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赶紧去抓鱼才是正事。
李小暖跳下石头,拎着竹匾,光着脚,往上游寻找着哪怕只有米粒大小的鱼或者虾。
走了一段路,李小暖跳到小溪对面,再仔细的找回来。
一无所获
李小暖失望的垂着头靠到大石头旁,扔下竹匾,弯腰拣起块小石头狠狠的扔进溪水里,恨恨的嘟嚷着:
“他喵个猫的”
又扔了几块石头,发泄过了,李小暖伤感的耷拉着双肩,慢腾腾的收起日晷,扔进竹篓里,算了,还是赶紧回寺里去吧,寺里的事可万万不能耽误了
汝南王府今天要在寺里做法事,李小暖重重的咽了口口水,汝南王府的点心,她只吃过一次,五月里,魏嬷嬷去京城卖绣,正巧碰到汝南王府派寿桃,排了一个多时辰领了一粒,揣回来带给她,寿桃小的就没有几口,她吃了一半,另一半硬塞进了魏嬷嬷嘴里。
那滋味……李小暖口水又流了满嘴,嗯,今天要是能多搞几块点心,就什么都有了。
李小暖穿了鞋子,背上竹篓准备回去,眼角余光处,扫见溪水里游过条长长的黑影来,李小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里,激动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取下竹篓,拎着竹匾奔到了溪水旁。
在溪水里悠然游动的,不是鱼,是……黄鳝
李小暖恶心得往后退了半步,这无上美味在装到盘子里之前,跟蛇一样让人恶心到头皮发麻
算了,还是算了,李小暖两只手紧紧抓着竹匾,却舍不得转身,这么大一条,红焖鳝段、生炒鳝丝、烩鳝筒、沙锅鳝鱼汤……李小暖紧紧盯着傻呼呼的鳝鱼,咬了咬牙,甩了鞋子,胡乱拉起裤腿,拎着竹匾小心翼翼的踩进了溪水里,慢慢的将竹匾一点点沉进水里,屏着气靠近鳝鱼,猛的抬起竹匾,用尽力气将鳝鱼掀到了岸上。
鳝鱼在大大小小的石头间拼命扭动着,逃窜着,李小暖扔了竹匾,窜到岸上,拣起块大石头,照着鳝鱼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鳝鱼脑袋被砸得血肉四溅,身子拼命扭动起来。
李小暖往后躲了躲,喘着气靠着块大石头,紧紧盯着垂死挣扎的鳝鱼,直看着它死透了,再不动了,才从旁边的灌木丛里寻了根树枝过来,把竹篓里的日晷和陶瓶取出来,放倒竹篓,忍着恶心把鳝鱼拨进了竹篓里。
李小暖长长的舒了口气,穿了鞋子,收拾好东西,扯了几把树叶垫在鳝鱼上,把日晷和陶瓶放进去,拎着竹篓,笑容满面的往山下走去。
福音寺后面的小院里,三间草屋中,最西边一间已经塌了一半,东边一间还是完好无损,这里就是李小暖和魏嬷嬷住了小半年的家了。
李小暖抬起竹篱笆,进了院子,小心的将竹篓放到东屋门口的小水缸里,用竹匾盖上缸口,再用石头压好,退后几步,满意的看了两眼,转身进屋换衣服去了,身上的衣服沾上了鳝鱼血,万一让人看到,又要数落魏嬷嬷。
李小暖脱下身上的粗麻孝服,想了想,从床头的几件衣服里拣了件白色粗布上衣,一条靛蓝粗布裤子出来,大户人家的粗使婢女,都是穿这种颜色款式的衣服。
李小暖换了衣服,从床头取了只极大的荷包塞进怀里,出门瞄了瞄日影,小跑着奔到福音寺后角门,用力推着门,从门和门框的缝隙里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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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快()
第2章 敢骂我
观音大士微笑着,垂着眼帘俯视着世间,李小暖仰头看了看观音像,跪在神像前的蒲团上磕了几个头,爬起来,掂起脚尖,手臂高举着,飞快的从贡桌上的点心碟里取了最上面三块点心下来,小心的放到荷包里,再飞快的从底到上重新摆放着点心,又原样堆了个尖顶出来。 w w w 。 。 c o m
李小暖飞快的取着点心,堆着点心,不大会儿,就从贡桌上的三碟点心里各取了三块放到了大荷包里。
李小暖满意的咽了口口水,晃了晃大荷包,有些遗憾起来,汝南王府的点心,什么都好,就是做得也太小了些,九块点心竟然还没有小半荷包
李小暖看了看贡桌上的点心碟,不能再拿了,不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还是得到前面的贡桌上去拿些才行。
李小暖贴着神像往前溜着,小心的探头往前殿看去,前殿也是静悄悄一片。
李小暖掂起脚尖,果然,前殿贡桌上摆的是五碟点心,李小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飞快的一碟碟取着点心,再将碟子里的点心重新码放一遍。
只剩最后一碟了,李小暖心里欢呼着,手指掂着点心,挪得更加快了。
一声极轻微的脚步声在李小暖背后响起,李小暖仿佛被念了定身咒般定在了那里,脚步声停住了,接着“哗”的一声,仿佛是甩开折扇的声音。
李小暖眼珠飞快的转动着,一只手紧紧抓着大荷包,贴着身子悄悄往下溜着,另一只手抓着块点心举在胸前,慢慢转过身来,抓着大荷包的手顺势悄悄的背到了身后。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腰背挺直的站立着,正缓缓的摇着折扇,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李小暖,李小暖紧紧抿着嘴,眯着眼睛打量着少年。
少年身形颀长,穿着件月白色丝绸长衫,皮肤是淡淡的小麦色,面部轮廓极好,眉毛浓而直,眼睛黑亮,嘴角挑着丝冷笑,正骄傲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满眼鄙夷的盯着李小暖。
“他喵个猫的”
李小暖在心底恶狠狠的咒骂着,今天真是流日不利,最后一刻了,竟然撞到这么个小正太
少年“啪”的一声收起折扇,用折扇遥点着李小暖,冷冷的训斥道:
“你这个贱婢竟敢在这寺里做起小贼来,府里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李小暖垂着头,眼珠转了半转,胆怯般往后挪了挪,紧贴到贡桌边上,慢慢垂下背在后面的大荷包,用手指勾着贡桌帷幔掩盖住大荷包。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一处当差?”
少爷用折扇点着李小暖,傲然问道,李小暖垂着头,一言不发,少年不耐烦起来,
“爷问你话呢?耳朵聋啦?这是哪里的规矩?你过来”
李小暖小心的往前挪着,挪到了离少年半步远的地方,垂着头停了下来,眼珠小心的转动着,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少年伸出折扇,托起李小暖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李小暖,正要说话,李小暖猛的抬起脚,冲着那少年档部用尽全力踢了出去,少年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捂着档部,紧紧并着腿弯下了腰,李小暖用力过猛,扑倒在少年面前,干脆抱着少年的小腿,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少年再也忍不住,痛得叫出了声,李小暖抬着少年的腿,用力把少年拖倒在地,再用头撞着他,顶着他往门槛处翻滚了过去。
门外响起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李小暖飞快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手脚并用着爬进了贡桌下,回身从里面拉紧了帷幔,不让它晃动。
两个小厮奔进观音殿,看到蜷在地上的少年,愕然着发起抖来,急忙上前扶起少年,声音颤抖着焦急的问道:
“世子爷,是谁……是……您这是怎么了?”
少年站直身子,脸涨得通红,眼里冒着火,愤怒的转着头,左右看着,殿前殿后奔跑着,寻找着李小暖,小厮拣起地上的扇子,跟着少年茫然的跑来跑去,边跑边焦急的请着示下,
“世子爷,伤着了哪里没有?要不要让大夫瞧瞧,奴才这就跟夫人禀报一声去?”
“禀什么?有什么好报的?去,叫平稳来见我”
少年停下来,一把抓过小厮手里的扇子,刷的打开,飞快的摇着,两个小厮相互看了看,左边的小厮呶了呶嘴,另一个小厮会意,急忙奔了出去。
不大会儿,小厮引着个中年管事进来,管事堆着满脸笑容,恭敬的上前长揖请了安,少年阴着脸吩咐道:
“你去,把府里跟过来侍候的粗使丫头都叫过来”
平稳怔了怔,急忙躬着身子禀报道:
“回世子爷,这次跟过来侍候的粗使丫头不多,如今都在夫人跟前侍候着,奴才禀了夫人,这就把人带过来。”
“算了,不必惊动夫人了,回到府里,你把人都带给我看过了,再放她们回去”
少年拧了拧眉头,冷冷的吩咐道,平稳满眼迷惑,重重的答应着退了下去,
李小暖屏着气息蜷成一团,挤在贡桌最里面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世子爷难不成刚才被她胖揍一顿的,是汝南王府的世子?李小暖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看来,一时半会的,她还是别出去的好,就躲在这里,等他们走了再出去好了。
手里的点心已经被捏成了一团,李小暖开心的笑着,把手里的点心团送到嘴边,用口水湿润着,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吃完点心,满足的舔了舔嘴唇,把自己窝舒服了,抱着装满点心的大荷包,闭上了眼睛。
李小暖一觉醒来,偷偷的将贡桌帷幔掀起条缝,小心翼翼的往外看去,外面院子里有人走过,影子拉得长长的,应该是辰正左右了,李小暖舒了口气,汝南王府的人肯定已经走了,得赶紧回去,不然魏嬷嬷找不到她,要急坏的。
李小暖偷偷钻出帷幔,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服,抱着大荷包,飞快的往地藏殿方向奔去,奔进地藏殿西配殿,将大荷包放到桌子上,恭敬的拜了两拜,收起帛片,用麻布盖好,再抱起荷包,沿着寺院院墙,往草屋奔了回去。
魏嬷嬷正站在篱笆外,手搭在眼睛上,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李小暖,看见她远远的跑过来,满脸笑容的张开手臂,接住了扑过来的李小暖,一把抱了起来,李小暖笑着挣扎着:
“嬷嬷快放我下来,我长大了,嬷嬷抱不动了。”
“唉哟,我的姑娘,你才这么点,离长大早着呢,嬷嬷哪里就抱不动了?”
魏嬷嬷笑着抱着李小暖进了院子,在屋门口放了李小暖下来,把她按着坐在门口的破椅子上,进屋端了碗水出来,递给李小暖,
“姑娘快喝,嬷嬷回来刚烧的水,看着晾凉了,就等你回来喝了。”
李小暖接过碗,捧着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长长的舒了口气,把碗递给魏嬷嬷,笑颜如花,欢快的说道:
“嬷嬷,我今天捉到了一条大黄鳝,还拿了这么多点心回来,够咱们打好几顿牙祭了”
魏嬷嬷接过大荷包,被李小暖拉着看过小水缸里的鳝鱼,笑着抹起了眼泪,
“姑娘好歹也是香门第出身,如今……都怪嬷嬷没本事。”
第3章 远亲
李小暖仰头看着魏嬷嬷,拉着她的手来回摇着说道:
“看嬷嬷说的,咱们不过是一时难了些罢了,以后会好起来的,肯定会好起来的,以后我要让嬷嬷象那些老太太一样,过生的时候也满城派寿桃去,咱不象汝南王府那样小气,咱们的寿桃要一斤一个”
魏嬷嬷笑了起来,将荷包放到小凳子上,抱着李小暖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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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处()
萧如月实在受不了李明文装白痴骗小姑娘的样子,她闭上眼准备打个盹,听到叽叽喳喳一群女生,围着少年帮老大李明宪夸他的英姿。%
李明文闻声转头,道:“大哥,你昨儿个输了。”
李明章、李明武也笑,纷纷说着愿赌服输。李明宪面黑如墨,四个女生相互看了看,各自埋怨,又低下头捏着手绢不说话。
李明宪轻咳一声,他走到窗口旁,拎着小孩的衣领,过湖穿两进前厅,到简文公府大门处转了一圈,返回教室,再把小孩扔回摇篮,李明宪踢着两条腿,帅气地扔俩字:“验收。”
这速度。。。李明文瞪大了眼睛,想说大哥赖皮,李明章眼疾手快,暴打他的头,李明文立即转移了注意力:“二哥,我要跟你决斗”
“来啊。”李明章应战,李明文立即跳起来,要扑过去。
“静则生明,动则多咎,自然之理也。”曲有容一句话,让李明文讪讪坐下,听从曲家少女的意见,拿毛笔练字静心以明智少犯错。李家三兄弟哈哈大笑。
就这样,公孙红锦用亲近游戏再加受伤勾动少年们怜惜的心意,跨过那条暧昧的红线。少年男女们你情我愿,三兄弟配对渐入佳境,李明宪与七八个女孩时而亲近,时而疏远,叫人摸不清楚心思。
后面的日子,简三太太都在外打牌。其他女孩从来不到犁花小院吃饭,只有苏、曲、公孙仨女风雨无阻遵守那个要求。同时,每晚聚餐,苏贞秀必拎那个装有血燕的食盒,托唐诗转交。
五月底,被人忘在脑后的孟九白,打着看望女儿的名头,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看李家少爷们。孟九白忙于派发礼物套关系,没空抱女儿。
“劳烦传个话,送什么都没有这个实在,就给太太添些脂粉钱。”孟九白终于想到女儿,他塞了一封厚厚的银票到照顾女儿侍女的手中,说着,又借机塞个金镯子到侍女手中。
太阳下山后,孟九白心满意足地回燕京。
萧如月照常去犁花小院吃饭,意外地看见简三太太不打牌了,要和小姑娘们一起吃晚饭。其他女童闻讯,连借口都没,让奶娘们推说白日玩得累,已经睡下,改天再说。
简三太太冷笑三声,掖了丝手帕,不说话。曲有容和公孙红锦坐了一会儿,简三太太就给了准音,她们俩往后都是留在园子里的。简三太太道:“不早了,你们回去歇了吧。”
曲和公孙俩女走后,苏贞秀眉头紧锁,面有痛色,缓步走进小院:“秀儿来晚了,还请公主宽恕则个。”
“哦,你的脚怎么了?”
“今早起急,拐伤了。”苏贞秀小声地吐实,简三太太嗯了一声,说脚伤不来吃饭也没事。苏贞秀感激地一笑,谢公主宽怀,说只是小伤擦些药酒便好,这点路不碍事儿。
苏贞秀行礼问好后,转身从仆妇处取过一盒玉颜醉胭脂,亲手奉上,说是宫里的御用,她母亲托舅舅从内府掌事公公那儿求来的,据说是燕西太后那个级才配用。
“有心了。”简三太太的态度有些冷淡,难得苏贞秀不缓不乱,吃完饭行礼离开。
萧如月被留下,主要是秦嬷嬷有话问她身边的侍女。这女子取出一封厚银票,转诉孟九白的话:“这是九爷给的,说是林小姐下个月的抚养费,还说辛苦嬷嬷照顾。”把那个金镯子转到秦嬷嬷手中。
“哎哟,太太,这九爷会说话,是做大事的料。”秦嬷嬷看到金子的欢喜样,和简三太太的不快立成对比。
秦嬷嬷忙给她主子端茶递水捶肩:“太太,跟那些个不长眼的蹄子置气,划不来哟。”
大侍女唐诗也拿起那盒御用胭脂说恭维话,她开盒子用手指勾了,正要给简三太太匀上。忽地,这个嘴甜的侍女揭开胭脂盒夹层,从下面取出一卷厚银票,她笑道:“太太,您就别气了,瞧,这苏家闺女可比那些不开眼的会体己人。”
简三太太缓和了神色,另一头,秦嬷嬷手指沾唾沫翻纸动作飞快,不一会儿,秦嬷嬷眉开眼笑报数:“太太,不多不少,五万两整。”听她口气,这笔款子该是简三太太打牌输出去的银两。
“苏家出来的,到底不同。”简三太太神色又不见好,“就可惜是个庶出的。”
“太太,瞧您这话说的,”秦嬷嬷扭着老腰,乐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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