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苏姐惊喜的回头,叫了一声,扑到林一帆的怀里,眼泪马上奔涌而出。
“没事了,一切有我!”林一帆搂紧了苏姐,在她的耳后吻了吻,柔声道,“你先坐一会儿了,我去去就来!”
“从这边楼梯下去,三楼,左拐,往前大约五十米,也有一个收费窗口,那边是可以刷卡的。”护士花痴似地望着林一帆,然后主动耐心地为他指点了交费路径。
林一帆小心地扶苏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坐下,然后向护士道了一声谢,便去交费。
不一会儿,林一帆便回转过来,挨着苏姐坐下,将她搂进怀里,问道:“毛丫还在里面么?”
“都进去快一个多小时了听医生说是脾脏破了,还断了腿”苏姐泣不成声道。
“好了,好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毛丫还小,一切都会很快长好的!”林一帆轻轻拍着苏姐的背,安慰了一会儿,然后冷冷的盯着那一旁立着有些搭不上话的方主任问道,“你贵姓啊?”
方主任尴尬地挤出一抹笑容道:“我是北郊小学的教导主任,姓方,事情是这样子的”
“好了,不必重复了,虽然我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刚才你和我姐的对话我多少还听见了几句,我问你,你这样的处理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代表你们学校啊?”林一帆面无表情地问道。
方主任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沉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谁呀?”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就好了!”林一帆不动声色道。
“哼哼,有什么说法吗?”方主任冷笑一声道。
“很简单,如果是你的意思,那么我就找你的麻烦;如果是你们学校的意思,那么我就找你们学校的麻烦!”林一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
“什么?哈哈”方主任张大了嘴问,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似地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点也不好笑,我外嬲女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笑得如此开心!”林一帆淡淡地道。
“好了,既然张文姝同学的家长来了,我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学校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再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的!”方主任朝苏姐及林一帆微微点了点头,跨出了几步后却又回头笑道,“当然,如果这位先生觉得我们学校有责任的话,尽管可能通过法律途经来找我们。”说完,又是哈哈笑了几声,然后扬长而去。
望着方主任远去的背影,林一帆的眼中闪过一线寒光。
“姐,究竟怎么回事啊?”林一帆回头问苏姐。(。。)
二十九十、压力大吗()
苏姐无力地叹了口气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跟来医院的毛丫同学讲是在中午放学路上有势利的同学看不起她是个外地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了难听的话,惹毛了毛丫,她就上去理论,结果推搡了起来,毛丫经不住几人围攻,被她们推到了马路中间,这时正巧一辆汽车驶过,刮倒了她都怪我,是我平时太惯着她了!要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啊!”说着说着,苏姐忍不住再度抽泣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毛丫很懂事的,一定是那些孩子太过份了!不怪你,纯粹是个意外,你别太自责了!”林一帆扶着苏姐的肩膀,用力握了握,给了她一些力量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听刚才那护士的意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医学发达,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嗯,我相信,有你在我身边,我安心多了,谢谢你,一帆!”苏姐虚弱地往林一帆怀里靠紧了些道。
“对了,中午孩子们不是应该在食堂吃饭么?怎么跑到外面来了?”林一帆突然想起这事,问道。
“去年教育局对学校进行了重新撤并,北郊好几个落乡的小学全合并了上来,但这北郊实验小学的后勤保障根本就跟不上,食堂太小,所以凡是住在城里的学生要全部自行解决午餐问题,一开始顾校长是打了招呼安排在食堂吃的,可他调走没多久,学校就重新举行了登记。实行一刀切。我们家自然也在不符合条件之列。所以我没办法就和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餐馆订了个包饭协议,每日中午让她们姐弟俩自已走过去吃饭,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个事情,唉!说到底还是怪我,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们!”苏姐解释道,末了又是自责不已。
“姐,你别这样。要怪也是怪学校,是他们没有解决好家长们的后顾之忧,要不然也不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还有,他们的教育也有问题,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势利偏见,外地人怎么啦,外地人就不是人啦?明天我就去学校找他们理论去!该担的责任我一定要让他们担起来!”出了这等大事,林一帆心里原本就不好受,但他一想到刚才那方主任的一副嘴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这事回头再说吧!”苏姐握紧了拳头道,“我现在只盼着毛丫没事就好!“
“嗯。我听你的!”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林一帆却又自责,暗怪自己这一段时间对苏姐母子关心太少了,这原本就是自己给丁书语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现在居然演变到这等地步,实在是叫他有些愧疚难安。
“哎哟,毛弟呢?”林一帆突然想起似地跳了起来急急地问道。
“噢,之前我已让毛丫的同学带着他随另外一个老师回学校去了,下午你帮我接一下,而且晚上可能也要麻烦你了!”苏姐有些无奈地看着林一帆道。
“你在说什么呢,这是我份内的事!”林一帆心痛地伸手捧起苏姐苍白的脸道。
“一帆,谢谢你!”苏姐抓住林一帆的手,然后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正这时,手术室的门发出一阵轻响,“张文姝的家属,张文姝的家属,病人手术结束了,马上会送去住院区,请你们作好准备。”刚才那护士再度探出头来喊道。
林一帆和苏姐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快步围到门前:“护士小姐,我孩子怎么样?”
护士没有理睬苏姐,却是看着林一帆笑道:“你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林一帆和苏姐长长地吁了口气,对望了一眼,然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咳咳,你们哪个待会儿记着去下面将今天接下来要用的药给领了,交给你们住院所在楼层的护士站就行,至于明天以后的用药会有住院部护士自行领取,有不着家属自己再跑!”护士干咳了一声,然后皱着眉头塞给林一帆一张处方单子。
“谢谢你,护士小姐!”林一帆由衷地感谢道。
不一会儿,几个男性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走了出来,林一帆和苏姐再度围了上去,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不行了,看样子是挨不到一院了!吉利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一手抚着小腹,一手艰难地盘着方向盘,向稍远的三院方向驶去。
正值高峰期,一院虽近,但要穿过整个闹市区,而三院虽远一些,但只需上了北环线,就可以一站到达,从时间上来说,去三院更符合目前的紧急状况,所以吉利的选择还是正确的。
十五分钟到达。还好,因为医院人气不旺,倒也没排多长的队伍。
“医生,我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吉利从诊床上坐起,然后小心地问那年轻医生。
年轻医生微微一笑道:“当然是生病了,不然你来医院干什么啊?”
“呵呵,你说得也是!”吉利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些大啊?比如工作压力,或者感情压力?”医生先是给她吃了个定心丸,然后又进一步求证道。
“我压力大吗?”吉利嘀咕了一句,然后自嘲地耸耸肩道,“听医生您这么一问,倒好像是有点,只是自己之前没怎么发觉。”
“这就对了。你是因为压力过大造成的功能紊乱,引发了急性肠胃炎,所以伴有恶心和下腹疼痛,不过还算轻微,用不着住院,我给你开几副冲剂服下便可缓解症状。”医生一边解释一边开着药方道,“还有就是自我多放松放松,做做运动,或者出去旅游旅游什么的,都对减压有利。”
“好的,谢谢你了,医生!”吉利接过药方,朝医生微微躬了躬身,然后便去要下找药房取药。
问了好几个人,总算知晓了药房所在的地方。因为人气不旺,药房只开了一个取药窗口,这样的话,这一队倒也排了有十多人的样子。(。。)
二百九十一、舅舅爸爸()
可能是听了医生的话,心理放松了,吉利的小腹感觉好像稍稍好受了些,但多少还是有些不适。排在队末的吉利一手抚摸着小腹,一边百无聊赖地摸出了手机,可就在她将手机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吉利却不经意见瞥见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背影好熟悉啊!
是一帆!吉利差点叫出声来,可她马上掩住了嘴,怎么可能呢,一帆怎么可能跑到这三院来呢,也没听他说有什么不舒服啊?
虽然心中疑惑,但那人是林一帆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了。看着他仔细地核对完药品,又小心翼翼地一样一样放到方便袋里,然后一脸木然地转身从她身前走过,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吉利几乎能闻见他身上那熟悉的醉人味道,可他却像把她当成了一个透明人一样的完全忽略了,甚至连余光都未曾向她扫过半缕。
吉利讶异地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喊出口,而是鬼使神差地远远跟了上去。
林一帆的脚步是沉重而急促的。
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对于毛丫姐弟俩,林一帆没由来地从心底里喜欢。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林一帆的心里其实也是惶乱不安的,但在苏姐面前却还要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苏姐一直扮演着自己呵护者的角色。但这一刻不同,林一帆知道,这一刻他是一个男人,是苏姐的男人。
毛丫的情况不能算好,脾脏破裂经手术后恢复正常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但小腿两处粉碎性骨折虽然还不至于到达截肢的严重程度。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就怕有个后遗症什么的。这可让一个小姑娘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呢?想到这些,林一帆的脚步便不自觉地在病房门口犹豫着停顿了下来。
但不管怎样,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最起码毛丫的小命是保住了。也只能这样想了,林一帆苦笑了一声,还是轻轻推开门跨了进去。“麻药还没过吗?”林一帆放下方便袋,扶上苏姐的双肩,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刚才醒过了。这会儿却又有些昏昏沉沉的!”苏姐揉了揉鼻子回答道。
“没事,正常现象!”林一帆用力地在苏姐肩上按了按,然后转到病床的另一边,在另一张空着的床位上坐了下来。
“毛丫,毛丫,你醒醒,舅舅来看你了,前儿个你不还念叨着的吗?”苏姐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又去唤女儿。
“姐你别喊了,让她再睡会儿。药性过了会有点痛的,她能睡着的话就还让她继续睡吧!”林一帆看着苏姐道。却是不知如何安慰。
“舅舅!”正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绵软的呼唤。
林一帆一抬头,却见毛丫正努力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丫头,你醒了?”林一帆伸出手轻轻的揉揉毛丫的头发,带着一丝微笑问道。
“毛丫,你怎么样?疼吗?”苏姐也急切地贴上来,抓住孩子的一只右手,带着泪花问道。
毛丫皱着眉,看看苏姐,又看看林一帆,吃力地笑笑道:“妈妈,我不疼,舅舅来了,我就更不疼了!”
“丫头,对不起,是舅舅不好舅舅该早些来看你,可我太忙了,你不会怪舅舅吧?”林一帆一边轻轻地为毛丫擦拭着额角渗出的汗滴,一边有些愧疚地哽咽道。
“虽然我和弟弟都想舅舅,但我不怪舅舅!”毛丫伸出插着针管的左手,拉下林一帆抚着她额头的大手,和握着她右手的苏姐的手叠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坏笑着对林一帆道,“舅舅,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一帆和苏姐稍稍有些尴尬地对望了一眼,尽管知道两人的手已经压到了毛丫的创口上,却谁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好啊,你好,我听着!”说完,林一帆将自己的耳朵贴进毛丫的嘴边道。
“其实,妈妈也是很想舅舅的,我都好几次看到她对着你挂在家里的那件西服发呆叹气呢!”毛丫说到最后倒是自己吃吃笑了起来。
虽然虚弱,但毛丫的悄悄话却也一点也不悄悄,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悄悄地告诉林一帆,所以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苏姐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发呆叹气了?”苏姐瞪了女儿一眼,但话到最后却是连她自已也觉得底气不足了,所以末了,她忍不住偷偷瞟了林一帆一眼,却不料和林一帆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
林一帆看着,心中一荡,不由信口笑道:“你真有这么想我吗?”
“你也跟着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苏姐啐了一口,想抬手捶他,不料左手被毛丫拽得死死的,想伸右手,却只举到半空中便停了下来。
望着苏姐含娇带嗔的脸,林一帆心中却是一黯,便转头捏捏毛丫汗腻腻的小脸蛋笑骂道,“你这个人心鬼大的家伙,大人的事哪轮得到你来操心啊?”
“我不小了,我什么都知道的!”毛丫噘了噘嘴,扒拉着将苏姐的手塞到林一帆的手里,然后双将自己的小手压在林一帆的手上,看着林一帆的眼睛认真地道,“舅舅,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舅舅一定会答应你的!”林一帆看着孩子眼中的一片真诚童贞,不由挺了挺胸膛道。
“舅舅,我想叫你一声爸爸!”毛丫闪动着明亮的眼睛道。
“什么?”林一帆和苏姐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道。
“我想叫你一声爸爸,可以吗?”毛丫重复了一遍,但声音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响亮。
苏姐张着嘴看着女儿,却是无言,可当她抬头看向林一帆时,却是已是满眶的泪水。
林一帆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从本心来说还并不排斥,但真要他就此应下,却又迟疑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声爸爸的真正含义。他下不了这个决心,他是真的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他犹豫了,他踯躅不前了,甚至有些胆怯了。
但当他看着毛丫吊着的缠满了石膏纱布的一动不能动的腿,看着她布满了汗珠的额头下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透露出的那一丝企盼父爱的渴望,当然还有苏姐的饱含了各种最真挚情感的泪花,林一帆的心瞬间被彻底融化了。
“好,我答应你,丫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了,你现在就叫我一声听听吧!”林一帆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对毛丫道。
“小孩子在胡闹呢,一帆你别理她!”苏姐醒过神来,赶紧制止道。
毛丫却是没有理会她,却是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舅舅爸爸!”
“唉,乖女儿,来,让爸爸亲一下!”林一帆开心地应了一声,然后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啪!”门外传来一声东西掉地的声音。
苏姐似乎听到了些什么,不由扭头看了一眼虚掩着的房门。
可林一帆和毛丫却还沉浸在父女之情中,压根就未曾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但女人的第六感却是切实存在的。犹豫了一下,苏姐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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