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江逸达很明显的愣住了,显然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逸哥,你这红口白牙的说了一句,凭什么呢?我跟洛宁可不是朋友。”花枝慢条斯理的说,这个男人居然就这么厚颜无耻的找上门来了。
“禄禄,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就帮我跟秦爷求求情吧!”江逸达情绪有些激动,站起来握住花枝的手不放。
“江逸达,”花枝用另一只手端起咖啡,加了糖和牛奶感觉就好多了,“秦老先生和秦亦跟秦銮一向关系不好,秦銮这次没打算趟浑水,我,凭什么去开口呢?”
江逸达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秦老先生这回是铁了心要让洛宁蹲一辈子大牢的,这可怎么办,还有秦亦,他今天还去看望了秦亦,短短几天人就枯槁了下去,精神也有些恍惚的样子。
“五千万,”花枝狮子大开口,这几乎是江逸达全部的资本了,还得算上不动产,还有银行贷款的最大值。
“五千万?!”江逸达最近正要竞标城市花园的合同,他又不像徐家直接就拿到了机会,还要自己去争取,这一点江父也是很焦虑,江家和徐家是同行,现在徐家有明显超过江家的趋势了。
“对,五千万,你自己考虑吧,救不救就在你了。”花枝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江逸达顺了顺气,从管家手中抢过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我不会再求你了,江家和徐家的交情也不过如此罢了!”
“的确,江俊雄处心积虑想要吞了徐家的时候,交情就不存在了!”花枝站起身冷冷的回了一句,只看到别人看不到自己的人。
江逸达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用更快的速度离开,仿佛身后有怪兽在追赶他似的,头也不回。
“下次他再来,别让他进门,”都已经撕破脸了,有什么关系呢。
“知道了,二少,还要去画室吗?”老管家笑眯眯的说,现在徐家越来越好了,江家不能挽留就随他去吧!
“嗯,送一份点心过去吧!”花枝继续去画他还没有完成的画,也许有一天,他会有勇气将自己母亲的美,完全的展现出来。
【我好像犯了个错误,不应该把秦亦弄瘫痪的,有他在,这场游戏还能更有趣一些。】花枝拿着画笔涂涂抹抹,有些后悔下手重了。
【也是,秦亦当初不是把洛宁弄的都自杀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这只是一个试水的位面,让管理员适应一下普通人的生活罢了。】朝阳也用尾巴沾着颜料在纸上胡乱的涂抹着。
【那倒是,】花枝耸耸肩,把天空填成浅绿色,看着心情超级好。
从徐家离开的江逸达就没有那份好心情了,他又去找高翔和黄涛商量,想请他们做中间人跟徐禄好好说说。
“达子,”黄涛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这个话,兄弟们不能替你说,就像当初你一心退婚,给徐家没脸一样,兄弟们只能两不相帮,不然,这兄弟也就没得做了。”
“可现在的情况不是不一样吗?洛宁闯了这么大的祸,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终身监。禁啊!”江逸达狠狠的将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拿出烟盒想再拿一支,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只能揉作一团将它扔在桌子上。
“那秦亦呢?活该瘫痪一辈子吗?”高翔实在忍不住了,即使跟秦亦没打过交道,也觉得他现在很可怜啊,好好的一个人,大好的年华居然连拉屎撒尿都不能自理,想想都要崩溃。
“。。。。。。”江逸达说不出话来,这当中最无辜的就是秦亦了,“我会负责的!”江逸达要咬着牙说。
“负责?你要怎么负责?娶了他照顾他一辈子吗?”黄涛从来没想过江逸达居然这么的幼稚,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
“娶了他。。。”江逸达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是给徐禄五千万还是娶了秦亦赔罪。
【娶了秦亦?】花枝听了朝阳兴致勃勃的汇报,笔锋一顿,差点折断了画笔,【这是个人才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管理员不会真的想。。。】朝阳默默的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刨了他家的祖坟呢!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花枝放下画笔,洗过手拿起手机拨通了秦銮的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说的一清二楚。
“eddy,我还以为你想我了。”秦銮有些失望,没有徐禄在身边,他觉得工作都提不起精神。
“快去做事吧,我去画画了,”花枝挂了电话,任务进度已经百分之八十了,这意味着他已经快要离开这个位面了。
秦銮拿过自己的外套,也是时候该去看看自己那个所谓的弟弟了,顺便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冲冲喜也好。
还没走进病房,秦銮就皱起了眉头,这股味道都已经蔓延到走廊里了,然后就是秦父的咆哮,“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赶紧收拾!”
秦銮敲了敲门,就站在门口开着门,没有走进去,“还没有好转么?”
秦父也用手帕捂着鼻子站在角落里,现在这个脸色蜡黄,精神恍惚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儿子。
“你还知道来!”秦父看到秦銮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来看看,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那个洛宁必须让他做一辈子牢,不许减刑!”
“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秦銮觉得把秦亦丢出去也许是一件好事。
“什么办法?”秦父的声音有些不清楚,含含糊糊的闷在手帕里。
“让江逸达娶秦亦,照顾他一辈子,他敢对不起秦亦,我就让他一无所有,你觉得怎么样?”秦銮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他现在上蹿下跳的想要救洛宁,这就是救洛宁的条件。”
“不行!不能那么便宜了洛宁!”秦父一口否定,他咽不下这口气。
“洛宁被学校开除了,再被江逸达甩了,也许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秦銮没有很急切,他知道,想要达成目的,就要表现的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不然这个老头子一定会跟自己作对到底。
“有道理,”秦父狐疑的看着秦銮,“你小子也会这么好心?”这不符合秦銮的一贯作风。
“看江逸达不爽而已,”秦銮没有隐瞒自己的私心。
“你还真打算跟那个徐禄过一辈子啊?我告诉你啊,不可能!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秦父对这个大儿子心有余而力不足,想管可就是插不上手。
“我的事你少管,”果然,秦銮并不买账,“你想要安度晚年的话,最好别做多余的事。”秦銮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医院,那里的空气真让人受不了。
“小亦,”秦父轻轻的抚摸着秦亦的头发,“你嫁给江逸达怎么样?他害得你成了这个样子,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就让他饭都吃不上。”
秦亦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被仇恨的火苗点燃,仿佛在干涸的河道里注入了活水一般,也许,这也能成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江逸达!我现在这样你也别想好过!
征求了儿子的意见,秦父自然就兴致勃勃把江逸达找来谈判了,不是上蹿下跳的欢实呢么,给你指条明路好了。
“什么?叫我娶秦亦?”江逸达本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没想到却是晴天霹雳。
“怎么?把我家小亦害成这样,不想负责任吗?也是,反正害人的是你的那个小情人,还到处替人求情呢,干脆在里面住一辈子好了。”秦父不屑的看着这个一脸震惊的男人,要不是小亦现在这副样子,这个男人可不一定高攀得起!
江逸达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暴起,简直是欺人太甚!可是,不能发作,不然不只是洛宁,他还有江家就都完了。
“怎么?考虑好了么?不瞒你说,这可是秦銮的意思。”秦父也狐假虎威了一次,他知道儿子的威望比自己大得多,将来也得靠秦銮来监督这个臭小子。
“嗯,”江逸达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为了洛宁,这一切都是为了洛宁!
“大声点,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啊?”秦父得意洋洋的看着隐忍的江逸达,跟我斗?不自量力!
“我愿意!”江逸达爆发了,大声喊了一句,将紧握的拳头松开,“我愿意。”江逸达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成了灰白色,眼里只有秦父那得意的笑。
第1章 。9()
礼堂是满是粉色的玫瑰还有新型的气球,婚礼的气氛很热烈,如果忽略一脸苦相的两个新郎的话。
江逸达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秦亦,缓缓的走进礼堂,伴随着结婚进行曲,在牧师和亲友的祝福声中,交换了他们爱的见证。好吧,恐怕没有人会祝福,除了花枝以外。
高翔和黄涛紧紧的牵着彼此的手,对这样的结局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达子这辈子算是毁在秦家手里了,”高翔悄悄的在黄涛的耳边说。
“那也是自找的,”黄涛看着笑的灿烂的秦亦,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高翔有些奇怪,以前不是经常感慨物是人非的么。
“你觉得达子不是自找的么?江伯父要是不想着去攀扯秦家,不想着吞掉徐家,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黄涛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世事无常,他看了一眼坐在秦家亲友座里的徐禄,谁也不会想到被惹急了的徐禄会做到这一步,却又不得不说干得漂亮,只要紧紧抓住秦銮,徐家就等于是立于不败之地。
“我总觉得错在江伯父,却报应在江逸达的身上了,”高翔看着一脸便秘色的江俊雄,贪心不足蛇吞象。
“江逸达也不是全然无辜的,要不是他瞻前顾后,在徐禄,洛宁和秦亦三个人中间游走,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更重要的是,他得罪了一个最不能得罪的人,黄涛隐晦的看了看花枝所在的方向,依旧那么的优雅,微笑着鼓掌,好像是真心祝福他们一般。
花枝回头看了一眼,黄涛赶紧把头扭到一边,避开徐禄的视线。
“怎么了?”秦銮也向后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状。
“没什么,”花枝扭过头看着婚礼的主角,“真难为你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布置的这么漂亮。”
“我们结婚能布置的更漂亮,”秦銮似乎对那一天充满了期待。
“结婚啊。。。”花枝轻轻的重复这个词,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任务进度百分之九十了,秦亦那种性格绝对能让进度条蹭蹭的往上涨。
【我离开之后位面会怎么样?江逸达会不会又咸鱼翻身了呢?】花枝有些好奇自己离开之后的日子。
【没关系,任务完成以后,就是绝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是空间法则,时间会快进到无限循环的点,不过这一次不会再循环了,而是直接继续发展,因为剧情已经改变了,位面已经运行了自己的法则,就是我们说的活位面。】朝阳有些迫不及待的收集第一片灵魂碎片了,这可是他被制造出来以后做的第一个任务。
【嗯,】花枝站起身,婚礼已经结束了,这对怨偶以后会互相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吧,“洛宁已经放出来了吗?”
“嗯,被拦在婚宴门外了,我早就派人盯着他了。”秦銮对eddy吩咐的事自然做的面面俱到。
“谢了,”花枝拉着秦銮的手,往门外走去。
“跟我没必要说谢,”秦銮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无声的翘起了嘴角,这种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
“徐禄,”高翔在车边对花枝挥手,让他过去一趟。
“我去开车,”秦銮松开了花枝的手,酒店跟教堂不在一个地方,还需要开车过去。
“嗯,”花枝点点头,就向高翔的方向走去,“怎么了?”
“徐禄,我求求你,帮帮我和逸哥吧,我求你了,以前都是我不对,看在你们从小的情分上,帮帮他吧!”洛宁狼狈的从车里滚了下来,跪在地上抓住花枝的裤腿,在裤子上弄出几道褶皱。
“从小的情分?”花枝看着那几道褶子皱起了眉,仙界的法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的,“我们没有感情基础,只是商业联姻,在你身边才睡的安稳,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吗?”
“那,那,”洛宁语塞,说不出话来,“我求求你了,你帮我们一把吧!”
“凭什么呢?”花枝把自己的裤子拯救出来,伸手拍了拍,“凭什么要帮你们呢?你又以为,今天的局面,是谁在当幕后推手呢?”花枝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成功的让他们都定在了原地。
“徐,徐禄,你。。。”高翔说不出话来,徐禄比他们想的更狠,他这是要钝刀子剌肉,慢慢的折磨江逸达,还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呢,大家都被他给骗了。
“啊,那你们再猜猜,秦亦,为什么就瘫痪了呢?”花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向着秦銮的车子走去,秦銮已经等了好久了。
高翔已经动不了了,定定的看着秦銮的车子远去,“黄涛,徐禄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从来都是,只是以前是朋友,没必要显露出来罢了,”黄涛坐在驾驶座没有出来,但是徐禄的话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原本他就不想管洛宁的事,现在的理由都是现成的,想帮也帮不了,徐禄是下了狠心的往死里整江逸达,除非他自己想开,不然江逸达很难有出头之日了。
“怎么会。。。怎么会。。。你都听到了对吧,秦亦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们都听见了是吗?你们都是证人,都是证人!”洛宁的精神有些激动,“都听到了是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高翔。
高翔摇摇头,“没有证据,只是他说的一句话,没有办法的,而且,”高翔看了看黄涛,“如果别人问起来,我们只会说不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想与徐禄为敌,那样的敌人太可怕。
说完高翔就坐进了副驾驶,黄涛一踩油门开着走了,他们还要去酒店赴喜宴呢,去晚了太显眼。
洛宁身型狼狈的留在原地,他现在身无分文,被学校开除了,房子门锁都换了,想见江逸达都见不到,他要怎么活下去,或者说,他还要不要活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洛宁癫狂的大笑,目光浑浊,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做什么!你这个废物还活着做什么!
不管洛宁现在如何,江逸达都没有心情去管了,他正在强颜欢笑的哄着秦亦,“小亦,换件衣服吧!”刚才敬酒的时候居然又失禁了,丢人丢大了。
“这样就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以后还长着呢!”秦亦神采奕奕,这是他瘫痪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你帮我换衣服。”
“不是有护理人员吗?”江逸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是不打算履行你的责任了吗?要不要我跟大哥说一声呢?难得他想起履行一个大哥应有的责任,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可惜了。”秦亦似乎已经适应了这股异味,他的鼻子几乎要失灵了。
“好的,我帮你换,”江逸达强忍着怒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说的就是现在的状况吧,以前那个活泼好动,还善解人意的秦亦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逸达将秦亦的脏裤子丢在地上,“我帮你擦一下身子,稍等。”
“要热水,别太凉,”秦亦趴在那里,继续颐指气使的提要求。
“好,”江逸达拧干了毛巾,帮他擦掉那些秽物,即便是粉色的菊门也没有让他产生丝毫旖旎的想法。
“轻点,别以为我没知觉就没有轻重的,”秦亦拨弄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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