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屏见对方仍是无动于衷,于是又开口:“皇上,其实五十两也可以!做人不能太小气,何况是做皇帝!”
小林子恨不得将自己耳朵给捂着,半点都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又莫名其妙找死之言。居然跟皇上讨价还价,还教导皇上做人不能小气,这个女人八成是真活腻了!
然而奇怪是,他偷偷看了一下皇上脸色,竟然发现对方虽然没说话,但却笑,确实是笑,冰冷唇角上扬,暗紫色眸中也是明显笑意,只是他身后苏锦屏没有看到。小林子有些心惊收回了自己目光,低下头,心思千转百回。
到了灵堂门口,苏锦屏已经将价位砍到了十两黄金,但是皇甫怀寒还是半点要答应意思都没有,深呼吸了一口气,估摸着这个周扒皮是不可能答应了,现又到了灵堂,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便悻悻闭了口。
皇甫怀寒一来,众人自然是全部起身行礼。帝王袖袍一挥,让他们平身之后,便站到中央,点了一炷香,容色冷峻,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其他东西。
一时间哭声震天,有真心也有假意。苏锦屏便跟人群之中,众大臣赞赏目光之下,像模像样抹着并不存眼泪,看起来无比伤心难过,不少大臣都心中感叹,娶妻当娶这样女子,有了女儿也要以苏锦屏为模板来教育。当然,这想法要是被皇甫怀寒知道,定然会嘴角抽搐至死!要是全天下女子都如苏锦屏这般,他们这些男子干脆都不要娶妻算了!
吊唁之间,皇甫夜身影忽出现苏锦屏身旁。今日事情他还不知道,刚刚才从逸王府那边赶过来。转过头看了看自己身畔人,神色略微有些复杂,樱花般唇畔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之后,低声开口询问:“小锦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皇兄主意?”
苏锦屏自然知道他问是什么,然而却面色不变,淡淡开口答道:“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不会答应。大婚前两日,他抓了浅忆,威胁我。”
“若是皇兄不抓浅忆呢?”他急急问了这一句,问完之后,怔住了。
“不抓,我也不可能嫁给皇甫逸,我跟他,并不适合。”这只是委婉说法,不是不适合,而是不喜欢。
皇甫夜笑了笑,只是那笑极为复杂,不知道是为皇甫逸悲哀,还是为自己高兴。
而苏锦屏已经无意再探讨这件事情,因为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结果,只是转过头看了对方一眼,见他今日穿了一身素白锦袍,配上那张妖娆容颜,怎么看怎么不搭,便开口打趣:“今日怎么不穿红衣了?”
嘴角一抽,有些不满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开口道:“若是今日也穿红衣,宗族那帮老家伙还不得念死本王!”
苏锦屏闻言,但笑不语。司仪开始念着长串悼词:“皇后赫连氏,品行敦厚,淑德贤良……我后圣慈,化行家邦。抚我育我,怀德难忘。怀德难忘,于万斯年。毖彼下,悠悠苍天。母仪天下,慈德昭彰……”
一串又一串赞美词吐出,就连苏锦屏这个对古文不甚了解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话说……那个皇后为人有这么好吗?自己怎么一点,不,半点都不知道?还品行敦厚,淑德贤良,圣慈,化行家邦?其他人竟然还都很是虔诚低着头,很是认真听着这串赞美词。
苏锦屏又听了半天之后,终于忍不住对着一旁皇甫夜小声开口:“小夜夜,你确定那个人说人是赫连容若?”这尼玛坑爹呢?
皇甫夜听出了她语气中讶异,有些失笑:“赫连容若本身是没有这般才德,不过悼词么,不都是这般。”
“果然完美人生都悼词里,希望哪天有人也给我写这么一个!”要是赫连容若还活着,她百分之百确定对方会被这些话夸得心花怒放!
“……”无语看了她一眼,不言。哪有人期待自己被写悼词!
……
哀悼差不多了之后,大臣和其家眷们,还都跪此处,皇甫怀寒则转身离去。苏锦屏也没兴趣继续这装哭,跟皇甫夜打了个招呼,就跟上了皇甫怀寒步伐,奇是皇甫怀寒竟然也没有刁难,就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去了御书房。
一路上,苏锦屏忽感觉自己下腹一阵一阵疼痛,而且越走疼痛感越是明显,甚至额头还渗出了不少冷汗,脚步也有些虚浮起来,尼玛,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痛!
皇甫怀寒听着她脚步有些不对,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对方脸色有些发白,浓眉拧起:“怎么了?”
“没……没事!”有些慌乱开口,心下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莫名其妙肚子疼,该不会是动了胎气还是怎么样吧?所以一定不能让皇甫怀寒知道自己有事,不然若是请个御医——她就可以被拖去凌迟处死了!
皇甫怀寒神色也有些狐疑,但她都说了没事,他也没有再开口。一路走到御书房门口,苏锦屏自然留门外准备打扫,胡乱脱了自己身上麻衣,交给小林子,小林子便将那麻衣递给下人。
皇甫怀寒进御书房之前,又有些不放心看了苏锦屏一眼,看她样子像是隐忍着什么痛楚,莫不是中毒了?可是也看不出中毒迹象,这个女人还有用,现还不能死,冷声问道:“真没事?”
“没事!”苏锦屏声音放得有些大,明显不是很高兴被反复盘问。其实多是因为实是疼难受,又担心孩子出了什么事,烦躁极了,再听见皇甫怀寒问话,自然是格外不爽。
小林子和夏冬梅都被她这一声吼吓得一惊,好大胆子,居然敢对着皇上大吼!两人都不约而同为她擦了一把冷汗。
皇甫怀寒也很是不悦,冷着脸怒喝:“苏锦屏,你好大胆子!竟敢对朕不敬!”是自己对她太纵容了吗?所以才让这个女人无法无天!
苏锦屏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夏冬梅一声惊叫:“啊——”
这一叫,将所有人视线都吸引了过去。苏锦屏也有些奇怪看着她,只见夏冬梅小脸绯红,指了指苏锦屏裤子,道:“你裤子上面是什么东西?”若是她没料错,应当是来月事了吧?上次自己来月事,是她提醒,这次……不过夏冬梅说完之后也有些后悔,毕竟这么多人都,重要是——皇上也!
裤子上是什么?苏锦屏扭过脑袋,低头一看,那屁股后面布料上有一块不大不小血迹,这一看,让她面色苍白!话说她不是怀孕了吗?那应当不是月事吧?再加上月事怎么会无端端肚子疼,所以……
“苏锦屏,你到底怎么了?”皇甫怀寒看着她裤子上血迹,那一瞬间也没反应过来月事这回事。
某女虎着脸看着那团逐渐变大血迹,又听见皇甫怀寒这一问,瞬间脸都绿了,哭丧着脸一声悲鸣:“遭了,我流产了!”说完还不等其他人反应,白眼一翻,就往地上倒去……
【081】百里惊鸿,你的胆子很肥啊!()
章节名:百里惊鸿,你胆子很肥啊!
流产?所有人嘴角都禁不住抽动了几下,夏冬梅是吓得捂住了自己嘴巴,苏锦屏怀孕了?
皇甫怀寒走到那躺地下“死尸”跟前,冰冷唇角飞抽搐,一个月之前,苏锦屏入宫参加选妃宴,而所有女子参加选妃宴之前,都是要先验明处子之身,她这才入宫短短一月,就——流产了?
心下万分无语,而那躺地上人却是一动不动,仿佛真晕死了过去,某皇帝伸出尊贵龙脚,踢了她几下,冷冰语调仿佛来自寒潭,冷声不耐开口道:“苏锦屏,给朕起来!”
而躺地上苏锦屏,死死闭着眼,忽觉得有点奇怪,一般流产了不都是晕过去了吗?为什么她还有意识?而且皇甫怀寒踢她,她还能清醒感觉到!莫非自己是被踢醒?想着很是恼火睁开眼,眯着看了一下皇甫怀寒:“不许踢,为什么连老娘晕倒你也要干涉?!”
吼完脑袋一歪,复又闭上眼!
某皇帝嘴角一抽,险些没栽倒!而一旁小林子和夏冬梅二人,早就已经互相搀扶着,以稳住身型了!
“苏锦屏!你给朕滚起来!”一声怒喝!这个该死女人,莫名其妙躺御书房门前就算了,居然还胆大包天对着自己怒吼,真是不要命了!
这一吼,让御书房屋顶都震了三震,门口飞鸟是惊慌窜逃!
而这声音也清晰传到了苏锦屏耳中,心下有些纳闷,怎么还听得到?难道她没有晕倒?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悄悄睁开,朦朦胧胧之中是某皇帝那张冰镇过脸,呃……
紧接着某皇帝无比阴狠眼神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腹部还是一阵一阵绞痛,捂着肚子,眼泪汪汪看着对方:“皇上,奴婢是真流产了,难受死了,您就饶了奴婢吧!”说着还抽搭了一下鼻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皇甫怀寒眼角一抽,倒是第一次看见这女人露出这样表情,那煞有介事模样,仿佛是真流产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夏冬梅就赶紧上前扯了扯苏锦屏袖子:“皇上,苏锦屏是近脑袋混乱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她没有怀孕!”要是真怀孕了,那可是凌迟处死大罪!
苏锦屏自然知道对方出言也是一片好意,但是她腹痛越来越明显,甚至有一种疼站都站不稳感觉,一种慈母光辉散发她身上,竟然真鼻子一酸,掉下了几滴眼泪:“皇上,您就救救我们母子吧!奴婢知道自己不该屡屡与您作对,但是孩子是无辜啊!”说着哭得是越发伤心难过,红唇中还时不时溢出“呜呜呜”悲鸣。
一条粗大黑线出现了皇甫怀寒脑后,看着面前那哭得肝肠寸断,仿佛死了爹娘了女人,抽搐着嘴角开口:“苏锦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说什么?”救救他们母子?孩子是无辜?
“噗通!”一声,苏锦屏跪着扯着他龙腿,大声嗷嚎:“呜呜呜……皇上,皇上,你就救救我孩子吧,虽然我也不希望有这个孩子,但是他毕竟是我亲生骨肉啊!呜呜呜……”苏锦屏一边哭,一边压抑着自己滔天怒火,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流产,肯定是有人害她!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半点也不似作假,皇甫怀寒心底升起一抹狐疑,挑眉开口:“苏锦屏,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啊?搞错什么?苏锦屏短暂呆愣了一下,一张精致小脸上爬满了泪痕,话说这还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哭出来,母亲对孩子心果然是真。半晌,抽搭了一下鼻子,嘴巴一张,又哭了起来:“皇上,奴婢没有搞错!奴婢一点都没有搞错!求求您了,奴婢以后再也不跟您作对了,也再也不心里骂您是狗皇帝和周扒皮了,奴婢……”
哭到这里,忽然感觉身边温度都降了下来,直至冰点!她才惊觉貌似自己刚刚说话很是不妥,又抽搭了一下,艰难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看向某皇帝那张黑透脸,背后寒毛悄悄竖了起来……
皇甫怀寒冷笑一声,看了她半晌之后,开口道:“原来你一直心底骂朕是狗皇帝和周扒皮?”手上青筋一跳一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跟前女人一巴掌挥到天边!
“咳咳,皇上,那是一个美丽误会,奴婢只是太心急了,所以一时口误,您千万不要当真!”说着跪着往后面挪了几下。
“美丽误会?”一张冷峻脸黑就像刚出炉牛粪,臭烘烘,鲜极了!
“呃……”艰难咽了一下口水,“是,是美丽误会,瞧,多么美丽误……呜呜呜,皇上,奴婢错了!”说到一半,实是受不了他身上散发出来高气压,忍不住认了错。
冷哼一声:“你还有错时候!”这个女人不是向来挺能瞎掰吗?今日竟然老老实实认了错!
“是,皇上,奴婢错了,你就看奴婢对您和东陵忠心耿耿,看奴婢有错就认份上,找个御医来给奴婢看看吧,奴婢觉得再过一会儿,自己又要晕了!”苏锦屏哭丧着脸说到。
小林子和夏冬梅仿佛看了一场大戏,瞠目结舌站一旁看着苏锦屏动情哭诉,门口宫人是神色各异,眼神却非常一致,看向某女眼神,就像看一个资深神经病!
某皇帝深呼吸了几口气,想着她刚才说那些话,心中努力告诫自己,这个女人还有用,还有用,所以自己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杀了她!半晌,方才冷着声开口:“小林子,去请个御医来!”他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女人绝对没有流产,至于那血……若是他没搞错,应当是月事吧?可是他也清楚,自己若不找个御医来却亲自说给这个神经病般女人听,她是绝对不会罢休!
现下众大臣都灵堂守孝,所以找来一个御医并不需要多大功夫,小林子应了一声,便向着后殿而去。&*〃;苏锦屏嗷嚎大哭,也瞬间转化成了小声抽泣,抹了一把脸上泪花,看着皇甫怀寒,眼底带着明显感激,没想到这个狗皇帝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想着下腹都是一阵绞痛!那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虽说她对这个孩子出现也不是非常欢迎,但是现好像要流产了,她心底却是格外难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舐犊情深?
皇甫怀寒抽搐着嘴角,无语看着她,内心复杂之感真叫他无法形容,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麻衣老者,跟小林子身后赶了过来:“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给这个女人看看!”漫不经心开口吩咐,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
那御医应了一声:“是!”就对着苏锦屏走了过去,苏锦屏赶紧将自己手伸出来,眼泪汪汪看着他……
御医脑后划过一丛黑线,而后给她探脉,一边探脉,一边摸着自己胡子,表情是越发莫名其妙,收回手,很是奇怪开口:“启禀皇上,这位姑娘没有病啊!”脉象平稳正常,没有一点病了迹象,唯一一点就是好似来了月事。
“胡说!”苏锦屏很是恼火站起身,“我分明就是流产了,你怎么能说我没有病!”
流产了?那御医只感觉自己身后出现了一大面黑线墙,嘴角抽搐,就连那胡子也是跟着一动一动:“这位姑娘,若是连流产与否,微臣都诊断不出来,那微臣就没有资格太医院忠了。”
“那你说说我突然肚子疼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血是怎么回事?”说着那血时候,苏锦屏本欲转过身给他看看,后来觉得不妥,就没有转过去。
御医摸了摸自己胡子,开口道:“这位姑娘,难道你连自己来月事了都不知道吗?”方才北冥皇这里时候,这个女子表现折服了他们这一群人,本来以为她无比聪明睿智,竟没想到她连这么一点小事情上也要犯糊涂。
“月……月事?”苏锦屏目瞪口呆看着对方,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有月事?
“而且,请恕本官直言,你不仅没有流产,是个处子,根本就不可能怀孕!”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敲打着苏锦屏耳膜。他师从鬼医关门弟子,对这方面极有研究,所以基本上可以断言自己面前女子是个处子。
“哈?”某女张大嘴,似乎非常惊讶。
皇甫怀寒也有些讶异,他知道她中媚药那一晚,她和百里惊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随后这两人又一起住了好几次,孤男寡女,潜意识里他也认为他们关系不会那么纯粹了,可是听御医这一说……他竟是感觉心头有一片阴云散了一般,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那御医看她这表情,心下只觉得无语至极,这个世界上难道会有人连自己是不是处子都不清楚吗?“你之所以觉得腹痛难忍,当是痛经之故,开几幅调养方子吃一下就好了。”话是这么说,但是自古以来,哪有宫女有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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