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来干什么?要是来道歉话,那就不用了。”靠窗口上,漫不经心看着他,只是心底还隐隐有些期待,端是口是心非。
他顿了顿,寡薄唇畔微张:“我……”一个“我”字吐出,便停住了,思索着应当如此措词。
可是苏锦屏见此,一阵怒火冲天,已经是半点措词时间也不肯给他了,“砰!”一声,将窗子关上了!她看来,有什么话如果需要思考良久才能说出来,那么绝对不会是什么发自内心话,所以她也懒得去听人家扯谎给自己听。
看着面前紧闭窗户,半晌,他才微微一叹,心下对自己性子也有些懊恼,原本就不喜欢解释,而事实上,自己做事情似乎也解释不了,所以才会弄成这般境地!
关上窗户之后,苏锦屏若无其事洗完澡,便穿好了白汐月给自己整理衣服,慢慢挪到屋内,躺到床上,也还能感觉到那人现还窗口,并未离开。有些烦躁翻了一个身,拿起枕头捂着自己脑袋,妈蛋!心情都被丫搞纠结了,要说是喜欢她、意她吧,为毛看见自己啥话都说不出口,难道她苏锦屏就长了一张让人无语脸吗?要说不意自己吧,他大半夜从皇宫跑出来,出现自己窗户口上,还半天都不滚蛋,到底是想做什么?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喜欢不喜欢,来不来是他事情,跟她有个毛关系?她纠结个什么劲?难道她喜欢上他了?这个认知一出,把苏锦屏吓得一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喜欢上那个傲娇家伙了?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又不是“妖物”那个外貌协会,看见美男子都喜欢,而且她自认古代这么多美男子之中,百里惊鸿个性是不讨喜,她品味肯定没有这么奇怪!
“砰!”一声,躺回床上,两只眼睛茫然望着床顶,谁能告诉她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而窗外百里惊鸿,听见屋内动静,并不知道对方是屋内干什么,而自己门外站了半天,也没想清楚自己要不要进去,还有,如果进去话,应该说些什么话。
半晌思虑之后,转过身,踏着月色离开。他和皇甫逸之间协议已经达成,败者就要自觉离她远一些,所以将她放这里,他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即是现不知道该对着她说写什么,那便暂时什么也不说吧,等她气消了再来,反正……她这几日只能待逸王府,而皇甫逸脸已经被揍得和他自己差不多了,估摸着她也不可能喜欢上!
听着门外那人离开脚步声,苏锦屏脸都绿了!坐起来抄着枕头,拼命殴打着床沿,做着十分幼稚举动,心中疯狂咒骂,这个杀千刀百里惊鸿,到底有没有诚意啊?道歉没有就算了,就门口站了那么一下下,居然,居然就走了!尼玛!尼玛!尼玛!
狠狠锤着床,把床沿想象成那人脸,心中无比后悔自己昨天下手怎么没有还下重些,好让那家伙根本能走出门力气都没有!气死人了!直到枕头被拍得走了样,苏锦屏才怒气冲冲放过了那个可怜枕头,然后又用自己纤纤玉手床沿上一阵猛拍,一阵怒吼:“杀千刀百里惊鸿,你大爷!你这辈子也别再出现老娘面前!”
这一声,绵长悠扬,让逸王府不少人都奇怪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这大半夜是谁尖叫!忽,一阵冷风刮起,众人皆感觉自己身后凉飕飕,不约而同抖了一下,飞往自己房间奔去。
而某女拍得手心发红之后,终于感觉到了痛感,将自己手举起来一看,已经麻木了,疼没有半分知觉了,而也此时,她脑门上出现了一个巨大问号,她生什么气?人家来不来,走不走,跟她有个毛关系?心里盘问了自己半晌之后,只得到了一串省略号答案,嘴角一抽,对着床上倒去!看来她疯魔了!
而那本来应该已经回到了皇宫人,此刻却不偏不倚出现苏锦屏屋顶,只是敛了气息,没有被发现。寡薄唇畔勾起,眼底愉悦之情格外明显。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声音,这才一个闪身,往皇宫而去,自己出宫消息,皇甫怀寒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所以,他也该早做防范才是。
一大早,苏锦屏顶着一双熊猫眼,出了自己屋子,心中挂着两根粗大面条泪,这是搞什么飞机啊,她昨晚居然失眠了,人生中第一次失眠了,想还都是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纠结、郁闷了一整夜,她这是居心叵测到了各种境地啊!
一路蹒跚着,到了皇甫逸屋门口,白汐月正从里面出来,一看苏锦屏脸,又是一愣,王爷脸上青紫交加,苏锦屏脸上也挂着两个黑眼圈,似乎困眼睛都睁不开,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事情吗?
又看看苏锦屏这身衣服,一袭白色曲裾锦缎,上面是绣着玉兰抹胸,宽大袖袍秋风吹拂之下生出不少飘逸之感,而一头墨发,只是随意用一根木簪挽起,看起来清淡雅,如同一支出淤泥而不染清莲。绝美容貌也将这衣服衬得美了几分,原本她吩咐人给她裁几身衣裳时候,还担心白色不适合对方气质,现看起来,比惯穿白色自己,还要合适。
淡笑着开口:“苏姑娘,这身衣服,很合适你!”
随意往自己身上瞅了一眼,开口道:“王妃谬赞!”其实心里翻白眼,穿自己衣服不是简单多了,这身衣服,美则美矣,走个路都不方便,不过也是白汐月一番准备和心意,她自然不能当面嫌弃。
白汐月听完这话,忽笑着开口:“瞧我,光顾着说话,倒是忘了,你是来看王爷吧?王爷已经用过早膳了,你进去吧!”
“不是,我是来蹭早饭!”苏锦屏很是坦诚。
“……”白汐月唇边笑意明显僵了一下,嘴角还有些微抽,抽了半晌之后,方才开口道,“本王妃考虑不周,倒把这件事情忘记了,那你先进去吧,待会本王妃便派人把你早膳送来。”
“好!那就谢过王妃了!”很是愉点了点头,就越过她推开了皇甫逸房门。
而原本唇边挂着笑意白汐月,她进去之后,面上笑意也僵住了,微微一叹,眼底出现了一丝丝哀怨之色,这一刻,她有些质疑自己了,当初半冒充着苏锦屏嫁给王爷到底对不对。但是不嫁给他,让自己嫁给别人呢?恐怕是死也不愿吧?笑了笑,带着难言苦涩,往自己房间而去。
苏锦屏一进屋,往床方向一扫,而床上人似乎惊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她。某女嘴角一抽,这是怎么了?皇甫逸也跟着百里惊鸿学习傲娇了?带着满心疑惑往床边走去:“徒弟!”
“嗯!师父,吃过早饭了吗?”背对着苏锦屏开口,声音相较昨日,中气十足了很多,但是却带着一丝丝痛苦感觉。
“没有,你怎么了?”有些狐疑看着他背影。
皇甫逸支支吾吾开口:“没,没怎么!师父,徒儿马上吩咐人给您送早膳来!”
“不用了,王妃已经吩咐过了!”说着就搬了一个板凳坐他床前。
“王妃”这两个字一出,皇甫逸就沉默了。
半晌,苏锦屏声音响起:“你背对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不礼貌吗?”这家伙搞什么鬼?
“呃,师父,是昨天晚上睡觉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滚下去了,所以把脸摔到了,徒儿这是怕吓到您了!”皇甫逸背对着她开口。
“转过来给我看看!”用上了命令口吻,也太能扯蛋了吧?从床上掉下来摔了脸?
“还是不要了吧!”某王爷生平第一次,扭捏起来了。
某女白眼一翻:“那我就走了,老娘不喜欢人家背对着我讲话!”
话音一落,皇甫逸就转过头来:“好吧!”看到他脸那一瞬间,苏锦屏好像看见了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百里惊鸿!俊逸脸已经看不出哪里是哪里了,嘴角一抽:“你确定你是从床上掉下来摔成这样,而不是被人梦中揍了一顿?”会不会摔得太浮夸了一点?
俊逸面容上出现了一丝丝龟裂痕迹,点头道:“我确定!”
“你这可怜孩子!”扶额长叹。
……
三日后,朝堂之上。
皇甫怀寒身着一身威严霸气龙袍,出现了金銮殿上。
“臣等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一起跪下行礼。
步到龙椅旁,转身坐下,一甩袖袍,道:“众卿平身!”
冰冷声线一落,众大臣便同时开口:“谢陛下!”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小林子尖细声音响彻大殿。
一个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岁大臣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说!”冷冰冰一个字吐了出来,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眼底确实明显厌恶,只因对方是他东陵皇室郡王,头上冠着“皇甫”姓氏,享着王室尊荣,却是苏念华那边人。
“皇上,近日以来,我国各处天灾都有所缓解,赈灾拨款事情也一步一步进行,实乃我东陵之大幸,这都是得皇上庇佑之故,而皇后娘娘殡天丧事也已经处理好了,皇上也该为我东陵皇裔考虑了,如今皇上将朝政放第一位,着实是我东陵之幸,只是为王室诞下子嗣,传宗接代,也是王要务,皇上要为我东陵千秋万代考虑啊!”那个老者状似真诚开口说着。
这话一出,一旁皇甫宇当即开口讽道:“诞下子嗣?皇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皇兄是男人,怎么诞下子嗣?”
粗矿语调一落,四面都是大臣们窃笑之声,三王爷总是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无意就胡搅蛮缠一番,叫人哭笑不得!
那老郡王面上当即就是一阵红,一阵白,被呛得难受极了。苏念华见状,马上上前一步,对着皇甫宇开口道:“三王爷,老王爷只是一时口误,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苏大人好大架子,现下是连本王也敢指责了!说来本王这亲王也是当得好没面子,一个从一品礼部尚书也能当庭质问本王,皇上,您还是将臣弟王位撤了吧,臣弟这般不中用王爷,也只能给皇室丢脸,辱没了皇室威严!”皇甫宇像模像样对着皇甫怀寒开口。
苏念华气得老脸通红,真想指着对方大骂一通,这个该死皇甫宇,总是跟他们作对!但是他再恼火,此刻也只能服软,转过身对着皇甫怀寒开口:“皇上,是老臣之过,不该当众对三王爷不敬,请皇上责罚!”
这话一出,谁都知道是假意请罚客套之言了,但出乎意料,皇甫怀寒竟然顺坡下驴:“苏大人也确实是有过,当罚,就罚半年俸禄吧!也算是警示各位大人,尊卑有别,大人们说话时候还是注意些,莫要认不清自己身份!”
这罚已经是极重了,再加上这一番暗示意味明显话,让众人胆战心惊,一起开口回道:“臣等谨遵皇上教诲!”
苏念华气得老脸发青,皇甫宇却还不放过他,又讲了一句:“众位大人也确实应该谨遵皇兄教诲,也都应该以苏大人为反面教材,切不可向他学习、模仿,否则那俸禄就都没了!”
这话一出,苏念华脸都气黑了,一口鲜血涌上喉头,是上不得下不得,想要指着皇甫宇鼻子反驳一番,却也知道说完之后自己面临怕是重刑罚,一时间气得头脑晕眩,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那老亲王站出来开口道:“皇侄,苏大人也是我东陵股肱之臣,就算是对你不敬,皇上既然已经惩处过了,你也应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苦还缠着不放?”
“皇叔,虽说我等应当尊敬长辈,但是毕竟这是朝堂之上,自然也该以身份说话。三皇兄是亲王爵,皇叔是郡王爵,现下皇叔来指责三皇兄,似乎有些不妥吧?还是皇叔转过头就将皇兄方才说话忘了?”皇甫苍翟出言相帮。
那老郡王一听,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之后,开口道:“是本王一时疏忽了!”说完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再行纠缠,转头对着皇甫怀寒开口:“皇上,您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应当为我东陵皇室着想,还请皇上早日临幸妃嫔,为我东陵诞下皇子!”
“爱卿有心了。”不冷不热开口,既不拒绝,也不响应。
苏念华上前一步道:“皇上,皇后方才殡天,说这件事本应不妥,但是老臣也正是因此才不得不谏言,皇后娘娘贤德淑谨,而今殁了,想必唯一遗愿,也是被害之前,没有看到皇上有子嗣那一天,还请皇上三思啊!”
上官谨睿事不关己站一旁,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明面上,他是皇甫怀寒人,但是这件事情对皇甫怀寒也说不上是不好,一国君王不近女色,根本就是前所未有事情,皇甫怀寒也该临幸一下后宫嫔妃了,也免得经常跟小锦作对。
皇甫苍翟和皇甫宇对视一眼,虽然知道皇兄对此事应当是不甘愿,但是为了东陵皇室血脉,似乎也是该宠幸一下后宫妃嫔,两人想着,也便没有出声。
“那依爱卿之间,谁才有资格先诞下龙裔呢?”冷冷看着他,眼底藏着不为人知嘲讽。
“自然是份位高妃嫔!”苏念华挺直了腰板,低下头思虑着自己心思,锦秋派人传话出来,说是让自己向皇上进言,只要让皇上去了她那里,她便有法子一举怀上龙裔,而且也告诉他这是半个多月前,她用浅忆性命威胁苏锦屏提出办法。苏锦屏自己虽然越来越看不透了,但是怎么说她也是苏家女儿,应当不会害自己才是,何况,她怎么也要顾及着浅忆小命!
皇甫怀寒做出一副思索模样,而后冷声开口:“说起来,这份位高,自然就是苏大人之女皇贵妃了,也罢,皇贵妃也深得朕心,便也从了众位爱卿心愿。”
“吾皇英明!”所有大臣一齐开口。毕竟他们每个人眼中,皇上不近女色,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苏念华却被这话惊了一下,锦秋深得皇上心意?这话是真是假?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夺位之路是不是要好走了很多?
他这一瞬间困顿,自然落入了皇甫怀寒眼底,他目,也是借此麻痹苏念华,至于去了苏锦秋那里之后,做不做什么,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忽,响起一事,冰冷薄唇不自觉上扬,那个该死女人,今日也该回来了吧?
……
由于皇甫逸吸食五石散并不多,再加上皇甫夜和冷子寒找来了很多克制药物,毒发了几次之后,毒瘾就过了。脸上伤也药物调养之下,好差不多了。直直让苏锦屏惊叹古代医疗之术,现代是不可能找到克制毒瘾药物,而现代去除淤青药也不会有这么效果,但是偏偏这个架空朝代就有这些疗养圣物,当然,她也知道,若是肺结核、重度风寒、或是需要动手术病,古代基本上是治不了。
而奇怪是,这几天皇甫逸好像是有意避着她,话也不多说几句,除了眼神依旧灼热之外,整个人对她已经生疏了很多,所以每次毒发时候,倒是白汐月照料比较多,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对方了,但是后被她自动理解为这丫可能是被白汐月感动了,所以才决定跟自己保持距离。
既然他已经好差不多了,自己自然也应该滚蛋了,换了自己宫女服,便去找白汐月告辞,进了门,便开口道:“王妃,叨扰多日,我也该回去了,这几天你也应该学会怎么照顾王爷了,我这儿也没什么用处了!”
“苏姑娘不亲自去跟王爷道别吗?”白汐月开口询问。心下也有些好奇,近那个冷公子每次来时候,这两个人都会避开,而夜王殿下来时候,却似乎格外亲密,她隐隐觉得苏锦屏喜欢莫不是夜王殿下?
“不了,反正以后见面机会又不是没有!”满不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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