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打愣了一下,看了吉利一眼道:“那就算有吧!”
“什么叫算有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吉利拉住黄莺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黄莺闪避了一下,却是无法逃脱,只得勉强地点点头道:“好吧,我承认,我有个男朋友,只不过离得我很远很远。”
“嗯,那也没什么,有句歌词不是叫做相见不如怀念么!”吉利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黄莺若有感悟地赞同道。
吉利嗯了一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话,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风铃。
小小的房间里顿时婉转起一串清脆空灵的风铃声,却越发地衬托出一种心照不宣的宁静。
“对了,吉小姐,你和一帆准备几时结婚呀?我看你们两人的感情已经很好了呢!”黄莺首先打破沉寂,问出了心底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是么?你真看得出来么?”吉利扭过头看着黄莺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当然了,我从没见过一帆这样子对一个女孩子认真过。”黄莺强忍住自己内心的绞痛含笑道。
“可我却好像还不够深地了解他呢!你了解他吗?”吉利问道,似有心。却又似无心地问出了一个有些尖锐甚至略带些挑衅的问题。
“是。我很了解他。”黄莺挺了挺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吉利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问出那一句。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和他不可能的,因为我们之间都太了解彼此了,所以,你放心吧,好好地抓住他就好了,你一定不会后悔的。”黄莺脸上微笑着,心底却似被刀割一样的鲜血直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是因为骄傲,还是因为自卑,是的,自己很了解林一帆这样一个男人,可他就了解自己吗?如果真是够了解自己的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自己,伤害自己呢!
“我会的,但我却还想认识他更多一些。更深一些,因为他是一本教人读不厌的书。所以我们会先订婚。”吉利点点头道,语气中带着勇气,更带着憧憬,却又隐隐地透出一种不安。
“是吗?那订婚礼定在几时呢?”黄莺问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吉利刚想回答,门外却传来林一帆叫吃饭的喊声。
“黄姐,我想和你作朋友,好吗?”吉利再次拉住黄莺的手道。
“当,当然,吉小姐!”黄莺有些机械地回答道。
黄莺的回答让吉利多少有些失望,但还是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见到两个女人牵着手出来,林一帆很是茫然地扫了她们一眼道:“洗洗手吃饭吧!”
两人洗了手坐下后,却见桌上已摆上了三菜一汤,菜是豆板酱干锅土豆片,西兰花老油条,葱花炖蛋,鲫鱼黑木耳汤。
“哇噻!这是什么,这是油条吗?晚上你上哪里去买的油条回来?”吉利对于林一帆的厨艺自然是知道的,但却是实实在在地第一次见过西兰花炒油条这道菜。
“呵呵,这应该是我早晨剩下的半截油条吧?”黄莺呵呵笑道,眼神中透出一片柔光,对于林一帆的创意,在她的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林一帆苦笑一声道:“我几天没你的冰箱里也实在是太寒碜了点,实在是刨不出什么菜出来,只能将就点,能废物利用的就废特利用了。”
黄莺明白林一帆想说什么,他是怪他自己连着好几天没来照顾她,害得她都没有好好地吃一顿饭,所以黄莺心中一暖,刚才面对吉利时产生的那么多痛也便稍稍舒解了些,只是柔柔地看了林一帆一眼。
好在吉利貌似正在大快朵颐,应是没曾注意这些细节。
“吃吧,多喝点鱼汤!”林一帆轻声说了一句。
吉利却是听到了这一句,嚷道:“我也要喝鱼汤!”说着将饭碗递给了林一帆。
林一帆颇为尴尬地瞟了黄莺一眼,却见黄莺适时地低下了头去,便小心是为吉利盛了一些送到她的面前,然后向黄莺伸出手道:“黄莺来,最近辛苦了,我也给你盛点!”
黄莺嘴里说不用,却犹豫着还是送出了碗。
林一帆为她盛了一碗递给她,他知道黄莺爱吃鱼头,便伸筷拔动那条鲫鱼,使劲夹下鱼头,刚想夹给黄莺,以不料吉利适时地又递上了碗,腆着笑脸道:“谢谢你老公,你对我真好!”然后转过头对坐在对面的黄莺笑道,“黄姐,不好意思,我最爱吃鱼头了,每次一帆都会把鱼头留给我吃的,即便到了你这儿,也没忘了这习惯,倒叫你见笑了!”
黄莺苦涩地笑了笑道:“没关系,那是他疼你呀!”
林一帆只好无奈地把鱼头夹给了吉利,心中却是暗忖今天带吉利来实在是个错误,原本想做到不动声色,但是谈何容易,想来也是,上次就因为黄莺的事而耽误了接吉利父母的飞机,虽然说吉利原谅了他,便是要让她彻底放开这件事却又谈何容易,毕竟是个女人嘛,尤其在这种事情上又是何等的敏感,看来今天她是故意的了,但他却又不能生怒,毕竟这两个女人对他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他不想看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受到伤害,更不希望她们之间互相伤害。
“一帆,你看黄姐瘦了好多,你把鱼肚子夹给她吧,让她补一补嘛!”吉利没有接黄莺的茬,却又吩咐起林一帆来。
林一帆微微皱了下眉,但没有发作,只得依言动了筷子。
黄莺却是配合地再次把碗送了过去,嘴上淡淡地道:“谢谢你吉小姐,你真是太客气了。”
“这是在你家,她客气什么呀?”林一帆呵呵笑道,他是想调节一下气氛的,没承想两个女人却谁也没有搭理她,各自优雅地喝着各自的汤。
注定这一餐是食而无味的,所以待三人一放碗,林一帆也不待收拾碗筷,便推托还有事,提出了告辞。
黄莺自然也不再挽留,只是待林一帆和吉利换好了鞋,却说等一等,说完便转身过了房,过了半晌,端了个盒子出来,递给了吉利。
“这是什么?”吉利不解地问道。
“这是给你的一个小礼物!”黄莺疆硬地笑了笑道。
“那我打开看看!”吉利高兴地道,说着就要打开盒子。
“不着急,回去后再打开也不迟!”黄莺按住吉利的手轻声道,声音无力却坚决。
“那好吧,好东西我就留到家里再看!”吉利嘻笑着拉了拉黄莺的手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走好吧,开车慢点!”黄莺道。
坚持将两人送到楼下,然后一步一步艰难万分地爬到楼上,安静地在餐桌前坐下来,看着吉利碗里未动一筷的鱼头,黄莺的泪便再也忍禁不住,顿时倾如雨下,大声恸哭起来。
不为别的,她是在怪自己,早就断了念想,却为何又要生出那一丝丝希望。也是在怪林一帆,本已离她远去,却又为何从母亲的丧礼以来陪伴了她那么多天,给了她那么多的安慰,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更给了她天真的希望。原来一切都是虚幻,如果仅仅是虚幻也是她所渴望的,可今天却又为何来亲自来戳破它
吉利说得对,想见不如怀念,也许这才是自己该做的。
别了别了,是该告别了,因为一切都已结束。(。。)
一百九十、礼物是什么()
“你怎么啦?在想什么?”见林一帆一路沉默,吉利忍不住问道。
林一帆没有理睬,只是专注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不断变幻着的风景出神,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你是在怪我吗?”吉利又问了一句,却是带着一丝丝的情怯,不,应该说是歉意才对,不为林一帆,而是为了黄莺。
“怪你?为什么?”林一帆终于转过头来,嘴角带着一抹嘲讽意味颇浓的笑意反问道。
“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吉利轻叹一声道。
“没有!”林一帆微微摇了摇头,停顿了片刻道,“我只是还不太习惯你在外人面前和我表现得太过亲怩而已。”
“可我怎么不觉得黄莺是外人呢?”吉利冷笑一声道。
“你什么意思啊?”林一帆把目光停留在吉利的脸上沉声问道。
吉利侧头看了林一帆一眼,暗忖他果然很是在意,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是极有涵养的一个人,但现在他的不悦很是明显地就写在他的脸上。没错,在黄莺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刻意表演,倒不是为了打击黄莺,她知道在自己认识林一帆之前,黄莺就已经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自己和黄莺仅有的几次接触中也可以看得出来黄莺确实自有一番我见忧怜之处,应该说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女人,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隐隐地生就出极大的不安感,倒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自己虽然在国外长大。但骨子里却是比中国人还中国人。这与开放保守无关,只是自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她当然希望林一帆对自己的感情是百分之百的纯真,所以她只是需要寻找一个答案。很显然,这个答案并不令人满意,虽然黄莺直截了当地挑明了说自己和林一帆没有可能,可是从林一帆的角度呢,他也会这么想吗。好像不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林一帆追问道。
“她是你最好的红颜知己嘛,所以当然不是外人了!”吉利淡淡地道,她尽可能地让自己先平静下来,因为她还需要时间去思考,还需要时间去整理,她不想那么早就作出非此即彼的决择,毕竟一段感情得来并不容易,尤其在自己已经全身心投入的情况下,没有那么容易作出决定,所以。她不想在林一帆面前过多地表现出她的不满,不。或者说是不安来得更确切一些。
“你说得没错,她确实是我的好朋友,也可以说是知己,但也仅此而已,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我和黄莺之间是不可能的。”对于感情问题,男人和女人是一样敏感的,林一帆他自然是看得出吉利的异样来,其实他也理解吉利的举动,但他却是极不希望黄莺受到任何伤害,很显然,吉利做得有些过分了,这也是他刚才甩脸色敲打她的原因,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他又何曾想真的和吉利拉下脸来呢!
“噢?为什么,能说说原因吗?”吉利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和她彼此之间太过了解了!”林一帆道。
“呵呵,你倒是和黄莺心有灵犀,连话都说得一模一样!”听林一帆居然说出和黄莺一般无二的话来,吉利心中更是酸楚,便强作欢笑道,“照你们的话说来,我倒该是和你保持一段距离的好!”
“好了,不要再自寻烦恼了,其实你可以尝试着和黄莺做朋友,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林一帆没有接吉利的话,只是拍拍吉利的膝盖,柔声宽慰道。
吉利复看了林一帆一眼道:“我能问你句话吗?”
“当然,你说好了!”林一帆微微一笑道。
“假如,我是说假如噢!假如我也有一个很要好很要好很要好的蓝颜知己的话,你会介意吗?”吉利似笑非笑地看着林一帆问道。
“我”
“我想听真话,凭着你的真心说。”吉利抢着已点了一句道。
“我想我想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介意的。”林一帆稍稍迟疑地回答道,他当然明白吉利的用意,这实在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是不想和他发生正面冲突,所以她用了一个迂回的方式婉转地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噢,为什么呢?”吉利有些小得意地看着林一帆道。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爱你!”林一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发觉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被吉利牵着走。
“是真的么?”吉利道。
“是真的,天可以作证,地也可以作证。”说完,林一帆稍稍沉默了片刻,左手盖住吉利的膝盖,用力握了握,低声道,“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待黄莺走出了这段困难时期,我会渐渐远离她的。”
“一帆,对不起,并不是我自私,我只是有些害怕”林一帆的话是令人感动的,吉利明白他说出这一番话来有多么难,所以,吉利也是真情流露。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林一帆点点头道。
“一帆,你放心,我一定会和黄莺成为好朋友的,你为她做的,以后就交给我来做吧,好吗?”吉利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真诚地看着林一帆的眼睛道。
林一帆咬着嘴唇,沉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把吉利的头揽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秀发,过了一会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鱼头了?”
“我才不喜欢吃呢,我只是”吉利骄嗔了一句,坐起身子,作势要抡拳捶他,却不小心把放在仪表盘右侧的那方礼盒落了下来。
“猜猜,黄莺送了你什么好东西?”林一帆弯腰拾了起来,递给吉利问道。
“我哪里能猜得到,你了解她,要不你来猜?”吉利侧脸捉挟地看着林一帆笑道。
“我也猜不着,你还是拆开来看看吧!”听吉利这么一说,林一帆仔细想来,自己对黄莺其实还真是了解不算多,他发觉自己原来从未真正尝试着走近她的内心深处,她的所思所想,她的所欲所求,她的欢乐,她的痛苦,自己何曾去了解过半分,贴近过半分,聆听过半分,分担过半分,本以为自己可以为她做得很多,结果却是什么也没做,也什么也做不了。
“她让我回家再打开呢!”吉利自言自语道,“算了,我还是现在就打开看看吧!”说着,果真拆开了礼盒。
“什么好东西啊?”林一帆一边问一边看着吉利的手上动作,待那礼物露出真面目时,林一帆却是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黄莺还真是的,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罢了,怎么还真就把那串风铃送给我了呢!”吉利也是一脸意外地捧着风铃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是你开口问她要的?”林一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吉利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好久才厉声说了两字,“你呀!”
“我怎么啦?我又不是真想要她的风铃,我只是看她很看重这串风铃,所以才跟她开了个玩笑,哪里晓得她当真送给了我!”吉利分辩了几句,却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林一帆的古怪表情道,“你干嘛,至于为这事生气吗?”
林一帆干咳了一声,用手掩住嘴道:“找机会还是还给她吧!”
吉利眼神定定地看着林一帆半晌不说话。
“你看我作什么,我脸上又没写字?”林一帆有些心虚地摸摸自己的脸。
吉利点点头道:“写了,确实是写了字了!”(。。)
一百九十一、态度()
“什么?什么意思?”林一帆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风铃应该跟你有些关系吧?”吉利肯定道。
“何以见得呢?”林一帆不动声色地道。
“因为你的脸上表情已经告诉了我。”吉利冷声道。
“是么?你什么时候学会察言观色了?”林一帆嘲讽了一句,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摊开双手,一副淡然模样地道,“好吧,我告诉你,这风铃其实是我去年送给黄莺的生日礼物,怎样,这个回答还满意吗?”
“果然如此!”吉利嘟哝了一句,心中却是极度地不平静,那黄莺明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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