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否驱出体外?”岳方兴问道。
令狐冲苦笑道:“哪会如此容易,若是能轻易驱出,任教主岂会被此困扰十数年。”他这些日子也尝试过驱出体内的异种真气,却没有什么效果。
岳方兴听他说真气无法驱出,想起任我行吸了些自己的真气,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自己的混元真气是由外而内修炼而出,性质刚猛又极为凝练,想必极难化去。那任我行虽然吸走不多,但想来也极为难受,怪不得他当时去追赶那四个魔教长老,想来是察觉自己不好对付了吧!
岳方兴将此事说出,令狐冲也哈哈大笑,两人之间总算扫除了路上的尴尬气氛。
作者的话:这两天要搬家,可能只有一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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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梅庄交锋(二)()
黄钟公三人见岳方兴说的如此确定,显然很有把握,顿时脸色煞白,这时突听他一声暴喝:“什么人?”抬手弹出一枚弹丸。
岳方兴自从地道出来后,便一直警觉周围,他方才隐隐察觉到屋外还有他人,因此出手试探。
那人伸手抓住,大喝道:“黄钟公,你好大的胆子!”
黄钟公听得声音,知道是魔教长老鲍大楚,说道:“是,属下知罪,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间,鲍大楚已和三人一起进入屋中,看到场中形势,也有些明白过来,他冷哼一声,先不和黄钟公计较,转而打量岳方兴和令狐冲。
见到岳方兴手中黑白子,鲍大楚脸色剧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极为惶恐:“吸星……*!”。向岳方兴喝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
岳方兴却不回答,冷笑道:“外面还有何人?一并现身吧!”
房顶一人哈哈大笑,说道:“向兄弟,我们一起下去吧!”话音未落,那人已经从屋顶落了下来,破开身前墙壁,走进屋中。这出场之法,着实威武霸气,先声夺人,一下震住了场中众人。
令狐冲见到这人身后一人,惊喜道:“向大哥……”随即想起他是魔教中人,又骗自己被囚几个月,心下颇为复杂。
这两人正是任我行和向问天,他们追踪这魔教四位长老而来,被岳方兴喝破行藏,也就现出身来。
鲍大楚、黄钟公见到两人,手中各执兵刃,脸上神色紧张,鲍大楚颤声道:“原……原来是任……任前辈到了。”
任我行“哼”了一声,踏步而前。
岳方兴在前面看的清楚,只觉他身材甚高,黑发青衫,眉目清秀,只是脸上殊无半分血色,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心下小心戒备。
任我行走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晃,欺到鲍大楚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咽喉中抓去。他此行主要目的就是收服这四人,因此也不在乎是否有偷袭的嫌疑了。
这一招极为突然,鲍大楚大骇之下只能被动应对,但他武功本就远逊,哪里还来得及。
眼看鲍大楚就要一招成擒,突然斜刺里横飞来一人,将任我行攻势阻了一下。他得此相阻,急忙退后,和另三位魔教长老聚在一起,心中惊骇不已。
任我行攻势顿时落在了那人身上,当场将他打死,抬眼一看,正是方才在岳方兴手中抓着的黑白子。
岳方兴自任我行进来,便一直紧紧盯着,见其突然出手,担心对方收服这魔教四位长老后更难对付,当即将黑白子扔了过去,拦下了任我行这一招。至于黑白子接下这一招是死是活,他当然不会在意,反正此人功力已失,留着也是废人一个,反而可能暴露了他的移魂*。
任我行身为绝顶高手,一击不中,便不再出手,转首看向岳方兴,冷冷道:“你是?”他见这少年年纪甚轻,却能在瞬息之间用此法拦住他一招,坏了他的谋划,显然武功、智谋都是不弱,也不知哪一派培养出了这么杰出的后辈子弟。
岳方兴拔剑出鞘,朗声道:“华山岳方兴!”
任我行见他如此,哈哈一笑,声震屋顶,说道:“你能接我一招,功夫不错!”他虽然在笑,但声音中满是冷意。这一代华山派年轻一辈出了个令狐冲不说,竟然还有如此杰出弟子,不可不虑。
岳方兴当然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含义,但对此毫不在意。他这几个月武功大进,纵然任我行是绝顶高手,他也有信心与之一斗。而且他既然展露实力,当然有面对打压的觉悟。
眼看场中形势一触即发,向问天走了上来,打声哈哈道:“教主,这位就是令狐冲兄弟,是当世少有的堂堂血性男儿。”又向令狐冲道:“令狐兄弟,委屈你在西湖底下的黑牢住了两个多月,我可抱歉得很哪,哈哈,哈哈!”
令狐冲听他如此,也只得随着哈哈两声,只是声音中却满是苦意:你用李代桃僵之法把我仍在地牢里两个多月,哪是结义兄弟所为?
向问天鉴貌辨色,猜到了他心意,笑道:“兄弟,教主脱困之后,有许多大事要办,可不能让对头得知,只好委屈你在西湖底下多住几天,咱们今日便是救你来啦。好在你因祸得福,练成了不世神功,总算有了补偿。哈哈哈,做哥哥的给你赔不是了。”
任我行也笑吟吟地瞧着令狐冲,说道:“你虽为我受了两个多月牢狱之灾,但练成了我刻在铁板上的吸星*,嘿嘿,那也足以补偿而有余了。”方才他击中黑白子,察觉其功力尽失,立时知道令狐冲学会了吸星*。何况他见华山这一代出了两个杰出弟子,当然想要拉拢一个。
向问天道:“兄弟,任教主的吸星神功,当世便只你一个传人,委实可喜可贺。”
岳方兴见他两人一唱一和,就要拉令狐冲入魔教,冷笑一声,说道:“你二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一个利用我大师兄救人,一个把他留在地牢之中。若真想传吸星*,何不一起离去后好好传授。内功之道何等凶险,我大师兄没练死就不错了,你二人却有脸提这个,哼!”
向问天正欲打个哈哈蒙混过去,却听任我行道:“向兄弟不必多言,我当初在那铁板上刻这套练功秘诀,虽是在黑狱中闷得很了,聊以自遣,却未必存着什么好心。不过令狐兄弟既然学了此功,那就是我的传人!”他身为一代枭雄,对此也不否认,只是话中却捏准了令狐冲是他传人。
令狐冲讷讷欲言,岳方兴抢先说道:“任教主也不必如此强词夺理,我大师兄虽然偶然得了你吸星*,却也救你脱困,如此两不相欠,以后还是各走各的好!”
任我行两眼精光一闪:“两不相欠,真以为我吸星*那么好学吗?”向令狐冲道:“令狐兄弟,你深深吸一口气,是否觉得玉枕穴和膻中穴中有真气鼓荡,猛然窜动?”
令狐冲依言吸了口气,果觉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有真气隐隐流窜,不由得脸色微变,心中隐隐觉得十分不妥。
任我行哈哈大笑:“令狐兄弟,只要你投靠我教,我不但传你如何融合这异种真气之法,还任命你为光明右使,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番话虽然表面怀柔,内里却充满了威胁之意,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朗声说道:“我本就身患绝症,命在旦夕,无意中却学得了这吸星*,此后如没法化解,也不过回复旧状而已,那也没什么。我于自己这条性命早已不怎么看重,生死有命,且由他去!”
岳方兴道:“说得好,我辈心怀正道,岂能由他逼迫!何况如何融合这异种真气,只怕任教主也没有办法吧!”他记得原书中说任我行是以霸道内功强行化除异种真气,最终还因此而亡,因此说道。
任我行双目寒光一闪:“是否有办法,我任我行还需取信他人!小子,若非看在令狐冲面上,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
岳方兴双手握剑,嗡嗡一震,说道:“是否能说话,任教主可问我手中之剑!”接着话锋转向黄钟公:“黄庄主,既然我大师兄不是你们所囚,我们双方也算无冤无仇,今日就共进退如何?”他担心梅庄几人倒向任我行,出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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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梅庄交锋(三)()
黄钟公苦笑一声,看了一眼黑白子的尸体,这人虽然被任我行打死,却是岳方兴扔到他手下,又是被令狐冲吸了功力,怎能说是无冤无仇?不过看看霸道横蛮的任我行和向问天,又看看那边目光闪烁的魔教四位长老,知道自己无论选择哪一方,都讨不了好去。也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和岳方兴暂时联合。
任我行见岳方兴三言两语,便和其中一方达成了协议,使自己成为了场中人数最多的一方,双目精光爆闪,突然向岳方兴发出一掌。他方才被岳方兴喝破行藏,又通过黑白子间接过了一招,并不小觑了他,一上来就是全力。
这一下极为迅速,旁观众人都惊呼出声。令狐冲知道任我行的功力,担心师弟不敌,欲要出手解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岳方兴早有防备,手中斩劫剑一晃,已然迎了上去。这一剑极为迅速,也极是凌厉,更有一股决绝之意,正是岳方兴剑法中攻击最强的斩剑诀。
任我行纵然对他的武功有所预料,见到如此凌厉的一招也吃了一惊。他空手而击,不敢硬接此剑锋芒,手掌微微一沉,避开剑锋,又向上一翻,拍向岳方兴剑脊。急切之间两式变化,想要重掌主动。
岳方兴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剑锋微微一侧,又对住任我行手掌。他的剑虽然不甚锋利,但锋刃已经成行,在斩剑诀心法配合下,斩掉任我行手掌还是绰绰有余的。
任我行只得侧开手掌暂避,这下他这一掌去势已尽,只得微微后退,眨眼间又扑了上来,和岳方兴斗在一起。
两人招式都是极快,又变化精巧,眨眼已过了数招,竟没半点接触。所用招式看似简简单单,却于半途生出无数变化,极为精微奥妙。
旁观众人见岳方兴不过一弱冠少年,竟能与任我行针锋相对,都是极为惊讶。他们自然看得出岳方兴占了兵器的便宜,但能够在和任我行相斗时场面上不落下风,传出去也定然名动江湖。令狐冲看到师弟武功似乎又有极大进展,也是为他高兴,看着一旁按剑的向问天,不再想着上前夹击。
任我行见拿不下一个小辈,心中暗怒,又极为震惊:我潜修十数年,竟不知世间武学进展如此之快!先是用剑法胜不了令狐冲,如今又拿不下这小子,传出去颜面何存,又谈何重掌神教!
惊怒之下,任我行掌势越发凌厉起来,双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周围空气都隐隐有些颤动。
岳方兴自从在山洪中练成斩剑诀后,如今也是初次用之和人战斗,又是如此高手。重压之下,将其中精妙之处一一发挥出来,更是领悟到了许多练剑时未曾领悟的妙处。两人过了二十余招,岳方兴愈发得心应手,剑法变幻更加精巧,剑势却更加凌厉。
一旁向问天见此,瞅个间隙,将手中长剑抛了过来,说道:“教主,莫让他逞兵器之利!”
任我行接过长剑,登时气势大震,一剑击出,大巧若拙,又附有浑厚真气,隐隐有风雷之声。
岳方兴斗了数十招,心下愈发自信,毫不退避,持剑迎上。嘭嘭几声,两人剑刃相交,已经又过了数招,竟然仍是旗鼓相当。
两人心中都暗赞对方,任我行惊异于岳方兴小小年纪,功力却几可与向问天相比,怪不得能以高超剑法和自己相斗。岳方兴则赞叹任我行功力之深,似乎比父亲还高了半筹,平生所见,恐怕也只有风清扬才可能胜过此人。若非自己斩剑诀凌厉无比,又占了兵器上的优势,说不得这几下就要落败。
任我行惊异之下,再不将岳方兴当做小辈,而是将其视为同等高手,出剑之间全神贯注,已是用上了平生本事。
如此两人又过了数招,任我行剑法拙重,岳方兴被逼数次与其长剑相交,每次都感到一股吸力传来,真气也被对方吸去一些,让他心惊不已。他既敢于和任我行交战,当然对威震天下的吸星*极为小心,一直稳住真气,抱元守一,这样还能被对方吸到,当真令人惊骇。
岳方兴察觉到他的用意,当即用出自己思虑的另一个方法,加快真气运转,一沾即走,由后面的真气快速接上,好似一个圆球般不住转动,正是混元功的浑圆圆转之意。这样一来,任我行自然难以黏住,吸取大量真气。
不过岳方兴的混元功到底尚未圆满,运转间还有间隙,每次和任我行长剑相交时,真气还是会被他吸到一丝。当然这点真气对岳方兴来说微乎其微,只是加快他真气消耗罢了。
岳方兴察觉到这点,心下大定,剑法愈发凌厉。任我行连出数招,都未能占据上风。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噼啪之声,却是旁边鲍大楚等四人趁两人交战正酣,破窗而出。任我行威名太甚,向问天也不是庸手,而黄钟公三人和华山二人形成了联合,他四人反而成了最弱一方,因此趁双方相斗,借机逃遁。
任我行察觉到那边动静,想起这四人才是自己的主要目标,又见岳方兴这边吸星*效用不大,非一时可以拿下。冷哼一声,跳出战圈,和向问天一起追了上去。
岳方兴和任我行交手数十招,不仅真气被对方吸去一些,自身精力消耗也不小,不但没把握胜过对方,反而一不小心就会栽了,自然不去追赶。令狐冲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动弹。
一时来人尽去,场中只留下岳方兴、令狐冲和梅庄三人。
岳方兴收剑而立,略微平复真气,看向梅庄三人,说道:“黄庄主,这黑白子向我师兄逼问吸星*,却被他无意间吸去了功力,实在抱歉的紧!”
五人经过此事,也算有了共同对敌之谊,黄钟公三人更是可以说得岳方兴保全。听他言此,黄钟公叹息一声,说道:“我早知道二弟心有此念,却没料到他当真去求取那吸星妖法。当年我等四人看守此人时,早已发过毒誓,如今二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报应……唉!”虽然如此说,他还是忍不住叹气,毕竟四人相交十数年,怎会没有感情?
令狐冲在一旁见他如此,心中还是过意不去,向黑白子的尸体鞠了一躬。毕竟此人失了武功可以说是他所害,虽然他不是有意的,却也不能就此否认。
岳方兴揭过此事,说道:“如今任我行已经出世,不知三位庄主有何打算?”这几人在此的用意就是看守任我行,如今他已经出世,当然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岳方兴自然有些想法。
黄钟公等人听他所问,都是面有忧色。如今魔教内部又起争端,他三人武功虽然不错,对争斗双方却不值一提,必然要投靠一方才行。但他们隐居十数年,就是不想理会这些争端,哪里还愿意踏足其中?可是魔教势力庞大,耳目遍布,他们又如何能够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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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辟邪之争(一)()
岳方兴这次伤势不重,修养几日就已痊愈。两人重新上路,不几日已赶到福州,打听到华山派的所在,径直赶了过去。
途中岳方兴和令狐冲福州城中的江湖中人议论纷纷,得知是有木高峰的消息传来。此人在数月前抢了几人的《辟邪剑谱》残片后,一直躲藏不出,如今又冒出头来,想来是要争夺其他人的《辟邪剑谱》残片。不过经过上次事件后,其他拥有残片的人都对他颇为警惕,木高峰也难以寻到机会,因此他也只能自己现身,吸引其它拥有残片的人去找,是以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