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怀寒一时晕眩而无语!他只是让对方注意自己言行,就成了那当街对骂又没有气量、气度泼妇?
反而这女人一开口就骂自己是狗,现下便只需用一句“无心之语”浅浅带过,几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公平何?!
那现下,他是否要十分和蔼向对方道歉、让路,并愿意交出自己国家公民教化权给南岳,才能向天下人证明,他皇甫怀寒宽和大度?冷笑了一声,冰冰凉凉声音缓缓响起:“朕是否宽和,气度如何,自有东陵子民来评说,反而南岳皇后当街骂朕是狗,怕是一句‘无心之语’不可带过!”
“本宫方才是说,好狗不挡道。可并未指名骂谁,若是东陵皇决定挡住本宫道路,而担下挡道恶狗此等让天下人膜拜、景仰名声,本宫也十分乐意满足东陵皇之奇妙构想与特殊癖好,并愿意为东陵皇让道,使您从此扬名天下。”南宫锦笑眯眯开口挤兑皇甫怀寒。
这下,四下便都是议论之言,和讥讽笑语。何时这恶狗之名,也成了让天下人膜拜,景仰之名了?这南岳皇后,还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而那传闻中,风华绝代,艳惊天下南岳皇,坐马车之中,未曾露面,也只是那会儿笑了几声,而后不动声色讽刺了一下东陵皇。而现下,听见南宫锦这话之后,冷冷清清音调响起:“锦儿,喝茶。”
说着,百姓们从那掀起车帘中,看着一只洁白而修长手指,缓缓伸到了南宫锦跟前,掌心拖着一杯茶,还真真是周到伺候着。说累了,便喝茶!
百姓们皆艳慕看着南宫锦,眼底无不显示出惊叹,这南岳皇,对皇后还真是好。
而这一幕,皇甫怀寒看来,自然是极为刺眼了!仅是一瞬,他脑中便闪过东陵之时无数片段,零乱而细碎,他不由得又开始设想,若是当年,自己有一处,没有那样嫌恶而坚决待她,而是转变了一个角度,那现下天下人面前展现恩爱,是否就是他与她?
原本大家都以为,南岳皇后会红着脸,将茶盏接过来,却不曾想,她只是伸出手大刺刺一抓,喝了一口!茶水入口之后,秀眉不动声色皱起,十分不悦将茶杯放至他手上,开口怒道:“这么热天,也不知道里头加一块冰块!不知道我方才被人气得上火,急需降温吗?”
众人不觉感到大跌眼镜!心中仰天长叹曰:此皇后真乃天下罕见不识好歹!这天下间,怎么可能有皇帝亲自为自己皇后倒茶!她独享了此殊荣,竟还有微词,简直就是……
就连皇甫怀寒嘴角都有些微抽,看向那边目光中,恍然有泪,皆为对百里惊鸿同情目光,他想若是以自己脾性,听了南宫锦这句话之后,八成就已经发火了!
偏生,让人加无语事情发生了。那冷冷清清语调复又响起:“是我考虑不周,定无下次。”
“鉴于认错态度良好,老娘就饶了你一次!”南宫锦满意点头,对自己成功欺压了土豪而十分得意,复又偏头看着皇甫怀寒,面色瞬间转了八个弯,又是一副阴沉可怕,尖酸刻薄状态,“怎么了,东陵皇这是打死都不让路了吗?”
皇甫怀寒正要开口,却听得一声阴凉残戾,而怀有几分笑意声音,自西面传来:“南岳皇现下是连自己皇后都照顾不好了,正巧不日前朕废了皇后,愿以中宫之位来迎南岳皇后。不知南岳皇后意下如何?”
这话,不论是真,是假。都已经构成了对百里惊鸿侮辱和挑衅。
不待南宫锦回话,慕容千秋复又开口:“而且,朕定然会记得,夏季加冰,冬季加热,断不会如南岳皇一般,这么一点小小事情都办不好。”
说着,车帘掀起,慕容千秋那张俊美无俦,而略带玩味笑意脸,展现众人面前。而看着那仪仗之前,招展王旗,带着西武特有图腾,于是众人都刹那间明白了,这是西武皇仪仗!
南宫锦嘴角有些略微抽动,但却是抿唇而含笑不语,等着百里惊鸿自己去解说。
一只如玉般修长手伸出,将车帘掀开,展露出来一张仙人般脸,确实是和传闻中一般,足以艳惊九州,众人看了看俊逸无双皇甫怀寒,复又看看俊美无俦慕容千秋,再看看风华绝代百里惊鸿,都不由得心中感叹,今日还真是一出美男子聚集好戏!
只是来看了一眼,都不枉此生了!
而来往姑娘们,或掩唇惊叫,或眼含痴迷,或鼻血横流,或幸福晕倒。制造出了一场史无前例、空前盛大绝世混乱!
百里惊鸿颜面展露,接下来便是要说话了。只听得那云中歌,水中调般清冷声线缓缓响起:“这一次没有伺候好,还有下一次。但西武皇,上次于战场被朕所伤,朕也保证,下一次,西武皇还是朕手下败将。男人,是凭实力说话,而非嘴皮子。”
说着,又是一杯茶端到南宫锦跟前,已经用“御龙归”第六层,将水温引到冰点,缓缓开口:“看看这一杯,是否和娘子心意。”
南宫锦也不客气,端过来,便一口饮下。冰冰凉凉,沁人心脾,确实是有消火、降温,陶冶心情之奇效,从喉咙咽下,还有一丝清爽之感刺激鼻翼、全身,使人神清气爽,心情愉悦!南宫锦满意点头,赞叹曰:“不错!”
十足女王派头,嫉妒得满街女人发狂!
只见南岳皇寡薄唇角牵扯出一丝淡笑,虽不明显,却已经好看得令人发指。而后,那清冷孤傲声线缓缓响起:“为夫定当做到善美,叫锦儿下次夸赞曰:完美。”
“有志气!”南宫锦赞赏拍肩!
夫妻之恩爱,旁若无人。
慕容千秋出语而遭打击,还被对方将多日前战场之上败绩,拿出来作为抨击有力证据,直直叫他头晕目眩,几欲羞愤而死。恼怒之下,却并不生气,反而笑了一声,道:“南岳皇似乎很为得意,朕曾经听过一句话,人若只知得意,而不懂收敛,终有一日,将马失前蹄!朕,便静候南岳皇之那日。但愿到时,南岳皇还能以如此清雅淡漠之态,与朕攀谈。”
南宫锦嫌恶皱眉,开口道:“西武皇,这攀谈似有攀附之意,您身为一国之君,竟如此用词不当,实让西武蒙羞,以本宫愚见,应当用交谈二字才对!”
这话一出,慕容千秋险些没被她给呛死!口水被卡了咽喉之间,为了避免自己一咳嗽,从而导致丢脸,就只得憋着,面色也被憋得通红!
而百里惊鸿,也不是什么善茬,着实是不喜欢说话,但是一说话就要叫人吐血人:“朕若是没有料错,西武皇方才话,应当可以算作是诅咒朕吧?竟不曾想,西武皇还有这般爱好,如妇人一般,乐于诅咒他人,枉朕还将西武皇看做对手,想来是朕高看西武皇了,还请西武皇见谅才是。”
这活生生都是南宫锦平日挤兑人招数!
这话一出,慕容千秋面色,加好看了!五彩斑斓之中还带着青黑,而青黑之下还带着深红,有气,有憋着咳嗽之感给憋!
然而,南宫锦却还不愿放过这饱受摧残与打击可怜帝王,偏头对着百里惊鸿颇为不赞同斥责道:“瞧瞧你,说话也不知道注意一些,把西武皇脸都说红了!作为有素质人,我们发现别人缺点之时,要先让人知道此人是否能够虚心接受旁人意见,才来考虑要不要叫对方知晓我们心中所想。你就这般当街说出来,叫西武皇多没面子!”
原本百里惊鸿说出话,并没有什么,但是被南宫锦这一说之后,原本一点问题被无限扩大,甚至模糊了原先焦点,让人心中只知道慕容千秋有让人无法轻易谅释之缺点,并被说十分羞愧,但那缺点是什么,他们已经搞不清楚了!
反正是有缺点就对了!
慕容千秋面色几变,艳丽美观似天上朝霞,若地下红花,终而,冷笑一声,开口:“南岳皇和南岳皇后,还真是夫妻同心,叫朕好生羡慕!”
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并让这些围观百姓知道,自己之所以说不过他们,是因为他们夫妻齐上阵,以多欺寡!
而与他同病相怜皇甫怀寒,静默半晌而一言不发,看着和自己同等凄凉慕容千秋,心中无语凝噎。
这下百姓们方才意识到了这是一场十分精彩,而万分不公争论。似乎人家夫妻是两个人,但是西武皇只是一个人,这斗嘴失败了,当也是正常才是!
而就这会儿,北冥王旗也招展而来,将这大道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四个王驾撞到了一起,并全部堵十字路口中央,都是帝王,若是寻常,退让一番,还能显示出谦和。但现下四国大战,几国之间都有仇,不仅帝王们针锋相对,就连那仪仗中随行部队都互相以冷眼相视,进行各种横、挖、瞪眼神互相谋杀,这样剑拔弩张局势之下,是不会有人愿意让道!
而就此刻,一道风流华丽,而自带三分笑意声线猖狂而豪迈响起:“朕刚刚到了中原,便见着四位国君堵路口,一人不让,看来这些所谓礼仪之邦,也不过如此!既然几位都争不出个胜负来,那就让朕这个草原之王先行如何?”
这话音一起,皇甫怀寒暗紫色瞳孔微缩了一下!这声音,跟夜好像!
偏头一看,便看见了漠北那张扬而狂霸王旗,风尘滚滚之下,带有轻灰扬起,似烟雾迷蒙,但这烟雾却并未模糊那人身上气质,反而让热看到那嗜血之下,带有一股清风拂过之感,仿若拨开烟雾,看见一丝月辉珠华。而面上,却还是带着一面狰狞而可怖鬼面面具,若是胆小一些,看见这面具,就会吓得腿脚发颤。
这人,定然就是漠北王澹台明月无疑了!皇甫怀寒眼眸收缩了一下,看着对方那双面具透出妖媚眼眸,心下又微微跳了一下,一种莫名熟悉感也涌现心。
澹台明月这话,无疑是同时挑衅其他四国。众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正欲反驳,就听得一声醇厚而低迷声线响起:“几位国君既然都到了,那就随本城主进城吧!忘了通知诸位,本城主还请了另一位贵客!”
话音一落,便看见一个黑色玄铁椅子破空而来,肆意张扬,并带起一股狂傲之风,轿子落地,还带起震天一声响!
霸道如斯,狂放如斯。这轿子,并无帘子,乃是一个大型座位,可以侧卧其上,而上头,也正有一黑衣男子,一只脚极为张狂踩上头,胳膊搭膝盖上,仰起优美而线条分明下颚,往自己口中倒酒!
透明液体,带着丝丝酒香,沿着他半开衣襟缓缓滑入,叫人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而轿子落地之后,几千个穿着魔教特殊标志服装教众,同时落地,立于冷子寒座位之后,面无表情,容色冷冽而肃杀,手上刀子也是寒光粼粼,藏于剑鞘之中却不掩其锋芒,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这人,武功第一!这人,张狂第一!这人,嗜血第一!这人,叫人闻风丧胆,亦是天下第一!
而此人,就是集天下第一高手,魔教教主,邪公子三个身份于一身无冕之王——冷子寒!
“教主,您该减肥了,属下肩膀都酸了!”白虎哀怨揉着自己,开口抱怨。
原本那张狂而邪肆还狠戾并阴凉气息,被他这一句话破坏乱七八糟!使不少看见这阵势就想逃命百姓们,僵直着唇角和自己身子,无语站原地,一动不动。
另一边青龙也颇感赞同,道:“其实教主不减肥也可以,只是下次,可以学这几位皇上,坐轿子或者骑马而来,别再让属下们背着飞这么远了,真是累死人了!”
而持剑立于他们身前破,面无表情开口:“这件事情我已经劝谏过教主很多次了,但是教主就是不愿意减肥,并且觉得这样出场比较拉风!所以你们也不要再说了,教主是一定不会听从你们意见!”
朱雀悲伤道:“但即便是这样,也不需要轿子暗格中,带上几百斤上好美酒吧?我肩膀都已经麻木了!”
一个玄铁打造椅子,加上他们伟大教主,还加上几百斤酒,他们还苦逼背着飞了几天几夜!即便是他们内力高超,也受不得这等剥削和压榨啊?!不就是前几日,不小心背后议论了一下教主失恋事情吗?就被这般苛待!
玄武面无表情开口:“教主这是为了让人知道他收藏美酒无数!你们知道什么,作为魔教之人,有好东西一定要拿出来显摆,这样才能显示出我们魔教天下第一!”
几人或抱怨,或明嘲,或暗讽,所有锋芒都对着冷子寒而去!
让无数百姓都十分同情看着这个天下间有名大魔头,堂堂一代教主,竟然让自己属下如此欺负。实是太可怜了!
啊——苍天,他们刚刚想什么?魔教教主可怜!哦!漏!
而冷子寒,十分悠闲等他们将话讲完,也饮下了自己酒壶中后一滴酒,而后,一把将之向后一抛,酒壶落地,竟然震得地面都好似晃了几下。手放到了自己椅子之上,状似不经意轻轻一摸,而后,那狂傲邪肆声音响起:“本尊总是觉得,这椅子上头似乎少了什么,并也总觉得不够气派。回去之后,你们便上头镶上一层黄金,一层彩金,一层宝石,并以金刚石点缀,让本尊以后出场派头足一些!”
所有人顿感大跌眼镜!不敢置信张大嘴,这都还叫不够气派?他还想要怎么气派!
而魔教四大护法,瞬间那表情如丧考妣,现就够重了,还要镀上三层,镶嵌金刚石,这不是要了他们命吗?
然而,他们主子犹嫌不够,复又加上一句:“并且本尊觉得自己以前时常走路、骑马,用轻功,实太不理智,以后便只用这一个出行工具了!”
于是,四大护法心中都只剩下三个字——完蛋了!
破一旁沾沾自喜,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十分愉悦,因为抬轿子本来就没有他份,他成功成为了魔教第一个讽刺了教主还能安然无恙人,他实是太厉害了!然而,还没有高兴完,那狂傲邪肆声音又传了过来。
“破,身为魔教首席长老,近几年都没有太大建树,亦未给魔教扩张版图,本尊十分失望。而青城派那块地,本尊觉得十分适宜本尊养花踏青,修身养性,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冷子寒说完,便闭上眼,不再开口。
破表情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开什么玩笑!养花踏青、修身养性?这是他们教主会做事吗?还有,这青城派现下可是江湖八大门派之一,他们地是那么好夺?!完蛋!因小失大!
魔教众人,此刻都凝注着冷子寒,并且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做教主人,不仅武功要比其他人高强,而且心肝要比其他人黑!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千万不能向长老和护法大人们学习!
而澹台明月,看见冷子寒脸时候,眉角玩味向上挑了一下,这不是慕容千烈吗?慕容千烈便是冷子寒?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南宫锦嘴角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又是冷子寒那几个脑残手下,每次出场都是这么喜感。而且她还耳尖听到暗处那个闷葫芦一般毁,十分不客气骂了一句“白痴”!
嘴角一抽,眼角一跳,其实南宫锦也觉得他们挺白痴!
该到人都到了,而南疆王昨日便已经到了,现下住千骑古城城主府中。墨冠华那醇厚而优雅声音再次响起,开口道:“各位,请吧!愿各位皇上,看本城主面子上,各退一步,让出一条道来!”
南宫锦眼神扫了过去,看着不远处那马背上墨衣男子,一张鬼斧神工俊颜,黑发如瀑,俊美如同午夜魔兰,近三十岁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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