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龙季总算找回一点自信。
眼看快中午,顶风冒雪来的人越来越多,后面却堵得过不来,不少人闹意见。一会儿李湄、方庆余、韩启生、颜思且等挤过来,围着陈玄龙季嘘寒问暖。
陈玄龙季总算被人扶起来,情形不算太严重,脸是丢光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不算不知道,陈玄龙季进京不久,缺德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逸公子没吭声,围观的热情参与,议论着金**在京师都干了哪些缺德事。
明雪挺胸争辩:“他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威胁刺杀老娘,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因为偷了你的画而遭报应?”
逸公子教训明雪:“看你胸大无脑,这分明是偷了本公子的画遭到报应了。”
街上狂笑一片,风都跟着呼啸,逸公子出手就是帅啊。
方敦厉悲愤欲绝,骨头刚好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的样子更蠢。
明雪爆笑,胸前波涛汹涌,一身红裙妖艳泼辣:“逸公子离陈公子那么远,你们倒是一直在陈公子身边,不会陈公子没给你们喂骨头,或者分赃不均,你们暗中报复吧?”
逸公子稳稳的接住小几并放下,先喝了一口酒,再抓起一块骨头将香喷喷的肉啃了,将骨头砸方敦厉嘴里,冷喝道:“本公子赏你的,乖乖啃去!”
英俊扔上一张廮木小几,上面一壶酒,一碟酱骨头,一碟瓜子。
逸公子确实坑了陈玄龙季,现在其实已经摆明面上,就赌他不敢承认。所以替方敦厉的智商着急,不理他狗急跳墙。
他脑洞大开、想象丰富,越说越得劲儿,跟真的一样。
方敦厉吓得更惨,生怕这事儿赖上他,赶紧想主意,冲逸公子发飙:“你竟然暗算陈公子,太狠毒了,陈氏不会放过你的!”
陈玄龙季赖在地上半天不起来,陈氏高手、各路狗腿等吓得不轻,很快一大批人围上去,为了表忠心,各种嚎叫,陈公子死得好惨啊。
逸公子站在桌上,一身白狐裘,暴雪中仿佛融入天地,下一瞬就飞升上天。
逸公子一记打赌,就将陈玄龙季放倒,太酷了,让无数人痴狂。
天下暴雪,街上气氛依旧很热烈。
陈玄龙季猛吐出一口血,一头从马上栽下,被风雪掩埋。
一阵狂风刮过,暴雪沾上逸公子浓浓的杀气。
逸公子真喜欢这只乖汪,利索的应道:“很简单,承认你偷了本公子的两幅画,并立刻交出来!本公子赌你不敢承认!不过实话告诉你,本公子的画不是那么好偷的,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承认!”
打赌就是没证据,方敦厉赢了半招,主动替陈玄龙季接招:“你说,怎么赌!”
逸公子星眸猛地放光,让陈玄龙季身上愈发金光闪闪亮,万众瞩目:“本公子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但画是本公子作的!你之前不是不停算计要和本公子打赌吗?今儿敢不敢来赌一场?”
陈玄龙季这会儿气昏头,也希望逸公子能拿出证据,因为她肯定拿不出。
方敦厉一身雪爬回来狂吠:“逸公子,你不要空口诬陷人,你有什么证据!”
陈玄龙季气的吐血,为毛逸公子一开口,为毛大家就这么大反应?他明明算好的呀。
众人愈发声援逸公子,怒骂金**,街上屋顶树上堆满人,积雪和结冰都挡不住。
逸公子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偷了本公子的画,还想抵赖!”
陈玄龙季暴走,真没想到逸公子会当面说出来,太**了;他不认账,指着逸公子暴怒:“你敢诬陷本公子!”
明雪也不忍了,泼辣开骂:“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昨儿没钱想强抢神画,刺杀威胁老娘七次;夜里竟然又来放火抢劫,现在还敢来装逼!你就不怕惹怒神灵,天打雷劈!老娘告诉你,老天是会开眼的!”
旋即一片怒骂,****问候金**全家女性,包括子孙十八代的女性。
街上一片惊呼,原来神画是被金**偷走的!他怎么还有脸来参加拍会?
逸公子台子都搭好了,哪能放过他:“说人话。满城尽带黄金甲昨儿都被你偷走了,还参加什么?想要来结账,十万两白银和十万两黄金也不够。”
陈玄龙季快撑不下去了,他想****!他还是别节外生枝和逸公子比,继续刚才的第二计划:“不用了,本公子今日是来参加拍会的。”
明雪再次爆笑,依依就是个宝啊。看陈玄龙季昂着头,古陈冠画风着实不正。
逸公子是好人:“你要不要搭个台子,本公子怕你帽子掉了。”
陈玄龙季抬头,感觉从地狱仰望神仙,这是第一次正面对上逸公子,确实神清骨秀不凡。但他自己也不凡,控制情绪很贵气的打招呼:“久仰逸公子大名。”
街上一片疯狂呐喊,逸公子好帅!一身白将陈玄龙季的金黄也碾到尘埃。
桌子加台子三米多高,逸公子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桌上,远着看就像站在陈玄龙季头顶,别人站地上反倒和她拉开距离。
陈玄龙季骑着高头大马,比人都高一头,特有优越感。
明雪大笑,先拉着姑娘们后退,再让伙计快速搭个台子,上面放一张桌子。
逸公子一脚将他踹开:“小汪,别挡着本公子。”
方敦厉是跟着陈玄龙季来的,本来看见周大将军比较含蓄;现在不管了,赶紧上前发飙、怒斥明雪:“你们这些贱人,竟然侮辱陈公子!”
逸公子大悦,这姑娘有出息;裹着白狐裘从车顶飞跃,转眼飞到前边门口。
陈玄龙季正昂首挺胸,带着五大氏族千年的骄傲飘在天堂,一不留神竟再次被一口唾沫打入地狱,脸黑如锅底。
一个姑娘上前一口唾沫吐陈玄龙季脸上。明雪咬牙后悔,怎么自己没吐他娘的一脸。
伙计激动的拔刀要冲过去砍他,明离赶紧拦住。
陈氏真够无耻,昨晚将画盗走,今儿还敢****炫耀,简直欺人太甚。
明雪大怒,明离也怒了。
街上不少人惊呼,金**竟然带了这么多黄金白银,堆一块能埋好多人啊。
陈玄龙季看她那气势、威信,愈发怒气,对着明雪狂拽酷炫的喊道:“昨日让你将满城尽带黄金甲给本公子不肯,今儿本公子带了十万两白银和十万两黄金来,就从拍会上买好了。”
逸公子挥挥手,街上很快安静下来,要不然陈玄龙季喊话听不见。
陈玄龙季瞬间从画面中心跌到地狱,怒了,对明雪喊道:“本公子要参加拍会!”
明雪和明离也热情奔放:“逸公子,姐爱你!”
大家挥舞着大公子手绢、手套、帽子、围巾等,小伙子也不甘示弱,爱逸公子人人有责。
老百姓以及****姑娘们愈发狂欢,逸公子好帅,逸公子是我的最爱!
逸公子画了九天后,身体好多了,精神也好,一眼扫过,星眸璀璨,风雪中仿佛神的光芒普照,给所有人来个开光加持。
大街上猛的炸响一片尖叫:“逸公子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看掌柜姐姐为难的,好心从车顶站起来,朝周围挥手。
刚才逸公子没到,大家不是都很疯狂吗?陈玄龙季伸长脖子努力往周大将军长长的卤簿后面几乎是画面外的逸公子瞧去。
陈玄龙季也傻眼,按说他目的达到了,这是万众瞩目,为什么就没看到他要的效果?大家为什么傻乎乎的,而不是各种崇拜各种欢呼?
大街上愈发安静,风忘了刮雪不敢下,全都傻乎乎的看着陈玄龙季。
千画廊门口,明雪掌柜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先招呼谁,咬着手帕美人纠结。
后边乔丰年和乔丰收坐车里没吭声,兰霈泽和楚林泉也没动静,拦路狗我们不认识。
周大将军的卤簿也安静着,碰上拦路狗,是考虑该打残他,还是剁死他。
街上比较安静,老百姓没搞懂,不少人被震撼了。
在他后面,两列二十排一共四十人扛着箱子,后面还有十辆车,不知装了多少金子和银子。在人和车的周围,还有上百个魁梧的护卫高手,穿着金甲和银甲,简直是超级土豪;拿着锋利的刀,又像在示威。
陈玄龙季骑着宝马,身上又穿着那套花里胡哨的金战甲,戴着高高的古陈冠;堵在周大将军卤簿前,一点拦路的自觉都没有,还非常荣耀。
明雪、明离带着伙计迎出来,街那头又来一大帮人,一片金光灿烂,十分炫目耀眼。
千画廊门前,人山人海,大雪更添一份独特的风采。
众人又等了一阵,才看见旭王卤簿过来,逸公子坐在车顶,裹着厚厚的白狐裘,圣洁的像个雪中仙。
很快,来的是周大将军卤簿,二百虎贲卫身上浓烈肃杀的气息,风雪中更加凛然霸气。
一刻钟后,街上让开一条道,有人冲过来喊:“逸公子来了!”
街上稍微安静一点,人群在精兵维持下避让。
忽然两条街外一阵轰动,犹如风浪快速侵袭而来。
大家现在看见精兵都不怕,反而很安心。然后一边对逸公子表示支持和膜拜,一边对颜思行及窃贼祖宗十八代还有子孙十八代进行各种问候,骂声一片,唾沫飞溅,场面格外壮观。
千画廊前街上,长孙壮带着两千神武军精兵在维持秩序,依旧挡不住到处都是人。
上午十点多,大雪还在下,利人市已是人山人海。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京师欢庆,老百姓大喊圣上万岁,无数人敲锣打鼓放鞭炮。还有无数人涌向千画廊,神画被盗,将此事再次推上一个**。
上次圣上将颜思行放了,已经给了颜家面子,这次颜家又准备用什么宝物换人?
不少人乐了,科场舞弊案颜思行被放回家没多久,这么快又要二进宫啊。
许多人反应不过来,圣上绝口不提火氏断粮的事儿,却在纵火盗窃的事情上态度坚决,还有锦田令被盗,这明显是在针对火氏和颜家。
天威随风雪席卷而过,大殿内一片寂静。
圣上再次下旨:“将相关人员拘拿到案,择日开堂审理!”
泰王上前回禀:“此案已基本查明,乃颜思行与火瑞所为,但颜思行与火瑞尚未到案。”
圣上当即下旨:“纵火抢劫,罪大恶极,杀无赦。乔氏锦田令被盗案,进展如何?”
大理寺卿董健上前,替京兆尹揽下这事儿:“盗贼已经锁定,是号称盗圣的惯犯,以及一批武艺高强的帮凶。纵火的嫌犯也初步确定,是一伙称为陈卫的刺客。双方联手,目的就是神画。幕后黑手昭然若揭,臣请圣上下旨。”
昭王在他叔后边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心里很清楚,萧衍是被他坑爹的好儿子萧何牧坑的,这是表态;此事从丞相嘴里讲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一些人直接鄙夷,****放火偷鸡摸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丞相也好意思讲?
而且大家在关心火氏断粮的头等大事儿,他说的这又是什么?
大殿内众人都愣住,萧丞相一向做的多说的少,今儿怎么这么积极?
丞相萧衍快步上前,启奏:“圣上!臣惊闻昨夜外城有人纵火,逸公子得上天指示所作的两幅神画亦被盗走。此行为过于恶劣,必须严惩,以免引起民愤,导致社会动荡。”
老家伙狗腿们把主子的意思看不懂,犹豫着是继续哭,还是一块死谏。
恭王和逸王站前边,不仅脸色不好,心情也很差。
圣上喝了一杯参茶,起身去正殿,上早朝。
至于火氏,这就喊啊,早着呢。火氏不产粮,产一点量也不多;只要朝廷和乔氏联手控制,以后火氏想吃饭,就看他们表现了,现在急什么。
昭王脸很好看。他们一点不知悔改,还各种花样作死,没直接毒死他们算好的。
恭王和逸王心里含恨,若非给他们灌那么多药,他们乐意这样啊?脑子都晕乎着,刚大家鬼哭狼嚎,嚎的他们头痛,脸色愈发难看。
圣上也看一眼恭王和逸王。病蔫蔫要死不活的样子,像个瘪三,看了就不喜。
一帮人看恭王、逸王,两位主子,请给个指示。
其他人狐疑,圣上这什么意思,给点反应啊,还要不要人哭喊了?除了对火氏禁运,又有什么事能让圣上如此震怒?火氏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可不知道圣上心里的数,就不好办了。
圣上低下头继续看,神色看似平静,一股海啸已经能听见风声,带着腥味的水气扑面。
内侍又送来一摞奏折,有几份看样子是匆忙间随便扯了块布写的,还有血书。
骁果卫上前,利索的将颜思德拖走,就像一条死狗。
圣上天威降临:“拖下去!”
有眼色的赶紧停下,目光殷切的灼热的期待的看着圣上。
圣上终于抬头,凤眸微眯,看似风平浪静,眼底却酝酿着一股海啸。
颜思德今儿表现最力,尖叫着一头朝殿柱撞去。
恭王和逸王一块站旁边,穿着一样的龙袍,病蔫蔫的样子,一声不吭。
昭王进偏殿,只见皇祖父坐龙椅上,一脸平静,耳朵好像听不见,手里还忙着看奏折。
一些老家伙哭的声嘶力竭,年轻的生力军喊的抑扬顿挫,不知早饭吃了几碗。
昭王唇如含蜜,透着寒意,心情并未受到影响,反而看着热闹;还没走到泰宁殿,就听偏殿内鬼哭狼嚎。
没资格的在雪地急切等待,急得一身汗,比死了亲爹还悲愤;够资格的急匆匆跑去找圣上,恨不能将圣上从被窝薅出来,火氏屠城都没这么激动,那才几万的贱民。
九潭二百万人口,就是二百万高贵的人命。
千画廊拍会之类现在都丢一边,火氏没粮食,才是天下头等大事。
他一眼望去,雪地一片人头,上朝的基本来齐,还有不少人特地进宫请旨求见。
昭王昨儿追妻路取得阶段性成果,夜里睡得好,今儿进宫,精神饱满,俊脸能看见**。
早上五点半,太极宫,天地一片白,雪还在下。
**没睡他终于困了,回到卧室好好睡一觉,今儿上朝他又不去了。
周广睁眼就看到闺女,心情瞬间治愈;依依虽然被骗,但还在这呢,抱着亲一口;看一下才四点,将她抱回卧室,塞进被窝:“乖,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周疲к幼瓿霰晃眩缫话愎蔚礁舯谖允遥屏吮蛔雍埃骸暗炱鹄矗幕峥剂耍
周疲к游幕嵯肓艘凰蓿且痪跛酱筇炝粒**大雪,外面天色非常亮。
没想到依依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周广泪流满面,以至于**无眠。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第300章,定情信物、私奔?()
逸公子是小太保,随性的抢了拍卖师的工作,继续提醒:“有这份心意是好的,但十万两黄金,方驸马你能做这个决定吗?”
方庆余已经豁出去,就不怕她刺激;做了决定后一身轻松,昂首挺胸帅气的迷倒一片。钱只要花的值,花起来真是过瘾:“十万两黄金而已,就这么定了!”
再说,与其花十万两黄金买十件充数,还不如买一件效果好。他大手一挥,简直酷毙了。
靖国公一锤定音,完美的嘴唇也花香迷人,十万两黄金可是他拍出去的。
其他人都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方庆余一脸得意,史官正唰唰的写,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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