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贝帮腔,“你们gay的天赋技能都点在谈恋爱上么?恋爱速度加速几百倍的那种。”
我和我男神在川贝的镣铐声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尤其是我男神。
他一脸生无可恋。
我刚刚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他就瞪我一眼,瞪得人家脸红心跳的。“干嘛啦,我什么也没说啊!”
“那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啊!”
“你刚才都听到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上校!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和川贝不一样,你变态,所以需要严密监控,单独隔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啊!你不用再解释了!”
******
那天上完早班,我去卡文迪许探望西楼,顺便把我男神的便当带给他。西楼的伤势并不严重,男神将他控制在不能下床的最轻伤害程度,给每天灰头土脸的机甲师放了个长假。西楼在床上掀开饭盒盖子,就哇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男神好棒哦,还会做菜。你和川贝都从来没有做过菜呢。”
我感觉到了一丝威胁:“不要抢我老公。”
西楼非常小碧池地瞟我一眼:“你傻瓜么。你们是双向的。一般人面对三个月的跟踪偷窥,怎么说都要把这种死变态丢进监狱好吧。”
我点头如捣蒜:“我刚从监狱里出来。”
西楼翻白眼:“别二了米糯糯,是正儿八经的那种。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人那么对我,不要说三个月,就算三天,我都会告诉你和川贝,让你们帮忙给他套个麻袋打上个十天半个月。正常人对死变态都会极其厌恶的好么?”
我讷讷地捧大脸:“我男神他也的确比平常人变态一点……”
“你笨啊!”西楼受不了地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搁,“他为了你和卢奇去solo,给你做便当,甚至还给我做。我是什么呀,我只是跟他有一面之缘的路人甲诶,但我是你关心的小伙伴,所以他也关心我。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是死变态,那是因为他也想跟你有更深的羁绊。”
我其实有点知道的,但是太不可思议了嘛,就想多听人讲讲,说不定说着说着就成真了。想到这里我就愉悦地吐了吐舌头。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事情的确这样发生了……”西楼流露出思考的神情,“也许是因为你蹲了他三个月,默默地关注他,强烈地释放除了存在感,让他觉得诶这小子,不错哦。他每天都定时定点地经过,就是因为每天定时定点地蹲守。于是你们就在一句话、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的情况下,非常有默契地互相浪了起来,用一种看似非常变态的方式,并且把这固定为一种生活习惯,一种’每天中午都有你猥亵我哟’的羁绊。我敢说你们如果真成了,这也会是这种恋爱模式。”
虽然听不太懂,但果然好浪的样子!我觉得我的心轻飘飘得都要飞起来了!
“西楼你好懂……你为什么那么懂处对象的事!”
西楼嗯了一声,埋下他毛茸茸的脑袋开始往嘴里扒饭:“这也许就是作为娘炮小弱受的天赋吧,你知道像我这种人除了找个征服者谈恋爱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别这样说嘛。”我呼噜呼噜他的脑袋。
就在我和小西楼浑身上下冒着粉红泡泡的时候,卢奇这个混蛋突然一脚踹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依旧是一大帮横着走的小弟。
“哟,条件很好嘛。”卢奇四处打量着医疗室,阴阳怪气地说。“贱民住院,好厉害呀。”
卡文迪许一般都不收原住民长期诊疗,征服者觉得这是在浪费医疗资源,所以西楼是医疗室里唯一一个原住民,和列兵一起住的大通铺。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许多人,原本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被卢奇一声吼,全都望向了这里。
“你想做什么?”我站了起来,西楼在病床上扯住了我的衣角。“代达罗斯上校给你下达的命令你忘记了么?!不要再来招惹我!”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传达我上峰的命令?”卢奇插着裤袋走到我面前站定,高傲地扬起了下巴,“啊……想起来了,你现在是很有底气,米糯糯,背后有人撑腰,对不对?我想我这种小角色还是不要来招惹你。”
他单手想把我拨开,但是我没有动。
“怎么,我来接走我的机甲师也要经过你的同意么,贱民?”
“他没有痊愈之前不能继续为你服务,这是昨天晚上谈妥的!”
“谁和谁?”卢奇冷笑一声。“要搬出你的龙隐上校了么?”
“代达罗斯上校亲口答应,不在百分百状态不会让他重回战场!”
卢奇无辜地耸耸肩,“对于我来说,小西楼……他是叫这个名字吧?他的状态我很满意。其次呢,我这么怜花惜玉的人,又怎么会让这种小美人上战场呢?”
“你真他妈卑鄙!”我抬起拳头就揍,卢奇轻易地接下,“啧啧啧,你觉得同样的错误我会犯两次么?你也未免太蠢了。”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把西楼带走。”
一些人上来就把西楼拖下了病床,我阻止不了他们,在扭打中被制伏了。我看到西楼吓得呆若木鸡,他跟我一样清楚卢奇是怎样的畜生。
“等一下!”在卢奇走出病房之前,我叫住了他,“你有事冲着我来,不要动我朋友。”
卢奇转过身。肩膀上钳制我的双手放松了一些,我狼狈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做什么都愿意?包括跟我上床?”
我瞟了眼西楼,他额角上又撞出了血,视线惊惶地在我和卢奇之间游移。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让西楼一而再、再而三代我倒霉。
“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答。
卢奇大笑,“我又不是要你死。”
“去死倒还容易点。”
“你有恃无恐。”卢奇绕着我踱了两圈,“你知道因为我上峰的面子,我既不能杀你,也不能带你上床,因为你是龙隐的专有□□。他□□让你还爽么?”
我扯了下嘴角:“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卢奇反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没有还手,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又是这种眼神……真漂亮。”他想要摸我的脸,在我下意识躲避之前后退一步,举起了双手,“啊,我忘了,我不能碰你,也不能打你,对不对?打狗还得看主人,而且光打狗,也太掉份了对不对?”
“你有什么招数最好快点使出来,我的休息时间快要到了。”
卢奇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冷硬道,“跪下。”
第16章()
我愣了一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嘛,可以理解。”卢奇假惺惺地说,然后比了个手势,“把西楼带走。”
“不必了。”
我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跪了下来。
“米诺……”西楼轻轻叫了我一声。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可爱的小美人,你只要看着就可以了,给你涨见识。”卢奇对西楼温柔道,西楼随即就被重重按坐在了椅子上,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他在两个军人的手下瑟瑟发抖,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告诉他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卢奇踱到了我正对面,抓起了我的头发,然后他解开了军装皮带,再然后,是裤链。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
这么大庭广众的他要做什么?他莫非是要让我给他口?不会,那也不符合代达罗斯下达给他的命令,他必须放弃对我的任何企图,特别是与□□有关的。卢奇不会蠢到这么做吧。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很快就知道了。
他尿在了我身上。
然后,他们所有人,都尿在了我身上。
……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卢奇洋洋得意,拉上了裤链。
我沉默了良久,抹了把脸,站起来跟他们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你永远也得不到。”
卢奇嗤笑了一声:“我不稀罕,米诺,我不稀罕你的所谓爱情。只是你不给我的东西,你也别想给龙隐。你不要以为你有了他,腰杆就硬了,没用的。在这个军校里,他站着,我也站着,但你始终是跪着的那个。是贱民就夹紧尾巴做人,别妄想骑到我脖子上,还能过得顺遂。”
我缓缓地阖眼。
然后睁开。
“卢奇,这一次我不还手,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
等卢奇一行人离开之后,病房里的笑声依旧没有停下来,并且愈演愈烈。西楼煞白着脸从椅子上跌下来。我看着他往我这边爬,却没有去拉他的手。
“你上床去。”
如果我身上还干净的话,我会把他抱到床上,但是现在不行。
“糯糯……”
他想过来抱我或者做点其他什么,我躲开了。
“我身上脏。”
然后我就逃走了,西楼哭得太厉害,我不知道怎么哄他了。
走廊里所有人都躲着我,我听见窃窃私语,看到指指点点,于是我躲进了最近的一个厕所,锁上了门,拧开了水龙头。看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清水,我松了口气,把脑袋伸到了水槽里。
当我在这个未来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接受有一个种族,或者更确切地说,一小部分人,天生比我们更为优越,优越到能把我们当成狗。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善良的,但我不相信这种不善良是正当,我依旧如此坚信,但似乎我的坚信不值一提。我坚持作为人的尊严,卢奇却觉得我是在犯罪,他要我低头认清楚,我只是条狗,他们总有一千种方法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并且觉得理所当然,而我甚至不能还手。
我把衣服脱光丢进了垃圾桶,鞋子也不能穿了,泡了水,只好一起丢掉。我捧着水龙头里的水把自己洗了一遍,但不论如何都有淡淡的氨水味,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我就在厕所里。然后我发觉,我没有换洗衣服,我又不能穿着内裤穿越整个学校去宿舍里拿,这样真的会坐牢,最后我无能为力地坐在了地砖上,看着自己光光的脚板。
我虽然两辈子都混得不怎么样,好歹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所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又冷又饿的感觉。我很疲惫,不知道能干什么,就坐在厕所里抱着自己坐了很久,感觉到体温一点一点流失,感觉到自己又被氨水的味道包裹起来。我想,到了夜里,所有人都看不见我的时候,我可以偷偷溜回宿舍里洗个热水澡,穿件衣服。
就像一条不能见光的狗。
但是天还没黑的时候厕所门被打开了。期间有很多人想来上厕所,都没有那么不依不挠地试图把门打开。我想这个哥们一定是特别急。他很有毅力,终究会把门打开,我有想过要挪到厕所隔间里,毕竟我现在还是不太愿意被人看到这个模样。但是我又不太想动弹,所以我折衷了一下,躲进了洗手台底下,蹲在水管旁边缩成一团。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注意到洗手台底下一个只穿着内裤的人吧,特别没有存在感的。
但是我觉得那个人应该看到我了,他在洗手台前面停了下来,没有拧开水龙头,只是不依不挠地站在那里。他一定发现我这个死变态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对他做点解释的:“我就是在这里蹲一下,你尽管用……”
然后我发现那个逆着光的轮廓,是龙隐。
怕什么来什么,我最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怂样。我在他面前形象就特别不好,现在居然都开始穿着内裤缩在洗手台下了,这让我以后在怎么去爱?
“你蹲完了么?”他认认真真地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脱下了风衣递给我,然后走到了门外。
军校里大多数地方都是恒温的,龙隐就生活在那种地方,我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换上了风衣。但是风衣的确是我需要的,一拉上拉链,谁知道我底下只穿了条内裤。
我拉开门走出厕所的时候,龙隐正在和年博士说话,我老实地回避军方高层的密谈,结果他们谈完了,年博士递给龙隐一双拖鞋,龙隐走过来,蹲下身摆在我面前。
我趿拉着拖鞋,穿着军装风衣穿越大半个学院,太拉风了,回头率百分之百,我身边的龙隐一直保持沉默。我看他似乎想要回宿舍,就及时和他告别,“我回我自己那边。”
龙隐有点诧异,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有十个鸡腿。”
“但是今天我得回去,仓库里有点事儿……”
“十五个鸡腿。”龙隐严肃地说。
“走吧。”我认命地竖起了风衣立领,把脸埋在他的味道中。
******
当天晚上我因祸得福吃了十五个鸡腿,二胡卵子在饭桌上嘲笑了我,龙隐又把它关进了小黑屋。二胡卵子大闹了一场,我听见龙隐说,“今天不行……今天不许和他吵架,托斯卡。”
他肯定知道了那回事,真糟心,即使男神做的鸡腿就在我嘴里,我也食不知味。
吃完饭我洗了个澡,把自己上上下下搓了好几遍,战战兢兢地穿上了昨天的睡衣。然后我捧起他的风衣吻了吻,发觉自己已经完全处于一种闻不出味道来的状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把风衣丢进了浴缸里。
我洗衣服的时候龙隐敲了敲门,“米诺,能开门么?”
我打开了门。
他瞟了眼墙上的钟,“你进去两个小时了。”
他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进去那么久,但是我不想谈,所以我没有接话。
他的视线落在我背后浴缸里,“你在洗风衣?”
他当然知道我为什么洗风衣,但我依旧不想谈,我保持沉默。
他绕开我把**的风衣捞起来,“风衣要干洗。”
“……”
“如果你不会做家务,放着我来。”
“这怎么好意思……”
龙隐重复:“放着我来。现在,你可以去睡觉了。”
我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脚尖,“我要回宿舍去。”
“你想再给我添麻烦么?”
“我没有想过……”我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扰你。我也不想把你卷进来。”
对我来说,你只要每天中午还愿意定时定点经过那里,就足够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够让我放弃尊严,能够让我满足于一点点毫无希望的现状甚至为之而雀跃,那就是你了,我最珍贵的念想。
“我没有想过……”
我就这样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很愧怍。
我有勇气去面对全世界的恶意,但我没有勇气走进龙隐的生活。我坚信我值得这世上的一切权力,唯独不配的是走近他的权力。在他面前,所有的身份,地位,能力,才突然变成了实质性而有意义的差距。
于我来说,所拥有的最好最真的东西,都配不上他。
卢奇会管那叫什么?
一条狗的妄想,一个□□的天真。
卢奇很聪明,他知道羞辱我不管用,他知道羞辱我对龙隐的心,以至于我连爱他都觉得愧怍。
所以我一秒钟都不能再在他面前呆下去了。
******
“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太晚了么。”龙隐拦住了我。“从昨天开始事情就乱成一锅粥了,可昨天晚上你可好意思得很。今天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么?”
“你不要逼我!”我已经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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