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冷寒此时正坐在寒衣床上,双手不住地细细描摹着寒衣那件青衫。听到响动,转过头来,看清是寒衣时,眉眼间瞬间划过一丝喜意,乍然间又恢复平静。
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衣衫放回床上,淡淡地对着寒衣说:“我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今天一白天你去哪里了?为何府中遍寻不见呢?”
搭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寒衣调整好狂乱的心跳,暧|昧地冲屋内的人笑了笑,低头整了整凌乱地衣衫:“这不是得罪了月瑶妹妹,知道在柳府呆不久了,便赶紧去外面找别的靠山嘛,不期望有妹妹这般好运,遇到大人这般宠爱,只求以后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就好啊!”
嘭!
寒衣抬头便见自己的床轰然塌裂,站在床前像个没事人的柳冷寒,双眼蔑视地盯着她:“那你可有找到?”
“希望大人能再宽限些时日,很快我就会离开了。”寒衣讪讪笑开,故作尴尬地捶捶双腿:“今天我跑了一天也没能遇到一家大爷肯收我做小的,不过,倒是有一个大爷有点意向,让我明日再去陪他听听曲儿,或许一个高兴,便收我做小妾呢!”
嘭!
本就塌了一半的床,现在算是彻底报废了,寒衣心里估摸着,反正也住不了几天了,随意睡个客房算了。
样子也装不下去了,敲腿的手也有点麻了,刚准备直起腰来,却现身前猛然间多了道黑影,待反应过来,想要躲避之时,已经被他紧紧束缚在怀里。
空气中飘荡着湿冷的气息,敏感地寒衣一抬头,竟然看见了夕颜在屋顶冲她微笑。挣了挣怀抱,想要推开柳冷寒,却现毫无用处,抬头恶狠狠瞪了眼夕颜,心里嘀咕了声,这只坏鬼!竟然又使坏,害得自己动不了。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赶你离开吧?”柳冷寒有点悲痛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兀自挣扎着的寒衣渐渐松了力气,放在柳冷寒胸前的手慢慢伸展开来,感受着他胸膛下嘭嘭跳动的心。
无奈地抬头冲夕颜做了个鬼脸,寒衣盈盈笑道:“柳大人莫不是把我当成月瑶妹妹了吧?我可是寒衣啊——”
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寒衣笑得更加开心,更加妩|媚:“难道柳大人还想享齐人之福呢?让我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吗?”
柳冷寒听得心里一紧,抱着寒衣的手臂更加用力了,语气沉沉地说:“你再这样假笑,我就亲你!”
寒衣听到这话,猛地收住将要出口的笑声,屏住呼吸思索柳冷寒话中的真假,难道他记忆恢复了?低着嗓子不确信地问:“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了?”
柳冷寒虎躯一震,猛地松开寒衣大声问道:“你这么怕我恢复记忆?到底我忘记了什么!告诉我!”
被柳冷寒捏地胳膊生疼的寒衣,面上依旧笑得娇|媚,双手柔弱无骨地爬到柳冷寒腰间,点起脚尖在他耳边暧|昧地诱惑着说:“以前,我们总是背着月瑶妹妹偷|情,就连你这次失忆也是我害得,你想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吗?”
寒衣的手顺着柳冷寒的腰一点一点往上,最后慢慢汇到他的胸前,感受到他那剧烈跳动的心跳,以及耳边急促的呼吸声。
“我们以前——背着月瑶——偷|情?”柳冷寒不相信地低喃着。
感受着寒衣那双软绵绵地纤手轻抚着自己的胸膛,耳边女子娇媚的喘息声,使得他的呼吸越来越快,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双手捏着寒衣的肩膀,将她撤离自己身体一段距离,声音黯哑道:“不要再勾引我了,否则后果是你所不能承受的!”
寒衣看着柳冷寒黑眸充满火焰,吃人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知道不能再玩了,玩过了哭得一定是自己。
往后推开半步,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笑嘻嘻地冲还紧盯着自己不放的柳冷寒道:“月瑶妹妹来了——大人怎么解释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大人——你让月瑶好找啊——好端端地——怎么跑到姐姐屋里来了啊——”月瑶一进屋,就看见柳冷寒双眼死盯着寒衣看,一动不动,连她进来了半天了,也不理会自己一下,满分委屈地扑倒他怀里撒娇道。
手臂顺手拦住月瑶地细腰,恢复神色的柳冷寒温润地一笑,声音淡淡地夹杂一丝笑意:“你问问你姐姐——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月瑶看向身旁低头摆弄着腰间丝带的寒衣,心中一百个不高兴也得装作天真地问:“姐——姐——是你叫大人——来的?”
看着寒衣把玩着衣带的手一顿,在她抬起头来的那刻,月瑶就后悔自己嘴贱地问出口的问题。
寒衣娇媚地抬起头,手轻拽着腰间的衣带,一点一点地将它拉开,似要宽衣一般地竟当着她和柳冷寒的面,解开了外衫,还毫不知廉耻地说:“再差一点点我就能把你的大人勾上床了——”
瞬间月瑶地脸就青了,觉察到柳冷寒在,不能暴漏本性,紧咬着嘴唇故作委屈地偎在柳冷寒怀中哭诉道:“呜呜——姐姐——你——你——你——怎么能——勾引——妹妹的未来夫君呢——”
寒衣冲一直玩味地盯着自己看的柳冷寒一挑眉,见他视线滑向自己敞开的衣衫处,手赶忙轻轻护了下,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好冷啊——既然被妹妹现了——你就赶快带着你的夫君离开这里——我可是要钻进被子里美美地睡上一觉呢!”
“你——你——你——”月瑶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纤手高高的举着,直指寒衣,却骂不出什么话来!
寒衣不在意地对着外面站着的丫鬟怒道:“还不赶快给本小姐铺床吗?是不是皮又痒了!”
见柳冷寒眉头微皱地搂着月瑶离开,寒衣裹紧衣衫,轻舒了口气,打走了丫鬟,才抬起头对夕颜说:“好久不见!”。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无相笑鬼()
冬日暖阳高照,寒风依旧,跪在一座早已枯草艾艾坟前,寒衣瞪着被风迷花了的眼,手惯性地往身前火盆中扔着纸钱。
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心痛的,寒衣脸上表情木木地,竟无一丝悲伤遗漏,风渐渐化开温煦阳光,不断抚摸着她额前散,抬眼高高地扬起下巴,嘴角竟渐渐扯出一丝笑容:“哥哥——早春姐姐——你们是在那里吗?”
“呵呵”
身后传来女子湿冷地笑声,不用转身,寒衣都知道是谁来了,身子不由得一僵,夕颜本是杀害哥哥和早春姐姐的凶手,但——她却——恨不起她来——
“夕颜——”
寒衣张着沙哑地喉咙轻唤了声身后那只女鬼。
恨这东西,对于此时的她来说,竟也是一件奢侈的东西,夕颜杀了早春,柳冷寒误害死哥哥,但——却都跟因果有关,究竟前世谁欠了谁多一点,今世竟然如此纠葛不清呢?
“我早同你说过,你哥哥和他心上之人现在过得可比你幸福多了,为何还是一副苦瓜脸样啊,你该高兴的啊——”饱含笑意地阴冷声音回荡在这片空地上,久久不散。
直到,寒衣慢慢起身,转过脸望着身后永远一身白衣不变的夕颜。看着女子姣好地面容上挂满暖心的笑容,寒衣知道她是说真的,并不是在取笑自己。
“为何这段时间你没再来?现在怕是不能如你愿了——柳冷寒如今已经不记得我了——何谈喜欢我呢——那我们又怎能还算相爱之人呢——呵呵——夕颜——”寒衣停顿下,脸上笑容放大:“你杀不了我们了——你说——你要杀相爱之人呢——呵呵——但是——现在——你——杀不了了——”
坟前火盆中纸钱纷飞,猛地一阵巨风扑面而来,闭上眼的寒衣被一人紧紧拥在怀中,但那透骨的寒气险些将她冻昏过去,待睁开眼时看清抱着自己人的面容,泪水瞬间就滑出了眼眶,又惊又痛地断断续续地说:“哥——哥哥——是你吗——是你——吗——小衣——没有——看错吧——”
面前一袭青衣,双脚漂浮在空中,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鼻子,熟悉的满是疼爱的笑容,是哥哥——真的是——哥哥、
“小衣——怎么又哭了呢?真是个爱哭鬼——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好好呆在地府陪着你早春姐姐——”寒笙故作不高兴的双手交叉环起,距离寒衣远远地飘荡着。
“不——不——小衣——没有哭——呵呵——是汗——是汗——”寒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寒笙追去,“哥哥——哥哥——等等小衣啊——”
在身子快要碰到寒笙青色衣角时,身体猛地被一白衣护在身后,寒衣不解地怒瞪着阻拦在自己身前的夕颜,“你做什么!走开!”
夕颜没有理会身后吵闹的寒衣,而是脸色森冷地盯着身前的寒笙,声音可谓冷的似冰:“哪里来的无知妖孽——竟敢在此迷惑凡人——还不快快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寒笙看了一眼阻挡在寒衣身前的水鬼夕颜,眉头轻皱了下,但声音依旧魅|惑地冲寒衣喊着:“小衣——别听她胡说——快来哥哥——身边啊——不然——再一会儿——哥哥——就要回地府了啊——小衣——来啊——来啊——”
“哥哥——哥哥——”寒衣挣扎着想要从夕颜身后出来,朝寒笙奔去,奈何人怎能斗得过鬼呢,她往左,夕颜连头都没回的就往左,她往右夕颜慢腾腾地往右,她再次想要往左时,身子竟然动都动不了了,此时额头上竟然真的急出汗来:“夕颜——你做什么——走开啊——”
夕颜微微向身后侧过一点头,但眼睛还是死死瞪视着身前的寒笙,提防他下步动作,嘴轻轻扯动几下,寒衣耳边便传来了夕颜那带着水汽的湿冷声音:“寒衣你冷静点——他不是你哥哥!”
寒衣圆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跟夕颜一样盯着寒笙,不——不可能的——他是哥哥——他一定是哥哥——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笑容——哥哥——哥哥——“夕颜——他是我哥哥——你放开我啊——夕颜——”
本还在吵闹着的寒衣,见到夕颜突然嘴中念叨几句什么,瞬间荒芜的空地竟然开满了一种红的妖艳的花,看到着盛开的红,寒衣地心竟然隐隐作痛,呼吸差点停止。
耳边轻飘飘的传来一句:“寒衣——闭上眼睛——不要看花——”
“不——不——不要伤害哥哥——”寒衣心慌地眼睛追着身前那道突然摇晃了起来的寒笙,原本熟悉的笑容渐渐扭曲,扭曲成一种可怖的容貌——似有谁像扯面条似得在撕扯着他的脸。
夕颜冷冷地狠斥声:“何方妖孽——还不显回原形!”
空旷地天地间,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犀利的笑声,怪异地笑声令看着眼前一切变化的寒衣倒吸一口冷气,原本熟悉的眉眼竟然渐渐消失,只余一双可怖地双眼待在面容上滴溜滴溜的转个不停,笑个不停的嘴巴竟然——竟然是长在下巴下——
“啊——”受不得哥哥突然变成怪物的寒衣大叫出声。
夕颜却是很冷静的看着面前大笑不止的鬼,嘴中轻斥声:“我道是谁呢——原来竟是无相笑鬼!”
无相笑鬼收住笑声,一伸手摘下一朵红花,轻轻举到36o度滴溜滴溜转着的眼珠子前,细细打量,从头顶伸出两个触角,也慢慢抵到红花上嗅着什么。待嗅到什么后,触角慢慢退回脑后,还未说话怪异的笑声便又从下巴下传出:“哈哈哈哈——原来是花妖曼珠啊——看来是我低看你了——但——好好的地府花妖不当——竟甘心在人间做只水鬼?还是那个传言是真的——你——”
话还未说完,无相笑鬼只觉手中的红花顿时化作一团火焰,犹如淹没他之势灼灼而起,慌忙丢下火焰,狼狈地看着冷冷盯着他看的曼珠,扔下一句:“看来传言所言不假——曼珠——爱而不得——很痛苦吧——哈哈哈哈——打不过你——我去也——小衣——我还会回来的——等我啊——哈哈哈哈哈——”
待无相笑鬼离开,寒衣双腿一软竟摔坐在地上,嘴还是维持着圆张着的样子,只是不出声来,夕颜蹲下身,用冰冷的手不轻不重的一抬寒衣下巴。
“啊!痛!”咬到舌头的寒衣,差点自地上跳起来,气愤万分地瞪着夕颜。
夕颜面上又恢复了那张暖心的笑容,声音温和了不少:“一只笑死的鬼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寒衣不知说什么,眼睛不解地望着夕颜,笑死的鬼为什么来找她呢?这段时间遇到的事越来越怪,笑死的鬼?什么东西啊?
知道寒衣疑惑,夕颜也只是淡淡笑了声:“誰让你那么乖的要喝孟婆汤啊!”话音刚落,她便消失了。
独留寒衣一人立在坟前,嘴大大张着,那声长长地“喂——————”飘荡在空茫茫天地间,原本盛开着的妖艳红花不知哪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争斗()
三皇子府中最近上传一个流言。
一直坐冷板凳不受宠的福晋最近咸鱼翻身了,自从三皇子疯疯傻傻好了后仿佛变了个人似得,虽然是变得比以前更冷了。
但是,他对福晋好的啊可谓是谁见谁眼红。
这不,气不顺的清舞夫人实在坐不住了,现如今整个皇子府就剩她一个宠妾了,原本在心中早已沾沾自喜了很久,流霜跟个野男人跑了,采薇又被狂的三皇子杀了,也给是她清舞出头的日子了。
谁知,正坐在院中做着美梦的清舞,突见自家丫鬟可儿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内,火急火燎地差点撞向她。
清舞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就扇在了可儿脸上,伸着个兰花指娇叱道:“你个死丫头,就让你打探个消息,缘何这般慌慌张张的?”
可儿一见夫人满面怒容,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当即醒了过来,跪在地上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掌嘴!”
清舞见可儿乖巧地扇自己大嘴巴子,原本因为跑得急红了的小脸,此刻更红了,还微微带点肿。
气消了的清舞不耐地轻挥了下手说:“罢了,快说你打探到什么了,殿下这些日子都去哪了!”
头现在都有点蒙地可儿,一见清舞问三皇子殿下的消息,刚刚还很急得想要向夫人汇报呢,现如今,却又觉得眼睛一酸,心中越委屈了起来。
现在若是说了殿下这些时日并不是忙府中事务,而是日日都留宿在福晋宜兰院中,夫人还不气急攻心剥了她的皮吗?
捂着此时烫地双脸竟越想越委屈了起来,顿时哭得是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令人肝肠寸断!
但清舞不比别人,一见可儿不答反哭,气就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旁边的茶杯直直地砸向可儿,高声骂道:“再哭一声,等会有你好受的!”
茶水自是不烫了,但猛地被击中的肩膀还是疼的可儿倒抽一口凉气,就着跪着的姿势膝行到清舞脚边,可儿抬起那满脸泪花的苍白笑脸,吓得嘴唇都有点青紫:“夫——夫人——奴婢打探到——殿下这些时日——都——都在——宜兰院中——”
“什么!”清舞一脚踢开可儿,双拳紧握,面部扭曲地瞪向可儿一字一字地重重地说:“你在说一遍!”
猛地自地上爬起来跪好的可儿低着头一语不,瘦削的双肩此时禁不住头顶的冰冷视线不住地瑟瑟抖。
“李紫瞳!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还未抬头,但是可儿听到清舞夫人森冷地声音,原本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心霎时停跳了一下,突然间现,她竟然从未见夫人这般恐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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