事不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思不想,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