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虎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视他们。“你们一个个闲得蛋疼,有本事你们去找个有权的爹啊!”
他力气非常大,大掌即使是随手拍下,都震得桌子上的碗跳起来,跟要和人干架似的。
和他同一桌的陈航,吃饭的手停了下,又继续吃自己的饭。
被他吼的都是城市兵,哪个不是被宠着长大的?平时个个心高气傲的他们,能忍受被一个乡巴佬吼?他们也纷纷拍桌子站起来,气势汹汹。“你想干架是不?想干架就来,你个土包子,看你爷爷今天不干死你!”
“吵什么吵,都给我坐下!”各自班长呵斥自己的兵。“吃饱没地发力是不?班长今晚给你们加餐!全体都有!……”
“咚。”碗摔地上的清脆声音。
碗是那种不绣钢的,摔不坏,它掉到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止。
可它是停止了,本来要偃旗息鼓的两方人马,哄的下直接干起来。
蹲下去捡碗的陈航刚站起来就被人推倒,被踩了好几腿,还好两个班长离他近,把他拉了起来,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新兵一连是满员,一百多号人一窝哄的打刘猛虎一个人。
刘猛虎起初还听从班长的话,不打架,听从命令,后被打得痛了,也不管那么多,抡起拳头就揍最顺手的,很快把包围自己的人都甩出去。
班长们“嘟嘟——”的吹口哨根本没用,完全制止不了,等他们把其它班的战友喊来帮忙时,就见食堂里的桌凳乱七八糟的,而新兵们也乱七八糟的躺地上,只有高大鹤立鸡群的刘猛虎站着,还有个看起来有点呆木的兵坐在凳子上。
杨光正在和厉剑、张晏、徐骅三人比倒立,接到缓助命令便放下腿站起来,跟他们说了句便和士兵往医务室走。
“同志,你倒是快点,再慢点人都死了。”杨光以为是实战的兄弟们受伤了,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飞过去。
士兵加快了脚步,但不是很急。“杨军医,死不了人,你去得再快也是多看一两个人。”
听到这话杨光更着急了。还多看一两个人?是有多少人受伤?
这个疑问,当她走到医务室楼下问了出来。“同志,这有多少伤员?”
“新兵一连所有人除二。”
“我们基地被敌军大炮攻击了?”
士兵做了个摊手动作。“被除二的人打的。”
“两个人打一百号人?”杨光挺不可思议的,一边上楼一边讲:“改天一定去认识下。”
士兵在她给走廊的人看伤情时,补了句。“是一个打一百号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小伤,毕竟拳头挥得久了,也是会疲惫的。
杨光见他们没有什么要命的伤,就进医务室跟两位老军医报告,让他们分配任务,已免做重复的。
老军医都是过来人,不受那些八卦影响。看到她来了很高兴,表示欢迎后给她分配了一名伤员。
伤员是最非议她的兵,也是率先发动攻击的兵,所以他受伤有点重,被打掉颗牙,不过他还不算最重的,最重的两人正在被老军医接骨呢。
“张开嘴我看看。”杨光拿棉签让他张嘴,压着他舌头看断牙的地方。“是颗虎牙,本来就长歪了的,重新种颗好的,保证比你之前的好看。”
扔了棉签,杨光换上工作服,戴上口罩和手套。
抬头看她的士兵,看她有条不紊的展开工作,不放心的问:“会不会很痛?”
“你怕打针吗?”杨光转向他,镊子上夹着棉花。
士兵摇头。
“种牙时会给你打麻药。”“张嘴,清洗伤口有点痛。”
士兵乖乖的张嘴,看她眼都不眨下,认真专注的用棉球按压伤口,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
“有这么疼吗?你的牙根整颗掉的,痛神经都没有了。”
“不、不疼。”
“等下可能会有点凉,别担心,是碘酒,你找个点看着,很快就好。”杨光一边动手一边把进程告诉他,让他心里有个底。
清洗完伤口,杨光去找老军医要牙种,被得知这里没。
回到士兵身边的杨光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他。“这里没有牙种,你可以像上级申请一天假,去外面的大医院种颗。别害怕,半分钟就能种好,而且半个月就会长出来,跟你原来的牙一模一样。”
她说的很详细,士兵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杨军医,明天我自己去,你给其它战友看伤吧。”
杨光以防万一,给他开了三颗止痛药,让他要是没吃就自己退回来给有需要的同志。
士兵一股脑的应着,然后逃也似的走了。
杨光没多想,继续给下一个士兵看,完了后又叮嘱他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东西对伤好,没有因为后面有人等着而急急忙忙的。
她这样仔细认真的态度,连大医院都没这样的,除非是私人医生。这让士兵们个个无地自容,本来满腔怒火被浇灭得彻彻底底。
忙了一晚上,终于把所有伤员都看完的杨光,向两位老军医道别。
回到宿舍,杨光看马上到早操时间,便也不再睡了,洗了个澡拿帽子下楼,在操场上等他们。
没多久,随着起床号跑下来的厉剑看到操场上的杨光有些意外。“杨光,今天怎么这么早?”
“怕长官搞突袭,一直没睡好,索性早点下来。”杨光仰头望着亮起灯的长官宿舍,感叹的讲:“我嗅到了不安的味道。”
“我也觉得,好日子离我们越来越远了。”这个时候张晏和徐骅下来。
不止是好日子,杨光是觉得恐慌。现在她细细回想以前长官和朗睿两人在训练中扮演的一黑一白,实在是想想都怕了。
他们两个非常默契,根本不用暗通,如果不是她那天偷听到,真要被他们骗过去了。
杨光虽然已经通过一次严格训练,可现在还是没底能保证安全通关,因为据她在部队四年的经验,他们每次的训练都会变花样,这第一批的选人,不知道他们会玩什么刺激的游戏。
在他们为自己以后的悲惨日子祈祷时,主指挥官终于姗姗来迟。
靳成锐扫了眼杨光,看向队伍的第一个。“厉剑!”
“到!”
“出列!”
厉剑往前胯一步,全身紧崩立着。
“按照昨天的训练量训练!”
“是!”厉剑退回到队伍里,带队往外跑。
这次他们的长官没有监督,杨光跑完五公里吃早餐时想,希望他能离开的久一点,这样就不担心会临时加任务了。但她饭还没吃完,从士兵们口中听到昨夜为什么新兵一连会那么多人负伤的原委后,忧心忡忡的,等上午的训练一结束,便去了新兵一连。
她只知道刘猛虎天生神力,可没想到他这么神武,把新兵一连全摞了。
新兵一连今天能出操的只有四十几个人,少了一半多,而能坚持下来的……
杨光向站岗的士兵敬礼,走进一连大门,看到刘猛虎光着膀子在罚站,从满头大汗的程度来看,已经站好一会儿了。
在杨光走过去时,屋里出来个活蹦乱跳的新兵,似乎在跟他争吵什么。
“她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围护她?她除了有个了不起的老爸,还能做什么?”这个新兵只是点擦伤,没有去医务室,所以他好奇战友们为何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也替那个特权级女军医说起话来,便来找这个傻大个出气。
刘猛虎低头看了他眼,又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冲她不顾危险去救自己的朋友就比你好一万倍。
士兵在刘猛虎面前显得娇小,见他不理自己就像只跳蚤似的挑衅他。
杨光友好的轻轻拍他肩膀,在他反过头像见到鬼时无害的笑了笑。“想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吗?”说完不给他回答机会,一拳把他揍晕过去。
杨光拍拍手,看晒得皮肤发红的刘猛虎,皱起眉问:“被罚了?因为我的事?”
刘猛虎看了眼倒地不起的战友,望着她摇头。“抗暴晒。”
“训练课目?”
“嗯。”
“就你一个人?”杨光转头看向那些在屋里缩头缩脑的新兵。
“他们昨晚都负伤了,要求休息。”
他们也配叫负伤?杨光想这是新兵连,他们总要一段时间适应,便也没说什么。“猛虎好样的,你继续练着,到时间就去阴凉处休息知道不?别急着去洗澡。”
“是。”
杨光拍拍他结实的膀子,正准备走,看到走来的几个熟悉的人,心想这下走不了了。
“正好你也在,和刘猛虎一起来一趟。”
靳成锐旁边除了新兵一连的连长,还有副营长。
杨光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处罚是少不了的,便老实的跟在长官身后。
副营长径直走到一连的会议室,坐下来打量靳成锐身后的女孩和那个士兵。“这就是那个打架的兵?”
“报告,是他。”连长没有要怪罪谁的意思,实话实说。“是因为一些口角打起来的,他是后动的手。”
副营叫他上前,打量他上身被晒红的结实肌肉。“你叫刘猛虎?”
“报告,我是刘猛虎!籍贯黑龙江!今年二十岁!”
听他声音高而宏亮,副营讶异的看一连长。“新兵啊?”
“新兵!”
“不错,才短短几天就不比那些老兵差了。”副营像发现宝贝似的和蔼笑起来。“刘猛虎……”
“到!”
营长被打断话反而呵呵笑起来。“好好干,到时让你下拔尖的连队。”
“报告!”
“讲。”
刘猛虎看看杨光,愣头愣脑的问:“她是在拔尖的连队吗?”
副营看到杨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她不在拔尖连队。”
“那我能……”
“刘猛虎!”连长见他要说错话了,立即训斥他。“你别蹬鼻子上眼啊,服从上级安排知道吗!”
刘猛虎打头听着,不说话。
一连长见他说不听,正要再训时被副营阻止。“猛虎啊,你先出去。”
“是。”刘猛虎一一向他们三个敬了个极为标准的礼,转身正身走出房间。
副营又对一连长讲:“你也出去。”
“是!”
等他们都出去了,杨光不时偷看长官。这副营是在跟他们抢人,长官,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靳中校你有事就说吧,有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尽力帮助。”副营先开口,听话好像挺友好的。
靳成锐没和他绕,直接讲:“五天后我要领回自己的人,还希望副营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靳中校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我们这里都是新兵,恐怕没有你要的人。”
“他们都带着我士兵杨光的推荐信,如果副营还不清晰,我会让朗睿指导员前来与您勾通。”靳成锐每句话都带着胁迫性,强硬的不落一丝软处。
副营脸色僵了僵,讪笑的说:“靳中校何必这么较真?既然有线索,那我也好找人,只是这新兵太多,查起来很麻烦,五天恐怕不够。”
“只有五天时间,不然您需要把人送到白原。”
副营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的军衔是少校,比靳成锐还低一级,但是靳成锐对外只是担任一个新连长的职位,而这位副营并不知道他即将自立门户,只知道他是将军的红人。
双方僵硬了许久,还是副营笑着妥协。“为了靳中校更好的展开工作,我们一定尽快找到你要的人。”
“那么麻烦您了。”
靳成锐跟他握了下手。
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杨光,很郁闷的想,他就是拿自己来压这位副营的!
“杨光,别以为救了一晚上的人就能偷懒。”新兵一连大门外,靳成锐瞧着不知想什么的女孩,看时间平静的讲:“五分钟,回到队伍里。”
“是!”
杨光本来就没想过不参加训练,听到长官的命令她唰的往回跑,尽管还提前了一点时间,可还是没时间吃午饭,只能饿着肚子跟他们继续下午的训练,而更让她崩溃的是,下午靳成锐果然又变态的加训了。
等她好不容易撑到晚上,真是又累又饿又困。
“杨光,你还好吧?”厉剑小声的叫倒地不起的女孩。
杨光迷迷糊糊坐起来,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顺便把我扶去食堂吧。”
等杨光活过来,在靳成锐主持的班会中,她又接到个不好的消息。
“五天后我们将前往白原,你们现在有任何疑问可以提出来。”靳成锐坐在长桌最上方,朗睿坐在他旁边。
张晏最先问。“长官,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当兵。”
众人:……
不是当兵,难道去养猪?
张晏也不敢反应,只能继续问:“长官,还回来吗?”
“不回。”
“长官,就我们几个人?”
“暂时是这样。”
张晏更疑惑了。“长官……”
“对这件事还有疑问的,你们私下可以问朗指导员。现在,由于那里信号与信息流通不好,你们每人有三分钟的时间给家里打电话,五天的时间给家里人写信。”
朗睿在他生冷的说完后,笑着暖场。“新的地方风景很好,而且是属于我们的。想想,我们很快就要有自己的独立基地了,是不是感觉很棒?”
听到这话,张晏和徐骅迟疑起来,厉剑率先拿起电话给家里人打。
看到厉剑和家里人通上话后,朗睿在没人看到的角死给杨光抛了个媚眼。
杨光:……
她怎么感觉恶魔已经朝他们伸出魔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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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第五个问题:
你预测杨光他们会不会很惨?
第五章 霸气出场及长官的计谋()
杨光深刻明白这次前往新基地意味着什么,如果她通过考核可能会几年都回不了家,所以在临走前硬是用了回特权,跟朗睿说老爸叫她回去吃饭,便真的跟着杨将军回去了。
晚上杨光出奇的喜欢听母亲的唠叨,陪她聊到很晚才睡觉。
早上返回部队的杨光看了眼赵传奇的家,想她这次一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见面。也许等他们再见面时,他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了。
“爸爸,你能送我到维和小组的大门吗?”军车里,杨光抱住杨烈的手臂,脑袋歪在他肩膀。
杨烈对前的兵哥讲:“按小姐的话做。”
“是。”
于是,在维和小组几人大包小包准备走时,看到一辆霸气的吉普军车,披着早晨的阳光稳当开进基地。
刘猛虎、陈航两人手里的包掉地上,呆望着擦得一尘不染泛着反光的车停在眼前,然后穿着橄榄绿身高一米八的帅气兵哥下车开门。
出来的不是挺着将军肚的肥胖男人,也不是将军,而是一个戴着迷彩帽穿着训练服,肩上还是一拐的最低等士兵。
杨光的军靴踩在地上,仰头看被风吹得哗啦啦响的白杨树想: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搬家。
她似皎月白皙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下,漂亮的比阳光还耀眼。整齐的军服和紧勒的武装带,更衫得她腰肢纤细,英姿飒爽的全身充满正能量。
维和小组基地的人都望向她,就连来交接的女干事都看呆了。
本来徐骅是不屑一顾的,这场面他以前见的多了,而且哪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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