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夫妇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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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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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担忧() 
“交代?”元嘉帝冷笑一声,问道,“你觉得这些证据拿到母后跟前,她是会找朕,还是找你,给她一个交代?!”

    说罢,又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放心,朕还不想你为了你这么个里通外国、意图弑君的狗东西和母后生了罅隙!你敢蒙骗母后,就得付出代价!”

    元嘉帝一句话,便将赵太后放在“被蒙骗”的一方。

    歧王明白元嘉帝这是在划清孙长玉诸臣与他的界限之后,又要瓦解他和赵太后之间的联盟,不由地又怒又恨又忧,刚要高声辩争两句,却被蒋义拿布团塞住了嘴巴,只能瞪大眼睛,发出呜呜呜的不甘的嘶鸣。

    “摆驾回宫!”元嘉帝冷冷地看了不甘愤怒挣扎的歧王一眼,转身钻进了马车。

    赵贵妃赶紧上前扶住他,随即命宫人放下厚厚的车帘,阻隔外人的窥伺。

    元嘉帝几乎在是在车帘放下的一瞬间,整个人就脸色煞白地倒了下去。

    赵贵妃赶紧抱紧他,双脚紧紧地抓在车厢底部,慢慢地将元嘉帝放躺在车底铺着的厚厚的绒毯上。

    “圣上,您怎么样了?”赵贵妃一面吩咐宫人倒水,一面抱着元嘉帝着急地问道。

    元嘉帝轻轻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丝微笑来安抚赵贵妃。

    可赵贵妃见了,反而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

    要不是体力不支,元嘉帝怎么话也不回她一句,就只是摇头^

    “别哭……”元嘉帝见状,赶忙勉励提口气,强笑安慰道,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替赵贵妃擦拭眼泪。

    赵贵妃见状,赶忙抓住元嘉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顾脸上的泪珠,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柔声道:“好好好,我不哭……您赶紧好好歇着!”

    说着话,从宫人手中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给元嘉帝喂水。

    马车外,蒋义拿绳索将歧王绑了,扔到特意腾出来的马车里,还派了两个侍卫一同乘车看押他。

    孙长玉等众臣见状,只能揣着小心,乘马的乘马,乘车的乘车,拱卫着元嘉帝的銮驾,一路往京城行去。

    有了这一出,众人脸上均是无比沉重,谁也没有心情再去四顾张望,就是初到京城觉得一切都陌生而新鲜的张猎户和张李氏夫妇,此时也紧张得坐在马车里,抱紧小平安,一言不发。

    一路寂静,只闻车马之声。

    等入了城,渐闻人声,更有御道两旁的百姓跪伏请安:“恭迎圣上回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望之偎在舒予身边,听着外头声势浩大的迎驾之声,眉头紧蹙。

    将来,这些呼声都是属于他的,同样,那沉重的江山社稷、万万黎庶的担子,也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舒予轻轻拍了拍小望之的肩头,无声地安慰着。

    队伍行进到宫门时,停了下来。

    众臣恭送元嘉帝一行人入宫之后,便各回各家了。

    然而像韩彦和舒予,以及孙长玉等见证此时的官员,则必须要再随銮驾进一趟宫,在赵太后跟前证明小望之的身份,指证歧王等人的罪行。

    夜长梦多,元嘉帝自知时日无多,能够快到斩乱麻,自然不会因为顾惜身体而拖着。

    哪怕一路上赵贵妃又是哭又是泪地劝了他许多遍,让他先回宫好好休整,养好身体再处置歧王,正式迎回小望之,也没能改变他的决心。

    歧王敢如此猖狂,肯定是得了赵太后的支持。

    他离宫近四个月,对于京城和宫中的情况只能够从每日的八百里加急中窥得一二,具体的情况并不甚清楚。

    他不知道赵太后到底和歧王达成了什么协议,又对宫中掌控如何,自然只能是一鼓作气,趁着孙长玉等人证都在,一举斩灭歧王,免得迟则生变。

    要知道,赵太后可不是他的亲娘,而肃王谋反篡位的那段时日,宫里宫外可流传着不少“叔嫂乱lun”的香yan传言。

    而当初先帝杀回京城,诛灭肃王叛逆时,也是当时依旧保留着“皇后”之名的赵太后,以先帝唯有肃王一个兄弟,需得顾念天家子嗣为由,留下了刚刚诞生不久的刘旫,并且封其为歧王。

    虽然“歧”字的封号是为了告诫他不可重蹈覆辙,如其父肃王一般误入歧途、谋朝篡位,但是到底是有封号的王爷,而且还是他唯一的兄弟——虽然是堂的,这可是大周的独一份。

    一旦他不幸身故了,膝下又无皇子继位,歧王刘旫将会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

    元嘉帝有自己的担忧,那厢舒予同样心中着急忧虑。

    她担心她和韩彦进了宫,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张猎户和张李氏会俩眼一抹黑,少不得磕磕绊绊的。

    正在这时,韩端和庄贤结伴行了过来。

    双方见礼之后,韩端主动提出让张猎户与张李氏以及小平安三人先去韩府暂住。

    舒予想了想,笑着婉辞道:“家父家母初到京城,原本是应该登门拜访的。

    “不过,这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还请兄长容家父家母以及幼弟休整片刻。待来日整肃仪容,递了帖子,再登门拜访,方不失仪。”

    当然了,这些都是客套话,她主要是担心自家爹娘本就因初到京城这个陌生的地方而惶惶无措,要是再去规矩森严、百年世家的亲家府中做客,只怕更是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了。

    亲家是必须要见的,但是总得等准备好之后再见。

    初次见面,第一印象尤为重要,她不希望因为准备仓促而发生什么不愉快,影响两家人接下来的往来,也让她和韩彦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舒予说得客气有礼,韩端也不是那等木讷蠢笨之人,闻言自然知晓舒予的担心,遂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吧,等回去之后,我就将此事告知父亲,由父亲亲自下帖子邀请二老和幼弟光临舍下。”

    舒予讲礼,韩家也不能失了礼数才是。

    “兄长客气了。”舒予笑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殿下之事。等此事尘埃落定,两家再叙姻亲之谊也不晚。”

    这句话说得声音十分小,免得被尚不知情的孙长玉等人听到。

第404章 有孕() 
王太后一时犹豫不决。

    一旁的太皇太后倒是先震惊恼恨地破口大骂道:“这河还没过去呢,你们王家就打算拆桥了?!竖子不足与谋!早知你们这般沉不住气,当初哀家何必要好心拉扯你们一把?!”

    太皇太后话刚说完,王崇就笑道:“太皇太后这话说的好笑。明明是你们赵家打算称霸朝野,又不自度不是圣上的对手,这才找我们王家来合作的,不知何时又变成你们赵家拉扯我们王家了?”

    太皇太后在宫中养尊处优多年,也不过是在先帝面前低过头、服过软而已,何时被一个臣子如此直言折辱过,顿时气得脸色煞白,拿手指着王崇,颤抖到说不出话来。

    一直犹豫不决的王太后,见自家兄长已经彻底将太皇太后得罪了,两家再无善了的可能,而且她又实在恼恨太皇太后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是以干脆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上前帮腔道:

    “哥哥说得有理。我们王家虽然算不上是大周的顶级权贵,但好歹也是世代官宦,更是当今太后的娘家,当然用不着别人施舍拉扯。”

    王崇见王太后站在娘家这边,顿时心中大定。

    慈安宫是太皇太后的地盘,要是没有王太后的相帮,他一个外臣还真没有法子将太皇太后完全控制住。

    太皇太后则满脸震惊又失望地看着王太后,几乎不敢相信,一向仰她鼻息、靠她照拂的王太后竟然会在紧要关头背叛她,气得当即破口大骂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忘了这些年,你是靠着谁才能在这吃人的宫中活下来的了?!”

    太皇太后不说还好,一说王太后的脸色顿时更冷了。

    “母后不说,儿臣倒是忘了。这些年来,我是如何‘靠’着您在这后宫‘活’下来的!”王太后冷哼道。

    一个皇后、太后,活得连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有尊严都没有,这话说出去只怕都没有人相信。

    她是活下来了,却活得生不如死!

    太皇太后将自己在先帝和赵贵妃那里吃的瘪、受的辱,统统都在她的身上找了回去。

    要让她说,是她委屈自己成全了太皇太后那可怜的尊严才对。

    她们谁对谁有恩德,还说不定呢!

    太皇太后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好心全都被人当成了驴肝肺,王太后的背叛就像是一把尖刀,将她的面子和心全部都刺剥得干干净净,鲜血淋漓、不堪收拾。

    舒予冷眼旁观太皇太后与王太后兄妹俩互相揭得对方连最后一丝体面都不剩,默然不语,心中却不由地松了口气。

    看来,韩彦是明白了她的建议,并且说服孙长玉等人按计以利离间赵、王两家了。

    如此,康平帝定然会压力倍减,以更加从容地应对这场宫变的。

    舒予默然不语,乖顺地做着自己的“人质”。

    不论是之前的太皇太后,还是现在王太后,都没有觉得舒予这只煮熟的鸭子能飞了,正忙着争权夺利的她们,又怎么会分半点注意力给舒予。

    舒予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将慈安宫的守备摸了个七七八八,借机找画了下来,在韩彦再次潜入的时候,交给了他。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隔着窗户,韩彦眉头紧皱。

    舒予轻轻地摇摇头,低声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我要是离开了,只怕赵、王二家会立刻起疑的,到时候万一他们摒弃嫌隙,再次联手,你们应付起来可就吃力了。”

    虽然韩彦早就安慰过她,说是一切皆已安排妥当,此次任由太皇太后与王太后率领家族作乱,也是为了一举清除内乱……但是,事涉康平帝与韩家的安危,舒予半点不敢冒险。

    韩彦知晓舒予的性子,平时看起来直率爽朗的,什么都不多计较,但是只要是她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哪怕别人再怎么劝阻,她都不会犹豫分毫的。

    见舒予态度坚决,韩彦只好退而求其次,一再叮嘱道:“如此……你留在慈安宫中,万万要注意保重自己。万事都比不上你的性命重要!

    “赵仲甫,已经拿你的安危威胁过我和圣上了。”

    即便是封侯晋爵,但若是因此而失去了舒予,一切又还有什么趣味呢?

    前世今生,于他来说,这世间最为珍贵的便是眼前的人儿了。

    舒予含笑点头,低声催促道:“我知道了。你快些离开吧。”

    说罢,怕韩彦犹自担心,遂低声补了一句:“我还等着咱们儿孙满堂的那一日,和你含饴弄孙呢!”

    韩彦眼神一亮,神情郑重地点点头,允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们的孩儿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的!”

    舒予笑着点点头,双手在韩彦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抚上小腹,没敢说自己的月信已经迟了近一个月了。

    这段时日先是小望之继位为康平帝,接着是已经荣升为太上皇元嘉帝驾崩,然后便是停灵、安葬,好不容易消停了,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又伙同娘家逼宫,妄图垂帘听政了……

    闹得是人仰马翻。

    所以舒予也不敢确定自己这次月信推迟,到底是有了身孕,还是身心疲惫,导致内分泌紊乱、月经不调的。

    不过,眼下这种情形,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不敢跟韩彦细说,否则依照韩彦的性子,肯定会不管不顾,先把她给从慈安宫中捞出去再说的。

    舒予目送韩彦的身影消失在浓深的夜色之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时局如此,作为人质的她,怎敢要求御医诊脉。若只是月经不调也就罢了,但若是她真的有了身孕,可就给对方一个威胁康平帝和韩彦的利器了。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调养好身心,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人质,等待前殿传来康平帝胜利的消息。

    舒予定了定神,正待要回转身体,赶紧去床上睡觉休养,蓦地听得帘外负责看守她的宫女蕊珠警觉地开口问道:“夫人如何临窗而叹,可是有什么不适?”

第442章 求解() 
王耀祖没有想到韩彦会突然问他这么一句,顿时愕然,但一直以来对韩彦的信服,还是让他下意识地苦思冥想起来。

    片刻,王耀祖迟疑答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除了当地的一些老人,估计也没有人说得清楚是怎么回事。

    “小人只听人提起过鹞子岭曾有神仙降临过的传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小人也不甚清楚。”

    想当初他还要借此传说,利用鹞子岭大赚一笔呢!

    但是辽东北部乃苦寒之地,又有瓦剌不时侵扰,多数人过的都是勉强温饱的日子,谁还有闲钱和精力消费“神迹”这种莫须有的东西呢?

    所以后来便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韩彦听王耀祖这么说,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

    知晓王耀祖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韩彦便谢过他及时送信之义,让他先行回去了,并且叮嘱他回去之后,想方设法地查清楚鹞子岭的“神迹”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耀祖虽然不解,但还是恭敬地应承下来,并且出门之后就立刻行动起来。

    韩彦则吩咐小厮去请韩迁和韩端来,商议此事。

    父子三人对着书信研究半晌,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眼看天色不早,还要赶着上朝,便只能将此事暂且压下,梳洗更衣,赶赴朝堂。

    想当然的,这又是争论无果的一天。

    要不是前世的经历练就了今日的沉稳,按照韩彦少时的脾气,非得半路套孙长玉麻袋,把他拖到小巷里狠揍一番才解气。

    等忧心怏怏地下朝回家,才知张猎户一家三口来访。

    亲家见面,少不得又是一番客套寒暄。

    韩彦给张猎户见过礼,便先告辞回清风院招呼张李氏和小平安去了。

    清风院里,舒予正在笑着劝张李氏:“娘,昨日不是跟您说过了嘛,是朝中有事,圣上临时召他们去的,没什么关碍。偏偏您和爹还不放心,特地又跑这一遭。”

    张李氏闻言瞋了舒予一眼,满是关切地抱怨道:“你还真当爹娘是乡下来的,见识浅陋,到了京城之后,又多是闭门不出的,就不了解这些了?

    “告诉你吧,昨日那些官眷们的议论娘可都听见了,只是怕当时说出来会让你愈发担忧姑爷和圣上,这才强忍着没说的!”

    所以一大早的,她也顾不上当天递帖子就登门拜访失仪不失仪的了,直接就催促着张猎户租马车载着她们娘俩儿过来了。

    方才一路行来,她小心地观察着韩府诸人的神色,见众人依旧如往常一般,并不见些许慌乱,而且孟氏和戚氏言谈之间又不见多少担忧,办猜到事情大约还算顺利,这才放下心来,跟舒予交底儿的。

    正巧打门口进来的韩彦,听到张李氏这话,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慨然。

    对于韩迁和孟氏这对父母,韩彦当然是敬畏的,但是要以感情的论处的话,他其实内心里更亲近天性洒脱憨厚的张猎户和温柔细腻的张李氏一些。

    “让爹娘担忧了,是我们的不是。”韩彦一面迈步进内室,一面笑道。

    说话间便进了内室,拱手与张李氏见礼。

    张李氏连忙笑着让他起身,嗔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先时怎样,现在便也还是怎样。你这样客套,我们反而不习惯。”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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