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全速回京,”司徒昱的心情很好,“赐婚的旨意朕让元宝去传达,等他们搬到京城,就完婚。”
陈萧然纵然不舍,可也不能一直赖在一个未婚的小哥儿家,更何况未婚的并非文哥儿一人,还有那个在米铺里顶撞自己的漂亮哥儿,一看就脾气不好,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是文哥儿好,又温柔又可爱。
“事情都办妥了?”花枝又跟那条大黑蟒躺在一起犯懒,这是他在给销金窟选址的时候发现的,顺手就带了回来。
“办妥了,陈萧然同意娶文哥儿做正君了。”墨玄有些不能理解,主子为何要走这步棋。
仿佛看出了墨玄的疑惑,“到时候,春哥儿就会被当做陪嫁一起打包滚蛋。”春哥儿的战斗力绝对能把安乐侯府弄的乌烟瘴气,花枝可是寄予厚望的,“去休息吧!”
“是,主子。”
第5章 。7()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准其携带家眷入京,钦此。”一个尖细嗓音的公公来到钱家宣旨,把钱家夫妇砸晕了,“钱老爷,接旨吧!”
“诶?诶,”钱老爷起身,“草民领旨谢恩。”
“那杂家就先回去了,钱老爷可要抓紧时间啊!”这位公公笑眯眯的将圣旨递给钱老爷。
“有劳公公了,”花枝塞了一个荷包给公公,“我们会尽快动身。”
“大公子言重了,”公公笑眯眯的吧荷包塞进袖口,荷包很轻,那就说明里面的是一张银票,这可比塞的满满的还没几个钱的银子实用多了,“那杂家就先行一步去给皇上回话了。”
“公公请,”花枝将公公送走,“父亲,母君,收拾一下东西吧,京城的院子都已经布置妥当了,带一些随身物件便好。”
“云哥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钱老爷心里没底啊,他这辈子最多的就是跟县衙打打交道,这一下子就到皇上了。
“老爷,天家之恩,您只管受着便是了,想多了也没用,”春哥儿脸上得意洋洋,这回自家儿子可攀上大树了,凭一家子卖米的,还能攀上皇上不成,肯定是自家儿子救的那个人,就算不是皇亲国戚,也是皇帝面前有头有脸的人,要是,要是,春哥儿的心都要飞出来了,要是那人就是皇帝的话,那他可就是皇帝的丈母娘了,看谁还敢看轻了他。
“哪儿有你说话的份!”钱老爷的正君王氏呵斥了一句,春哥儿是他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原本就是预备给钱老爷当侧君的,可是,主君安排你伺候是一回事,自己爬床就是另一回事了。
春哥儿撇撇嘴,想要说出真相,转念一想,就让你再嚣张几日,等皇命下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被压制了十几年,春哥儿跟他的主仆情分早就被怨恨所取代,反正自己早晚是老爷的人,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真想看看自己成了齐君的那一天这位主君脸上的表情啊!
春哥儿没有反驳就带着钱文回了后院,这一反常现象并未引起王氏的注意,“云哥儿,你这是又弄了什么啊?”
“母君,没事的,您快去收拾东西吧,大件的都不必带,这边的铺子我已经安排好了。”花枝并没有多说什么,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么,把这个碍眼的春哥儿和他的孩子都扔出去,原主的父母心里的疙瘩也会消除的吧,不然文哥儿出嫁,春哥儿定会变本加厉的找不痛快。
“唉,好,”钱老爷叹气,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家交给儿子已经好些年了,他也操不了这个心了,“注意安全,不要与虎谋皮。”
花枝点点头,也不知道与虎谋皮的是谁,他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虽说是抓紧时间收拾,还是耽搁了几日,毕竟下次回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跟其他人不同,文哥儿和他的母君可是兴致勃勃的,一路上叽叽喳喳,春哥儿也趁机教导了文哥儿一番,关于后宅阴私,还有如何抓住爷们的心之类的,也不看看他自己就是个现成的失败的例子。
花枝跟他的宠物大黑蟒在一辆马车里,除了他也没人敢上那辆车了,墨玄作为护卫是骑马的。钱老爷直摇头,就儿子这个嗜好,怎么能嫁得出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京郊,花枝下了马车,“就是这里了,父亲。”这座宅子依山傍水,很是幽静典雅,离京城也近,却不受喧闹的侵扰,也舍得冲撞了贵人。
“好好好,”钱老爷捋着胡须,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是满意之极的。
“这座院子可是我亲自设计的,后面还有一处活温泉,”花枝对此处十分的满意,做了这么久的铺垫,现在是享受成果的时候了。
“这是什么啊,这么亮,”王氏轻轻敲敲窗户,发出蓬蓬的声音。
“是玻璃,”花枝没有过多的解释,“这院子用的都是新鲜东西,跟以往不大一样,用着不喜欢的话,就叫人拆了重装。”
“不不,这是什么?”钱老爷拧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了出来,“有水?”
“嗯,每个屋子都有,这样用水就很方便了,”花枝跺了跺脚,“这是瓷砖,下面铺了地龙,冬天就不必生火盆了,整个屋子都是暖的。”
“你这孩子,天天这个小脑瓜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都是你鼓捣的?”王氏瞧着新鲜,放下也有几分的期待。
“圣旨到——”门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花枝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没看出来这皇帝还是个急性子。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钱家二子钟灵毓秀,善解人意,特赐婚安乐侯为正君,择日完婚。钦此——”这次是元宝公公亲自来宣旨的,“钱公子请起,”元宝公公赶紧把这个皇帝放心上的哥儿扶起来,“皇上让杂家给公子带句话,这婚也赐了,可否嫁妆先行?”
“自然,让工部的人明日就去销金窟,墨玄会告知他们一切。”花枝接了圣旨,塞了荷包给元宝公公。
元宝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了。
“云哥儿,这是怎么回事?”钱老爷已经一头雾水了,自家刚到京城,怎么就跟安乐侯扯上关系了。
“不可能,那我呢?我呢?说好的齐君呢?!”春哥儿站起身就要去追元宝,被墨玄拦住了,一把推倒在地。
“母君,”文哥儿赶紧把春哥儿扶起来,“大少爷。。。”
“钱文,”花枝打断他的质问,“我把你当兄弟,生生断了一条财路才换来了你的正君位置,要知道,安乐侯当初可是要纳你当侧君的,凭钱家的家世,加上救命之恩,也抵不上一个侧君的位置,看到这满屋子的稀罕玩意儿了吗?这都是哥哥我送你的嫁妆,整个销金窟的设施,任皇上挑选,全部双手奉上,才换来了你正君的位置,哥哥也不求你感恩,也不怕你报复,安乐侯,哼,爷也没放在眼里,我只有一个要求,带着你的母君出嫁,这,也是皇上同意了的。”
“云哥儿,这什么意思,怎么还有救命之恩了?”钱老爷是越来越糊涂,“还有销金窟,是你的产业?”
“是啊,销金窟是儿子的产业,怕影响不好才没有公布,至于救命之恩,”花枝冷笑,“安乐侯伴驾巡视灾区,被兄弟会伏击,躲避到咱家的后院,清理了他带来的尾巴,得知了他的身份,就由着他被文哥儿救下了。”
“销金窟是你的产业?”这个消息带给钱老爷的冲击远远大于那个救命之恩,“这。。。不会引来皇家的猜忌?”
“这不是已经找到由头上门来要了么,”花枝坐下来,“早知道就该把那个安乐侯直接丢出去,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我的儿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别再说了,”钱老爷叹气,“给了也好,省的被皇家惦记着。”
“嗯,所以我就顺水推舟了,给钱文换了一个正君的位置,不然,就算达官贵人家的哥儿死绝了也轮不到他的,春哥儿留在咱们家想必钱文也是不放心的,我就求了皇上,让他陪着文哥儿出嫁。”
“这样也好,”钱老爷也觉得松了一口气,春哥儿是他跟发妻之间的一根刺,如今文哥儿也嫁的不错,春哥儿跟着过去也好。
“我不去!我要做齐君,我要做老爷的齐君!”春哥儿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要去找皇上!”
“母君!”文哥儿是个清醒的,附在春哥儿耳边说,“母君到侯爷府不就是老太君了么,可别犯糊涂。”
春哥儿眼睛咕噜一转,爬起来,“那就这么定了,文哥儿的嫁妆可不能少,那可是侯爷府的脸面。”
“这就不是你一个伺候哥儿应该考虑的了,”花枝嗤笑,“总归是我弟弟,不会亏待了他。”
那个伺候哥儿的称呼让春哥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咬牙带着文哥儿去了自己的院子。
“云哥儿。。。”王氏有些担忧,要是文哥儿真的得宠的话,得罪那娘俩岂不是得不偿失。
“没事的,母君,”花枝扶着王氏,“正好母君也练练手,筹备一下文哥儿的婚礼,内务府应该会派人过来指导一下规矩之类的,也别让安乐侯看低了咱们。”
“规矩母君可不怕,只是这嫁妆的规格要怎么算?”王氏觉得轻了怕侯爷不痛快,重了自己不痛快。
“嫁妆?”花枝摇摇头,“嫁妆我已经出了,别的也就没什么了,常备的那几样,多给点压箱钱也就是了。”
“这样行吗?”王氏觉得不安。
“行,怎么不行,咱们平头老百姓准备的再贵重还能贵重过侯府去,都是用不着的东西,没得让人家嫌弃。”花枝不以为然。
“云哥儿说的有道理,把几样寓意好的置备齐了也就好了,别的侯府也不稀罕。”钱老爷倒是跟花枝想的一样,“你这小子,以后可不许瞒着家里做这么大的事,销金窟,你一个哥儿开的销金窟,这要是传出去还嫁不嫁人了。”
“母君,你瞧父亲嫌弃我在家里吃闲饭了。”花枝揽着王氏撒娇。
“甭理他,云哥儿我还想多留两年呢,嫁人什么的,不着急。”王氏丢下一句话就去后面看着人整理东西了,花枝抿嘴一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气的钱老爷直摇头。
第5章 。8()
司徒昱到底不放心工部的人,决定亲自去看看,有两个弟弟坐镇也是不放心。
“皇兄,”司徒岚吓了一跳,正要行礼,却被司徒昱拦住,“我就来看看,别惊动别人了。”
“皇兄,水泥这里进展的还不错,不过别的钱云还不肯透露,说是要等礼成之后,臣弟想想也就一个月了,就没有再纠缠。”司徒岚对这个哥儿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你说钱云的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想出这些玩意的。”
“他人呢?”司徒昱四下看了看,没发现那个哥儿的身影。
“在那边呢,听说要弄个新玩意来代替赌场,”司徒岚心里痒痒了很久,“皇兄,臣弟想去看看。”
“一起去看看吧,”司徒昱也有些好奇。
地点很好找,那里围着一圈人,还不时地传来欢呼声。
“这是怎么了?”司徒岚他们挤到前面,找到站在一旁的墨玄,看到的是一个人坐在两个轮子支撑起来的架子上,两只脚踩在一个摇柄处,交替画圈,这个装置就走了起来,速度比走路快多了。
“自行车,主子的新发明,客人可以租用自行车在这里游逛,节省时间。”墨玄好心的解释,“两位爷不在前面盯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这话可谓是大不敬了,司徒昱觉得自己的底线遇到钱云就格外的低,都爱屋及乌了。
“听说要开新场子,是盐城没有的,是不是真的啊?”司徒岚兴致勃勃的说。
“是啊,不过胆小的人应该是用不了的。”墨玄的语气有些不屑,对付这些人,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废这些功夫,直接灭了不就好了,也许跟那条花纹蛇有关系?墨玄想的很多,因为朝阳并非妖修,会人语,有一种诡异的力量。
司徒岚闭嘴运气,要不是看在,要不是看在,气死本王了。
“这是什么?”不得不说司徒岚惊了,“要从这里走过去?!”
一条沿着峭壁建成的玻璃栈道出现在眼前,司徒岚不得不承认他怂了,犯不着拿命去拼不是么。
“胆小鬼,”墨玄一副果真如此的语气,让司徒岚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什么叫胆小鬼,开什么玩笑,有什么值得让本王拿命去赌!”
“墨公子,”陈晓跑了过来,“您看着怎么样?”
墨玄满意的点点头,建造的也是有模有样的,“我要去跟主子汇合了,两位爷随意,说着就踏上了那条玻璃栈道。
司徒岚拉住陈晓,“这玻璃能撑住么?”
“这位爷,这可不是一般的玻璃,阿飞,拿一块来给这位爷瞧瞧,”陈晓对这玻璃也是十分的喜爱,怎么玩都不够,“主子说了,开业了就在一旁演示这块玻璃的用途,来,咂吧!”
那个叫阿飞的抡起一人高的大铁锤,砰的砸在玻璃上,连一条裂缝都是没有的。
“这竟是玻璃?”司徒昱抚摸着光滑的表面,心中满是疑惑。
“是啊,爷,您看,这块是砸裂了的,”阿飞又叫人搬来一块,“一共砸了八十锤,就算是裂缝了也不会碎,确保走在上面的人能够全身而退,就是图一个刺激,走过这玻璃栈道,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呢!”阿飞有些兴致勃勃,主子的新鲜玩意都是随手就丢一个出来,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那,哥。。。”司徒岚又开始心里痒痒。
“一起过去吧,”司徒昱也想知道那个哥儿又鼓捣出什么新玩意儿了,这个玻璃。。。司徒昱的眼神暗了暗,也许有更大的用途。
司徒岚扶着栏杆,跟在皇兄的身后,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脚下的深不见底的深渊,吞了吞口水,抬起头往前看,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好了,”司徒昱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司徒岚,觉得好笑,“已经过了栈道了。”此处是一片竹林,看起来是自然生长的,有些杂乱。
“钱云,”司徒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哥儿,虽然那里有很多人,他就是一眼看到了钱云。
“爷,”花枝拱了拱手,反正这位是便服出行,想必也不想惹人注目。
“云哥儿,此处是为何?”这里可是一处悬崖,下面水流湍急,隐约能看到有几艘小船停泊。
“蹦极,”花枝觉得这些游戏可“能对古人来说太刺激了一点,“墨玄,做个示范。”
墨玄站在悬崖边,在腿上绑似的东西,在心里不断的腹诽,不过是个悬崖罢了,自己何需这些东西。
“哎——”司徒岚眼见着墨玄背对悬崖,直直的倒了下去,“这是做什么?!”不由得惊呆了,赶紧跑到悬崖边上,却见墨玄头朝下,被一根弹力绳悬在空中。
“蹦极,一种游戏罢了,说白了就是找刺激来了,”花枝看着墨玄上了小船,“纨绔子弟的生活不就是缺少点心跳么,来这里发泄掉,也省得去祸害别人。”
“喜欢这种游戏的,似乎太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司徒昱微微皱眉,发明这种这游戏的人是不是也是看淡了人世呢!
花枝奇怪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眯起了眼睛,他的任务是让原主的父母安乐一生,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已经属于计划之外了,要不是为了把那个春哥儿光明正大的扔出去,才不会费这么大的劲,不管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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