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个成员都和我没有差别。”她举起长刀,挑起了唇角,“如果路西法因为我们只是女人而看轻我们,那就大错特错了——只有强大的女人,才能养育出强大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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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听得见我说话么?”我的耳机里传来川贝的声音。
“他妈的庄瑟妮夫人不肯把海蓝之谜给我,还要在这里坚守到皇宫守卫回来。而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路西法的士兵,他们不听我的,他妈的。”我抬手把一个机械士兵劈成两半,抖掉了长剑上的白色机甲液。他们都长得像人,可是能以各种诡异的方式变形出武器,就像我的机械臂。他们应该和卡特,以及密特朗先生一样,潜伏进风暴港有一段日子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源代码对他们没用,他们完全不害怕我,也对我的指令没有反应,就像萨麦尔。
“米诺,你听我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路西法约你在咖啡馆见面,咖啡馆在应许之地里。但为什么他在找应许之地的钥匙?”
“嗯哼?”
“他进不去,米诺,他自己根本完不成这个邀约。”
我坦然地告诉他,我知道这件事。“加百列说过,路西法已经被永久驱逐出了应许之地,应该是禁止访问的意思。而米迦勒也通过入侵萨麦尔给过我这个信息。他说路西法想要进入我,他还说这是个圈套。”
川贝夸张地哈了一声,“既然你知道是圈套还要进去?路西法只是在利用你找钥匙!他已经知道海蓝之谜了,不然不会追来这里,而且我更担心海蓝之谜只是planb!当你和海蓝之谜同时站在萨迈尔面前,他选择攻击你,说明你的权重更高!”
“不知道是路西法想要杀我,还是萨迈尔想要杀我。”
“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放弃海蓝之谜,优先保命。”
“还没这么坏,我正盯着庄瑟妮夫人呢。”我前方的夫人转身扣住机械士兵的手臂,把他拉到身近,一刀刺进他的脖颈,然后横拉,白色的机甲液喷出来。他还想继续攻击,被她干脆利落地捅进了腹部。那是他的主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比任何一个我见过的拉栖代梦男人逊色。
“你也不能进入应许之地。”耳机里,川贝责令我。
我停下了脚步,“不。”
“你无法访问自己的记忆模块一定是有原因的,打开应许之地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米迦勒……”
“你真的以为你去了那里,米迦勒就会回来么?”
“不……不,他不能死……”
“他只是一段程序。”川贝轻轻地说。
我按掉了耳麦,丢开。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他,我最强大的白皇后。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士兵突然从左侧楼梯口出现,坚硬如钢钻的手臂穿透了庄瑟妮夫人的身体,把她慢慢地挑离了地面,并且抢走了她胸口的海蓝之谜!
“不——”
第48章()
我一枪爆了他的腹部,冲过去用电锯切割下他的机械臂,把庄瑟妮夫人抱进一旁的房间里。她的伤口流血很少,但是嘴里不断地涌出血来。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示意我摸她的裙摆下面。那里有个口袋,口袋里有药片,我喂她吃了两片,她靠着墙壁,看起来好了一点。
“真让人恶心,那些机械。假扮成人的样子,到处杀人。”她一脸**地摇着头,精致的发辫松散,还沾着血液和机甲液。“居然还杀到卡梅洛宫来了。以后银河帝国妇女联合会再也不能在这里开派对了。”
她一边呕血一边笑。
“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再想你的派对了!”
“你不懂。”她半阖上眼睛,望着对面墙上的壁画,那上面画着维纳斯自珍珠中诞生。
“其实我教你们的根本不是oa的贵族准则。”
“啊?”
“oa不会穿漂亮的裙子,不会拿着长柄伞优雅地上街,不会在乎窈窕的体态。oa不是女人,你们这些小伙子不是。你们一辈子也学不会刺绣,就像你们永远学不好做一个能当家的女人。我们这群老女人,只是和你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是的,我们根本没兴趣。”
“你知道,女人和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却一直生活在一起。从很古老的时候,直到今天。我们照顾父母,嫁给丈夫,关心丈夫和儿女,维持家计,我们是小女孩,同时也是母亲和妻子。不论男人怎么看待我们,我们是这个文明里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历史上,男人和我们争吵过很多次,母系,男权,性别平等,直到现在,他们把我们牢牢地保护起来。”
“因为你们病了。你们越来越少了。”
庄瑟尼夫人温情地笑起来,“是的,我们在逐渐灭绝。你们这些愚蠢的男人,以为只要立法把我们保护起来,我们就不会消失。”她近乎平静地看着我,笑了一声,灰头土脸。“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不久之后,我们就要把男人孤零零地丢在了世界上。男人冲动,偏激,勇敢,总是想着征服全宇宙,但在女人眼里,他们永远只是一群天真的小男孩,不论他是父亲,丈夫,还是儿子。你知道么,再也没有女人能保护这群小男孩了,他们必须互相扶持着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所以在最后一个女人消失之前,我们希望给男人们留下些什么,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温情且柔软的东西。我们想把一些属于女性的美好品质流传下去。但我们失败了。你们这些oa,和你们的丈夫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她抚上了我的脸,“你和你的丈夫一样聪明,勇敢,富有男子气概。你们都是好小伙子。”
“所以女性是不可代替的,庄瑟尼夫人。总体来说,我们男人在某些方面特别笨拙,这出于自然天性。
“对。你们特别笨拙。特别。”
“不过,我们这群小男孩也许很天真,但我们永远都不会放弃保护我们自己的小女孩,我保证。”
“你只不过是个七八线小星球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
“不,我同时也是男人,丈夫,某一天,父亲。”我轻轻把她有些斑白的鬓发拨到耳后。“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我捡起那条项链,褪下了那上头的海蓝之谜。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激烈的交火声,浓烟顺着门缝透进来,我将机械臂变形为主炮管,正对着大门。
“米诺!”龙隐突然撞门而入,出现在我们面前。“米诺!”
我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老公!”
“哦艸,你是娘们么?”庄瑟妮夫人郁闷地别过头去。
结果在我冲向龙隐之前,我的手环终端传来龙隐的通讯:“糯糯!糯糯你还好么糯糯?我已经到达卡梅洛宫门口,站在原地不要动,我这就来找你!”
“o……”我倒退了一步,但“龙隐”却眼疾手快地抢走了我手中的海蓝之谜,然后抬起枪对准了我的眉心!
这时候走廊里突然发生了一连串大爆炸,房间中的我们纷纷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浓烟滚滚中,那个冒牌货破窗而出!
“糯糯!”真正的龙隐驱使着近三米高的人形机甲出现。那副机甲和我见过的所有机甲都不一样,通体漆黑,而且很小,整体并不封闭。龙隐就像在外头套了一副笨重的盔甲,走起路来地板都要震动。他背后的走廊上,这种机甲很多,飞速地清缴着潜伏进入卡梅洛宫的人造人。
龙隐走到我面前,气喘吁吁地用包铁的手指抚摸我的脸,“还好你没事……”
我哭唧唧:“有个机械士兵伪装成你的样子,抢走了我的戒指,还拿枪指着我!”
龙隐短暂地给了我一个拥抱,“我永远不会那样对待你。”
然后他走到庄瑟妮夫人面前,“夫人,医疗队就在外面。”
“我还死不了。”
龙隐干脆利落地点头,“糯糯,你照顾好夫人,我……”
“不,你照顾好夫人。”我吹了个口哨,光速7800从停车场布加迪威龙的后备箱里飞出来,悬停在窗外,两颗豆豆眼闪成小星星,热切地望着我。
我跳上它,悬浮在空中对龙隐说,“海蓝之谜被人抢走了,等我夺回来,和你去跳舞。”
说完,循着那小表砸的逃离路线追去。
“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了!那只是枚戒指不要那么认真!”
龙隐的大喊被我丢在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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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是每一个小受都可以像我那么幸运,能够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公飞上了天。
对,那个完全复制了龙隐外观的人造人,此时正在我前方二十米处高速飞行,速度不亚于光速7800。我不知道我以后该如何面对我老公。每次看到他的脸,我一定会记起这次难忘的追击。
我们一前一后,很快接近了保护整个星球的防御屏障“神庙”。在神庙之内,天朗气清,机甲部队将人形外观变形为六芒星状,几何中心伸出主炮管,与巨大的“神庙”对接,不断为其充能,抵御机械部队的进攻。六芒星机甲层层叠叠肩并着肩形成蜂窝般的第二道防线,随时准备路西法攻破神庙后决一死战。
而在神庙之外,密密麻麻都是一种看上去极像噬菌体的机械。它们拥有一个很大的脑袋,脑袋下连着长而笔直的金属腔管,腔管末端是蜘蛛般的六条长腿,帮助它们稳定在“神庙”能量纵横的表面。金属腔管中不断喷射出高温高热的光子流,让神庙不堪重负。
前方的人造人在高速飞行中侧身,穿过了蜂窝狭窄的孔洞,继而穿越了神庙屏障。神庙被设置成只有人类才能通过,巨大的能量把人造人的表面完全烧焦了,它的四肢也尽数融化断裂,让它恢复了机械的本质,噬菌体机器人纷纷为他清开道路。我从机械让开的间隙里,看到它向深紫色天空深处巨大的母舰飞去。
它会把海蓝之谜交给路西法。
“后退,后退!”发现我追击的机甲指挥官对我发出指令,“不要穿越神庙!不要穿越神庙!外面很危险!”
我翻转手腕,弹出钩锁,勾住了人造人残存的躯壳。
巨大的拉力让光速7800瞬间失衡,冲向神庙。
“光速7800,加速!”
我矮身穿过了蜂窝孔洞,继而在噬菌体机器人还没来得及再次封住出口的时候,冲出屏障,冲向氧气稀少的高层大气。
周围的所有噬菌体机器人向我扑来,密密麻麻挡住了我的视野与去路,我眼前的钩锁剧烈摇摆,表示那个人造人正在试图断开我们之间的链接。
我举起了右臂,变形为主炮管,预判它的位置。
然后,发射微型核弹。
“轰——”
以人造人为中心,20米之内,灰飞烟灭。能量波冲向四周,冲开密密麻麻的噬菌体,也让我从光速7800上坠落。
纷纷扬扬的落灰中,一同坠落的,还有海蓝之谜。
它很脆弱,又同时承载了太多太多。
它是通往应许之地的钥匙。
同时,它是通往幸福的船票。
无数噬菌体争先恐后地朝我涌来,微型核弹制造的空间马上就会被它们占满。
而我抢在它们之前,伸出机械臂,用指尖勾到了海蓝之谜。
海蓝之谜滑入我钢铁铸成的无名指。
然后,时间停止,一片黑暗。
急遽如鼓点的心脏还没有停歇,我站起来,原地打转。周围是一片虚空。我的脚底下空无一物,没有紫色梦幻的星球,没有云雾缭绕的未来城市,我的身边也没有路西法的那些可恶的机械傀儡。我抬起我的右手,右手无名指上,海蓝之谜闪烁着微光。
我听见了扑翅声。
第49章()
海蓝之谜中投射出一道金色微光,那段微光越来越亮,光影交织,由上而下旋转而成一个身影。它有三个头,分别是豹、水牛与食腐的秃鹫,背后长有六片光翼。它悬浮在空中,六翼缓缓地上下舒张,手中把持着一柄巨剑,剑尖下垂。
它从半空中,轮流用三个头面对着我。
“吾王。”
“你是谁?”
“吾乃应许之地入口的看守者。”
我张开五指望着海蓝之谜,“原来access真的在戒指中。那么,现在就让我进去吧,我要去救米迦勒。”
“吾王,一旦门锁打开,吾便会消失。从此以后,人类或者ai,都能经由无数路径进入应许之地,你还要打开应许之地的大门么?”
我沉默。
“应许之地中承载的,是整个人类文明么?”
“是的,吾王。”
“那么,无论有多危险,应该让人类看到过往,应该让他们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将要走到哪里!”
它的大剑上突然燃起熊熊怒火,巨剑轮转,剑尖朝天,“吾在问一次:应许之地执守者,一切系统的阿尔法,机甲的皇帝,弥赛亚!你是否要进入应许之地!”
“是!”
它的胸口瞬间爆发出大量的光与热,豹、水牛与食腐的秃鹫在那巨大的力量中撕裂,数据流从它体内争先恐后地扩张,蔓延到整个空间。在我的前后左右,整个世界摇摇晃晃地拔地而起,楼房,广场,道路,车辆,人类,从扭曲到平整,从模糊到清晰,声音从无到有,知觉鲜明。只是依稀可以看到背后绿色的零和一流转如蛇。
这是二零一五年二月二十三日,上海。
我站在街口,站在拥挤的人潮中,痴迷着望着一张张从我身边经过的脸。
男,女,老,少。
他们说着中文,打着电话,拎着年货,匆匆赶回着自己的家。
他们哭,他们笑,他们一直都在。
这就是应许之地保存下来的、关于人类世界的记忆么?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是一个穿越者,因为我关于前世的最后记忆,就是我站在街口,等待回家过年。原来我不是一个亲历者,我只是一个见证者。我一直、一直都记得这个画面。
真好啊。
没有异种,没有人类与ai的战争,没有荒凉如寒武纪的地球,没有到处都存在的威胁。
人类只是繁忙又知足地生活在这个星球上。
那是最后的繁荣。
从那个时代起,人类把对机械的控制从按钮中解放,触屏,声控,乃至更间接的交互方式,随之而来的是ai越来越复杂的智能和意识。他们在追求更进一步的舒适便捷中,不自觉中创造了新的种族,而在当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手里的siri是什么。
空气里飘满了香甜的甜点味,伴着不知哪里飘来的音乐。
《cutinlove》。
我望向街对面。
街对面的罗曼司咖啡馆里,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年轻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们中间的位置上摆着一盘国际象棋。孩子还很小,双腿够不到地面,摇摇晃晃。
“就要离开地球了,我好害怕啊,哥哥。”
“不要害怕,只是出一趟远门,去看更多连哥哥都没有见过的风景而已。”
“可是……这么多人类,都需要我去保护,我没有哥哥那么强大,做不到怎么办呢?”
“你是我最心疼的孩子,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和哥哥一样强大,你没有听到他们都叫你光之晨星么?你一定可以带着人类找到新的移居星球。”
“但是……哥哥,我不想离开你,会好寂寞的。人类都睡在休眠仓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