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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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迷局- 第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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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他嗡嗡地回答:“我知道了”说完,噌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每一步的动作,都像是带了火一般,显然心里极度烦闷愤怒。

    他走后,市委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先抽了一根烟。一根烟结束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已经安排好了。老姜明天就会过去。你那边在安排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那个贺老板找到了吗?”

    “建筑商那边最好还是要有个顶包的,不然这件事,我们凉州政府这边压力太大,我很难做。”

    “好的,我清楚了。我尽量安排。”

    “对了,梁健怎么办?这个人,如果还待在这里,会坏事的。必须得把他从凉州市弄走你想想办法”

    “好的。”

    在手机城的梁健,正看着最便宜的诺基亚,忽然“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将陪着他看手机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有人想你了。”服务员笑道,缓解梁健的尴尬。梁健摸了摸鼻子,笑答:“可能吧。”他脑子里,想到了项瑾,忽而,又换成了胡小英,再一瞬,又想到杨美女。

    杨美女的形象有点模糊,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可依然让梁健愣了一下。

    服务员注意到了梁健的失神,又笑说:“想老婆了吧?”

    梁健笑笑,没有接话。服务员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出一款手机交到了梁健的手上,说:“现在会买这种手机的年轻人很少了。大部分人都喜欢用水果机。高大上。”

    “那个不经摔,关键时刻耽误事。”梁健笑着说,然后问:“这个手机多少钱?”

    诺基亚这个牌早在一年多前就被其他公司收购,手机也已经不再生产,现在市场上的手机,大部分都是仿,所以价格上,也是很便宜的。

    “三百五。”服务员报了个价格,梁健没有还价就同意了下来,然后拿出那个水果机,想请服务员帮他把电话卡换到这个新诺基亚上。服务员却说,诺基亚用的sim卡和水果机的不一样,要到专门换手机卡的地方去换。

    如此一来,估计又得花不少时间。梁健只好放弃了买诺基亚的想法,去了水果专柜,重新买了一个水果机。

    等办好手续,换上手机卡,时间已经傍晚了。手机刚一打开,就有不少信息提醒。梁健打开一看,有几条是项瑾的,问他怎么样,电话打不通她有点担心。还有几条是杨美女的,问他有没有联系那个络管理员,顺便想请他吃晚饭。最多的是姚松的。

    梁健打开姚松的短信一看,顿时心情一松。他走出手机卖场,找了一个冷清的角落,给姚松回了电话过去。

    电话刚一通,就听到姚松充斥着焦急的声音响起:“梁哥,你没事吧?这一下午电话都打不通,吓死我们了”

    梁健十分歉然地解释:“下午手机不小心摔碎了,打不开了。重新买了一个,才弄好。对了,我看到你的短信里说,你已经找到那个贺健翔?”

    梁健期待着,可姚松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说:“找是找到了。但是,估计是赶不上了。”

    “什么意思?”梁健忙问。

    “晚上六点的飞机,从海滨市飞往香港,然后转机去美国。”姚松说。海滨市并不属于江中省,它是一个直辖市。且,由于海滨市经济发达,在全国的经济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海滨市的市长要比江中省的省长还要高上一些。

    从宁州到海滨市,走高速有四个半小时的车程,但如果是到海滨市中心的话,估计得要六个小时。

    梁健一惊,皱眉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姚松停了一下,估计是在计算时间,两秒后回答:“两个小时前吧。”

    梁健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五点多。那么姚松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就是他摔了手机不久的时候。

    “那夏厅长知道这个消息了吗?”梁健又问。

    姚松回答:“我联系不到你后,就立即跟夏厅长汇报过了。”

    “那他没说什么吗?”梁健问。姚松似乎有些犹豫。梁健说:“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姚松压低了声音:“有人做了手脚。海滨市那边根本就不配合。夏厅长本来想直接联系机场那边,但是机场那边好像也收到了消息,一直在跟我们打马虎眼。而且,关键的是,我们厅里的人今天下午突然就被派出去了一大部分,说是交通局那边人手不够,去帮忙了。”

    如此明显,必然是有人私下里做了什么。只是让他们连夏厅长的话都不管,看来那个人的职位应该是比夏厅长还要高。而,江中省中,能满足这个条件,而又有这样能量的,只有两个人,张省长和华剑军。但,显而易见,张省长是不需要这么做的。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现在已经五点多了,飞机是六点多的。就算梁健现在赶去机场,也肯定赶得上。看来,这贺健翔他是拦不住了。梁健的心情一下子就低到了谷底。刚有了些起色,便受了挫折,出师不利,难免心中失落。

    可,这时,姚松忽然说道:“梁哥,先前下午的时候,我联系不到你,我跟褚良商量了一下,我留在厅里应付,褚良他去海滨市,他是坐高铁去的,应该能赶得上。你再等等,说不定,就有好消息。”

    这倒是一个惊喜。梁健刚刚落下去的心情,不由回升了一大段。但,新的忧虑又出现了。“褚良一个人去的?”梁健问。

    “带了一个同事一起去的。”姚松说。

    梁健听了,还是不放心。既然海滨市那边,连夏厅长的话都不管用,那么显然是不会轻易让褚良他们把人带回来的。梁健怕,到时候人没带回来,反而把褚良他们给搭进去了,这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梁健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想了一下,说:“你马上给褚良打个电话,告诉他,如果找到了那个贺健翔,先不要动,等我电话。”

    姚松应下。梁健挂了电话后,立马找出了张省长电话,刚想拨通,他忽然停下了。既然夏厅长的话都不管用,那么张省长也未必能行。梁健想了一会,找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下,被接了起来。

    “怎么了?”接通后,传来老唐很有质感的声音。梁健没有跟他客套,直接问:“你在海滨市那边有关系吗?”

    老唐没回答,而是问:“你想干什么?”

    梁健说:“我想抓一个人,是这一次凉州市塌楼事故的主要负责人。他六点多的飞机飞香港。他不能走不然,我没办法跟那些家属交代。”

    电话那头,老唐正在一辆SUv的副驾驶上,驾驶座上坐着一位有些年纪的中年人,面相刚毅,一眼就能看出那股浓郁的军人气质。

    老唐看了一眼时间,转头问这司机:“老三他是不是在海滨那边的第二军区?”

    司机点头,回答:“是的。调到那两年了。怎么,你没跟他联系过?”

    老唐耸了下肩膀,没回答。然后跟梁健说:“待会你把那个人的照片发过来,还有航班的具体信息。”

    “我这边也有人过去了,应该快到机场了。这样,我让他跟你联系。”梁健急忙说。老唐却说:“我的电话没几个人打得进来,这样吧,你把他电话给我,我会联系他的。”

    梁健虽然有些奇怪老唐那句‘我的电话没几个人打的进来’,但这个时候并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就将这些好奇抛到了一边,挂了电话后,立马将褚良的电话发给了老唐。然后又给褚良去了一个电话,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

    这一切结束后,梁健站在那里,心里不由得生出些忐忑。忐忑是因为他期望能抓住贺健翔。但,他也必须设想最坏的后果,做好准备。

    如果,抓不住贺健翔,他要怎么做?家属这边,他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现在,省纪委对凉州班子的调查也被拖延了,贺健翔随时都可能从他手边溜走。政府和建筑商,这两大主要责任人,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那么谁来承担?

    此时,梁健还不知道,姜局长已经开始从家里出发,妻子和老母亲站在门口,看着他挥手告别,面有忧戚之色。

    而宁州市的省委大院中,省委一号的车子在华剑军别墅前停下,走下来的,却不止华剑军一个人。

    门开了,韩冰从里面迎出来,笑容满面。

    :

820动静挺大() 
酒店房间里,梁健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他的目光停留在电视机屏幕上,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他就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时间一点点接近六点二十六分。六点二十六这个时间,是贺健翔飞往香港的航班时间。梁健很想让自己淡定下来,临危不乱,是每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所必须具有的能力。但梁健,实在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心不乱的境界。他还需修炼。

    终于,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调到了六点二十六。梁健立即拿起手机,给褚良打了过去。之所以不打给老唐,是因为老唐并不可能亲自去海滨机场抓人,只能是拜托别人去的。如此一来,他的消息肯定没有在现场的褚良来得快。

    褚良的电话接的很快。刚接通,就传来褚良的声音:“梁哥,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他的声音显得比较轻松,梁健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褚良说:“梁哥,那些人什么来头,太牛气了你是不知道,刚才他们机场这边的……”

    “先别说这些,人拦住了吗?”梁健打断了褚良兴奋的声音,问。虽然,他已经从褚良的反应中猜出了结果,可还是想求证一下。

    褚良回答:“拦住了。现在就在后面坐着,往宁州赶呢”褚良的话,让梁健的心落了下来。他说:“别去宁州,直接来凉州市。对了,你再给姚松打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一起到凉州来。我这边有点事,需要你们帮忙。”

    “好的。”褚良挂了电话后,梁健先给夏初荣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声。夏初荣没问他,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挂电话前,梁健问他:“纪委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吗?”

    夏初荣说:“没有。今天,北京有个领导下来的,算是微服私访吧,华剑军去接的飞机,直接去了省委大院,连张省长都没见一面。”

    北京的领导,起码也是部级。可,这个领导下来之后,直接去了华剑军的家里,这其中的意味,梁健就算是脑袋再笨,也能体味出来。何况,梁健一点也不笨。

    梁健沉默了片刻后,问:“你觉得他是为了凉州这件事来的?”

    夏初荣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凉州这次的事情,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大。你想想,七十多条人命,除了那些天灾,什么时候人祸有这么大的伤亡了?就算是上次西部的暴乱,也只是死了四十多个人。据我所知,这一次上面关注这件事情的人,挺多的”

    梁健皱眉,“难道这件事,他们想就和稀泥和过去?”

    “除了那些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谁也不想再这件事上和稀泥,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上面已经有人下来,挑在这个时间来,只能证明一件事,说明上面的人已经决定要插手了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很有可能真的被和稀泥和过去了”夏初荣的声音听上去很严峻。梁健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有这种可能性。但,这绝对不是梁健想看到的结果。

    虽然,灰这种色彩在政府这个庞大的机构里,一直存在,甚至大部分都是这个色彩,就为了所谓的稳定。但,梁健觉得,万事都有底线。有些事,可以是灰的,有些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什么是底线,人命就是底线。

    从治水事件开始到现在,多少条人命了?培友人的不算,当时的周厅长呢?突如其来的车祸,重重疑点,却还是被上面压下来。梁健不甘心。

    后来,胡小英出事。明眼人都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可,幕后黑手还是那样无比嘲讽地走了。

    如今,七十多条人命,他们竟然还想和稀泥。人命,在他们眼中,到底算什么?还是说,老百姓的生命,在他们眼中只是蝼蚁吗?

    梁健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他们不是圣人,却已自比为圣人,用稳定为借口,将百姓都比成了蝼蚁。可,蝼蚁尚且偷生,这七十多条蝼蚁的生命,他们何辜?

    梁健越想越气愤。在这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要颠覆如今天朝这整个腐朽变态的官场的想法。可这个想法,刚一生出,就被他情绪中还存在的理智给毫不留情的抹杀了。

    先不说他有多大能力,光说,如今天朝如此庞大的政府,光人就有上百万,每个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他给淹死了他拿什么,去和整个政府抗争

    除非……

    梁健没有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有些反动了。此处所写,纯属虚构,不代表作者意志。

    何况,俗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政府如此庞大,有些个老鸟,坏鸟,也属正常。梁健还是得要以客观的目光,去衡量整个官场。

    梁健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直到项瑾的电话,将他惊醒。

    电话接起,那头有孩子的哭声传来,还有梁健父母的哄声。听着这哭声,梁健心中顿生愧疚。自己这父亲做得真不称职,一忙起来,就将家庭妻女都忘在了脑后。还好,项瑾是个能包容人的好女人,否则,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这‘后宫’能如此平静。他还能这么专心地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如此想着,对项瑾,梁健又多生出了一些愧疚。

    “今天怎么了?手机一直打不通。”项瑾的话,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责备。梁健却没有一丝不悦,只有温暖和歉意。

    他仔细解释了一遍后,问:“霓裳还好吗?怎么一直在哭?”

    项瑾说:“她感冒了,有点发烧,加上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好,腿上有块地方发了湿疹,估计很难受,所以就有点吵。”

    “严重吗?”梁健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揪在了一起。

    “还好。”项瑾的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并不轻松。梁健感觉歉意爆棚,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不能说。他是个不称职的爸爸。霓裳出生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好好地陪伴过几天。陪伴得最多的日子,可能就是那时候他车祸在家休养的日子。而那段日子,因为他肋骨上有骨折,所以,几乎都没怎么抱过她。忽然间,他意识到,他甚至想不起,上一次抱着霓裳在怀里是什么时候,更加想象不到将霓裳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惊恐。梁健感觉喉咙里很干,他问项瑾:“需要我回来吗?”

    家庭和工作,如果必须选一样,你会选择哪一个?

    梁健在等待项瑾回答的那一秒钟的时候,在心底问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他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项瑾说:“不用。没事的。你先忙工作,霓裳我会照顾好的另外,记得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

    “好的。你也是。”梁健忍下心底的愧疚,轻声回答。

    这时,梁健听到他母亲在喊项瑾,好像是霓裳怎么了。梁健还没来得及问,项瑾就匆匆挂了电话。

    梁健坐在那里,看着手机,愣了半天。

    回过神来后,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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