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兽们疯狂地扑向了这个族长,眼看就要将这个族长挤在中间,化为血肉……
“狂笑。救他!”
很简单很直接的四个字,穿破了所有的厮杀声,盖住了所有的怪吼声,泰山谁挡的声音在空中震响。
泰山谁挡一直关注着自己的族人们,看到了自己的族长身陷危难,向着离族长最近的我狂吼。
声音短促洪亮,充满了关切,充满了焦急。
泰山谁挡没有冲过来,眼睛没有再望向这边,专心地跟着自己的组合。在自己的队伍里奋力砍杀。他已经来不及亲自救援,或者说他完全相信我,知道我可以帮他做到,知道我可以拯救这个即将死去的几乎毁了泰山谁挡人生的族长。
泰山谁挡将族长的命运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怎么能辜负泰山谁挡对我的信任呢?声音响起的刹那,我两手迅速动作。
“让我救护他自己最恨的人,这大个子真的放下自己的仇恨了吗?”我在心里暗想。
隔空摄物!
隔空驱物!
我将这两种技能连贯而成,无形的力量喷薄而出,向着周围地上虚抓,附近几把散落在地发着光芒的武器全都从地上飘到了空中。好像几把无形的手将它们有力地握在了手中。用肉眼难见的速度和狂暴的力量向着那几头雪兽甩去,瞬间到了这几头雪兽头顶上方。从它们的脑袋上方刺入。
鲜血,狂涌!
小人们研究出来的武器果然锋利之极!
鲜血飘出于这几头雪兽的头顶,汩汩冒出。雪兽的身子还保持着的原先的力量,继续向着那族长撞去。我在甩去武器的同时身子已经飘起,到了族长的头顶,准备从空中将那族长提起。
这个族长反应比我还快,没等我从空中伸手,自己迅速矮声,趴到了地下,从一头站立起来的雪兽腿下趴了出去。
“嘭……”
这个族长刚刚钻出,那几个雪兽的身子撞到了一起,身子跌倒,鲜血却由于相撞的力量继续四处喷发。
这血,溅到了空中、雪地上和这位族长的头上、脸上。
我不得不在空中升高高度,来躲避这些喷涌的鲜血。
那个族长还在地上,他正准备用手臂抹去自己脸上的血迹,雪兽们不给他机会,几头雪兽又追了上来,前肢抬起,向着族长的身上踩去。族长在地上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只好在地上滚了起来,样子狼狈至极,完全失去了一代领袖的风范。
但幸好这族长这一滚,躲开了所有雪兽的践踏。
我忍住了笑,空中踏步追了上去,全身力量灌输在脚上,用力向着那些雪兽的腰中踩下,骨骼的碎裂声穿了出来,追击族长的那些雪兽歪倒在了一侧,没有了声音。
我到了这个族长身边,这个族长不知道是我,在我的脚下滚来滚去,我脚尖在他身上一勾,将他挑了起来,用手抓住,将他面向了了我:“不用害怕,当年被你驱逐出部落的那个阿三回来了,他带着我们来救你们来了!”
这族长满脸血污,他在地上一滚,又沾满了地上的鲜血。族长无力地晃了晃脑袋,又点了点头,眼神茫然地看向了我,身体忽然变得软软的,从我的手里滑了出去。
这位族长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量。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
或许,刚才面对死亡,他已经付出了自己最后所有的力量来挣扎。或许,他已经战斗了太长时间,在强大的雪兽面前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他的精神早已崩溃。或许,他没有想到,到最后来拯救整个部落的人会是被自己亲手驱逐的人。这么多事情同时在他眼前上演,,让他一时适应不了此时的局面,让他的力量和精神上都消失不见。
或许,他有点不甘心,或许他有点不服气,或许他有点不相信。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像,自己已经无法控制。站在部落权利的金字塔上,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他习惯了指挥别人,他习惯了别人对他的那种仰视,他习惯了那种把被人命运深深地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他在一瞬间尝到了那种生命任人摆布的感觉。
他此时有没有体会到泰山谁挡在雪山脚下的无助呢?
周围的雪兽们冲了过来,我抓住了族长的肩膀,将他重新提起,飘到了空中。族长的目光不再看向我,扭着着身子,在战场上搜索。
我跟踪着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掠过了雪兽,掠过了正在和雪兽拿命相博的族人们,他的目光没有再那些族人身上停留,他的目光继续在战场上穿梭。我顿时明白了,原来他的目光在找人,他在找那个刚才在战场中出声呼喊,让我救他的人。
族长肯定听见了那很直接很简单的四个字,族长一定从那个声音里听出了对自己的关切与在意。
终于,族长的目光停在了那一伙勇猛冲锋,骁勇无敌的狂战组合那里。
狂战组合,所向披靡。
所有敢面对狂战组合的雪兽们瞬间在狂战组合面前倒下,狂战组合本身就像一把利剑,所到之处,劈开了重重迷雾,斩开了层层荆棘。
族长的目光嘴中停在了狂战组合里那个大个子身上,他的身体威猛,他的长刀锋利,他的眼神坚定,他的吼声震撼……
他在狂战组合里紧密地配合着,跟狂战组合组成了一部机器,一步充满杀气的机器,他自己就像是机器中的一个齿轮,旋转吞噬着雪兽们的生命……
这就够了,族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确定了这个人,看到了这个人的威风。
“想不到……想不到……真是阿三……真是阿三!”族长喃喃低语。
现在,族长终于确定,那个人就是阿三,那个呼喊救自己的人真的是阿三,那个所向披靡跟杀神一样的人就是阿三,那个人就是挖地道带自己的女儿私奔的阿三,那个人就是被自己带人追杀几近打死的阿三,那个人就是深爱着自己的女儿也被自己的女儿深爱着的阿三,那个人就是被自己亲口驱逐出雪山的阿山。
“没想到他还活着吗?没想到他不但活着,还活得还好吗?没想到他还会带着人来救你吗?”我在族长的耳边轻叹。
“是的……没想到……完全没想到!”这一刻,这位叱咤风云的族长像极了一个老人,痴呆地回忆着自己的往事。
“那你在驱逐他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他的想法?”我没有训斥这位突然变老的族长,只是轻轻地陈述,就像十年踪迹说过的,既然当了族长,他就得为全族考虑。
“我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我的女儿啊……阿三,你的阿三他回来了……他回来救我们来了,可是……”族长晃着自己的脑袋,眼角挂上了泪。
他克制着自己的泪水,不再说下去。
“他已经不是阿三……过去的那个他已经死了,他现在的名字,叫做泰山谁挡!”我没有仔细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感觉到了他的无奈。
我们每个人,在我们成长的某个时刻都很无奈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尸堆如山,神威吸引雪兽王()
“泰山谁挡……泰山谁挡……”族长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对,泰山谁挡,一往无前,人若犯他,他必犯人!”我在耳边轻轻地告诉他。
这位族长没有再说话,睁开了眼睛,看着场面上的战斗。
憨憨和狂战组合,完全打乱了雪兽们进攻的节奏,但泰山谁挡族人们的危险还没有解除,雪兽们从各个觉度向着那些族人们发起猛烈的攻击。
雪兽们,无论是数量还是力量,都占了优势。
场面上的情况不容我不再跟族长细谈,我总觉得他的话里有一种可能,一种我不敢说出来的可能。
我两手扶住族长,从空中窜起,把他带到了了他的族人们中间,我从地上摄起了一把武器,交到了他的手中,对着他厉声说道:“族长大人,现在还不是你发呆的时候,你的族人还都看着你呢?他们都还在战斗,你却已经放弃!”
他的身体忽然又有了力量,我的手中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力量再次凝聚。
“对,你说的对,我的族人还在危难中!他们都在看着我,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忽然冲了起来,高举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对着自己的族人们大喊,“族人们,同胞们,今天是关于存亡的一战,我们不会输给这些残缺的怪兽们,这么多年一直我是我们在袭击它们,我们不可能在他们的袭击下倒下,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永远不会!”
“族人们,拿起自己的武器。贡献我们的每一点力量,我们是最优秀的族人,在这危急时刻我们要为我们的存亡而战!”
“我们团结起来,互相靠拢。集体战斗,不要单独拼杀!”
“我们的援兵到了,上天派神来援助我们来了,我们都要坚持住,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我们要将这些可恶的怪兽们驱逐出我们的家园,让它们永远不敢回来!”
声音洪亮。震撼着全场。
这一刻,这位族长恢复了自己的领袖角色。四处奔跑,大喊高呼,鼓励着族人们的士气。
看着自己的领袖激情四射,族人们的信念被点燃,族人们伴随着族长的喊叫吼叫了起来,按照族长的命令在雪兽们的攻击下互相聚拢,一起对抗。
战场上,族人们嘹亮的喊杀声跟雪兽们的怪吼声在这片天空里同时震响,互相角逐。好像谁的声音大,谁就能赢了这场战斗。
在这两种声音中,穿插了憨憨的声音,无限杀戮,兴奋高亢。
狂战组合的各种声音不甘落后,一刀飘红嘎嘎大笑。色女在自己的皮鞭声中轻叱连连,十年踪迹在队伍中组织指挥,一酒半僧游戏人生,泰山谁挡快意恩仇。只有塞外风雪专注地切割着雪兽的身体。
伴随着各种声音,本来属于族人们和雪兽们的战斗更加激烈。要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还是有难度的。
擒贼先擒王。
要打退这帮雪兽,只有先找到它们的首领。
望着如潮的雪兽,在漫天的声音中,我的视力听力开发到极限,寻找着小七嘴中的雪兽王。
雪兽们大举进攻部落。那传说中的雪兽王应该在后面某个地方统一指挥。这些雪兽看不出有多少智慧,只有那雪兽王才可能有了低级智慧,能指挥得动这么多雪兽。部落里不断地捕杀雪兽,雪兽王决定扭转这种局面,组织雪兽们大举进攻这些部落。决心将这些部落灭绝,断了部落再次捕杀雪兽的念头。我在心里暗暗揣测。
天空暗了下来,那个本来只有个模糊轮廓的太阳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完全看不见。簌簌的雪花不断地飘下,大地一片苍白,天空的暗与地面的白互相斗争,天空想要用整个黑暗将这世界笼罩,大地却不给天空机会,用漫天的白雪点缀着这个世界,不让黑暗得逞。
在喊杀声与怪吼声的角逐里,在黑与白的争斗里,我看到了那黑与白互相结合的生物,它们正诡异地站在远处残破的雪墙后面,冷漠地望着眼前的战斗。
那人性化的表情让我吃了一惊。
但我有憨憨,所以我马上强迫自己镇定。
成精的雪兽王吗?既然憨憨能够直立行走,拥有人类的所有表情,怎么会没有其他奇怪的动物可以直立行走,可以拥有所有人类的表情呢?
想到了憨憨,我的心里踏实了起来。
我仔细地瞅着那几头雪兽,我知道小七为什么会把憨憨当做雪兽王了。这些雪兽们全部直立,露出了自己的肚皮,它们的模样大小都与普通雪兽们没有什么两样,奇特的地方是因为它们的胸前一大片的黑毛,像个太极图一样圆圆地印在上面。它们身上的黑与白交相辉映,在黑与白的夜色里跟天地融为了一色。
它们身上的黑与白,与跟憨憨身上的黑与白一样,憨憨除了黑耳朵、黑眼圈、黑鼻子、黑胳膊、黑腿子,其他地方都是白的,也是鲜明的黑白对照,所以小七第一眼看到憨憨的时候把憨憨当成了雪兽王。
它们就是真正的雪兽王吗?它们身上的肤色与天地融在了一起,所以让我迟迟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
这帮“成精”的雪兽们眨动着凸起的眼睛,嘴巴裂开又闭上,才让我发现了一丝不对,让我发现了它们的存在。自从修习了清静经,清静经让我所有的感觉更加敏锐,我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坚持诵读清静经。
我远远地打量着这些奇怪的雪兽王们,发现这些雪兽王的眼神都盯向了一个方向,我顺着它们的眼神望去,那个方向正是憨憨的所在。憨憨正在那里大杀特杀,在他周围倒下了一匹匹雪兽,尸体堆积在他的身旁,像个小山一样高大了起来。憨憨站在这堆积起来的雪兽尸体的山包上,尽情地扩大着自己的战果,将那座“尸体山”越堆越高。
看着雪兽王们奇怪的眼神,我突然想起初遇雪兽时那些雪兽看待憨憨也是这样的表情。这表情里有惊恐,有敬畏,还好像有种……有种期待?或者……或者崇拜?
期待?崇拜?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表情发生在雪兽王身上?
我审视着雪兽王们,对这种表情不太确定,它们怎么会对憨憨露出期待的眼神呢?应该憨憨是这场面上杀伤力最大,实力最恐怖,对雪兽们来说憨憨是最具威胁性的,雪兽们只有恐惧,只有敬畏才对,可是这眼神明明……
我再次看向了憨憨,发现一点点细微之处。刚开始,憨憨面前的那些雪兽冲向了憨憨,没有向憨憨主动攻击,它们跑到了憨憨面前,好像要向憨憨示好,却被憨憨抓住,只是虐杀。这些雪兽们好像是被动对憨憨进行攻击的。
我纳闷了起来。
憨憨好像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毫不留情,一只纯黑的胳膊抡圆了只是往这些雪兽们身上砸去,另一只胳膊随手一提、一扔,将那砸碎了的尸体塞到自己的“尸体山”上,他乐此不疲地用最简单的招式招呼着这些对自己示好的雪兽们。
看着憨憨面前的那些雪兽委屈的样子,再看看那些盯着憨憨露出那种奇怪表情的“雪兽王”们,我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随着憨憨的“尸体山”越堆越高,兔死尚且狐悲,看到越来越多的同类在憨憨面前倒下,被憨憨堆成了山,雪兽们终于知道了憨憨的不可接近,团团围住了憨憨,这一次,它们不再示好,而是下定决心跟憨憨斗争,全力向着憨憨冲撞。
意识到憨憨的强大,越来越多的雪兽们涌向了憨憨,这下却遂了憨憨的意,憨憨兴奋的吼声不断地从自己堆成的山上传出,黑眼圈在黑夜里绽放出了光芒,黑胳膊黑腿子连连伸出。
雪兽王们还是没有动,它们只是静静地那样看着看着憨憨,裂开大嘴的脸上还是那种表情。狂战组合的犀利他们好像没有看到,泰山谁挡族人们的反抗它们好像没有看到,它们的眼里只有憨憨。
只有憨憨才是它们关注的焦点。
除了憨憨,全场好像引不起雪兽王们的关注,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扰到雪兽王们的专心,雪兽王们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雪兽们在憨憨面前不断地倒下,无动,于衷。
传说中的雪兽王们期待崇拜地看着憨憨。
是的,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些雪兽王们的表情就是期待和崇拜。
崇拜还可以理解,动物界崇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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