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善变的容颜不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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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善变的容颜不做皇后-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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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太后的寝宫依旧是宁静安详。只是宫人们报说:“太后还在午休。”

    林玉儿微微点头,愿意在偏殿里坐坐。

    宫人见她面上犯红,知道她这一路上是走来了,心里便多了些敬重,连忙准备消暑的茶饮。林玉儿笑笑,任由他们张罗,自己也不带宫人,独自一人走到宁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呼吸的走廊。

    然而一片手掌般的鲜红的落叶从旁边树林中落下来,晃悠悠的荡到一个半掩的房间里。

    四周没有宫人,也没有侍卫。这个房间也似乎只是普通的房间而已。然而,林玉儿还是有些吃惊。

    这个房间的窗户是向着南方的。格调宽阔,弥漫着女儿家用的香粉。这里虽然飘着慕青轻帐,悬着莲花软絮,却装饰得似书房。只见四壁都是两人多高的书册,桌案上也放着许多翻开的书籍。唯独额外的装饰就是挂在墙壁上一大篓子绣球般大小的粉色花朵。

    林玉儿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人。墨玉地板异常洁净,靠窗的桌案上搁着刚刚洗过犹在滴水的毛笔。

    想必这书房的主人甚是勤快,经常在这儿写字。

    她移步过去,一眼看到当中放着的一张白纸上写着“朱旗招展处,柳絮有若无。轻云饰重暮,艳霞灭海市。风传几处莺?笛暖何院庭?梅落炮仗辉,桃升满江翠。应是好春景,最为满盈目。盈目尚为意,书径莫忘失。”

    她又翻了一张,上面写着“春意阑珊百事衰,坐看流莺对琼台。丝风片雨复簌簌,阳春白雪入梦来。”

    这些字的字体工整,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生手手里。更何况,朝南国以武发家,许多贵族也多重武轻文,也不鼓励女子念书,不过教导些基本的礼仪和德行,这种风气在民间也或多或少有点影响。

    即便当初在林家,那请来的教书的师傅翻来覆去讲的也不过那些女子该遵守的禀性规矩类的。关于诗词歌赋,也不会有多余解释,仅仅是念一遍而已。

    这里住着什么样的人物?林玉儿心里不禁问道。

    “你这几天气色好了许多。”太后慈爱的看着她,她刚刚睡醒,脸色极好,口上说道。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婢妾感激不及。”林玉儿连忙说道。“年轻的时候就要注意调养身体。”太后说道。

    一旁宫人用水晶盘子奉上新摘的莲子,只见碧翠的莲子上还闪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儿。

    “这是今年宫里出的第一批,你倒是有口福了。”太后笑笑。招呼她捻起一枚。“只可惜这东西性凉,我们女人不能多吃。咱们也尝尝便罢了。”

    林玉儿点头说是。

    “皇上这两天如何?”太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问身边宫人道。“哀家记得他小时候那会儿特爱吃这个。”

    “已经命人送去了。”旁边宫人伶俐的回道。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重新问道:“皇上这两天怎么样了?每日早晨来请安,就再也不见人影了。”

    林玉儿闻言一愣,立即说道:“皇上近些日来国事繁忙,这段时间并未往婢妾这里来。不仅仅是婢妾,其他姐妹也有些时日未曾见到皇上了。婢妾当真不知。”

    太后微微叹口气道:“为了册立皇后的事,只怕他还在和哀家呕气。”

    原本南七夜也同意太后为他选皇后,然而又突然变卦了,只是说,皇后之位关乎国家社稷,不可轻率。

    “骨肉连心,皇上如何会和太后您呕气呢?只怕当真是国事繁忙。更何况,皇上他重情重义,只怕心里早有人选,不过祖宗的规矩在那里。不敢违背而已。”林玉儿说道。

    太后有些疑惑,端详了她片刻,半晌才问道:“你说的是谁?”

    林玉儿饶是被人盯着看也未曾退缩,她知道若是如今退缩了,就当真没有任何机会,不禁轻笑道:“太后娘娘,别说婢妾多嘴,宫里们的姐妹都是明眼人看得出来的。越姬姐姐德高望重,才色俱全,对皇上更是尽心尽力,更难得的是她曾经冒死救过皇上,对皇上恭谨有加,费尽心力只为能让皇上开怀。皇上一心一意惦记着她也不为过,这些日子即便是国事繁忙,也将越姬姐姐带在身边。想来只有越姬姐姐才是花解语,能宽慰皇上的心啊。”

    太后对于南七夜宠爱越姬之事虽有所耳闻,但是宫中向来佳丽不断,莺莺燕燕,也未曾有过真正的专宠。更何况自古皇上都是好色之人,绝不会为一颗树,放弃一片森林。往常虽然宠爱越姬,却也有其他新宠。更何况那越姬不过仗着昔时对于皇帝的恩情而已,要说美貌,只怕还比不上其他出身阀门的妃嫔们。

    其实在太后心里,大概是对方出身乡野的缘故,每每见到她,从心底都会觉得她眉眼轻佻举止粗鲁。

    这样的人,饶是再贴心,再善解人意,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毕竟出身是更改不掉的。

    自从林若清死后,太后对于南七夜迟迟不愿立后之事本来就有所怀疑,如今听闻林玉儿这般言语,集合往常宫人所禀告的,心里恍然大悟起来,不禁动了许心思。

    正巧海棠夫人领着贴身宫女走了进来。因为之前曾有传言要册立她为皇后,她自以为珍重,每日除了日常定醒,到太后这里请安,也不与众人来往。在宫中多年,也不会拉帮结派,父兄虽然在朝堂为官,但向来清廉,也没有与那些大家们有过多关联。这也是太后有意提拔她的缘故。若说林玉儿说的话半真半假,那她的话却不会有半点虚言。毕竟这样没有任何好处。

    太后便问道:“今日皇上在哪里午休的?”

    “回太后娘娘,是在合欢宫。”海棠夫人如实回答道。

    太后并不知皇帝休憩的宫殿有名叫合欢的,旁边宫人立即提醒道:“是越姬娘娘的寝宫。”太后微微颔首,往常慈爱的目光当中带着一丝戾气。

    这个越姬,日子倒是过得舒坦得久了些了。

第七十章() 
正如老爹所说,如今世道不太平,就连小镇小城的城门关得比往常还是早些。两个人刚好赶上进城的末班。从城门下经过,林辰挑帘从车里往外看,只见青石筑的高大的城墙上架着大炮和强弩,一溜儿整齐的城堞上都立着手持长矛的士兵。

    林辰不禁奇怪,轻声问道:“为何这城里气氛这么紧张,难不成北方的敌军会到这里来?”

    两个士兵正在上前搜查他们的行囊。这已经是进城的第二次搜查,刚刚从城门外时已经检查了一遍。不想这关卡竟然设得如此严谨。经过那道甬道,竟然还有一次比之前更加严密的搜查。

    “车里的人都给老子下来。都给老子速度点。”有人厉声说道,甚是威严。

    林辰并不是那种被人看上两眼就会羞涩的人,只不过本能的反感如此不通人性的管理制度。但凡平常的人平白无故受到这些呵斥,心里也会生些忤逆之心。更何况那些有些地位或自持甚高的人。

    林辰他们不是找麻烦的人,自然压抑下不满的情绪。

    老人知道林辰是大户出身,也不让那些人冲撞到她。便连忙拦住,不留痕迹的往他手里塞了什么,口里道:“我家闺女刚刚死了丈夫,只怕不便见人。若是官爷们执意要查看,老汉也不拦,只是允许我家闺女用白布蒙着脸面。”

    这个时代的规矩,寡妇们出门都是要用白布蒙面,一来是彰显守寡的决心,二来是避免与男子接触。林辰对老汉执意要她扮成寡妇的行为很是不解,但是既然他如此言语,扮成妇人又有什么不可,果真依言蒙上早就准备好的白色面纱。

    “什么?这里面是个寡妇?!真他妈扫兴。”那官兵听了此话,刚要伸上车帏的手立即缩了回来,连忙不耐烦的摆手,满脸晦气的说道。“快滚快滚。”对于刚刚塞过来的黄白之物,倒也不顾及的掂量掂量,重新踹到兜里,引得周围的官兵一阵眼红。

    “哎!”老爹重新回到车驾上,连忙驱车入城。

    等到离开那巍峨的高墙阴影,老爹才说道:“你年纪还小,只怕还不懂。当初见到你,就说过,一个女娃家没什么事跑什么江湖。若是有个伴倒是好,没有个伴,那怎么得了。就拿刚刚那事,那些士兵,简直不是个东西。”说着老人吐了一口吐沫。语气也变得愤恨起来。

    “爹爹,我不明白。”林辰和他隔着一面帘子说道。

    “老汉活了大半辈子,走过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那些人都是什么心思,老汉怎么看不出?你之前不是问为什么如今没有打仗,那城里就管得那么严。实话说了,那些不过是地方狗官们的把戏。如今咱们国家乱得很,一路过来,咱们也看了不少地方,干的干,旱的旱。好多地方都没有人了,为什么没有人了,还不是往没有灾的地方跑?这城里倒是富饶,那些地方官生怕难民惹事,都一律不准进城。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不是有好多人都在外头吗?不是他们不想进,而是根本进不来,因为口袋里没有银子。”

    林辰倒是诧异,不禁问道:“刚刚爹爹也给了他们银两吗?”

    “可不是。整整五两碎银。”老人说着叹了口气,“闺女,别怪老汉将你银子用了,这是必须的。之前我们经过小水洲地界的时候,我也是讨了银子,你在车上不知道,那可是老汉我的所有积蓄了。可是要到西面去就必须经过那里。”

    “不,不。”林辰听出老汉语气中的自责,连忙说道,“我们已经是父女了,我的钱就是爹爹的钱。我只是奇怪,这样明目张胆收入城费的行为,怎么没有人管啊?”

    老汉听了此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若是有人管,哪会乱到这般地步?”然而说着,语气却黯然下来:“你以前肯定是没有出过门。你不晓得,我比你这个年纪还要小的时候,也曾遇到一次战事,还是内战,满目的都是血和尸体,同村里好多男丁,就是那些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娃,都被抓去了。我们再次看到他们的时候,就是在艳阳城的城门上,那么多脑袋,圆滚滚的,身子还撂倒在地上,谁也不敢过去替他们收尸。当时我们村的一个年轻的闺女,就是其中一个未婚妻,乘着天黑,壮着胆子去弄她小伙子的尸体,也被抢去了。”

    “那她怎么样了?”林辰连忙问道。

    老人微微冷笑道:“她怎么样了?呵呵,她能怎么样?年纪轻轻的,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逮到了,还能怎么样?后来,听说她被送到军营当中,再后来大概是死了。”

    林辰不禁沉默。她想到这一路上民间传言的,得林家女者,得天下,如今林家女儿已死,朝南国气数尽矣。

    昔时在林府,林家人也不会特意提起关于林若清出生时得道高僧的预言。自从摆脱了林若清的身份,倒是听了不少关于此等的传说。众人们说,林若清出生之际,明明是冬季末尾,整个艳阳城的朝凤花却冒雪一夜绽放,天边还出现一朵粉色祥云,流光溢彩,似有仙人乘坐。

    古代为了巩固地位也许会用些非人的手段,例如信仰,例如传说,以达到令人深信不疑的地步。如果那些传说真的是真的,而林若清真的又是联系关乎江山社稷国泰民安等的重要因素。那么决定这一切的是因为真正的林若清一死,更换了一个冒牌灵魂的缘故?还是,这个肉身离开国度的缘故?

    不过,如果真的像民间所议论的那样,因为失去林若清的缘故,国家才变得岌岌可危,岂不是林辰占用林若清身体的那刻,朝南国就开始有动荡的迹象?

    那时候对应的预兆是什么?

    而重生到林若清身上到底有什么意义?

    林辰一直都在问这种问题,可是看着街道上的芸芸众人,她想不明白,也不期待谁来告诉她。

    但是她突然意识到一点。

    平息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战乱就要开始了。

第七十一章() 
林辰想得入神,听到老汉说前面到了家客栈,愣了好半天,才迟疑着下了车,只是脚还没有落地,一股昏天暗地的呕吐感便顿时涌上来。这已经是这趟旅途上许多次。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林若清这个身体太过虚弱,产生的晕车现象。可是当她为自己把完脉之后,才发现事情完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又开始防晕了?要不去医馆瞧瞧去。小小年纪,落下什么病根可不好。”老汉实诚,连忙扶着她说道。

    “我自己就是大夫,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待会儿我自己写张方子,煎两剂药吃便好了。爹爹莫要担心。”最好是尽快将肚子里这块肉弄掉,林辰脑海中又浮起迷醉的那么一夜。她连那个夺她清白的人的模样都未曾看清楚,这一次当真是吃了大亏了。不过也罢,省得以后见到了尴尬。她如此转念一想,倒是为当初自己差点跳河的行为感到好笑。

    老汉一旁见她又是皱眉又是微笑的,慌忙亲自为她拉好面纱道:“闺女,我们先进去吧。”

    按照往常的惯例,凡事出门在外,她都得蒙着那透不过气来的面纱跟在老汉的身后,直至到私人空间,才可以取下来。

    林辰拉扯着面纱,不知是心情郁闷的缘故,还是因为肚子里的月份大了,反应更加强烈些,竟然又是一阵阵的恶心感。

    她向来窝在车上,身子本来松软,加上之前身体本来就弱,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苦。以致于刚刚进到客栈,闻到里面食物混杂在一起的怪味、众人挤在一起的汗臭味、男人们光着膀子喝彩的声音。她或者也想上前看看人们围着的台面上的热闹,然而身体不受控制似的一软,她感觉到天晕地旋的眼前一黑,伴随着老汉焦急的呼喊声。

    她彻底昏了过去。

    林若清依旧是漫无心机的模样。初夏的斜阳下,她恬静的倚在她最喜欢的凤榻上,瞌着眼眸,任由蝴蝶在琉璃色的长裙上停停歇歇。

    听闻声音,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墨玉般清澈的眼睛绽放出璀璨的神色。她的眼睛看过去,似乎能看到林辰腹部处那个小小的生命。

    “呵,我们有个孩子了。”林若清笑起来,晶莹剔透的肌肤被斜阳照得粉红,显出微微的朝气。

    “这只是一个意外。”林辰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张木藤椅出现在她面前。她上前坐了下来。

    林若清摇摇头,含笑着说道:“没有什么是意外。”

    “可是这个孩子令我很苦恼啊。”林辰对于林若清的后知后觉很是恼火。她希望有谁能给她一些实践性的意见,关于这个孩子的去留,若是留下来,为什么,若是不留下,为什么。她向来的思维里凡事都有个追根刨底的理由,当理由成立时,抉择就变得简单多。尽管这套理论真实的道理不过是为目前做出任何决定找个令人心安的借口。

    “可是孩子本身就是恩赐。”林若清有些疑惑,“难道你不喜欢?”

    “这和喜欢是另外一回事。”林辰无奈的说道,“我没有结婚。。。也就是你们说的出嫁,没有丈夫,平白来了个孩子,也许在我们那个时代可以,在你们这个时代,似乎听说要填井的。”

    林若清这才安静下来,她陷入沉思,或者说她也有思考的时候。“谁会将你抓去填井?”

    林辰有种彻底昏厥的感觉,林若清虽然对于许多事情有种了然的天生感应,但是也是出于她自身的特殊能力,而除去这个特殊能力,她的本质只是个水晶透明心的小小少女。

    看着林辰烦躁的起身,林若清如山水墨画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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