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父亲拿眼睛瞪自己,白振天不由出言说道:“老爷子见了晚辈一向都会给见面礼的,他老人家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过……”
说实话,白振天对于这短剑也是眼热不已。
不过白振天现在位置不同了,即使将短剑留下,日后派上用场的机会怕也不是很多,倒是不如送给秦风落个人情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赠予()
“这个……”
秦风闻言犹豫了起来,因为这把短剑实在是太珍贵了,如果要论起价值的话,秦风宁可拿出那十亿美元来与之交换。
“小秦,这剑留在我手中,如同明珠蒙尘,日后的天下,将会是你们年轻人的,俗话说宝剑赠英雄,这剑……你就收下吧!”
白老爷子多精明一人,看到秦风犹豫的样子,当下笑道:“当年我欠你师父一条命,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这因果也算是应在你身上,你并不欠我什么的……”
白山南一生豪气冲天,向来只有他帮人,却是极少受人恩惠,所以对载当年的救命之恩,一直谨记心中,这么多年下来,倒真是成了个心病了。
“秦老弟,我父亲说的是……”
白振天也开口说道:“这剑留在我们手里,充其量是锋利了一点儿,没有多大用处,不过你拿着就不一样了,这等于是多一个杀手锏啊……”
白振天也想透彻了,宝剑虽利,但他发挥不出来其威力,拿在手里就如同个鸡肋一般,恐怕还没有子弹的威力大。
但是秦风不同,他能御剑伤人,这把剑拿在手里,那真的是如虎添翼,虽不敢说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但在身周数丈之内,却是可以杀人于无形。
当然,驱动这短剑,对秦风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负荷,他刚刚仅仅使用了两次,居然就将精神力耗尽这是秦风形成神识以来的第一次。
“好,那这把鱼肠剑,我就收下了。”
听到白振天父子都是如此说,秦风想了一下,说道:“老爷子厚赐,小子就愧领了日后但凡白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子去做就是了。”
虽然之前秦风也帮了白振天不少事情但是和这把短剑相比秦风自己感觉那些付出都不算什么了,为了这把短剑就是让他倾家荡产,他都心甘情愿。
上古十剑留在世上的并不多,秦风隐约感觉出,这把短剑里面蕴藏着大秘密,或许他能从中得到什么机缘也说不准的。
“你小子,和白大哥那么生分干什么?”
白振天笑着拍了拍秦风的肩膀看到老父亲脸上已经露出了倦意连忙说道:“好了,不早了,都去歇息吧,等明儿秦风你要把夏老前辈的事情好好跟父亲说一下……”
白振天这是怕父亲拉着秦风彻夜详谈,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先把老父亲的嘴给堵上。
“臭小子,就你毛病多。”
白老爷子瞪了一眼儿子,不过他今儿给秦风推算了一卦的确伤了些心力,这会也是感觉到了疲惫。
看到父亲点了头,白振天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招呼庄园里的下人,给场内几人都安置好了各自的住处。
等秦风回到房间之后,差不多也到午夜时分了,不过虽然刚才精神力几乎消耗殆尽,但秦风仍然毫无睡意。
“鱼肠剑过于招摇了得给这剑重新起个名字。”将短剑从鞘中拔出,秦风拿在手里把玩着。
这把剑和别的剑不一样没有注入真气,它显得有些迟钝,即使拿手摸在锋刃上,都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是以可以贴身携带。
“俗话说利剑无锋、大巧不工,正合了这把剑意······”
秦风沉吟了一会,自语道:“这把剑锋锐内敛,干脆就叫做藏锋吧,平日可以化作绕指柔,关键时刻却是夺命利器······”
轻轻抚摸着短剑,秦风似乎感觉到了剑身中传来一声欢呼,不由笑了起来,古人说宝剑有灵,看来也非是妄语猜测,最起码这把剑,真的像是通灵了一般。
秦风小心的分出一股真气,注入到了藏锋之中,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又在他心头升起,不过这次秦风却是没敢再用神识驱使此剑了。
在感应到这种感觉后,秦风马上静气凝神打坐了起来,他想通过精神力和这把剑进行沟通,真正得到宝剑的认可。
不过让秦风失望的是,那种感觉仅仅维系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再看向掌中的剑,又成了凡铁一块。
“以后日日时时都用站起蕴养一下,我就不信不能做到如臂使指!”
秦风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倒是也没有急于求成,在把玩了一番藏锋之后,就将其贴身收起,然后运起师门功法,进入到深层入定之中
四五个小时一闪而过,当秦风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可以看到天光,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态,秦风发现,昨儿消耗的精神力,已然尽数补充了过来。
不仅如,秦风还发觉,向来都很难增长的神识,似乎稍稍比之前量了一点,他神识外放的距离,足足增加了一米多远。
“嗯?难道说将精神力耗尽之后修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秦风微微愣了一下,像他现在的修为,已经是近百年来武学所能达到的最巅峰,当年解放前的那些武术宗师也莫过于此。
所以秦风现在并没有任何的借鉴对象,甚至连功法都没有了,他只能摸索着前进,希望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来,继续修炼下去。
和那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不同,在秦风的心里,始终有种不安全感,只有自身的强大,才能带给心安的感觉,所以这么多年来,秦风没有断过一天的练功。
虽然隐隐猜出了一点神识增长的原因,但秦风并不敢贸然再去尝试了,精神力耗尽那种感受实在是不怎么舒服,而眼下的环境也不足以让秦风静心修炼。
看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秦风起身走到了屋外,开始了晨练,在清晨时分是清气下降浊气上升的时间,也是最有利于武者修炼的时间段。
在秦风站了几分钟桩功之后,白振天等人陆续的也走了出来,除了膝盖受伤的鲁阳京之外,甚至连沈俊豪和昨儿那几被罢免的堂主也都各自寻了块地方打起拳来。
“怪不得洪门能在美国发展的那么好,敢情是武风鼎盛啊!”
看到那些人之后,秦风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要知道,这几个老家伙加起来足有好几百岁了,这么大的年龄还能勤练不缀,也从一方面说明了洪门对个人武力的看重。
“小秦,你练的是道家功夫吧?”白老爷子站在一旁观看秦风站桩有好一会了,直到秦风收功才走了过来。
“应该是道家的心法。”
秦风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传我的时候没有说明,不过我后来察看道家典籍,见到许多相通之处,应该是从道家心法里衍伸出来的……”
“你们这一门修炼的功法,也是奇怪的很······”
白老爷子闻言笑道:“明明修的是老子的清静无为,但行的又是佛门金刚的霹雳手段,当年夏老哥的名声,江湖宵小无不闻风丧胆啊
到底是到了年龄了,像白老爷子现在,每日里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缅怀过去的那些朋友了,和秦风三句话没说到,又扯到了当年的往事
“嘿,师父从来都不给我说这些……”秦风挠了挠头,说道:“老爷子,您给我说说师父当年的那些事儿吧?”
载或许不想让秦风牵扯到他以前的恩怨中,在秦风面前几乎是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甚至连自己以前受过徒弟的事,还是无意中泄露出来的。
“好,今儿咱们爷俩好好聊聊,走,一边吃早饭一边说去···…”
白老爷子退隐已久,整天面对的就是白斌,和他说话早就说的腻歪了,眼下秦风愿意陪着自己聊天,白老爷子不由大喜,拉着秦风就往餐厅走去。
“哎,秦兄弟,我······我找你还有事呢。”刚刚赶到的白振天见到秦风被父亲拉走,不由在后面喊了一声。
“小秦不是洪门中人,没必要参加你们那个会的。”
白老爷子霸道的摆了摆手,口中嘟囔道:“我看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屁大点事都要开那么多会决定,有谁不服气,打得他服气不就得了……”
白老爷子的话听得秦风是直冒冷汗,原本看着老爷子一身道风仙骨世外高人的样子,原来骨子里却是这般的暴力。
虽然已经是九十耄耋之年了,但白老爷子的思维十分的清晰,反应十分的灵敏,对于早年发生的一些事情,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原本秦风只是存着陪老爷子聊聊天,听闻下师父当年往事的心思,不过很快他就沉醉于白老爷子说描述的江湖之中了。
由于是神枪李书文的嫡传弟子,白老爷子与当年的江湖大佬都多有交集,一桩桩常人难以得知的秘闻,都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一个说的带劲,一个听的起劲,这一老一少也没换地方,摆上一套餐具,干脆就坐在餐厅里聊了起来,至于另外那些人,都被白斌安排在别的地方用早餐了。
白振天将此次洪门的地点,就定在了老爷子的庄园里,一大早就有不少车辆停在了庄园外面,往日宁静的庄园,也逐渐变得喧噪了起来。
第六百章 赠字()
“铁血一点冲碧霄,丹心千转为家国!”
白老爷子最后为他的一生做了总结,只不过神色之间有些黯然,纵然他早年浴血奋战,但终究是不能叶落归根,到了现在还是流落在了异国他乡。
“老爷子,我送您一幅字,如何?”
听到白老爷子的话后,秦风只感觉胸中有股郁结之气,像这样的英雄好汉,不应该到了暮年还郁郁寡欢。
“送我一幅字?小秦,你的书法比之夏老哥如何?”
听到秦风的话后,白老爷子有些愕然,一般赠字的行径,都是长辈赐予晚辈的,到了秦风这儿倒是翻过来了。
“比师父自然是差了点。”秦风笑了笑,说道:“师父晚年多临撰二王的书法,已得其中三味,和他老人家,我是不敢比的······”
“你师父是个奇才啊。”
白老爷子想起当年索命阎罗的风采,不由叹道:“夏老哥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奇门异术尽皆通晓,可惜我与他相聚日短,没能从他身上多学到些东西……”
白山南出身世家,又是师从一代宗师神枪李书文,平时眼界很高,就是和少帅也是平辈论交,但每每提及载,却是一副敬仰的语气。
“来,小伙子,就让老头子看看,你要送我什么字?”
白山南有十多年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了,一时只感和秦风投缘,当下对守在身边的白斌说道:“把我珍藏的端砚给拿出来·我要欣赏下秦风的墨宝……”
“是,老爷!”
白斌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餐厅,白山南则是让几个工作人员,将餐厅里的几张桌子合在了一起。
“老爷子,您这笔墨纸砚·可均是精品啊!”
片刻之后,白斌拿了一套写字的物件走了回来·秦风稍一打量·不由笑道:“这装砚台的紫檀盒子怕是也有年头了,不知道里面是方什么好砚?”
白老爷子闻言笑道:“秦风,你师父精通古玩鉴赏,老头子我考究你一下,看看是否知道我这方砚的来历?”
到了白山南这把子年龄,心性已经是返璞归真,很多小孩子的特性都会在他身上体现出来·虽然是说要考究秦风·但却有股子争强好胜的味道在里面。
“好,那我就欣赏下老爷子的藏品。”
秦风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那个外面雕琢着八仙传说的紫檀盒子,把里面的一方砚台给拿了出来。
将那方端砚拿在手上,秦风并没有翻过来去看底下的款,就开口说道:“这是端砚无疑,而且年代并不是很久远·在清中早期左右……”
这方砚台长宽均在二十多公分左右,厚度在四公分的样子,整方砚构图典雅,雕刻古朴,工艺精良,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老爷子,我听闻清代有个叫顾二娘的制砚名家,她雕琢出来的砚台清新质朴·巧夺天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方砚应该是出自她的手笔……”
秦风曾经跟随载学习琴棋书画,必须要接触到文房四宝,后来在故宫博物院的时候,更是见过不少名家砚台,而这一方砚的风格,和故宫所藏顾二娘的作品非常相似。
“好小子,被你看出来了啊!”
白老爷子大声笑了起来,接过那方砚掉转过来,后面镌刻着篆书铭文“敦厚凝重,以为质也。温润密栗,以永式也。磨砺洒涤,以修慝也。日新不息,以崇德也。”
在这篆书铭文旁边的落款,赫然正是“吴门顾二娘”五个字,秦风所猜丝毫不差。
“来,老头子给你研磨!”
白老爷子也来了兴致,卷起了袖子亲自给秦风研起磨来,他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要送给自己一副什么样的字。
“老爷子当年叱咤风云,我就送个七言体吧!”
秦风稍一思索,用手中狼毫笔在重重的蘸了下墨汁,下笔如风,很快就在面前的宣纸上题了一首诗。
秦风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一气呵成的将这首诗写了出来,下笔苍劲有力,如刀锋一般尖利,力透纸背,完全看不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字。
“夜观春秋晓大义
诸子百家才智开
投笔从戎报国志
鹏搏扶摇九万里
啸傲渺看八方风
电击雷震惊天宇
气贯长虹英雄情……”
白斌在一旁将这首诗给念了出来,脸上露出了震惊与惊喜的神色,“老……老爷,这······这首诗简直就是为您所做的啊!”
白山南家境优越,虽然师从神枪李书文,但早期并没有进入江湖,而是在做着一些古文献资料的研究工作,远没有自己的师兄弟名气
只是当日寇侵华的时候,白老爷子才弃笔从戎,加入到了当时由国党政府组织妁锄奸队,从那时起,江湖上才响起了他的名号。
秦风的这首诗,将白老爷子的前半生都给描绘了出来,可谓是应情应景,一下子就将白山南带入到了早年的烽火岁月之中。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看着纸上的字迹,白老爷子的眼睛不由湿润了,喃喃说道:“当年多少英雄好汉死在了战场上,老朽苟延残喘,怎么能当得起这首诗呢?”
“老爷子,您当之无愧!”
秦风以前听师父说起过,在那个全民抗战的年代,正面战场上的士兵固然是英雄,但在敌后战场,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众多英雄。
虽然这些人因为政治的原因,迫不得已的离开了家园,但是从大义上而言,他们的确当得起英雄这个称谓。
白斌也是看得胸怀激荡,大声说道:“老爷,您身上现在还留着七个枪眼,难道当不起这首诗吗?”
谁都没有白斌清楚,这几年来白老爷子的身体是每况愈下,终其原因就是当年身上所受的枪伤,在侵蚀着白山南的身体。
“还是受之有愧啊!”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神色,摆了摆手说道:“秦风,老头子多谢你这幅字了,回头我一定让振天给裱糊起来,挂在练武场中······”
秦风的字,让老爷子思乡情结愈发的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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