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吧!”杨立群开言道。
“还是您先!”林一帆谦虚道。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杨立群愠怒道。
“那好吧,我就先手开棋了!”林一帆说话间便先出仕护将。
“哼,看不出来原来还挺保守!”杨立群冷哼一声,马上来了个跳马。
林一帆出象,给老将又加了层保护。
杨立群则利用马后的空当,移出了车。
林一帆不予理睬,还是提前布局,防守为主。而杨立群却驱车跨过楚河汉界。横冲直撞。三二拳就将河沿的小卒子扫了个精光。
“我说老爷子。你光收拾这些个小卒子有意思吗?我看都不够塞牙缝的。”不知何时,杨逍已经进了门,怕是已经看了几个回合,这时终于忍不住发出声来。
林一帆闻声朝杨逍稍稍晗首算是打过了招呼。可杨立群却眼皮都没抬一下道:“观棋不语的道理不懂吗?”
“得,算我多嘴了!”杨逍打了下自己的嘴,在林一帆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真真做起了君子。
见杨逍不作声了,杨立群这才抬起了头来道:“下棋嘛,跟打仗是一样的。由弱而强,先去枝叶,再取主干,这才是道理。”
“那也不见得吧?”杨逍却是不认同。
“小子,你说呢?”杨立群没有理睬杨逍,而是将炯炯目光投向了林一帆。
“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林一帆微微一笑道。
“哈哈哈,还是我们年轻人的看法一致,老爷子,我说我们有代沟吧。你偏还不信!”杨逍见林一帆也不感冒杨立群的话,不由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
“哼。那你们倒是说说,对付那崔国平你们又是使得哪一招啊?”杨立群冷笑一声道。
“什么?”杨逍和林一帆对望了一眼,怯声道,“您都知道了?”
“屁话,那崔国平好歹是个正科级干部,调动一个科级干部那都是要上常委会表决的,我能不知道吗?”杨立群怒道。
“那崔国平身上不干净,给他弄到老干部局就已经算是对他网开一面了。”杨逍不以为然道。
“他再不干净,也应有纪委出面正大光明地调查取证,该关的关,该杀的杀,党的组织章程是决不允许你们这样子暗箱操作的,决不允许。”杨立群沉声道。
“老爷子,你这生的是哪门子气啊?哪里有什么暗箱操作了?好吧好吧,实话跟你说了吧,是我的一个哥们偶尔得到了那崔国平一些不干净的证据,我一看,那不行啊,不能让违法乱纪的人继续混在党的队伍里啊,所以我才托张秘书转交给纪委的李副书记,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连组织部的方部长也知道这事了,但好在事情也不算太大,但方部长说他在劳动局是绝计不能待了,所以才给他找了老干部局这么个好去处。其实说到底人家方部长和李副书记也是对党负责嘛!”杨逍从心底对他老子还是有些惧意的,所以也不得不将其中内缘说了个大概。
“别一口一个党的,你入的是哪门之党啊,我们党内的事哪里轮得你来指手划脚了!”杨立群指着杨逍骂道。
“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算我多管闲事!”杨逍无奈地摆手辩解道,“但说到底,就如你自己说的,最后还不是经过了你们常委会才决定下来的么,那说明你们对方部长提出的调他去老干部局的方案也是认可的呀!”
“你知道什么呀,这是政治,牵一发而动全身,常委会的情况你是没看见,那叫个唉,不谈了,总之我再次警告你,平素里做些生意赚些钱也就罢了,像这回这样**裸插手政治的事绝不允许再发生,否则我绝饶不了你,听到没有!”杨立群铁青着脸低吼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没劲!”杨逍不耐地一挥手道,“我还懒得跟你说了,下你的棋吧,我先去厨房找点吃的,早饭没吃呢!”
“哼,还真是好手段,居然晓得让我的秘书出面找纪委和组织部,那还不等于告诉人家是我想要动崔国平吗?简直是幼稚,白痴!”杨立群看着杨逍吊儿郎当地逃了开去,不由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紧盯着林一帆道,“还有你,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叫你不要和他纠缠在一起,你却偏偏不听,不是我危言耸听,跟他搞在一起,早晚会毁了你自己!”
“杨书记,你言重了,杨逍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帮你呢!”林一帆迎着杨立群的目光,不避不让地道。
“哼,我要他帮什么?要他帮我结党营私,作奸犯科,欺行霸市么?那不是在帮我,那是在害我!”杨立群轻蔑地冷哼一声道。
“那好吧,以后我会劝劝他,尽量让他收敛些的。”林一帆轻叹了口气道。
“你叹什么气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杨立群问道。
“没有。杨书记,杨逍唱了这一出怕是给你增添了不少纷扰吧?”林一帆微笑道。
“你呢?你到底在其中作了什么角色啊?”杨立群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林一帆追问道。
“唉,杨书记你算是高看我了,我能作什么呢,最多是演了那偶尔扇动了翅膀的蝴蝶罢了!”林一帆苦笑道。
杨立群闻言,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摇着头道:“你这一扇动翅膀不要紧,可就把我搞得有些被动了啊!”
“原来是各有各的难处,看来您这大权在握的一方诸侯也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风光啊。”林一帆笑道。
杨立群脸色一沉道:“小子,你还真够胆大的,居然敢跟我没大没小的,你就不怕我把你废了么?”
“不敢,小子我哪敢在您面前张狂啊,得,不说了,在您废了我之前还是抓紧时间将这盘棋下完吧!”林一帆含着笑意,捏起料棋子,啪地一声敲在棋盘上,“将军!”
杨立群原本还想看着林一帆如何接招,听得这一声‘将军’,不禁吓了一跳,遂将目光集中到了棋盘上,“啊,你这炮架是什么时候筑的?乖乖,抽车将啊!”
“没错,正是抽车将,你除了舍车保将别无他法!”林一帆笑眯眯地回答道。
“这使得什么怪招啊?我怎么就没注意你啥时别了个马腿作炮架呢?小子,老实交待,刚才说话的时候你有没有偷走两步?”杨立群先是挠头,后是吹胡子瞪眼。
“怎么会呢?作弊的事我是作不出来的。至于使得什么招嘛,刚才我说过,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能赢就好!”林一帆有些得意的看着杨立群道。
“赢?还为时过早吧,即便抽了我一个车那又如何?”杨立群嘿嘿一笑道。
看着他的笑,林一帆不由心中一怯,再仔细看棋盘,却到底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实在不知道杨立群的后招藏在哪里。(。。)
二百六十九、说话听音()
“你不好好的在外面观棋,挤到厨房里来作什么,出去出去,别扰了我和孙姨做菜!”小珂一筷子打开杨逍偷偷伸到盘里的爪子,双目怒瞪道。
“哼,看两个没劲的人下一盘没劲的棋,实在是无聊得很,还不如进来找点吃的来得实惠!”杨逍夸张地嘬了一下沾了菜汁的手指道。
“切,肯定是多嘴挨熊了吧?”小珂白了他一眼,鄙夷道。
“嗯,味道不错!”杨逍答非所问地指着灶台上的六七个菜坏笑道,“告诉哥,哪些个是你做的,让我来品评一下如何?”
“嗯,这个唉哟你着什么急啊,出去出去,待会儿有你吃的时候,看撑不死你!”小珂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了一下,转而却又拉下脸来,大发雌威地可着劲往外推杨逍。
孙姨则一边熟练地颠着勺,一边忍不住偷笑出声来。
“哈哈,你的工作不会就是给孙姨盛菜装盘吧?这活貌似换了谁都能干啊,嗯,技术含量不高,不高呢!”杨逍哈哈笑了声,然后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摇头叹息道。
“出去,你给我出——去!”小珂怒吼道。
“好好好,息怒,息怒,我出去还不行吗?”杨逍嘻笑着逃出厨房,末了还不忘夺了一截鸭脖子走。
“阿姨,你看,你看看他,就会欺负我!”小珂赶走了杨逍,却又向孙姨告状道。
孙姨在小珂鼻梁上轻轻刮了下笑道:“你们俩啊,那回碰上真要不吵上两句倒是不正常了!”
“哟呵。你们拼得也太凶了吧。怎么尽剩下将相仕了。这才多大功夫啊!”杨逍坐上林一帆一侧的沙发扶手上,一边啃着鸭脖,一边忍不住再度发声道。
这回他老子倒是没有骂他,却笑吟吟地看着林一帆道:“怎么,还舍不得投子认输么?”
林一帆看着棋面上屈指可数的几枚棋子,无奈地叹口气道:“真是没办法了,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输在你仅剩的两个小卒上。
杨立群慢条厮理的喝了口茶,然后蟋蟋嗦嗦地从烟盒里摸出支烟来点了。吐了口浓烟,然后朝沙发背上靠了靠笑道:“听你这口气,好像输得不太服气啊?”
“还真有点,感觉输得有些窝囊!”林一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一开始在我扫光你的小卒子时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在乎啊,能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吗?”杨立群微笑着问林一帆。
“小卒子嘛,可有可无,你帮我扫光了,倒反而帮我空出了一片开阔地,等我用相仕护住了老将。我的车马炮就可以直来直去了!”林一帆咂着嘴道。
“你呀,虽然勇气可嘉。但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也有些自负。自以为使出些障眼法,然后趁我不备来个偷袭,企图一下子将死我,或者再不济也得让我顾此失彼,迫不得已而弃车保帅,却不知当你将我逼入绝境退无可退的时候,却也正是我绝地反击的时候,没错,你是偷袭抽了我一个车,似乎赚得了先机,但我却步步为营,你杀我一马,我必毁你一车,一个换一个,血拼到最后,我剩了两上小卒子,而你仅剩一炮,却没了炮架子,如此一来,也便胜负已分了。你看整个过程是不是这样子啊?”杨立群分析完,便眯眼看着林一帆看他如何作答。
“嗯,整个进程确实如此!”林一帆点头道。
“那你可收获有什么经验教训啊?”杨立群笑问道。
“我看我最大的失误在于太过着急,和你拼得太凶了!”林一帆挠首沉吟道。
“嗯,这是一点。”杨立群点头道,“不过,年青人嘛,有这股冲劲还是好的,这并不算是坏处,再说说别的!”
“其他的,我还真说不好,要不还请杨书记指点一二?”林一帆尽管又暗自总结了几点,但看着杨立群的笑脸,不由心中一动,便将主动将这个说教机会递了过去。
“我看啊,你至少还犯了以下两点错误,第一,没有充分尊重自己的对手,第二,没有珍惜自己的每一颗棋子。”
说话听音。林一帆思索片刻,不由对杨立群心存感激。心中自是暗叹,果真是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啊!心绪至此,林一帆便郑重的点点道:“杨书记所言甚是,小子我真正是受教了。”
“只有尊重对手,才能看清对手,才不至于让自己深陷于盲目被动之中!你明白吗?”杨立群脸色凝重地吸了口烟,然后将烟头按在烟缸里使劲碾灭了,方才将目光注视在林一帆同样严肃的脸上,过了半晌,接着道,“另外记住了,棋盘上的每一枚棋子并不是可有可无的,都有其自身存在的意义,关键是什么时候让他发挥作用,所以千万不要轻易的放弃任何一枚能为我所用的棋子,哪怕是小如卒子。”
“我懂了!”林一帆沉默了会儿,抬起头来吁了口长气道。
“真懂了?”杨立群问。
“真懂了,谢谢您,杨书记!”林一帆微笑着点头道。
“那就好!”杨立群终于露出了一丝笑,然后看着杨逍皱眉问,“那你呢?”
杨逍啃完最后一节鸭脖,将各个手指嘬了个干净,才呵呵笑道:“不就是一盘棋嘛,有必要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么?别搞得那么玄乎,累人!”
“哼,也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崔国平嘛,有什么呀?掐死他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是这样吧?你就是这样想的吧?”杨立群冷笑一声,忽地一拍茶几,毫先征兆的发起了勃然怒火。
“干嘛呀,干干嘛呀这是?”杨逍被吓了一跳,立马从沙发扶手上站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嘀咕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好吧,发什么邪火呀?”
“生日生日,过什么生日,你在外面少给我惹些事我就谢天谢地了!”杨立群当真是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了。
“还没完没了,这崔国平的事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么,这么还在说?”杨逍虽然对老爷子有些怯意,但嘴上却还在喋喋不休,尽管声音很小很小。
“好了,少说两句吧!”林一帆拉了拉杨逍的衣摆,然后小心地为杨立群续了茶,欠过半个身子,小心地递到他手上,一本正经地道:“杨书记,您也别生气了。这事吧,杨逍确实做得有些过分。给您惹麻烦了,对不起!要怪您就怪我吧。说到底,杨逍也是为了帮我。再说了,那崔国平也忒不是个好玩意儿,为这学校的事几次三番的恶心刁难我,我连当场冲着他的酒糟鼻挥上两拳的心都有了,便我还是忍住了,咱可是文明人,不能干这事,您说是吧?”
切,这是什么,这是自我表扬还是自我批评啊?听到最后,杨立群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指着林一帆道:“你这小子,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老说这些晦气的事干嘛呢?”林一帆笑道。
杨逍在一旁不由偷偷朝林一帆伸了个大姆指,脸上也泛起了笑意,但当他一不小心扫到杨立群凌厉的目光时,立马又耷拉下了脑袋。
“罢了罢了!”杨立群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这个崔国平啊,原本我也早就想拿下他了,这回就算了,不过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这种严重违反组织程序甚至涉嫌违法的事我决不希望再看到,听到了吗?”
“听到了!”林一帆和杨逍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二百七十、难题来了()
“你们那边下完了吗?要不先放放,开饭咯!”正当两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站在杨立群面前无所适从时,厨房门口适时地传来了孙姨的声音。
“罢了,先吃饭吧!”杨立群抬头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脸色稍霁,然后一推棋盘站了起来。而杨逍和林一帆对视着暗笑了一声,也跟着他后面进了餐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
“让开让开,快让开,汤来了!”小珂端着个热汽腾腾的大汤盆夸张地一路叫喊着过来,还未等林一帆转过身来伸手去接,那汤盆已是半扔半丢地滑向了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碰响,不过还好,只是溅出了点点,“烫死了烫死了,哎哟,烫烫,真烫!”小珂一边双手捏着自己的耳垂一边哆嗦着小嘴道。
“你怎么搞的,逞什么能?不会喊我过来端吗?”林一帆提高了声责备了一句,然后拉下小珂的手,捉住了,送到自己的嘴前小心地吹了又吹,心疼道,“烫痛了没有?有些发红了呢,我带你去涂些牙膏吧,能清凉些,缓解疼痛!”
“不要,你帮我吹吹就好!”小珂咬着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任由林一帆捉着自己的手,感觉着从他的口中传递出的那一阵阵温热,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的甜。但看着林一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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