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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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迷局- 第7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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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聪明人,在略略琢磨过后,都能大概猜到,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市委秘长的位置能引来这么大的动静。   w w wnbsp;。  。 c o m

    而一些有心人,则能看到更深一点的东西。

    例如,覃安。

    覃安是省委秘长,对于刁一民办公室的举动,他素来是十分关注的,一部分是出于工作职责,一部分是基于立场需要。

    马秘的嘴很严,覃安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也没能套出些什么来。不过,这也是更加证明了他自己的想法。

    覃安坐在办公室内,犹豫不决。今天,副省长罗贯中在霍家驹的办公室受了不少气,现在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撒气。他这个时候过去找他,无疑是往枪口上撞,覃安才不愿意去触这眉头。但这事情,他得找个人商量商量,讨论讨论,这刁一民一直都喜欢玩深沉,有些时候还喜欢玩一些出其不意。这一次,所有人都在为了一个市委记的位置争破头,哪怕是一直最不争的统战部徐京华都开口将自己的一个亲信给推到了台前,可见这个位置在当下这个关口,对整个西陵省的经济格局有多重要。但,明明如此重要,这刁一民却竟然连会议都不出席,直接来一句不参与意见。

    覃安觉得,自己要真是把他这句‘不参与意见’当真了,那这么多年,真当是白混了。他觉得,刁一民肯定憋着什么坏呢只不过,他这么觉得,可罗贯中却似乎对刁一民的那句‘不参与意见’当真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和霍家驹吵架上。

    在覃安看来,这霍家驹就算现在声势再大,那也是关老爷卖豆腐,人硬货不硬。霍家驹在西陵省三年多,一直被罗贯中的势力压得死死的,权力完全被架空。这几年,他顶着个省长的帽子,看着光鲜,实际上手里面根本就没什么权力。身边能用的人,除了他自己那个喝点酒就会吹牛的秘之外,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情形,他霍家驹今天喊得再大声又怎么样?

    覃安实在是看不懂罗贯中,或者说,这两年,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覃安心头。覃安低头看向桌上摆着的一个楠木摆件,是一只象,象身上刻满了泰文。

    或许他真的是老了。覃安想,既然他不清醒,那自己可不能跟着糊涂了。

    下定了决心的覃安,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他要去会一会徐京华。两次讨论会,徐京华太镇定了,镇定得让覃安心里有些慌。

    覃安去找徐京华的时候,徐京华却没在办公室,而是离开了省政府大楼,去了郊区的一处农家院子。

    西陵省少见绿色,哪怕现在才刚入秋,暑意还未完全消退。可这晋阳市内,却很少能找到一处绿意苍翠欲滴的地方。一是因为地域气候原因,西陵省靠北,多灌木,少乔木等大型绿植。二是,近几年环境恶化,水土流失严重,这绿色是越来越少了。

    但,徐京华进的这处农家院子,一进门,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小桥流水,绿树成荫,泥土树木还有果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飘荡在空中,让人心旷神怡,陶醉不已。

    徐京华的秘跟着徐京华进门,脚才刚进来,就转身将那扇高大的木门给轻轻合上了。一条大约一米宽的石径笔直向前,末端是三间连在一起的平房。虽是平房,却造的很有特色,不似西陵这边的平顶房子,倒有些像江南那边的大宅院,不过古今结合,用一整面的落地窗,代替了那些繁复的木材工艺。

    小径两边是葡萄架子,葡萄藤爬满了整个架子,这个季节,正好有累累的果实坠在顶上。站在下面,甚至还能闻到香甜的葡萄味。

    徐京华的秘似乎对这里很熟,伸手就掐了一串葡萄下来,转身就跑到旁边墙脚一个水龙头下洗去了。

    徐京华则是往前走了两步,向左一转,转到了一条更小一些的石径上,石径两边,种着的都是一些西陵少见的树木。徐京华目不斜视,顺着小径,绕过那三间特色平房,走到了后面。

    一个玻璃房内,木架子上放满了一个个的花盆,花盆里,一株株或珍奇或普通的植物。一个男人,正蹲在玻璃房的门口,穿着一身洗得发了白的工装,一手拿着一个小铁耙子,一手拿着一株手指头长短的多肉,正往地上的一个装满了泥土的陶盆里种呢。

    “问你秘说你出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躲在这里。”徐京华笑着走过来,也和这个男人一样,蹲了下来。一边说话,一边就要伸手去拿旁边地上还摆放整齐的几株植物。还没碰到呢,就听到这工装男人无比紧张地叫到:“你别碰,这几株可是我好不容易培植活的,你要是不小心给我弄坏了,我可跟你没完”那模样,就好像是有个猥琐男人,正要对自己细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下手一样。

    “得,我不碰行了吧。”徐京华无奈地缩回手,显然对这男子的爱好十分了解。工装男子这才松了神色,又小心翼翼地去摆弄自己手上的植物了。

    徐京华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许久,等工装男人一株一株地将所有植物都种到了陶盆中后,他一边将陶盆往玻璃房中搬,一边问徐京华:“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说吧,有什么事”

    “不急,待会坐下说。我带了点茶叶来,小许去泡了,待会我们坐下边喝茶边聊。”徐京华一边帮着递陶盆,一边回答。

    工装男人停了一下,看着徐京华笑:“你说不急,那就不急。反正我有得是时间。”

    徐京华听着这话,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还是没说出口。工装男人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你那话,不说出来,我也知道是什么。放心,她翻不了天”

    徐京华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似乎对他的话,不太认同。

    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搬完陶盆,工装男人去换衣服,徐京华往前院走。平房的落地玻璃窗前,已经放好了一个圆桌,三个木椅子。秘小许正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动作柔顺地泡着茶,桌上还方这一盘刚摘下洗好的葡萄,上面水珠晶透。

    听到声音,小许抬头,看到徐京华,笑道:“时间正好。”

    徐京华笑着坐了下来,接过小许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笑道:“这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小许谦逊:“是茶好。”

    徐京华笑了笑。这时,刚才的工装男人,换了一身白色的唐服,从玻璃窗后走了出来,听到两人对话,取笑道:“你们两个最没意思了,要我说,应该是茶好手艺更好。”

    小许跟这男人,似乎也很熟。听到声音,抬头迎向他,笑道:“您可是晚了一步,刚才最好喝的第一杯茶,可是已经让我大哥喝了。”

    “什么大哥,哪里学来的称呼,听着像黑社会头子。”徐京华笑着瞪了小许一眼。这工装换了唐服的男人,一边坐下,一边接过话:“要我说,挺好。听着亲切。”说着,接过小许递过去的第二杯茶,又道:“我就喜欢喝这第二杯的,味道淡一点,但回味更好。”

    徐京华无奈地笑:“你也就喜欢跟我抬杠。”

    小许在旁边笑。

    “现在可以说什么事了吧?”唐服男人不似徐京华,喝茶慢条斯理。他小抿了一口略了味道后,就仰头将一杯茶一饮而尽,那豪爽,好似手里的不是一个掌心大小的茶盏,而是一个水浒传中的大陶碗,里面的装的不是茶,而是酒,还得是烈酒。

    徐京华笑他,他不屑地白他一眼,道:“谁说喝茶非得跟你这样,我就不喜欢,太文气。”徐京华也不恼他,开口说起正事:“我想把豫元放到太和去,你觉得怎么样?”

    唐服男人好似没听到徐京华的话,伸手拿了几颗葡萄,一颗一颗地塞到嘴巴里,慢慢嚼巴完了,才转头看向徐京华,后者耐心十足,正等着。

    “刁一民说动你了?”这唐服男人,直呼省记刁一民的名字,而且那语气,似乎刁一民也并不在他的眼中。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够将一个列席中央政治局的省记不放在眼中?

    旁边的小许毫不惊讶,显然应该是清楚此人的身份。

    徐京华对男人的一针见血,也不惊讶,笑了笑,回答:“他说得很有诱惑力,或许,西陵省的天是该变一变了。”

    唐服男人瞥了一眼徐京华,又转头抓了几个葡萄塞到嘴里,然后含混不清地问徐京华:“就凭那个梁健?这小子,你真觉得有这么大能耐?”

    徐京华想了一会才回答他:“梁健或许不够,加上刁一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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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黑心老板() 
唐服男人却道:“刁一民也是个狠角色,不然就凭他这一残疾人,能坐上省记的位置,还列席中央政治局。”

    徐京华笑了笑,对唐服男人的刻薄毫不在意,轻声说道:“西陵,就是要一个够狠的人。不然,上面怎么会把他放到西陵来”

    “这倒也是。”唐服男人又塞了几颗葡萄到嘴里。那一盘子的葡萄,几句话的功夫就没了一半。

    徐京华看着他,问:“那你觉得,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唐服男人终于停下了那葡萄的手,喝了口茶,清了清口后,看着徐京华,道:“这就要看你打算做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怎么说?”徐京华问。

    唐服男人笑了一下:“你要只是想让西陵省换个天,就豫元一个就够了,剩下的,刁一民会搞定。当然,你要是想要更多,那你要做得得更多一点。”

    徐京华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在考虑唐服男人的话。

    徐京华在统战部部长的位置也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之所以能在这西陵省站稳脚跟,多亏了眼前这个男人。要不是他,他如今的状况估计跟霍家驹差不多,即使能好一些,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这几天两次讨论会上的场面,徐京华不由苦笑了出来,霍家驹这三年被罗贯中打压得根本抬不起头,省长的这称号也就是叫的好听,实际上,有些地方,连罗贯中的秘都不如。可想而知,这三年,霍家驹过得有多憋屈。不过,这一回,他是骂爽了,但接下去估计得要好长一段时间,他的日子得要难过了。以罗贯中记仇的本性,肯定是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

    徐京华出神想着这些的时候,唐服男人站了起来,走去了里面。

    等他回过神时,那唐服男人已经从屋里又走了出来,不过,手里多了文件袋。徐京华疑惑地看着他将文件袋扔到怀里,仓促接过后,问唐服男人:“这是什么?”

    唐服男人神态懒散地坐舒适后,才回答徐京华:“一个环保节能项目,太和市是候选城市之一,不用我多说了吧?”

    徐京华明白过来,立即说道:“不用。”

    “决定权在你。”唐服男人靠在椅子中,看着徐京华。徐京华掂了掂手里的文件袋,笑:“挺重的。”

    唐服男人看着他,道:“得想好了”

    徐京华收起脸上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时,有手机铃声响起。唐服男人不知从哪摸出个市面上很少见的老版手机,看了一眼,按掉了,抬头对徐京华说:“不留你了,有点事。”

    徐京华点头,转头吩咐小许:“你去把车上的那盒子拿下来。”

    唐服男人皱了下眉头,神情颇为嫌弃地道:“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可丑话说在前面,要还是上次那东西,你还是别拿出来了,不然我还得给它扔垃圾桶了”

    徐京华笑:“放心,不是。家里那个自己做的云糕,你上次不是说好吃吗?她可是记住了,前几天别人送了点饴糖来,她立即就做了一大盒,非让我给你送来,她对我都没这么上心过”

    唐服男人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又给按掉了。徐京华瞥了一眼,道:“是她打来的?”

    唐服男人没回答这个问题,有些烦躁地摆摆手,催促:“我的事,你别多管,赶紧走”

    “行,我走了。对了,莱莱下个星期回来,你有空就过来家里一起吃个饭。”徐京华说完,见唐服男人点了头,转身走了。门外小许从车后座抱了个大盒子下来,小跑着抱到那特色平房内,跟唐服男人打了个招呼,又小跑着出去了。

    上了车,小许在前座犹豫了一会,转头问徐京华:“大哥,你真打算让豫元同志去太和市?”

    徐京华抬眼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小许迟疑了一下,回答:“问题倒是没有,只不过,您本来不是跟豫元同志说过,考虑将他放到晋阳市历练两年,然后再转回省里吗?现在这样一来,他心里会不会有意见?”

    徐京华笑了:“这个倒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而且,到哪里不是历练。”

    “但是,太和市现在的情况……”小许话说到一半,就被徐京华打断:“好了,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对了,我听说今天罗贯中去找霍省长了?”

    小许跟在徐京华身边也很长一段时间了,很清楚徐京华那一句你就不要操心了代表着什么意思,立即就不再提广豫元的事情,认真回答了徐京华的问题:“听说是大吵了一架,罗副省长离开霍省长的办公室的时候,脸都是白的。”

    徐京华没接话。小许也就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办公室,还没进去,就听到有人喊他。徐京华站住,办公室那边站着一个年级不大的女人。

    “什么事?”徐京华问。

    “刚才省委的覃秘长来找过您。我说您出去了,他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女人回答。

    “好的。谢谢。你忙吧。”徐京华说完,转身回办公室。小许跟在后面,进屋后一边换茶,一边问:“要我跟覃秘长联系一下吗?”

    徐京华考虑了一下才回答小许:“不用了。”

    泡完茶,准备走的小许被徐京华叫住:“你去把豫元叫来。”

    小许点头出去。

    打给广豫元前,小许拿着电话发了会呆。他在想,看来西陵省要乱了,也不知道这一乱,谁才是最后的“英雄”。

    希望是自己的徐部长吧,这样自己也能沾沾光小许窃窃想着。

    他这边给广豫元打电话的时候,覃安却正和广豫元坐在一起。没碰上徐京华的覃安,本想直接回去,但想到罗贯中最近的表现,总是不放心的他,思来想去,一转道,去见了广豫元。

    广豫元是规划局的副局,如果调任太和市市委秘长,从级别上,这两个位置相差不多,从前途上,市委秘长的位置无疑会更好。

    覃安看着广豫元不惊不喜的面容,心里有些烦闷。怎么跟着徐京华的,都是要么十拳头打不出一个屁来,要么就是你自杀他面前都不见得动容的。

    “按照目前来看,豫元同志你调任市委秘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目前三个候选人当中,属你资历最老,经验最丰富。我先提前恭喜豫元同志了。”覃安笑着看他。

    广豫元宠辱不惊,淡淡回答:“什么恭喜不恭喜,还都是没影的事情。覃秘长就不要逗我了。”

    类似的这两句话,两人已经说过多遍。各种角度,各种方式,也套不出什么话来的覃安,终于放弃,又寒暄了两句后,只好拍拍屁股走人。他一走,广豫元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那个没喝一口茶的茶杯,苦笑了一下。看来这盘乱棋,自己到底还是要走进去了。徐大哥,你可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远在太和的梁健,虽有倪秀云的实时播报,但到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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