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劲头。这天恰好公司又新来了几个练习生； 听说有中国人，张牧歌一时好奇，就拖着受伤的脚踝； 蹦蹦跳跳地进了面试间； 淡定地坐在前排空置的椅子上； 等着面试的练习生过来。
范儿端的很正，似乎有那么几分像老师。
“你小子怎么来了？”BOA宝儿抬起头来问张牧歌； “没被外面的小孩儿围观吗？”SHINEE的人气现在也不遑多让。
“听说有中国练习生来面试，我来做个翻译。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可是人生地不熟； 连蒙带猜才找到面试位置。”张牧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抽出BOA手中的名单。说起来，EXO里面的好几位； 比如说小鹿啦、Kris啦、LAY啦，就是这两年进入S。公司的练习生。没想到自己能一次见到两个。
“小鬼。”已经成为公司理事的BOA默认张牧歌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我可不知道你还这么提携后辈，平时不都是跟前辈们一起玩吗？你的脚怎样了？”
张牧歌随意点点头，似乎觉得“提携后辈”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非常合适：“不好不坏地养着呗，多谢漂亮姐姐关心。”
面试官都就位后，第一位面试者进入房间。“LAY？知道我是谁吗？我旁边的BOA老师认不认识？”他见对方轻轻点头，轻言细语地开始介绍，“旁边是公司的声乐和舞蹈老师，担心你今天语言不熟，特地派我坐镇，表演的时候正常发挥，不要紧张。”
张牧歌丝毫没有自己和别人同年的觉悟，说起话来也像是对着后辈，心里暗暗有些小爽，转向几位正式面试官：“老师，有什么吩咐没有？”
声乐老师瞪了张牧歌一眼，“出道之后没有一点作为艺人的自觉，谦逊低调哪里去了？到哪里都抢着说话！”
“长成我这样的，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啊。”张牧歌吐了吐舌头，难道还不允许给同胞站台了么？这么小的孩子被你们团团围观，岂不是羊入虎口？
“放松一点，拿出平时水平来就行。”张牧歌看到LAY脸上的薄汗，招手让他过来，“我脚扭了，你自己过来拿纸巾擦擦汗，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老师好，我叫LAY，湖南长沙人，擅长唱歌，今年通过S。 Casting System在中国的选拔来到这里。很高兴见到各位老师。”LAY说完九十度鞠躬，态度谦和恭顺地不得了。张牧歌看到小孩子一板一眼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可爱，没关系，放松点。”他特意用了中文，又熟练地用韩语夸了小孩两句。BOA赏了张牧歌白眼两颗，在她眼中，张牧歌这小孩有时候事儿妈一样，什么都要横插一杠子。
“别翻白眼啊，人家会以为你卖卫生球的。这确实是个好苗子，我可没有因为是老乡就抬高他。”
声乐老师勉强点点头，“比你当时强多了。”张牧歌不理对方夹枪带棒的话，“我可是独一无二的牧歌，S。家新进的小女王，这孩子明显和我不是一个风格的，没有办法比较。”实话实说，LAY现在并没有展现出多少舞蹈天赋，跳得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和他日后的表现不可同日而语。谁能知道，这位未来EXO的主舞，却是因为唱歌，被选做练习生的呢？
“舞蹈老师觉得怎么样？”
“和你当年不相上下。”舞蹈老师是个妹子，俏皮地随着声乐老师讲。“你当年也就是个业余健美操选手吧。”
“老师能拿我作比较，那就是很棒了。”张牧歌认真起来还是有些气场，自己评了个分数给旁边的BOA看了看，BOA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成绩，又瞪了多管闲事的张牧歌一眼，还怕他们暗箱操作，给个低分不成？
张牧歌讨好地冲BOA笑，这位姐姐可是个厉害人物，转向LAY之后，却更多的是鼓励：“还要继续努力才行，最好能今年将韩语学会，平时多说、多学。公司里中国人也有不少，比方说小鹿、韩木伯、Kris，女生里面有Victoria。不过她今年好像要出道了是不是？”张牧歌转头问几位老师。
“公司最近是在策划新的女团fx。”
张牧歌挑挑眉，转头看向LAY，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些：“生活上有不习惯的，也可以来找我，SHINEE的练习室在三楼，如果没有通告的话，我一般会在。对了，我那里还有一些粉丝送的韩语书，你到三楼找到SHINEE练习室的牌子，进去后将那些书统统搬下来。抱歉脚伤了，不能和你一起去。”
LAY没想到张牧歌会用“抱歉”两个字，略有些受宠若惊，听得对方继续说：“我看名单上还有好几个中国练习生，你拿下来发给他们，我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我就这样去吗？”LAY有些摸不到头脑，只是第一次见面，对方竟然给了SHINEE练习室的钥匙。而且怎么讲呢，张牧歌身上真的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他抿抿嘴唇，尽量不去看对方的眼睛，也不去探究张牧歌究竟是真人更加好看，还是镜头中更加好看。原来艺人就是这样的吗，一举一动都能够让人移不开眼睛。
张牧歌看着LAY自己一个人站在教室中央，有些生涩的软萌样子，不自觉地开始微笑起来，没想到把LAY笑得更加不好意思，似乎要在地面上盯个洞出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说什么两家话。后面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过来找我。毕竟我比你们多两年经验。”
LAY有些迷糊地走出面试间，一群人争相问他表现怎么样，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继续迷迷糊糊地走上楼。这是我以后要待的地方吗？这就是我选择的无怨无悔的路吗？LAY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听着练习室中舞步敲打地板的声音，笑得眼睛眯了起来。
第二个进入面试间的是吴世勋。张牧歌也没想到能连续见到两个熟面孔，看着对方帅气挺拔的身姿眨了眨眼睛，这才转头盯向资料：“第四次参加公司选秀，今年才初中二年级，眼神很干净帅气哦。”S。不愧自己“花田”的美名，张牧歌看着接下来的面试名单，朴灿烈、金珉锡赫然在列。
吴世勋有些害羞，第四次看着上面坐着的几位老师，身子不知不觉绷住了，身板挺得直直的。张牧歌看到对方僵硬的动作，忍不住想要逗逗对方：“你这样不懂表现自己可不行哦？知道S。公司挑人的标准是什么吗？第一要疯、第二要靓、第三要能带人疯、第四要疯的与众不同、第五要疯中带污，污中又要有些闷骚。你觉得自己符合哪一条？”
一旁BOA看张牧歌的眼神，是完完全全的不可置信。有你这么黑自家公司的吗？你承认自己疯就好了，为什么要拉别人下水？还要与众不同的疯中带污？污中还要夹杂着闷骚？神经病医学院都治不好这些毛病吧？亏你能想出这种词来！但已经在演出中遇到过万人盯梢的张牧歌，冲BOA人畜无害地笑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
不疯魔不成活。
“我……”吴世勋有些迟疑，这次他经历的面试，和前三次都不一样，“我……”他又一次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我觉得前辈是以自己为蓝本，得出这么五个要求的。”他下定决心，说话的时候破釜沉舟般闭上了眼睛。大不了就来第五次，他是不会放弃的，艺人一直是他的梦想。
BOA来了兴致，多看了吴世勋几眼：“Sense很好嘛。这样好不好，世勋来和牧歌玩当然了的游戏，你若是赢了牧歌，就让你进公司怎么样？”
BOA对旁边坐着的张牧歌也是越爱越恨，越恨越爱。凭借一首《可爱颂》带疯了整个公司不算，还经常喜欢跟公司的老油条们一起混，甚至带坏了SHINEE几个原本的乖宝宝。有时候BOA都忍不住想问，每次都踩着公司的底线蹦迪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
“好。”面对BOA给的挑战，吴世勋答应得干净利落。他并不惧怕失败，只是惧怕没有挑战的机会。干脆利落答应的吴世勋随即将目光转向张牧歌，正视着自己的对手，张牧歌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杀气环绕了，夸张地抖了抖身子。
“前辈，那我就当仁不让地先开始了。SHINEE是我喜欢的男团，您长得真漂亮。”BOA点点头，该上的时候不掉链子，这个吴世勋是个好苗子，最起码心理承受能力一流。
“当然了，帅气的男生被女生喜欢，但漂亮的男生被男生和女生喜欢。”张牧歌摆出营业化的氧气式微笑，定定地看着吴世勋：“我从内心非常希望世勋能够今天击败我。”
“当然了。”吴世勋在张牧歌的眼神下有些溃败，对手实在是令人难以拒绝的漂亮，所谓花美男不外如是了吧，“礼仪就到此为止吧，前辈，您知道我比您帅气吗？”言毕，挑了挑眉毛，略带几分傲气。
“当然了。”张牧歌波澜不惊，“我又不是靠帅气吃饭的，我靠的是美丽和气质。你知道现在网上有人传我喜欢男生吧？”BOA拍了拍张牧歌的腿，仿佛在让他收敛一点。
孩子还小，这是在干什么？要爱护祖国花朵啊。而且肆无忌惮地说这种话，艺人的形象管理还要不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万一被人当真怎么办！真是欠收拾。BOA默默吐槽，以后关于张牧歌同性恋的传言，发源地都是正主自己可怎么办？
吴世勋在张牧歌的眼神攻击下，脸果然有点红了，还是认认真真玩着游戏：“当然了。”他仔细想了想，突然间音量放大：“喂丫头，把头发放下来吧，会更漂亮的！”说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奈地蹲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应该还需要尝试第五次。
张牧歌今天来之前是在看书、写词，出于方便目的把头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下，没想到被这样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赞赏地鼓掌：“姐，这次要他过了吧？虽然没我漂亮，但帅气满分，不说万里挑一，也是亿里挑一了。”
BOA踩了张牧歌未受伤的脚一下：“数数都不会数，总是故意说错。就算你不开口，我也打算把这个孩子留下来的。”明明万比亿小，想羞辱她的智商吗？
忙了一个下午，张牧歌看着一个个排队等候面试的练习生，一个个稚嫩的脸庞看向自己，不由想到初到韩国的自己，其实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而已，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走上了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命运如此曲折离奇，命运如此颠沛流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能直接写“张艺兴”，写“张亿兴”之类的名字会让我跳戏，所以用LAY代替啦
这里不是错误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Chapter36（）
一般团宠是没有手的； 比如说喝水要别人递杯子； 背包要背在别人背上。张牧歌不敢抢团宠泰民的地位，所以他选择了暂时没有脚。偶尔需要搀扶才能走路； 有时候珉豪他们觉得麻烦； 直接将人背起来或者扛起来移动。怎么说呢？自然是要反抗的，但无视他的自由意志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打他的屁股？他又不是小孩子。他不要面子的吗？
其实；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运动的； 比如说参加电台节目； 坐在那里和听众说说话； 谈谈心； 一片祥和。今天钟铉就开车送张牧歌和泰民到了《KISS THE RADIO》的场地。
《KISS THE RADIO》是由SuperJunior的利特、银赫一起主持的KBS电台节目，收听时间为韩国时间晚上10点到12点。这档节目的全称应该为《Super Junior的KISS THE RADIO》，从2006年开播至今； 利特和银赫正在向着韩国主持电台节目时间最长的偶像明星发起冲击。
张牧歌今天拎了一筐饭团过来； 虽然至今也不懂日本寿司和韩国紫菜包饭有什么本质区别； 仍旧包得精致。色香味的话，色排在第一位； 可见赏心悦目是食物诱人的基础，毕竟一切的开始，都始于颜值。
钟铉帮忙将饭团分给在场的工作人员； 拜托他们照顾两位弟弟。其实这档节目属于自家公司出产，并不需要如此礼节周到。但是，遇到没有手的泰民和没有脚的张牧歌； 钟铉也是有点“可怜”呢。这两位仗着受宠，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只不过张牧歌明目张胆，泰民悄悄摸摸。所以，能多担心一点就多担心一点吧。
泰民和利特，银赫问好后，乖乖坐好，随手接过张牧歌递来的饭团，塞到嘴巴里面。丝毫没有他和张牧歌一起来“做客”的觉悟，因为泰民心里清楚，哥哥们肯定不会在意这些。
“这叫什么？”利特拿起一个，左瞧瞧右看看。
“呃，叫初恋饭团吧。”张牧歌不确定地想要回忆一下菜谱，“网上好像说吃了这个饭团，会有初恋的感觉。”别的不说，光起名一项，这个菜谱就可以称王称霸了。
泰民艰难地吞咽着，被利特塞了一瓶水，“慢点吃，瞧把你激动的。”不是，这种东西应该是女孩给喜欢的男生做的吧？再甜甜地加上一句“吃了就是我的初恋”之类的话？为什么要分享给这么多人？用这么奇怪的名字？泰民瞪圆了眼睛，见几位哥哥都一片淡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对，一个人是不可能将整个节目组全部作为初恋的。
张牧歌拍了拍泰民的后背，“逗你玩呢，别这么容易被骗。”纯真的孩子一次又一次上当，让张牧歌都没有成就感。
银赫点了点头，对味道表示认可：“有没有初恋的味道不好说，但确实挺好吃的。”
张牧歌眨眨眼，实话实说：“我自己最近不是脚腕受伤了吗？又不能运动、练舞，只能少吃一些。但有时候实在闲不住，就让珉豪帮我买了原材料，用做饭来陶冶情操。成果太多了没办法处理，这才全部搬过来。”
“你呀你！”银赫手指戳了戳张牧歌的锁骨位置，对方的高领内搭恰好在锁骨处镂空。好好的事情被他这么一讲，情分大打折扣。
PD开始督促这群懒散的人类上工，尽管他自己也收受了食物贿赂，仍旧不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节目很快进入正题。
“今天的《KISS THE RADIO》请来了两位弟弟，SHINEE的牧歌和泰民，节目正式开始之前，我们就收到了不少观众的留言，大家是看厌了我和银赫了吗？”利特开了个玩笑。
“啊，真的是伤心呢！”这句话不是银赫说的，反而从张牧歌嘴里说出来。
“你伤心什么！”银赫问，利特明显是要他接梗的。
“自然是替哥哥们伤心。”泰民笑得直打跌，不自觉向张牧歌靠拢。张牧歌拍了拍小孩，示意他坐好，斜着身子，听众会听不清他们讲话。况且，笑着笑着往别人身上倒，是张牧歌的专利。小孩子还是学点好比较好，他这种坏榜样算了吧。
“我们来看一看大家的留言。有一位朋友问，牧歌的脚伤怎么样了？SHINEE打算什么时候回归？”银赫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为了照顾弟弟挑选了这么一条。刚刚张牧歌自己虽然在开玩笑，但如果遇到肚量小一点的人，会直接挑一些“困难式”问题，为难嘉宾。有些MC就以毒舌闻名，他们会问出别人碍于面子问不出口或说不出来的话，以此获得关注和喜爱。比如韩国著名MC金九拉就是其中一位。
“伤势的话，并不严重，只是最近不能练舞有点可惜。大家也看出来了SHINEE出道以后一直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如果突然有一两个月不练习的话，可能担心会被泰民落下。”张牧歌捏了捏泰民的耳朵，捧了捧自己家忙内。
有些事情即使重生也改变不了，比如说，他就没有泰民在公司里受宠。好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大多数情况下不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