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叫我叔叔了”吉父冷淡地摆摆手道。
“叮咚”
正当林一帆有些不知所措时,门铃响起,似乎是有客来访了。
“我去开门!”吉母抹了抹眼角起身道。
“是你?”
“亲家母!你好啊,我们提前见面了!”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那原本无时不透着冷傲华贵之气的声音里今天居然多了一份亲热在里头。
“她怎么也来了?”林一帆心里滴沽了一声。
“原来是亲李女士们啊!快请坐!”吉父站了起来,还是礼貌地招呼了一声,但那称呼的变化里已然露出了生分。
“阿姨,你来了?”林一帆也只得讪讪地叫了一声。
“哼,我能不来吗?吉利可是个好孩子,我正欢喜得了个好儿媳呢,你倒好,愣是把她给气跑了,怎么样,现在傻眼了吧?后悔了吧?”李愚冷哼一声,上来就不给他好脸色。
“是,阿姨说得对,是我的错,是我犯浑了!”林一帆自然是即刻便明白了李愚的用意,不由得心生感激。
李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吉家两位,露出一个温润亲切的微笑道:“亲家公,亲家母啊,今天我特意飞过来呢,就是想替我们家这臭小子真诚地向两位及我未来的儿媳妇道个歉,他年轻不懂事犯浑了,希望你们大人大量,能够原谅他这一回,在这儿我和孩子他爸感谢你们了。”说完,李愚居然朝吉父吉母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女士,这就不必了吧!说实话,为了给孩子的将来负责,我也曾通过其他途径了解过你们家的情况,知道你们李家在安江省绝对算是个名门望族,但我们吉家却也不是普通人家,即便不说家庭背景,我们家吉利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我真要找个各方面出类拔萃的女婿也不是一件难事,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清楚的。”吉父微微皱了皱眉,他是觉得李愚似乎有些轻描淡写了,便刻意地语气生硬地道。
吉父真是被林一帆给气着了,想来也是,那吉父是何许人啊,那是大名鼎鼎的西屋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你李家虽说也有相当的实力,但那又怎么样,首先从家庭的组成方面他就不是太满意,毕竟她李愚是林一帆的后妈,将来能对吉利好吗?这是一个未知数。而且林一帆这小子学历也就是一般的大学本科,那惠州大学自己根本就没听说过,虽说见了面觉得言谈举止还过得去,算是上乘,但和他理想中的女婿毕竟还是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的。这也就罢了,现在最可气的是这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还在外面有女人,而且不止一个,更可笑的竟然还有带了孩子的,这算什么事嘛,他究竟想把自己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女儿置于何处啊?
“是是,亲家公啊,说来也是我们家一帆有些高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时代不同了,年轻人嘛,只要他们自己能对得上眼,能处到一处去,觉得高兴,觉得幸福,那就随他们去好了,你说是吧?”李愚点头称是道,想她以往的作派,倒是有些难为她了。
“那是自然,我也不是老古董,所以虽然我有些保留意见,但我还是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这不,我们连去你们家参加订婚礼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可这小子这叫搞得什么事?我女儿哪里比不上外面那些个女人了?那个孩子都上了学的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吗?我知道,男人嘛,偶尔出去逢场作戏也是有的,但你总不至于为了喝牛奶而整日将奶牛用绳子拴在裤腰带上吧?”吉父真是越说越气,也顾不得自己西屋公司董事长的身份了,他是什么话都讲出来了。(。。)
三百零一、护短()
虽然林一帆终究还是急匆匆地赶来了宁波,但这一刻他突然发觉自己想找回吉利的心情竟然没有自己所想像的那么急切,甚至在听到吉父的那一番颇有经验意味的关于奶牛的妙论后都有一种忍不住想笑出声来的感觉。
然而李愚却是没有那么轻松了,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苏姐的事情,但对于她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足以令她感到震惊的消息。
不过这还在其次,如何应对和平息吉家的怨怒才是李愚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所以她只是狠狠地瞪了林一帆一眼,然后立马换上一副无奈中透着无辜的神色转向吉父道:“误会了,误会了不是?亲家公啊,看来你们真是误会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的事我知道,说来也算是我的朋友,赶上她家里碰到了些事,而我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所以我才叫一帆有空对她们关照一二,没承想,倒是叫吉利给误会了,连带着你们也跟着误会了!”
“哼哼,误会了?恐怕不是吧?这可是你的好儿子刚才自己主动承认的,他要不说,我们全家可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吉父冷笑道。
“呵呵,亲家公,息怒,息怒啊!听你这么一说,这事就完全明白了,你想啊,如若一帆真要是和那女人有了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你面前只怕他往外撇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坐在这里向你主动坦白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亲家公!”李愚是个生意人,场面是见惯了的,真真是巧舌如簧。完了她一拍膝盖。扭头朝着林一帆冷脸喝叱道。“一帆,不是阿姨我说你,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欠考虑,想一出是一出,小两口闹些拐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说开就好了,但你怎么可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这可不是你该有的态度!怎么?还长脾气了?还是哪里受了大委屈了?你拿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是准备说来气谁呢,是气吉利呢,还是气你自己,或者是气我们两边的大人呢?真是个混帐东西!气死我了!”说到最后,李愚都忍不住站起来,举手朝林一帆的头上连拍了好几下。
“哎哟,亲家母,亲家母,别这样。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吉母赶紧过来抱住李愚的手连声劝阻道。“孩子都是大人了,哪还能用打的呀!”
“阿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错了!我不该因为生自己气就信口胡说。”林一帆配合着嘟浓了一句道。
吉父是什么人啊,自然是不会轻易被忽悠,看着母子俩的表演,他只是冷哼了一声,抱着臂,安静地靠在沙发上,却是不置一词。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对一帆那是还不够了解,但我自己家的孩子我是知道的,一帆他是个好孩子,他是绝计做不出那种丑事来的,这一点请你们务必放心。”李愚保证道。
林一帆一听,自是不爽,但只是欠了欠嘴角,却终究没有张口。
而吉父也是不以为然,他自有自己的判断,但好在他一直生活在国外,父女之间相对独立,这种事归根结底还得让女儿自己做出决定才是正道,这一点他是明白的。当然,话虽如此,但这会儿让他露个好脸色,那也是万万难为他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就在几人端坐在沙发,气氛有些尴尬时,那茶几上的电话适时地响了起来,倒把几个人给吓了一跳似的。
吉父移步去书房接了同线电话,过了好半天才重新回到了客厅坐了下来,却是端起了茶杯。
“怎么样了,可有消息?”吉母终于忍不住了,着急着挂住吉父的胳膊追问道。
“慌什么!”吉父有些不满地放下茶杯,擦了擦手上溅出的茶水,然后慢条斯理地对吉母道,“你就放心吧,上海海关的朋友已经查到了诗丽昨天回日本的出境记录,而且东京那边也回了消息,证实她今早已飞往北海道,如果所料不差,这会儿她说不定正在哪个汤馆里泡着温泉呢!这样吧,待晚上你打那边别墅的电话,一准能找到她!”
“这就好了,总算是有了消息,我也稍稍可以放心了!”李愚略有夸张地拍着自己的心口,却是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道。
“人我是给你找着了,接下来你怎么说啊?”吉父没有理睬李愚,却是盯着林一帆的眼睛问道。
林一帆沉默了半晌,才嚅嚅道:“让她在那边冷静一段时间也好,有利于她作出最真实于内心的决定!”
“你是这么想的?”吉父有些意外地道。
“是!仔细想来,也许我们两个走得太快,也太近了,反而不能真正地看清楚彼此,短暂的分开一段时间,可能并不一定是坏事情!”林一帆咬着嘴唇道。
“两位亲家,我觉得一帆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不管这次是谁对谁错,也不管究竟是谁的问题,冷静一下是必要的,如果一帆就这样贸贸然追过去,反而有可能适得其反。”李愚点点头,顿了一下道,“再说了,一帆从没出过国,护照签证什么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这也需要一个客观过程。”
“罢了,那就先这么着吧!”吉父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地指着林一帆冷声道,“但愿你这回还没有让诗丽伤得太深”
吉父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林一帆听得明白他的潜台词,作为一个国际知名大企业老板的宝贝千金,又岂是谁都可以随便玩弄的!所以林一帆只能报与一个苦笑而已。
林一帆听明白了,李愚当然也听明白了,尽管她的心底有些不以为然,但毕竟错在自己的儿子,因此即便她再想护短,她也只能隐忍着,虽然她的鼻子里还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冷哼。
吉父扫了这母子两人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再度端起了茶杯。
“伯父,麻烦你将北海道的电话给我吧,回头我想先打个电话给吉利。”林一帆明白吉父有端茶送客的意思了,便主动站了起来。(。。)
三百零二、德性()
尽管难堪,但不管怎样,吉父到底没有撕破脸皮,因为他不得不考虑女儿的感受,所以当林一帆如愿拿到电话号码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吉家豪宅。
&点,走那么急作什么?用得着这么狼狈吗?”御江山庄的甬道上,李愚紧跟着林一帆身后,但明显跟不上他的步伐,终于忍不住喝出声来。
林一帆蓦地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僵硬地笑了笑,却答非所问反问道:“阿姨,你怎么也赶来宁波了?”
李愚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道我愿意来啊?我只是怕你爸担心而已!”
林一帆稍稍愣了一会儿,却突然朝李愚鞠了一躬道:“真是对不起你们了!”
&说这些没用的,你打算怎么办啊?”李愚不耐地摆摆手道。
&怎么办就怎么办!”林一帆回答道,那么多年了,他从来就未曾将李愚看作自己的家里人,虽然近来因为吉利的原因与她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却还远未到李愚可以随意掺和到他生活中来的地步。“我会先打个电话给她,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只有去一趟北海道了!”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生分了,林一帆又被了一句,还笑了笑,尽管笑得一点也不好看。
&了,我这是何苦,还处处讨人嫌,具体的事我也不想掺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李愚深知林一帆的个性,而且她也是实在珍惜两人之间来之不易的还算不错的相处现状。所以尽管有一百个不放心,但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虽是如此。末了李愚却还是主动揽了个事,好像不为他做一些事她的心里就过意不去似的,“你护照和签证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完了我通知你。”李愚道,脸色却是一如既往地冷峻。
&好吧,谢谢你了,阿姨!”这回林一帆没有拒绝。倒不是他不想拒绝,而是他没有办法。要想以最快的速度,甚至在两天内办下护照。在他的朋友圈里只有杨逍和小珂两个人能办到,但很显然他们不适合。除了他们两个,那么也就只有李愚了。
&必了!”李愚摇摇头道。
&怎么办?”林一帆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么怎么办?”李愚不解反问道。
&还有些事。所以”林一帆支吾道。他没有说完,但他知道李愚能明白。
果然,李愚冷哼一声道:“你先走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宁波分公司去巡查一下,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原来阿姨来宁波是有公事呀?那行,我们都自便吧,我先走了!”林一帆一笑道。说完便转身而去。林一帆其实对于李愚的来意清楚得很,说实话。内心深处还有一些小感动,作为一个继母,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可他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好像不打击一下她的话,他便会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也许,这已经成为了林一帆的一种习惯。
&小子,永远那副尖刻的德性,怕是改不了罗!”望着林一帆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李愚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双手伸到嘴边,握成喇叭状喊道,“一帆,就像你说的,该怎样就怎样,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不欠他们吉家什么,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你给阿姨记住了,咱们李林家丢不起这个人!”
两人离得不算太远,李愚的话一字一句林一帆全都听到了耳中,他故作潇洒地头也不回朝身后挥了挥手,尽管鼻子突然涌上了一股酸楚的味道,却是嘴角一欠,微笑着自言自语道:“都什么人哪?叫我该怎样就怎样,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你自己刚才还不是一样在吉家面前低声下气的么?这会儿却又来教我怎么做人!”说着说着,林一帆感觉脸上痒痒的,用手一抹,却已满是泪水。
回到临江,走进公司大门,林一帆朝办公室方向扫了一眼,依稀看到有个红色的人影闪过,他倒是想上去办公室一趟处理一下积压的事情,但心中挂念着苏姐她们,想想还是算了,便直接回了公寓,想着放下行李便直接奔医院去。
不曾想,林一帆刚打开行李箱,给毛丫毛弟带回的小礼物还没取出来呢,但有人敲门了。
&你?有事?”拉开门,林一帆有些意外地看着一身红衣的雪雯道。
&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雪雯一边说话一边从林一帆撑在门框上的胳膊底下钻进了房里。
林一帆无奈地朝走廊里左右看了看,然后带上了房门道:“新婚燕尔的你不在家陪着老公,怎么跑公司里来了,我不是批了你三周的婚假么?”
&这两天倒是去哪儿了呀?打你电话也不接!”雪雯往破沙发上一坐,带着生气的语气查问道。
&出去玩了两天,至于电话嘛,可能是山里面信号不好吧?”林一帆知道自己一时半会看来是走不成了,便索性取了盆,不再理睬雪雯,而是径自去盥洗间打盆水想洗把脸。
&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雪雯黑着脸,拿着一个手机递到打水回来的林一帆面前责问道。
林一帆放下脸盆,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这才发现雪雯手中的,正是自己刚才放在桌上的手机,便一把夺了过来塞到了裤兜里道:“什么怎么回事,不要瞎闹了,既然来公司了,就赶紧去上班吧,一会儿我还要出去呢!”
&么叫我瞎闹啊,都把我的名字列入了黑名单了,我能不闹吗我?你今天一个要给我个说法,你这算什么,啊?”雪雯也是气极,紧上前拽着林一帆的胳膊非要问个清楚。
&什么,你以为你算什么?你现在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林一帆很是不耐,猛地一把甩开雪雯的手,不料用力过猛,带了雪雯一个趔趄。
&当当”好一串清脆而回荡绵长的响。
三百零三、愤怒感的产生()
林一帆不想猜雪雯过来之前是不是精心打扮过,那一身轻薄的红罗穿在这五月天大约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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