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虾球小虎!”她惦记着孩子,猛然起身,可就在这时一道银芒飞速来,面对死亡苏暖悠的动作也不慢,向后一仰,贴着床面滚了下去,一股发丝在锋利的剑下削落入地。她跑到门边,想要跑出去,却怎么也拉不开。
苏暖悠放弃了,回身面对站在床边的男人,他遮着面,一手提剑指向她。
“ 没用的,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就把命留下吧 ”
“ 我孩子呢!”她没忘记,昏倒的那一瞬间,那些黑衣刺客抓了她的孩子。
男人冷笑,一步步走向她 “ 死人你也想见吗,倒是挺勇敢。女人,我不喜欢你脸上的表情。”
剑抵在她的脖子上,苏暖悠冷冷地对视他,一点没感觉到划破肌肤的痛感。别人想让你死,怕也没有用,何况她在男人的表情与语气中隐隐知道两个孩子目前为止还算是安全的。
脖间划破的地方流出了血,剑竟然轻轻移开了一点,苏暖悠却突然拿手抓住剑,细嫩的手心顿时迸出鲜血,顺着剑流下。
“ 你想死嘛!”男人怒吼,剑太利不敢动,除非他不在乎苏暖悠的手指。
可苏暖悠就是抓住了他这一点,诡异莫测地笑了,紧紧地盯着他 “ 你根本不敢杀我,虽然你很想,但是有什么约束着你。你究竟是谁,是谁指使你抓我和孩子。”
“ 皇后 ”
“ 不可能。” 她摇头,慢慢的放开剑,流血之处放在左手腕上,这种时候都不忘喂喂她那个吃血的空间。她走上前一把扯掉了男人的面巾,看清之后大吃一惊 “ 莫天,怎么会是你!难道……是朗哥…… ”
这时,屋外响起爽朗的大笑声,熟悉的语音让苏暖悠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也瞧到莫天有些不甘的放下剑。
门开,景沐朗一手领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两个孩子一见着她,纷纷地抱住她不肯撒手。
“ 暖悠你哪来的血。”景沐朗一眼看见她脖上与手上的鲜血,眼皮一跳,抓着她的手一看,两条触目惊心的口子,让他心疼。责备地看向莫天,莫天表情不变,一点愧疚都没有。
苏暖悠笑了笑,收回手 “ 朗哥这不怪他,是我自己握上去的。因为我看出他有犹豫的破绽,根本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所以就试探一下了。”
“ 你太冲动了,你有没有想过若自己猜错了,这手指包括你自己都会死,你做事太固执了 ”
“ 我不会猜错的,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冒险的。”她肯定地道。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也相信自己观察到的不会错,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
她看向莫天,后者在也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人心知肚明。苏暖悠放在心里没说的是,在那一瞬间她真的强烈感觉到莫天的杀机!在他挪开剑的一瞬间,她就大致猜到他是谁了,他的声音没有刻意伪装,在看那一双仇视她的的眼神时,她想到的也正是莫天。除了他,没有人再拿一双仇视,孤傲又冷漠的眼神看她了。
拿手握剑不是她的冲动之为,是在保命!拿血拿伤刺激他,他让找回理智。不得不说苏暖悠方才很机智,莫天刚才确实有些失去理理智,想不顾一切的杀了她,看看老六在女人和兄弟之间选择谁。
苏暖悠自己也在想,她究竟在什么时候或许无意间得罪了莫天。
出神的功夫,手上已经包扎好了,脖间那道细细的剑痕也被景沐朗涂了药。一大二小,三双眼睛都盯着她,苏暖悠好笑 “ 你们干嘛呀,只不过划破了肉,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的吗。”
虾球猛摇头,肥肥的小手指戳着她 “ 妈妈你太皮了。”
景沐朗忍不住笑出声,抱过虾球亲了亲,揉着他的小脑袋,道 “ 虾球最乖了,跟你哥哥出去玩好不好。巴巴跟你。妈妈有事要说。”
虾球点了点头,从他身上溜到地上,被小虎牵着出门了,两个人手下跟着他们。
只要不让孩子跟着莫天,怎么样她都觉得安全。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苏暖悠才知道自己是被带到了一外山林一处木屋里,外面那些参天大树正是这隐蔽木屋的保护屏障,只是她不解,朗哥大费周章的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隐隐感觉到其中阴谋存在。
房间中只剩下三人,没有了避讳,景沐朗自然为她解除疑惑。
他微微一笑,道 “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何要设计这场计策,将你们带到这里来吧。你耐心等等,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无奈道 “ 城外在浮云茶馆出没,混淆景御歌的那些人也是你的吧,让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后身上。” 那可是他的母亲啊,这都能利用……
苏暖悠的聪明,他一点也不意外,暗暗赞许 “ 那些人是莫天的,我那些死士在景御歌那里都是透明的,不如此如何引他上勾。”
“ 这是什么意思! ” 她大惊,景沐朗却怎么也不肯告诉她了,只道等等所有事情都坐真相大白。
只是一句话,让她莫名的极度不安,久久不得平复。
而就在这时,木屋外响起的交战声引起了三人的注意,苏暖悠发现那两个男人皆不为所动,景沐朗唇角带着意味深长地笑。
莫天阴眯起了眼,“ 来了。”
木屋外。
大片的树木被这些激战的砍倒,那群红纹黑衣的神秘人追到了这里,与莫天的人展开了厮杀,势有视死如归的架势,莫天大的死忠竟然有偏落下风。
打斗的地方,天空之处惊起了大片的飞鸟,根本不需要再找属下留下来的记号,景御歌稍停下了脚步,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广元瞳孔一缩,喃喃道 “ 还是来晚了,岐龙卫中计了。三哥怎么办?” 目光放到身边的男人身上。
景御歌冷淡沉静,一点也没有广元的惊慌,深邃的目光看向处在高远处的小木屋,良久才道 “ 让人住手,等着人出来。”
“ 可是三哥,三嫂和孩子还在里面…… ”广元不理解师兄的做法,可师兄说的话只能照办,他咬了咬牙一挥手带着两个人往深山里去。
“ 静静。”
静静就站在他的身边,低着头脸色惨白无血,景御歌突然一出声,她惊恐地颤了一下,连忙上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 堡主,我违背了命令,愿意接受惩罚。”
景御歌冷冷看着她,道 “ 回去后清歌宫外罚跪三日,滚吧。”
“ 是。”静静似是松了口气,双膝跪在地上竟一步步挪着从他面前离开,直到看不见景御歌的身影才施展轻功离开。
怪子王也是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当堡主惩罚一个人的时候谁敢不听,谁敢求请!在岐龙堡内只有一个声音,无论堡主下了什么命令,唯有遵从,若有一点违背,下场真的很惨,最惨的应该还是老堡主在世的时候,将一个背叛者生生抽了筋,丢进虎笼中,被饿虎生吞活吃。
就算是从小将他带大的大师姐,在景御歌行使堡主命令的时候都要单膝跪地。这次静静是真的闯了大祸,置命令于耳后,怪子王怕是这师弟将静静这个嫩丫头给打了,好在这惩罚是最轻的。
没过多久广元带着人回来了,这些人皆是岐龙堡最精锐部下,在岐龙堡内称为岐龙卫,虾球与小虎被劫持当下这些人便从暗处杀了出来,虽然还是被有心设计的景沐朗将人带走,可他们也在最短的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抉择,不仅在找到了苏暖悠和孩子的藏匿地,还能一路上给其他人留下暗号,虽然是上了景沐朗的当,可他们还是最棒的。
景御歌便没有让他们退下,站在原地,等着该来……
广元,怪子王不清楚他打着什么算盘,直到远处走来几个人影。
景沐朗抱着虾球,小虎跟在一旁,不知为何妈妈的手会突然的放出他。
“ 爸爸!我要找爸爸,巴巴你放我下来。”虾球一看见他,眼光一亮,挣扎着下来。景沐朗怎可能放开他,心底有些悲哀,疼了这些年的儿子,真的比不上才不过几日的相处吗?
景沐朗有些恼,看着景御歌身后的那些人,对她道 “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暖悠,用你的眼睛看看,这个一直骗你的男人,其实就是现在江湖上神秘莫测的岐龙堡堡主,月城大乱的那晚,也正是他身后的那些人截杀我与李子。相信那晚在城中大开杀戒的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位岐龙堡的堡主一手策划的。”
广元冷着脸,气不过地道 “ 姓景的你莫要含血喷人!我们岐龙堡才不屑做那些下三烂的事!那晚若是没有我们岐龙堡的兄弟,你以为月城会有般轻而易举的和平下来。别用你的无能侮辱我们!”
不仅是广元是气的咬牙切齿,他们身边的一干岐龙卫也是攥着拳头,每一又眸子都是狠狠地瞪着他。
景御歌没有理他,一双深沉寡寒的眸子紧紧的锁在对面的女人身上,轻步走向她,两步之隔,停了下来。
第180章 爷离开的时候带着你()
“ ……爸爸 ”还不太会看别人脸色的虾球早早的伸出手,要抱抱。景沐朗的心脏只觉咯噔一下,很凉。看着虾球兴奋既高兴的小脸不忍做那只斩掐断他快乐的刽子手。
他与这男人的感情真的好成这般了吗?
景御歌的目光放到了虾球身上,目光柔和了下,将孩子抱进了怀里,看都没看景沐朗一眼,对着他的女人道 “ 同我回去,你想要的答案爷都给你。大人们如何的生气争吵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
景沐朗急躁地位住她,低吼 “ 暖悠你怎么还要回去,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杀人不眨眼,我不准你和孩子在跟他回去!”
苏暖悠顿了顿,艰难地转身,对他一笑 “ 朗哥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们的好,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无论走到哪一步也都是我自己造的。就让我自己去面对。朗哥……放下我,找个好女孩爱吧。” 我是真的配不上你了,或许她这一辈子都逃不掉景御歌了世界了,他的霸道已经牢牢圈住她。
心痛的已经说不出来,景沐朗晃神,绝望的看着她,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与别的男人越走越远。人消失了,心脏瞬间被人捏爆,那巨大的痛苦让他放声大叫。
“ 啊—— ”
天上的雨下更的更加密集了,一辆宽大的黑红色的马车缓缓走到了黄土小路,身后的山林渐行渐远。坐在马车里的苏暖悠惊闻那一声震天嘶吼声,包含着太多痛苦。猛地拉开车窗,后面望去,小路的被雨水打湿,扬不起尘土,她看到让她永远难忘的一幕。
山林的一处密集之地,一棵棵的树倒下,一个人影不停地撞在树干上,让他那不魁梧的纤瘦身体撞倒。苏暖悠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任由眼泪纵横。
她自己这一辈子,自己都是欠他的。
朗哥,对不起,此生做朋友,来世做夫妻。如果完全成了这个世界的一切,给我一个选择,我会选择与你在乡间相遇,你是耕种的田夫,我会毫不保留的告诉你一切。
车内,景御歌皱了皱眉头,伸手将人拉了进来,丢给她一块面巾,“ 擦擦自己脸上的雨水。”
回到皇宫的时候,雨下大了,还未进夏至,这场带着雷鸣闪电的大雨来的有些快了。
回清歌宫的途中谁也没理谁,两个孩子也是乖乖巧巧,手拉手坐在一块,眼睛不停在两个大人之间转着。宫中规矩,马车是不能架进后宫的,浦一到后宫大门处时,一个冒着大雨过来的士兵便将他们拦了下来。
士兵单膝跪地 “ 皇子这马车不能行进去后宫,属下为皇子和皇子妃多拿几把伞……皇子! ”
士兵还未说完,那马车已经旁顾无人的加快驶了进去,将士兵的提醒吞没在雨声中。士兵脸色都变了,不敢担此责任,吩咐了一个小兵在此守着,他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苏暖悠古怪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松了口气。好奇的这看看那看看,苏暖悠也想去抱小虎,广元抢在她的前面,“ 还是让我来吧。”他摸摸鼻子,不再多说,抱着小虎跟着进去。苏暖悠怔了一怔,不知是不是错觉,广元面对她的那是尴尬吗?
她没有看见小诺,小方嬷出来给她披了一件温暖的白色的斗篷,瞬间隔去了打在身上的风寒。
苏暖悠有情绪有些不好,努力控制地对方嬷笑了一下,责备地道 “ 方嬷下着雨您老就别出来了,身子骨吹不得风,这些小事让宫女来就发了。对了,小诺呢,怎么没看见那个丫头。”
“ 小诺啊…… ”方嬷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似是忌惮着什么。
她是想追问,可是当看见不远处跪在滂沱大雨下的人。
“ 静静!”她瞪大了眼,條地看向方嬷 “ 这是怎么回事?”
方嬷摇头道 “ 方嬷也不知道,这孩子一回来就跪在那,问她什么也都不说,刚一下雨的时候嬷嬷给她送了一把伞,她不吭一声的推开。一直跪到现在,连口水都不喝。”
方嬷不知,苏暖悠却隐约地知道,心思乱了。
她沉默了一会,打开了一把伞过去,她一动,四个宫女举着的雨布跟着她一起动,见此苏暖悠索性把伞交给了方嬷,停在静静身边。
视线里多出一个人,冲打在身上的雨也没有了,静静抬头看去,看到罪魁祸首,眸底一片寒意。
苏暖悠不为所动,淡淡地道 “ 你不用这般看着我,我没欠你什么。你们岐龙堡的内务事,我管不到,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便好。方嬷给她一把伞。”
方嬷哎了一声,把伞放在她身边,静静却是惊讶地看着她,开口道 “ 你知道了?”
知道你和他都是岐龙堡,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岐龙堡的人吗。苏暖悠嗤笑了一下,转身离开。有些事不该她管的,她绝对不会多管,尤其是当她知道自己爱的那个男人是杀人魔头时,决定自己真的要离开了。
来到书房外,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明白他这是在等着自己。
她闭了闭眼,轻轻推开了门,看到的是虾球坐在他腿上,努力在他不算柔和的指导下握着笔杆练字。虾球从学写字都是拿着灵活的铅笔写,此刻让他用毛笔,那价值就是在纸上画画。
小虎从书上抬起头,笑着走过来,扬起小脸 “ 妈妈今天我又学了新的知识,爸爸让我们学习。”
“ 恩,小虎乖。”苏暖悠温柔的摸摸小虎的脑,心底甚是复杂。
两个孩子被广元带了出去,书房的门也关了上。
景御歌的清冷的视线才落在她身上,“ 问你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如果以往他说出这句话,苏暖悠相信自己是一定非常开心的,那表示自己走进他的心了吧,可眼下呢?他的事迹败露,进到这宫中可能另有所图,自己对他还有用,所以他才会选择告诉她一切的吧。
心是痛的,痛的她想哭,可是偏偏她逼着自己说出违心的话 “ 给我一张和离书,让我们离开吧。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会把它烂到肚子里,不会妨碍你任何计划。”
“ 这就是你要问的。”景御歌的目光深了一层。扶案起身,阔步走向她,就在苏暖悠以为他又要捏自己下巴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他伸手一把将她拦进怀里,没有想象中恶意的勒紧感,有的是鼻间他刚毅的男性气息,强烈的压迫般让她一时忘了挣扎。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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