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不再相劝,如果两人最后能终成眷属自然是好,但是十几岁的小孩子的感情,总觉得像是过家家,大家都不懂什么是爱,是责任。算了,说不准时间久了,薇儿就放下来呢?
“小姐,小姐”站在不远处的杏儿朝许薇儿叫到。
恩?正在交谈的两人往杏儿的方向望去。
“我可是来晚了?这几日一直在外边不曾归家,才知道薇儿家的隔壁住进来一家新邻居”只见一位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过来。
“程宇哥”许薇儿高兴的跑过去。
“程大哥”清风也走过去,初次见面,施了一礼。
“这是清风吧,听说你从小就随着师父学习经礼义,果然读人就是有礼,不像我这做木匠粗活的,哈哈”程宇让身后跟着的小厮把礼盒捧到前边来:“听我爹说上次你去我家店铺里,很喜欢木雕的小兔子,我便送了这些给你,你觉得清风小弟可能会喜欢。”
那小厮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放在红色缎面上的十二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动物,赫然是十二生肖,仔细看去雕工精细,刀法娴熟,盒子里应该是放的时候不下心,掉进去一块木屑,看起来是近日新雕的,不说其他的,但这份心意,清风就很是感动。
而且那些小动物她也很是喜欢,“程大哥,我很喜欢,谢谢你”
“不客气,我把薇儿当妹妹看的,你和她能玩到一起去,我又于你一见如故,我把你也当弟弟看了。”一见如故这话说的有写虚了,但是程宇对清风的第一印象确实是不错的,长相俊秀,进退有礼,很是容易招人喜欢。
“呃……程大哥,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家里的宴席已经快散了……”清风看到周围只剩下残羹冷炙的桌子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到外面的酒楼给你接风如何,小弟我请客“清风一拍胸脯。
“不用了,说到底,是我来晚了我,我家中还有点事情,下次吧,下次我们再去好好的聚一聚”程宇拒绝道。
“恩,我出来够久了,也要回去了。对了,清风,刚刚一直在跟你说话,后来程宇哥又来了,我倒是忘记了,”许薇儿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今天正好是玉树阁到新货的日子,我去挑了一只白玉簪给你,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娘本来也要来的,但是我娘突然说这几天铺子的生意极好,一直腾不开身,反正咱们两家离得这么近,关系又好,所以就让我一个人过来了。”许薇儿趁着清风看簪子的时间解释道。
清风打开看了,那是一枚雕工极精细的和田玉簪,程宇看了也不住夸赞,看来很是费了一番许薇儿的精力和财力,清风很是喜欢,反正薇儿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小姐,所以很痛快就收下了。
礼物已经送上,要说的话也都说了,三人彼此告别,清风吧程宇和许薇儿送到门口就回去了。
陈叔在指挥着众人收拾着残局,客人也都走了,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清风才觉得肚子饿了,也是,中午才囫囵吃了那么一点东西,那师父呢?
清风走进正房,首先就看到了一堆的贺礼,乱糟糟堆在那里,因为事先没想到这茬,所以连个安排手贺礼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把送礼的人员名单都记下来了。
仔细看那些贺礼,有普普通通的田间特产,还有一些估计是家里开铺子送来的绸缎,放在锦盒中的纸笔等,还有一盒茶叶,盒子上边角处有一个“许”字,应该是薇儿父母准备的贺礼了。
师父不会还在屋子里看吧,这都一天了,师父,真的好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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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慌()
待清风走进房间欲要喊上师父一起去外面好好吃上一顿,白天是办给邻里们的宴席,晚上他们师徒两个可以好好庆祝一下,可是走进去却发现屋内空空如也,师父去哪了呢?
清风奇怪的想,估计外面有事吧,说起来,自己从来不知道师父总是出门去办什么事,不带上她,也不跟她讲,问陈爷爷,陈爷爷也是不知道。
嘿嘿,师父走了,陈爷爷又在外边忙活着,屋里没人,拿自己可以…好好参观一下师父的房间。
靠窗是师父的桌,上面放这天青色的笔洗,里边几根毛笔,乌黑的纸镇压着几张宣纸,旁边放这几本师父读的,没什么好看的,都是挺平常的东西。
往里边走,是一排大架,满满的都是,当时陈爷爷找人运下山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呢本来说拿些常用的就好了,但是最后还是全部给搬运了回来。
再往里边就是师父的床铺了,说起来,自己还在上边睡过呢清风想到那晚的事情,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也就没有走过那扇群山骏马屏风往里边走了。
回过头看向满是籍的架,伸出手滑过去,四五经,自己爱看的人物传记和话本子小说,一些讲练武的,可是对自己没什么用,还有一些画卷,师父偶尔也会对自己将一些画艺,拿出一副半幅出来一起评。
清风随手抽出一副,一代大家刘嘉明的美女戏蝶图,笔法细腻自然,放起来,再打开一副,是一副折扇美人图,坐在满是荷花的池塘边,拿着圆圆的扇子半遮半掩看着清风,清风两眼放光,咦?这一格里放的都是美人图不成?
嗬清风一手捂住了嘴,眼睛四处看看没人才放了下来,竟然已经有人观念超前的领悟到了裸…体也是艺术的一种了吗?图中是在春天野外的繁花之中吧,妩媚撩人,衣衫尽褪铺在身下……看了下面署名的前朝大家,以确定这不是混在名字画中的春…宫图……
她最是喜欢美人了,当即一幅一幅打开了欣赏起来,这一幅虽然笔法尚显稚嫩,但这位美人倒是不同,其他的多是娇羞不已,娉婷安静,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典型贵女形象,这幅画上的女子倒是一身红衣热烈如火,拿着一把鞭子舞得风流潇洒,一双眼睛勾魂夺魄,红唇诱人,翩翩笑的极其坏,对,就是坏,好像她心里正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清风猜测,要么是个武林里的邪教妖女,要么就是自己看错了,是哪家将军府的小姐吧。往下面看落款:临渊居士。清风瞳孔微缩,放下花卷,急匆匆走进自己的屋里,从一个箱笼里拿出一个落了锁的长盒,清风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小钥匙,珍而重之打开了盒子,拿出里面的卷轴打开。
一个五六岁的小子正躺在两树之间搭着的睡床上睡的香甜,放在胸前的手指还拿着一本倒扣着的“雨前诗话”。几片叶子翻飞在空中,惟妙惟肖。在看下面盖着的印章,赫然同那张美艳的舞鞭图一样同是:临渊居士。
这是自己小时候师父一时兴起画的,然后便被自己当做宝贝保存了起来,那张图上的美艳女子是谁呢?
清风跑回去仔细看了看,落款的时间是武德十年,现在是武德二十三年了,十三年前……自己还没出生呢?这女子看起来也只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师父那时候,清风板着手指头算,可是师父如今确切年岁她也不知道,当时,师父应该就和自己现在差不多大吧,或许,要再大上一点?
那,师父和这女子的关系……八卦之心顿起,清风兴奋的在满满一格子的画卷中翻找起来,终于又找到了几张,看眉眼,那女子长大之后愈显妖娆,看最后找到的那张,画中的女子仍是一身红衣似血,下面是师父提的四个字“血吻仙子”。
清风仔细看了,那确实是师父的字迹,只是师父的字一向藏锋纳尾,很是低调,从来没有这么锋芒毕露过,她而且下笔力道十分重,她都想反过来看看背面是否被字迹给穿透了。
清风可以想象到当时师父应该完全不似今天的梳理淡漠,应该是肆意飞扬的,只是,后来出了什么事,师父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呢?
在架中找到了这等有趣的,清风来了兴致,仔细的翻看着架上的籍字画,角角落落都不放过,终于在一个雕着云鹤图文的楠木盒子里找到了一大沓的信,清风兴奋的把手伸过去,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缩了回来,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光明正大?师父知道了肯定会责怪的吧,但是这会……清风四下看了看,没人啊,谁知道我看了
看到就当没看到,看过之后全部忘掉,对就这样嘿嘿清风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封信,上面有些褶皱,还有一些褐色的斑点痕迹,不只是什么,信封上署着:主上亲启。清风兴趣更浓了一些,主上?师父吗?
欢快的取出信,怀着八卦之心看了起来,可是越看清风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手直接抖了起来,信纸掉到了地上,清风飞快的捡起信,一刻不敢耽搁的把它折好放进木盒中,不敢再翻看剩余的信封,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木盒。突然觉得这屋里极其阴暗,阴冷的让人窒息,她一步步后退着要离开这件房屋。
“风儿,你在做什么?”连越回来便看见小徒弟在自己架前,不知在做什么,沉声问道,今天他的心情算不得好,在外遇到的事让他的心很是混乱一片。
“啊,师父”清风本就心神惊动,猛然听到师父低沉的询问声更是心跳如故,此刻天色半黑,屋里并未点灯,清风慌乱中一下子被凳子绊倒了。
连越先走到一边弹指把灯点上,在微弱的烛火中走向徒弟,清风听着走向自己的步伐声,渐渐看到了师父的衣摆停在眼前,想起方才信上的内容,忍不住身上汗毛直树,浑身发凉。
“师父……师,师父。”结结巴巴叫着。
连越奇怪的蹲下神把清风扶起来:“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轻声问道。清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异样,师父的声音温和,令他安心了不少。
烛火渐明,连越看到了徒弟身后一团乱糟糟的卷轴,横七竖八的放着,隐约看到几幅都是画的姣好女子。
觉得自己知道了为什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看画,便堂堂正正摆出来看,为师不会责怪你。”把清风当做是偷瞧美女图被自己发现了,害怕被责怪才如此。
“是,师父”清风低头应道,然后走过去自觉地把画卷都整理好,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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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红()
第二天早上醒来,入耳便是窗外小鸟的叽喳声,似乎还住在自己的灵均院中,“青柠——樱桃——”清风闭着眼睛喊了两声,过了一会儿也没有人应答,方才想起这不是在玉华山上的连府了。
睁开眼洗漱一番,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脸面的屋舍檐角,没有关窗子……突然想起来昨夜的梦境,是梦吗?似乎手间还可以感受到师父带有厚厚茧子的掌心,宽大又温热。不过她做被刀割伤时候的梦感觉同样是是很真实的,十指连心那么痛……清风想起来那种感觉不由得被早晨吹进来的春风哆嗦了一下。
走出去发现红棉已经收拾妥当了正好朝她这边走过来,小二的饭菜也端了上来,便招呼红棉一起坐下吃。
“这……”红棉站在一边犹犹豫豫。
“坐你还没吃饭吧?你家少爷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清风说。
红棉这才做了下来,不过还是很拘束,清风也没有在说话,肚子有点饿了,吃饱了才好赶路。吃完之后红棉去喊小二来收拾。清风惬意的拿了一个话本子在窗前看,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心里烦躁看不进去。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是秦远观。
“秦兄来的正巧,我们一起好好逛逛这有名的清水镇吧”清风邀请道,秦远观并未拒绝。
大街上两人边走边聊。
“我家在穷乡僻壤,父亲是个落魄的秀才,自小被父亲教导十年寒窗,才有了今天。”秦远观感慨。
“这清水镇真是繁华”秦远观看着来往的人流由衷的说道,“听说京都更是熙攘……”他的语气中满是向往。
“是啊。”清风心不在焉的附和。车水马龙中多是形色匆忙之人,清风和秦远观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尤其两人气质十分出众,不时引得路过的行人侧目。
这些天清风特意找了一些事情来做,把令人伤心的那些事情埋在心底不去想,可是昨晚的梦境,师父的背影,还有师父的手掌总是不停地闯进她的脑海,看着眼前的匆忙景象,清风心中只剩下烦躁。
显然秦远观也发现清风的状态不对,问:“陈小弟,可是有什么事?”
清风看了秦远观关心的目光,站到一边说:“秦兄,我突然想到一件要紧事,要快点赶路到京城”
秦远观没有说话,而是等了一会看清风还没有说话,看着清风的眼睛说道:“本来我也是想要快点赶路的,是陈小弟说要再逗留几日,如今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经过昨日长谈,秦某早已引陈小弟为知己,陈小弟不愿意说,难道是信不过秦某?”
“这……”清风不知道该怎么说,实话是不能说,她无奈道:“秦大哥,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的家是在京城的,只是自小在外地长大,所以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家,我心中有些近乡情怯……”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十几年过去了,想必早已是物是人非,陈小弟会有这样的心态是正常的。不过既然是回家见父母,还是不能耽搁,我们快些启程回去才好。”具体的事情秦远观不再追问,料想其中必定有一些富贵人家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
清风和秦远观商量不如两人同坐一车,重新在这清水镇上换一辆大一点的马车。
在清水镇的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小张,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自从在红棉那里知道清风准备再逗留几天,又给了他一些碎银做补偿之后,便一直没有在清风面前出现了。想到小张一路上的聒噪,这次一定要找一个老实点的车夫,清风心想。
问了才知原来秦远观一路上是和同乡其他三人一起租了一辆马车,那拥挤自不必多说。反正清风还有足够的钱到京都,对秦远观说算是先借他的,日后金榜题名发达了再还便是。
两人一起到了买马车的地方,清风这才发现原来有这么舒适的马车,看起来外面不过是和普通的差不了多少,大了一点而已,有普通的两个那么大,不过里面铺有一层厚实的地毯,还放着两床绵软的被子,两个成年人可以并排躺上去睡觉了。
不过路上还有红棉再跟着,他们“两个男人”睡觉是别想了,把被子收拾起来往身后一靠,打个盹也是极舒服的。
付好钱之后清风去和红棉交代一声,交给他一些银两给了小张说不乘他的马车了。
秦远观也去和自己的同伴说结识了一位朋友同行,共同租了一辆马车就不和他们同行了。他的另两位同乡听了之后先是劝阻挽留一番,但是秦远观素来与他们不和,他们也觉得秦远观清高,所以极是是上次同去茶楼的时候都没有和他坐一桌。
因为同乡之谊,而且三人分摊之后确实可以剩下不少银子才会和秦远观同行。当时在茶楼秦远观和那位看起啦气质不凡的公子一起离开之后,他们也会问过几次,只不过秦远观说的并不多,只说两人比较投缘而已。
这次知道两人一起的路费都是那位公子出钱,其他两人心中滋味复杂,不住地羡慕秦远观的好运气,恭喜他得遇贵人。他们将来都是要走上仕途的,谁都明白人脉对于他们这些毫无根基的寒门子的重要性。
“秦兄啊,那位公子身份不简单吧?如今你遇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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