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夫人怎么可能专程来看像古萱萱和梁健这样的基层小干部呢?古萱萱想,这应该只是葛慧云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葛慧云还真的来了。
葛慧云在电话中讲:“当时,跟你一起在北京的那个梁健,让他请客吧”古萱萱虽然心中对梁健不联系自己有些不满,但是能见到梁健,她也不是特别反感。就说:“我跟他联系。”
于是她就给梁健打了这个电话。梁健接起电话:“真是难得,今天竟然跟我打电话啊?”
古萱萱稍有抱怨地说:“你不打过来,那只有我打过来了。”梁健说:“不好意思,无颜面对同学啊。”古萱萱奇怪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梁健说:“你真的不知道?”
古萱萱说:“我真不知道。”
梁健笑道:“我已经被从南山县调到了市残联。这你都不知道?”古萱萱说:“真的?为什么?”梁健说:“你真不知道?你也太不关心同学了。”古萱萱说:“我是搞业务的,对官场上种种变化,不是特别敏感,也不是特别有兴趣。”
梁健心想,古萱萱这样的美女,不关心官场权力也情有可原,如果太关心这些东西,反而让人觉得美女也变得不纯粹了。梁健笑说:“那就原谅你了。”
古萱萱笑道:“你倒是真会说话,这么一来,倒像是我的错了。”梁健说:“谁都没错。话说,今天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啊?”
古萱萱说:“上次我们在北京遇到的葛慧云夫人,要到镜州来。她说起了你,说要让你请客吃饭。我就说先联系你一下。”梁健说:“省长夫人来啊,难得难得,这让我请客是看得起我啊”古萱萱说:“不过,她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向市里和县里的任何领导报告,她是单独来看看我们的。”
梁健说:“明白了。”古萱萱又问道:“你到了残联之后,吃饭你们残联能买单吗?需不需要我来安排?”梁健笑道:“这真是笑话了,我换了一个地方,难道一餐饭都请不起了吗?”
古萱萱说:“那我就不管了。后天她下午到,到时候我跟你联系。”梁健说:“好,到时联系。”
省长夫人要单独来镜州看望古萱萱,这已经是很不平常的事情。古萱萱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是梁健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放心,毕竟这事情有些不寻常。但是,梁健对于市里的领导,也没什么人好回报。原来的领导,宏叙、高成汉都已经调离,唯一的市领导胡小英也去了浦东干校学习。
梁健想来想去,还是打算跟胡小英打一个电话。胡小英听了之后说:“这件事,的确不是小事。其他的都没什么关系,最关键的是,安全问题。如今的镜州市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平安。”梁健说:“那怎么办?与公安上衔接,派特警保护吗?可是现在公安上也不会听我的。”
胡小英说:“千万别跟镜州的公安联系。镜州的公安,我都已经不知道底细了。”
梁健说:“那怎么办?”梁健只能想起会帮助自己的人,也许就只有长湖区的朱怀遇了。但是朱怀遇显然也没有协调下面公安的能力。正苦恼着,胡小英说:“你怎么会忘记一个人呢?”梁健说:“谁?”
胡小英说:“高记啊”梁健惊讶:“高记?可是他在永州啊”
胡小英说:“这没有关系。你只要让高记,从永州派几个信得过的特警来,以便衣保护你们就行了。”
梁健感觉胡小英说得有道理,就说:“行,我晚上跟高记打电话。”
下午,范晓离回来了。她走进了梁健办公室,将门关上。梁健问道:“晓离,昨天你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是什么?”范晓离说:“窗台上的绿色植物,我想拿走了。”梁健说:“为什么?”范晓离朝那个盆栽看了一眼说:“我去给它加点水啊”梁健无语:“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
范晓离说:“没错。”说着就将植物拿起来,并朝梁健使了一个眼色,将绿色植物拿出去加了水,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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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秘寻古董()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那盆绿色植物,就笑着说:“怎么?不肯将植物留给我啦?”范晓离意识到梁健在看她,又微微低下了头,说:“难得你这么喜欢被监视?”
监视?
听到这个词,梁健倒是吓了一跳:“这棵绿色植物有监视的作用?这也太夸张了。 ”范晓离说:“夸张,或者不夸张,待会植物拿进来的时候,你装作观赏,看一看叶子里面就行了,装着一个很小的针孔。如果你在办公室有什么非常举动,都会被摄进去的。”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梁健还是第一次碰到。梁健忙问道:“这到底是谁的主意?”范晓离说:“当然是钟理事长。是她让我把这盆有摄像头的植物拿进来的。”
梁健想起前天报到的时候,范晓离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办公室照不到阳光,所以才会放在他这里。梁健说:“这么说,那天你是骗我。”
范晓离承认了:“是的。钟理事长说,如果我做了这件事情,他就考虑给我参公。”梁健喟然叹曰:“钟理事长,拿着参公的事情,到底要逼你做多少事情?”
范晓离说:“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习惯把任何事情都变成交易。”
梁健抬起头来,瞧着范晓离,他原本不认为范晓离这样的女孩子会说出这样深邃的话来,然而,她说了出来,人只要经历多了,就会有深刻的感受。
梁健说:“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范晓离说:“我认为你是一个好领导,不管别的,在这个理事会里,你是唯一不求回报给过我温暖的人,我不能对一个对我好的人,让他遭人暗算。否则,我真不知道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梁健盯着范晓离,忽然觉得这女孩还真是不简单,他微微点头说:“那你不怕自己的参公搞不定?”
范晓离说:“我现在不觉得这有多么重要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过来,与人交易过来,变成你的,也会如鲠在喉。”
梁健看着范晓离说:“你放心,参公本来就是你的,我会帮你争取到的。”
范晓离感觉到梁健看着自己,头更加低了。梁健问道:“你为什么总喜欢低着头呢?”
被梁健这么一说,范晓离才有些羞怯地抬起头来,梁健又看到了她的眼睛。范晓离说:“是因为我的眼睛。”
梁健说:“我也觉得奇怪,你的左眼有些绿莹莹,这是为什么?”
范晓离说:“我的眼睛受过伤,小时候玩剪刀,不小心戳中了眼睛。我老爸老妈几乎倾家荡产,到上海给我看病,但是里面的眸子是假的。”
梁健心里叹息一声,怪不得范晓离一直在他面前低着头,原因是眼睛有缺憾,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梁健对范晓离说:“以后,别再低着头了,你的眼睛很漂亮,你整个人都很漂亮,没必要低着头。接受你的人,会接受你的全部。”
范晓离点了点头,露出欣喜之色。只听梁健又道:“你去把那盆绿色植物,重新拿进来吧”
范晓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还想让他们监视你?”
梁健说:“你放心吧,我在办公室里一向规规矩矩的,他们监视不了我什么东西。我不想某些领导,躲在办公室里打飞……”梁健赶紧停下了,最后一个“机”字没说出来,这话可不符合这样的场合。
范晓离也早已过了青葱岁月,尽管梁健没说完,但是他的意思,她当然是听明白了,脸上燃起红晕。
梁健说:“更何况,如果你不把这绿色植物拿回来,他们就知道是你故意拿出去的。这不等于是说,你故意不服从钟理事长的意见了?那他说不定就会想办法对你不利。而且,他肯定会变一种方式来监视我,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会用哪一种办法,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告诉我,说不定还真的会被暗算。”
范晓离感觉梁健说得有道理,就去外面水池又将绿色植物重新拿了过来,放在了梁健的办公室里。
梁健是副记,照理说,他应该有一块自己分管的工作。如果一直无所事事,对于自己不是好事,班子成员也会说自己整天无所事事。既然来了,他就必须得做些事,地位是在做事当中形成的。
这天下班之前,梁健去找了理事长、党组记钟健康,说:“钟理事长,目前,我还没有什么工作分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分工明确一下呢?”
钟健康昨天被那小姐彻底灌翻,现在还有些头晕目眩。他关心的倒不是梁健的分工,而是关心昨晚的事:“昨天我是怎么回家的啊?”梁健心里暗笑,嘴上说:“昨天钟理事长真是海量,喝了那么多酒,后来是驾驶员将你送回家的。”
钟健康很是后悔,昨天晚上没有将范晓离搞定,只能再等时日了。梁健再次提醒:“钟理事长,以往我的前任党组副记,不知负责什么工作,我可以承担起来。”
钟健康说:“梁记到底年轻,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都很高,这点值得肯定。以前的那个副记,因为马上到龄退岗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干,我也是照顾老同志,将活儿分摊给其他理事长了。没想其他理事长也挺用功,活儿接过去之后,也干得好好的,如果我又把活儿,从他们手中直接剥下来,恐怕也不好。最好,我们还是开一个班子会议,把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讨论讨论吧。”
梁健说:“行啊,反正班子会议分给我什么任务,我就干什任务,我也不过是想要给其他同志分担一些而已。”钟健康点点头说:“那么,下个礼拜,我们开一个班子会议吧另外,昨天那幅仕女图怎么样?”
钟理事长终于想起了仕女图了梁健说:“很好啊”钟理事长又问道:“梁健,昨晚上我是喝高了,有些事情不大记得了。昨晚上,那副仕女图我转让给你,到底多少钱啊?”
梁健说:“啊?这下糟糕了,钟理事长,昨天你说,要把这副仕女图送给我。我当时没敢要,你说一定要送给我。不如这样,钟理事长,我明天将这副仕女图还过来?”
钟理事长真是心里暗暗叫苦,喝酒误事啊,喝高了,竟然会送梁健东西,这也出乎钟健康自己的意料。送出去的东西,又讨回来,实在太没面子,况且,这副仕女图也是“货真价实”的假货,值不了几个钱。钟理事长说:“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已经送给梁健你了,怎么能再要回来呢”
梁健脑筋一转说:“这样吧,钟理事长,既然你都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画作,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古董,相信钟理事长也会喜欢。”
钟健康说:“不用了,不用了。”但是心里还是挺有些期待,梁健到底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当天晚上,梁健打电话给了王雪娉。两人已经多天没见。王雪娉接到梁健的电话,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快乐,问:“想见我?”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两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说话也更加亲密。男人与女人之间,就是如此,有了那一层关系,就永远比别人亲近了。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别人疏远,连朋友也没得做的也有。
不过,显然梁健和王雪娉并没有如此。梁健说:“我想见你舅舅。”
王雪娉听梁健这么说,在电话那头说:“那你给他打电话吧。”梁健说:“我想你把你舅舅叫出来,聊聊天。这样我也可以看到你。”
王雪娉说:“原来,我只不过是一个陪客呀不过,她知道梁健这么说是故意,他肯定是想要见自己。”
晚上,梁健约了古风、王雪娉在沁慧茶园喝茶。古风听说是梁健请他,尽管晚上还要见画商,他还是早早的来了。他带来了近日的画作,梁健感觉古风的画,又有了不小精进,很是佩服。
听到梁健的表扬,古风很是开心。看到舅舅和梁健这么合得来,王雪娉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给他们倒茶,然后看着他们。
看完画,梁健才说,要请古风帮忙物色一个雕塑,要真东西,里面得是空的,价格倒是不用太高。
古风想了想说:“最近,我的一副画被一个领导看中,他很喜欢一定要向我买,我说喜欢就送给了他。后来他送给我一样东西,叫做神采飞扬,是一匹马的雕塑,很是不错。如果你喜欢,我明天送给你。”
梁健说:“那太感谢了。”古风笑说:“感谢什么,我们之间需要感谢吗?不过今天晚上,我还要见一个画商,得早点走。你们俩小年轻,好好聊聊。”
如果换作别的舅舅,可能就会觉得,如今梁健调到了残联这样的弱势部门,可能会让自己的外甥女少跟梁健接触,但是古风不是普通人,他的观念与别人不一样,他觉得梁健跟自己意气相投,如果外甥女嫁给他,岂不痛快
古风走后,梁健看着王雪娉。王雪娉也看着他,微微笑着。
梁健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上次,王雪娉就告诉过他,她很快就要结婚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心里也不是滋味,后来与王雪娉发生了那关系。
没想,王雪娉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谁说我要结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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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夫人驾到()
梁健瞧着王雪娉:“什么?你上次不是说要结婚,不结了吗?”王雪娉笑起来,很神秘:“我男朋友都还没有,跟谁结婚啊?”
“什么?”梁健无语,那上次,她纯粹就是骗自己?王雪娉说:“你这人也太容易相信女人了吧?有时候,女人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可男人不知女人在想什么。如果我那次不说我要结婚,你会敢跟我……”
梁健顿生怜爱之情,不知道说什么好。王雪娉依旧看着他笑得那么美:“你千万别担心,我今天告诉你,并不是要让你负责的意思。那天,我也是一时兴起,毕竟我长这么大,一次都没有过。”
梁健只有干瞪眼的份了,“一时兴起”,这不是“一时性起”的意思啊一次都没有过,所以把这第一次给梁健?梁健暗道,我梁健是从哪一世修来的福分啊,有这么好的女人,甘愿为自己这么做
梁健离开向阳坡镇之后,还没有问过王雪娉的情况。就问:“最近,镇上的情况如何?”王雪娉神色一暗:“目前,还没有记,傅镇长和我两个人撑着。本来想要让江东流来镇上当记,但是江东流似乎不太乐意,毕竟是镇上的工作,他更想接受以前金超分管的工业那一块,他看不上一个镇党委记的位置。”
梁健心想,这倒是符合江东流的性格,他不是做事的人,他是对权力有兴趣,镇党委记是个苦差,他不会不知道。梁健说:“那这样,你帮我转告傅镇长,让他一定要争取到镇党委记这个位置,这样你也有进一步上升的空间。”
王雪娉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跟他说。最近,镇上好像还有一个传闻。”梁健看到她脸上的阴霾,问道:“什么传闻?”
王雪娉说:“据说,外逃的小龙矿业老总邱小龙已经回到了镜州市”梁健难以置信:“真有这种事情?”
王雪娉说:“镇上有些干部说看到过邱小龙了。”梁健皱起了眉头:“这和宏市长和高记的离开,有很大关系,看来有些人又要明目张胆的行动了。”王雪娉说:“我们最为担心的,就是小龙矿业又会死灰复燃,那我们之前的计划和工作,都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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