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给她找了一个理由？让她可以……
祝青山说罢，神识又离开凤无双，飘到所有人头顶，声音带着狠毒：“徒儿，好好在仙界等为师，为师一定会回来与你再续师徒缘！”
“徒儿在这里等着。”殷无双微微抬头，挑唇反击：“还望下一次再见，师傅能争点气，别又只是可怜巴巴的神识，说出去会丢了徒儿的脸。”
“哼。”
一道冷哼后，神识消散，夜空繁星如许，只有散落在偏院的黑色碎布，证明了祝青山曾经来过。
第2867章 历历在目（）
“这抹神识，我们无可奈何。”君上邪知殷无双心里不好受，轻声安慰。
殷无双和祝青山的对话，看似情深义重，但每一句都藏着利刃，每一刀都割在彼此的心尖上。
祝青山什么感觉他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无双。
“我知道。”殷无双收了凤凰剑，平息心中怒火：“我只是一想到我和无尘都被这个魔头利用了，还把魔头当做至亲来看，便觉得可笑至极。”
百年前诛仙殿末世之战，殷无双历历在目，忘不了绝境中的痛苦。
若非她最后与祝青山同归于尽，整个下层位面都已炸裂，多少条生灵沦为亡灵。
闻言，君上邪眼中闪过心疼。
“祝青山走了，青瓷还在。”殷无双敛了敛眸子，回到地面朝青瓷所在的房中走去：“她是不是凤青黛，带去给女帝，让女帝拿出魂灯一验便知！”
凤青黛是凤氏的人，又是公主，她的魂灯和女帝他们的放在一起，有专门的强者把守，毕竟魂灯这种东西疏忽不得。
殷无双接触不到魂灯，但能请女帝把魂灯拿出来，魂灯受攻击，青瓷接下来的表现，会直接证明她到底是不是凤青黛。
“嗯。”君上邪落地，和殷无双并肩走向屋子。
围在殿内和外面的皇宫高手们还没散，担心青瓷真的是凤青黛。
然而就在凤无双和君上邪要跨过门槛进去的时候，凤无双眼神闪过坚定的光芒，立即发动十公主殿之下的阵法，瞬移至大通铺边。
凤青黛布置十公主殿的时候，在十公主殿上面布下了一个结界，此结界是上古结界，不发动的事实是若无物，一旦发动，入阵之人都不能动弹！
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青瓷缩在角落，眼里全是惊恐。
她不能被带走！
她不知道绿水是什么祝青山，又是什么殷无双以前的师傅！
她还要活下去，还要留在女儿身边，让女儿登上帝王宝座！
绿水消失前，虽然说她不是凤青黛，可殷无双哪有那么好糊弄的？万一真拿到魂灯一验，岂不是什么都暴露了？！
女儿已经发动了阵法，不知道女儿接下来要做什么，会不会救她走！
“凤无双，你想干什么？”不能动的殷无双眉头狠狠一皱，语气锐利：“你还想救凤青黛是吗？你还想尽孝是吗？”
“什么凤青黛？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凤青黛！”凤无双咬着牙，眼球充红：“你们没听到祝青山刚才说了什么吗？他说青瓷不是凤青黛，她只是拿青瓷当试验品！”
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摄政王。
我知道青瓷极有可能是我母亲，我不能把我母亲交给你们！
轰！
一股力量自君上邪身上窜出，直击阵法，阵法瞬间出现裂缝。
再来几此攻击，阵法必毁无疑。
“你们一个虚情假意和我谈心，一个悄声无息潜入十公主殿，把我十公主殿当后花园！现在，你们还想随意带走我十公主殿的婢女，当我十公主殿是虚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你们该给我一个解释！”
语毕，凤无双挥了挥袖子，带着青瓷消失在下人房。
轰！
又一道力量从君上邪身上蹿出，阵法立即被摧毁，但青瓷已经被凤无双带走了。
第2868章 我是你母亲啊！（）
君上邪的脸色阴沉下来，凤无双在阵法劈裂前就带青瓷走了，他神识所能触及的地方没有搜寻到她们的位置。
原本，他还想确认青瓷到底是不是凤青黛，然后拷问祝青山在何处，结果倒好，半路杀出个凤无双！
这凤无双也不是一次两次从半路杀出了！
“她担心青瓷就是凤青黛，她还是想帮她的母亲！”殷无双红唇紧抿，眼神乌云密布，不知该如何评价凤无双了。
就在此时，女帝身边的宫女缓缓走来，朝殷无双和君上邪行了一礼：“殷郡主，摄政王，女帝有请。”
女帝原本已经入眠，但十公主殿下的阵法非同小可，君上邪将其摧毁时，灵力波动到了女帝寝殿。
得知十公主殿发生了什么后，女帝勃然大怒，责令殷无双和君上邪去见她。
殷无双也就罢了，到底是郡主，君上邪一个外人，大大咧咧出现在凤国皇宫不论是为了什么，都是的大忌。
听宫女如是说，殷无双和君上邪对视一眼。
…
与此同时，凤无双带着青瓷，出现在远离凤国十万八千里的凤氏附属国行宫里。
行宫离凤国很远，阵法最初设立的初衷，就是为了某一日遇到了危险，能立即脱离。
因为来的突然，也因为情况特殊，凤无双不仅没有点亮行宫烛火，反而第一时间布下结界。
她看着面前站在面前的青瓷，咬了咬唇：“你到底——”是不是我母亲？
凤无双话没说完，“青瓷”便一把拥住了凤无双，哭道：“无双！我是你母亲啊！我不是青瓷！”
母女独处，凤青黛怎能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何况凤无双刚刚发动阵法救了她。
她知道凤无双为什么救她，她也知道凤无双其实已经猜出她的身份了。
“你是……母亲？”被抱住，凤无双眼中涌现泪花，这段时日她一直在想念母亲，一直在担心母亲，一直……不，不该这样！
凤无双猛地把凤青黛推开，后退半步，脸上全是怒火：“您还回来干什么？您为什么还不放过姐姐？您是嫌女儿放弃了帝位还不够，要女儿以命换命再救您一次吗？”
女儿骤然变脸，令凤青黛瞳孔一缩，她一张脸已经毁了，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了。
凤青黛见女儿这般说，心中万分绞痛：“我回来干什么？！我回来是帮你啊无双！而且我……我……”
她正要说话的时候，脑中突然出现幻境，一身黑袍的祝青山重新与她建立联系。
祝青山不在故意压制的嗓音冷漠如刀：【凤青黛，告诉你女儿你是被我利用了，说自己是无辜的。】
神识这种东西，打散了之后要多少有多少，他在凤青黛身边这么久，循着凤青黛的气息就找过来了。
“我也是被那个绿水利用了啊！”凤青黛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无双，母亲根本不知绿水是什么祝青山，不知道祝青山和殷无双是师徒，更不知道祝青山是其它位面的人！
母亲只是想回到你身边，母亲还想看着你成家立业！”
第2869章 等着收到你母亲上吊自尽的消息吧！（）
“够了！”凤无双捂住耳朵，打断凤青黛的话，眼神冰冷：“这不是您害人的理由！这是女儿最后一次救您了，母亲。”
凤无双走向行宫大门，语气充满无奈：“女儿不需要您的帮助，女儿现在很好，您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她心里清楚自己母亲回来是想干什么。
祝青山和殷无双有旧仇，母亲想害死殷无双，好让她来当女帝，所以两人联手了。
“您是什么时候认识祝青山的。”站在紧闭的门前，凤无双背对凤青黛。
她需要知道这些讯息，然后转告给殷无双……当做赔罪。
“在体内叛徒王辉的灵魂被抽走之后。”凤青黛听着脑中祝青山的指挥，一字一句：“那个时候，母亲身体太弱，一直在十公主殿养伤，直到有一天，绿水，也就是祝青山突然出现。”
“祝青山现在在哪里？”凤无双记住这个回答，再问。
“母亲不知道。”凤青黛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凤无双的背影：“无双，你在审问犯人吗？！你把你的母亲当做犯人？！”
“您难道不是犯人吗？！”凤无双转过身来，眼角滑落泪珠：“告诉女儿，您究竟知不知道祝青山在哪儿！”
若能把祝青山的踪迹告诉殷无双，也许殷无双，就会原谅她这一次……
“母亲当真不知！”凤青黛哭的更凶了：“这祝青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能帮你拿到帝位，我一时糊涂，才答应了和他合作，可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
“还不是为了你”这六个字像针一般扎在了凤无双的心上，让凤无双无地自容。
“怎么联系祝青山？”凤无双心脏揪痛，继续追问：“母亲，祝青山故意在我身边饶了一圈还说了那些话，是因为他知道我会救您，也意味着只要您没事，他还会回来找您。”
之前，祝青山故意当着她的面说什么青瓷不是凤青黛只是试验品，就是在让她找借口救母亲。
她不认为祝青山如此行为，只是日行一善，只是让她们母女重聚。
“我……”凤青黛微微低下头，心虚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您还知道什么？”凤无双捏紧拳头：“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我，然后我会亲自押送您去边境。”
“我什么都不——”凤青黛话说一半，听到“边境”二字，声音尖细：“你还要送你母亲去边境！你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这般报答你的母亲！”
“对！”凤无双直视母亲的眼睛，指尖深入掌心肉：“不仅如此，女儿今日放出一句话，若日后祝青山用什么法子联系上您，您还想再对姐姐做什么，女儿会立刻自刎在姐姐面前恕罪！”
不是要好好报答吗？！
一条命，她凤无双报答的起！
“你！”凤青黛嘴巴张大，不敢相信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眼中闪过狠色：“好，你敢送你母亲去边境，就等着收到你母亲上吊自尽的消息吧！”
第2870章 君上邪，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凤青黛凤无双母女俩第一次如此撂狠话。
两人皆分毫不让。
凤无双眼里全是震惊，凤青黛咬紧了牙，两人眼中都有泪水。
凤青黛不知道殷无双什么时候给她女儿洗脑了，凤无双不明白凤青黛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最终，凤无双抽出长剑，指向凤青黛，脸色平静。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谁也不让谁，那好。”她收了让她漂浮起来的灵力，走向凤青黛：“母亲，女儿先杀了您，然后再自尽陪您，我们一起下黄泉，省的祸害他人！”
她不能再纵容母亲了，如果两条命能换得凤国太平，值了。
“无双，你疯了！！”凤青黛这一嗓子都快喊破了，她脑中的祝青山连忙出谋划策，让她话锋一转：“无双，你先冷静下来，你是不是又误解母亲了？”
“还有什么好误解的？”凤无双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嗓音沙哑。
“母亲不想去边境，不是因为要等什么祝青山！那祝青山是死是活什么时候回来母亲根本不清楚！”凤青黛逐步后退，与逼近的凤无双拉开距离：
“母亲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当一个小丫鬟，母亲舍不得你，你还有没有成家，没有纳夫生子，试问天下母亲，谁人不愿见女儿生活的幸福美满？
母亲只是一个废人了，连祝青山都走了，母亲还能做什么？母亲还能害谁？母亲即便想害你姐姐殷无双，又有那个能力吗？”
凤青黛字字抒情，凤无双的脚步停顿下来，眼中浮现迷惑。
原来这才是母亲不想去边境的原因？
“无双，母亲只有这一个愿望，母亲只想守候在你身边，看你越长越大，越来越优秀。”凤青黛也停下脚步，她不禁停下脚步，还走向凤无双，迎上凤无双的剑尖，让凤无双的剑贴近她的心窝：
“如果你无法满足母亲这唯一的愿望，那你就杀了母亲吧，母亲别无所求。”
说罢，凤青黛闭上眼，等待一死。
凤无双握剑的手开始颤抖，眼前翻飞着以前和凤青黛相处的画面，从牙牙学语时的温馨，到晋级大罗金仙时的祝贺。
咣当——
剑落地。
…
凤国皇宫，女帝寝殿。
“君上邪，你好大的胆子！”女帝身披龙袍，白发未梳：“你今夜能擅闯十公主殿，明夜是不是就要擅闯女帝寝宫刺杀朕了！”
“这可就不好说了。”君上邪神色坦然：“兴许祝青山能比本王还快上一步。”
祝青山都带着凤青黛来十公主殿了，离女帝寝宫还远吗？
自家实力防守不到位，怪不得别人。
殷无双太阳穴一跳，君上邪话中的嘲讽，不可谓不明显。
女帝气的脸一青：“就算你是为了铲除祝青山，你就不能……悄悄的铲除？！非得这么声势浩荡还毁了十公主殿的阵法，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萧国的摄政王轻轻松松来了凤国皇宫？”
幸好她醒来及时下达了死命令，宫内谁人敢往外传消息谁就株连九族，否则，不得让全仙界看凤国的笑话？
第2871章 可笑！可笑！（）
女帝这一番话，说的君上邪嘴角轻扯，没有反驳。
凤国防守不严是真，但他擅闯皇宫也是真，女帝好歹是他娘子的皇奶奶，他还是给女帝一点面子吧。
见君上邪不说话了，女帝脸色也好受一点，虽然她知道君上邪能掀翻她的寝殿，但她身为女帝兼长辈，还得要点面子不是？
“说吧，那个绿水，那个祝青山，是怎么一回事？”女帝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回龙椅，低咳一声：“这个祝青山，不是朕猜想中的那位仙界毒瘤吧？”
女帝知道当年那个霍乱仙界的祝青山，但不确定这个祝青山是怎么回事。
“就是女帝猜想中的祝青山。”殷无双垂下眼帘：“他要回来了。”
女帝忽然睁大眼睛，直起腰，浑身警惕。
这个毒瘤，是仙界第一威胁，他若回来，仙界将不得安宁。
但……
“他怎是你的师傅？”女帝眉头紧皱。
【为什么祝青山是主人的师傅？】紫凰古戒内，墨宝宝呵呵一笑：【还不是托你女帝拆散主人一家的福，害的主人颠沛流离，被祝青山钻了空子！】
因为女帝的狠心，凤倾城被抓走，殷长风不得不俯身龙脉，主人和无尘小小年纪无依无靠，尝遍世间人情冷暖。
再听女帝问这句话，墨宝宝冷笑不止。
殷无双凤眸轻闪，把自己和祝青山的恩怨讲出，当然，她没忽略女帝把她母亲抓走后，下界经历了怎样的动荡，也没忽略祝青山差点利用十星连珠回到仙界的事。
她只忽略了紫凰古戒已经开启的事。
一旁的君上邪周遭温度急速下降。
这段经历哪怕他再听一遍，怒火都不会减少。
女帝脸色越来越僵，缓缓靠在椅子上。
因为当初逾矩插手下界的事，她无法得知下层位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殷无双有这段经历，也不知下层位面因为她……
女帝颤抖着手抬起放在桌边的茶，抵在唇边抿了一口，才哑着嗓子道：“朕知道了。”
【“朕知道了”？主人经历了这么多，只换来女帝一句“朕知道了”？】殷木气急反笑。
殷无双的唇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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