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却是暗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站了起来拉了拉林一帆道:“不急,时间还早呢,你跟我出来一下!”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林一帆跟到了门外,两人便在走廊的塑料椅上坐了。
苏姐苦笑了一声道:“我能有什么事呀,倒是你有事呢,你就说吧,我听着!”
林一帆愣了愣,心道女人当真是敏感动物,但听苏姐这么一说,他却反而更不知如何开口了,当下便有些懦懦地说不出话来。
“去吧,去把吉利找回来吧,和她好好解释清楚,说说好话,女孩子嘛,吃软不吃硬,一定要把她哄好了,为了我错过了她不值得的。”苏姐盯着林一帆的眼睛,过了半晌,终于没有等林一帆开口,而是主动挑明了问题。
“在瞎说什么?吉利在家好好的呢!”林一帆心中自是大为感动,便更加不愿说出令苏姐伤心的话来。
“别骗我了,都是我的错,昨天我要是把她追回来就好了!”苏姐后悔地自责道,这一刻,她倒是想通了。
“不怪你,真的,我会找她解释清楚的,没事!”林一帆搂过苏姐安慰道。
“她一定很生气吧?我猜想她一定是躲起来了,是吧?”苏姐有些心虚的问道。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老实说吧,林一帆微微点了点头道:“嗯,她留了张字条给我!”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苏姐喃喃念道,过了一会儿,却突然站起来急急追问道,“你赶紧的吧,快去找,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才好,她平时住哪儿的?在临江有朋友吧?对了,她在哪儿上班的?她父母那边你打电话问了吗?天哪,真要出了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你赶紧出去找吧,不要再耗在这里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着急,我看她的留书估计她是不会呆在临江的,很有可能去宁波了,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回日本去了!”林一帆将苏姐用力按坐下来分析道。
“啊?这事可真闹大了?你赶紧去追回来呀!”苏姐急切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去追的,马上去追她回来,只是你”林一帆迟疑道。
“我这里没事的,你安心去吧,一定把她找回来!”苏姐立马便明白了林一帆的意思。
“嗯,那好吧,我待会儿就走!只是这一走,我也不知道要几天后才能回来。好在刚才我已经和丁书语打了招呼,住院费用如果不够的话,你就打电话打他,他会帮你和学校协调好的。另外米兰达那边就先歇业几天吧,我也和小妹说好了,就由小妹负责每日给你和孩子做了饭菜送来,毛丫需要营养,医院里的伙食不行的,而且吃得不好,你也会挺不住的,毕竟医院这里就要靠你一个人撑着了。还有就是毛弟上学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了小蔡每日接送,但晚上也只能让毛弟睡在这病房里了,我待会儿和医院说一声,将这个病房包下来就行了,反正这边病人也不多。所以呢,你只要安心地在这儿把毛丫照顾好就行了,其他什么事也不要你烦的。”林一帆将自己刚才利用短信作出的安排详细说给了苏姐听。
“这样啊,原来你早就作好安排了!”苏姐虽然心里感激,但却还是不禁有些黯然,看来林一帆早已作好了离开自己去寻吉利的准备了,只不过是一直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姐,对不起!”林一帆感觉到了苏姐的异常,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还想张口说些什么,不料却被苏姐掩住了嘴。
“不要说对不起,你已经为姐做得够多的了,姐只怕是无以为报了!”
“姐,你说得那么生分作什么,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林一帆道。
“明白,姐当然明白的!”苏姐点点头道,“好了,不说了,你还是快走吧,路上小心着点!”
“嗯,我晓得的,你如果有事可以打我手机,我开通的是全球通,到哪都能接通的。”林一帆站了起来道,“我就不进去,你把毛弟叫出来就行了,我送了他上学后就走。”
苏姐也是怕毛丫再缠着林一帆,便依言叫出了毛弟,并将他们爷俩送到了电梯口才挥手作别,但看着电梯上沿的指示灯一路下行,苏姐的眼睛却是再度的湿润了。(。。)
二百九十九、爱之深切()
送完毛弟,林一帆才想起居然忘了和医院协商一下晚上病房里要多住一个小孩的事情。 想再赶过去,但怕又少不得要和那娘俩见面,想想还是打了电话给丁书语,想让他出面去帮忙处理一下这件事,却不料引了他一通嘲笑,“我说兄弟啊,又何必那么麻烦,我直接跟医院要一间贵宾房不就行了?那医院还不屁颠屁颠的跟着后面,服务态度不要忒好啊!”
话是不错,但丁书语想得简单了。因为归根结底还是要涉及到money的问题。
他林一帆本是穷人一个,这次虽然事急从权,挪了公司小金库的钱先行垫付了住院费,但那终究也是要还上的。而米兰达新进了大批货物,短时间内苏姐显然也是筹不出那么多钱的,更何况林一帆压根就不曾有过要让苏姐来还这笔钱的想法。
虽然学校也划了五万元过来,但这仅仅是在丁书语的干预之下的预付款而已,最后到底各自承担多少责任还得通过律师来协商解决,因为在林一帆看来,学校虽然可恶,但自己这方可能更要承担相当大一部分责任的,毕竟孩子还小,怎么可以没有大人相陪,而让她们自己在马路上瞎跑呢。
更为重要的是,毛丫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据自己从医院方面了解,情况并不是最好,恐怕短时间内是出不了院的,如此看来,自己先行垫付的四万够花就不错了,那里还住得起贵宾房,而且一住就是一二个月的。
“咳咳。你丁大局长还真是和那司马衷有得一拼了!”林一帆苦笑道。
“什么意思啊?说明白点!”丁书语有些跟不上思维。
“天下都饿殍遍野了。司马衷却问为何老百姓不吃肉糜。而我都穷得差不多连裤子都拿去当了,你却要安排我姐去住二百块一晚的贵宾房,你说你不是和那司马衷也差不离了么?”林一帆解释道。
“得得得,你直接骂我是个白痴不就得了,何必绕那么多弯弯呢!”丁书语总算是省过了神来,不禁笑骂道。
“唉,兄弟,我说你那学校准备承担多少责任啊?如果学校能全额承担的话。住贵宾房就贵宾房了,即便是搬到酒店住总统套房我也没意见的。”林一帆半真不假地坏笑道。
“行了吧,说实话,这事后来我仔细想想,北郊小学的责任还真是不大,因为咱们是兄弟,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些压力,让学校先帮你垫付了一部分钱,至于到底承担多少,恐怕还得通过法律途径。我建议你到时还是咨询一下律师吧,最好是直接请一个。我这边稍微向你这边倾斜一些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最起码面子上大家都要过得去,毕竟这教育局也不是我家开的,这事你能理解吧?”丁书语正色道。
“理解,理解!”林一帆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声道,“其实当时我也是因为气不过那方主任的态度才给你打的电话,还真不是想讹你们学校。”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我也给你透个底吧,既然学校已经打了五万块过去,到时不管责任划分得怎样,这笔钱学校是断断不会再收回去的了,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丁书语笑道。
“我说啥叫兄弟?这就叫兄弟!这个谢字我就不多说了,回头咱好好喝一场!”林一帆叫道。
“这事回头再说吧!且说这贵宾房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丁书语问道。
“罢了,破罐子破摔吧,要了!这事就麻烦你了,你就帮我一手去办了吧!”林一帆稍稍顿了下,然后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定,林一帆对于自己在这个时候弃苏姐于不顾,心里是愧疚万分的,现在打肿了脸充胖子,不能不说这其中大有补偿的意味在里边。
“那行,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你放心好了!至于后面你姐如果有实在困难的话,到时我再出面减免掉两孩子的一部分学杂费好了!”丁书语索性好事做到底,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是最好了,还是那句话,谢字我就不说了。对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培训学校那儿你看着点!”林一帆道。
“那是自然,那学校也可算是我的孩子,都用不着你叮嘱的。”丁书语感慨道,却话锋一转又关切地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这回又是上哪儿去呀?”
“唉,有些私事要处理,算了,回来再跟你细说吧,先挂了吧!”对于自己的感情问题,林一帆实在是不想多说。
“他娘的,都是什么人哪?”丁书语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忍不住骂了一句。
宁波,鄞湖别墅。
“一帆啊,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吉父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的林一帆警觉地问道。
“就是啊,你瞧我和你叔叔的行李箱都拖下来了,下午都准备直飞惠州了,你倒跑到这边来了,怎么着,是出差还是”吉母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感到有些惊奇。
“你别插嘴!”吉父愠怒地一挥手打断吉母道。
“你这老头怎么”吉母被吉父吓了一跳,疑惑地在两个男人脸了扫来扫去,过了半晌,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倏地站起身来,跑到林一帆身边,抓住林一帆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一帆,到底怎么回事,告诉阿姨,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到宁波来了?”
林一帆一直在躲闪吉父电光一般敏税的眼神,现在却连吉母也加入了进来,看来躲是躲不过了,横竖都是一刀,早晚是要面对的,“叔叔阿姨,吉利可有回来过?噢,是这样子的,吉利和我之间发生一些小误会,她留了张字条给我就离开了临江,可能是想冷静一下吧,但我担心着她,所以立马就赶到宁波来了,想好好跟她谈一谈”
“哼,果然是这样!”吉父冷哼一声道,“真的只是小误会吗?”
“当,当然,只是一些小误会,可她没给我当面向她解释的机会便离开了,可我又不知她究竟去哪儿了,所以只,只能先到宁波家里来找找看!”林一帆在吉父面前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尤其是在这种自己有错的情况之下。
“那就不是小误会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绝不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孩子,也不是那种爱耍小性子刁蛮任性的女孩子,你跟我老实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吉父严厉地盯着林一帆喝问道。
“好了,你先别忙着审案子了,还是先把女儿找回来要紧吧!”吉母有些慌乱的叫嚷道。
“你吵什么?你自己的女儿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她很坚强很冷静的,绝不会做那些傻事,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会儿说不定她正在哪里逛街游玩呢!”吉父虽然信心满满,但林一帆还是能听出他高声下流露出的那一丝担心。
“就你不担心,女儿也是你的女儿,如果她真有个什么事,我跟你没完!”也是因为对女儿爱之深切,一向心平气和的吉母居然也会歇斯底里。
“行了,我打电话问问!”说着吉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用力地指了指林一帆,却终于没有骂出口,而是故作冷静地坐了下来,连续拨出了好几个电话。(。。)
三百、上阵母子兵()
“怎么样了,问到了吗?”还没等吉父放下电话,吉母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作什么?你以为机场海关都是我们家开的?你先给我安心坐下,应该马上会有消息的!”吉父朝吉母挥挥手,然后转向林一帆冷声问道,“临江那边有可能的地方你都找过了?就没有一丁点线索?”
“公司和别墅都找过了,包括几个朋友哪里!”林一帆小声道。
“她的手机就一直没再开过吗?”
“我一直在打,可是两天来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嗯,对了,既然你去过她的公司,那么你可知道她对公司的事务是否有所安排?”吉父到底是老江湖,立马便想到了关键之处。
可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到这新叶公司,林一帆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啦,有情况?”吉父一看林一帆的窘迫模样,心中不由顿生不祥之感。
没办法了,林一帆只得硬着头皮道:“据公司的汤副总讲,吉利临行前突然有找过他问他有没有兴趣接手公司,或者帮她关心一下有没有人对公司感兴趣,如果有消息的话让汤副总发电子邮件给她。”
“混帐东西,说,你到底对吉利做了什么好事?”吉父听了林一帆的一番话,不由勃然大怒,一拍茶几,厉声责问道。
“没,我没做什么,吉利她真是误会我了!”林一帆有些心虚地躲躲闪闪道。
“误会了?哼哼,究竟你犯了什么错。我是不知道。但一定是伤透了她的心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连公司都不要了,她这是铁了心要离开临江离开你了呀!可你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跟我们说实话吗?唉!”吉父先是冷笑,末了却是长叹一声。
林一帆脸色一红,支吾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咳咳,她的女儿在放学途中出了严重的车祸,所以我就过去帮一下忙结果忘了晚上和吉利约好试订婚礼物这件事了”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我的女儿我知道。她应该还不至于为了这件事难为你,毕竟车祸是个大事,礼物可以再找时间去试的。”吉父目光如炬,死盯着林一帆的脸道,他是显然不相信林一帆的话。
“咳咳,我那个朋友是位女女女性朋友而且”林一帆尴尬地涨红了脸进一步坦白道。
“女性朋友?这就难怪了!嗯,而且什么?你继续说!”吉父脸色难看地插嘴道。
“而且那天吉利正好肠胃不舒服,在医院可能看到了我和那个朋友娘俩在一起,还听到了那孩子叫我叫我爸爸!”林一帆越说越底,最后都不知道是如何吐出爸爸这两个字的。
“什么?”吉父和吉母老俩口异口同声的叫出声来。叫过之后吉父指着林一帆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手臂颤抖个不停。显然他是气坏了,而吉母更是悲从心来,扭过头去抽泣起来。
“是我认的干女儿!吉利他真是误会了!”林一帆弱弱地解释了一句。
屋里的气氛疑滞到了极点,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似的,“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次的这个女人应该和上次耽误你接我们飞机的那一位是同一人吧?”吉父终于打破了沉寂。
林一帆一听,心中也是苦笑不已,暗想自己不知不觉之中,俨然已是棵花心大罗卜了,“不是这样的,上次是一位公司同事的母亲住院动手术。”末了林一帆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不过她现在已经辞职了!”林一帆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补充上这么一句,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呵呵,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吉父不怒反笑道。
“叔叔”林一帆背生寒意地嚅嚅道。
“不要再叫我叔叔了”吉父冷淡地摆摆手道。
“叮咚”
正当林一帆有些不知所措时,门铃响起,似乎是有客来访了。
“我去开门!”吉母抹了抹眼角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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