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猛的跳了下,杨光有些慌张颤抖的摸他的脖子,又将耳朵贴他心脏上。
“烈豹,帮我把他抬出来!”
宋立辉没顾腿上的伤,迅速把韩冬抱出来放到缝隙旁边的平地上。
杨光按压他的胸口和人工呼吸,给他做心肺复苏。他还有心跳,但现在他大脑已经缺氧,如果不让他醒来,就很有可能脑死亡。
在她替韩冬救治时,厉剑和宋立辉他们都紧张的看着,忘记了动作和给自己包扎。
经过漫长的救治,大约有十分钟左右,杨光没有放弃,不停的重复着动作,在听到韩冬渐渐变得有力的心跳后,又加快了速度,可是却迟迟不见他醒。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她手臂的力气渐渐变小。
杨光着急的喊:“队长,队长,你快给我醒来。”同时没有停止的给他做心肺复苏。
韩冬在黑暗里听到有人不断在叫他的名字,声音很熟,他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个声音是谁的。
是那个有着阳光一般笑容,又古灵精怪的女孩,他的战友,强悍让人无法忽视的战友。
一时间韩冬想了许多,猛然想起他还在执行任务,而他这个队长怎么可以在这里休息?便用力的睁开眼睛,摸索的找枪。
看他像诈尸般坐起来,睁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杨光欣喜若狂,把他按住就重新给他换了个止血贴,把他头包好。
这时厉剑和徐骅相互搀扶的过去,把枪放到他手里。
摸到枪的韩冬,如恋人般的将它紧紧抱在怀里,过了会儿才茫然的看厉剑和徐骅他们,皱眉讲:“你们怎么看着我?快去警戒!”
他大脑刚才短暂性休克过,记忆还有点跟不上。
杨光把他按到地上,告诉他战斗已经结束了。
韩冬不信,想抬起头看外面。他记得他们被包围了。
战斗确实结束了,赶过来的尤里带着他的人,把树林里的武装分子都解决掉,就往直升机爆炸的方向跑来,看到拖着条腿往上爬的刘猛虎,立即跑过去扶他,由两个三角洲战员架着他往上走,在看到多出来的两人后微怔,但很快他便没有在意这些。
尤里把刘猛虎交给他们,就讲:“救援大约十分钟后到。”
靳成锐锋利的视线看向说话的人,冷沉的讲:“五分钟。”说完看向杨光。“把虎狼的腿固定好,准备撤离。”
“是!”
杨光找来树枝,用绑带把他反转的腿摆好绑住,对疼得冒汗的刘猛虎讲:“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她是军医,在战友深陷重围身负重伤时她却不在,这让她十分内疚,尤其是在看到他们因为疼痛而露出狰狞的面孔和汗水时。
听到她的话,刘猛虎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红狼,是我们自己没用。”然后他想起什么迅速缷下背上的豆豆。刚才他在滑下去时有护着它,可似乎还是撞到它了。
豆豆眼睛湿润,它看到杨光虚弱的叫了声。
杨光轻轻的抱住他它,摸着它头安抚的讲:“豆豆,我来带你回家。”
第二十一章 我是军医()
这个回家,其实还不能回中国,是回美军的基地。
靳成锐在杨光击落直升机后,便联系了美军基地的指挥官,请求他们派出救缓小队及提供医疗小组,确定这些事情后便看到尤里带着刘猛虎上来,告诉他们等待的时间,就帮着杨光给厉剑他们包扎伤口。
这里几乎全员中枪,有的甚至是两枪以上,尤其是刚才机枪打中的,虽然不是要害部位,但伤情都很重,几乎无法站立。
没有等他们全部包扎好,美方的直升机就到了,嗡嗡的声音是他们熟悉的黑鹰和支奴干直升机。
看到他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可他们还不能马上离开,因为这里没有地方降落。
救援小队的队长联系上靳成锐,告诉他们只能在山顶降落,叫他们再往上走一点。
这是个合理的要求,但战狼能站起来的只有两个,而山顶距离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收到,我们会马上上去。”靳成锐没有表露一点为难,干脆的答应就切断了通讯,对尤里他们讲:“直升机停在山顶,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们很乐意效劳。”尤里不知道他是谁,对他的请求却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他转向自己的战友,给他们分配了任务,扶着受伤的友军上山。
其实尤里这边的人,在刚才清除武装分子时,有两个被散弹擦伤,一个中枪,不过他们都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十分强悍,另一个是他们都没有战狼伤得重,所以有伤的三角洲战员没吭一声,扶着或抬着他们上去。
韩冬已经醒来,他不想要人抬,他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让他再奋战两天都可以,不过他的所有感觉都不重要,杨光这个军医判定他需要被人抬着,那他就必必是被人抬着的。
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在崎岖光秃的山里往上走,单薄得似随时会被风刮跑。
来救他们的救缓小队在支奴干直升机周围警戒,当看到摇摇晃晃相互扶持的战友及友军上来时,惊讶的张大了口,然后立即收枪跑上去接他们。
小队队长梅森看着混身是血的友军被送上直升机,对靳成锐歉意的讲:“抱歉靳准将,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
“少尉你不需要道歉,你做了你该做的。”靳成锐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在一个三角洲战员扶着宋立辉上去时不小心撞到他的头微微皱眉。
梅森没有错过他的变化,心想三角洲队员真是粗心大意,同时对这位年青的准将又有了新的看法。
不可避免的已知和未知要坦然接受,但可避免的错误是不可以存在的。
平时这么磕磕碰碰大家也都不在意,现在情况不同,不过靳成锐还是没有说什么,在伤员都护送进支奴干直升机时,跟在女孩的后面上去。
缷务长在他们人都上来后,收起舷梯,并告诉飞行员可以走了。
支奴干直升机缓缓起飞,将这里的穷山峻岭抛在脚下,在三架黑鹰直升架的陪同下往美军基地飞去。
厉剑和韩冬他们看着窗外,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感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放松。
杨光忙活的把他们流血不止的弹洞口堵住,把他们要紧的伤都看了遍,便对尤里讲:“需要给你们的人看看吗?我是军医。”
尤里一愣,没想到她居然发现他们当中有人受伤了。
他扭头看懒散坐着的部下。“这你得问他们。”
不管在哪个国家,特战队员都是有点瞧不起女性成员的,中方还好一点,尤其是国外,他们的大男子义让他们变得狂妄自大,当然不可否认,他们很厉害,有这本事。
受伤的队员相互间看了下,接着笑起来,其中一个道:“我没事,很快就到基地了。你问问他。”
被他指着的中弹队员笑着讲:“就跟蚊子咬下似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推来推去,就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充满不信任,觉得她是个碰破点皮就哇哇叫的小公主,所以在保持礼貌的同时又有点不屑。
梅森看她笑得有些阴森的脸色,立即大笑的耀武扬威起来。“尤里队长,你们三角洲部队不是很牛逼吗?怎么现在让我们快反来救你们?”(快反:快速反应部队)
“你们还不是救过海豹队?”尤里不服。平时他们仗着是特战队员,在基地里面没少欺负他们,这是铁一样的事实,他也不给自己争辩,只想着把对家也拉下水。
梅森哼了哼。“他们我也说过同样的话。所以我劝你们别狗眼看人低。”
尤里很想说,你就是矮,可说了不就证明他是狗了?于是他立即改口。“梅森你不低,你高大的形像我们都已经心照不宣,并且我们也会一直这么保持下去的。”
看他严肃的面孔和再正经不过的话,杨光看了看只比自己高一些梅森,脸上崩不住笑起来,刚才那点不快一扫而光。
支奴干直升机里的气氛一下缓和了许多,随着离基地越来越近,大家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在他们聊天时,飞在最前面的黑鹰直升机队员讲:“梅森,前方五十码的地方有个人。”
梅森停止笑容问他:“看四下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就他一个人,不像是当地居民。”
听到这里梅林站起来,用双筒望远镜看他说的位置。
那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着许多东西,像是来这里的旅行者。不过这里可不是旅行的好地方,而且看他走的方向好像是他们的基地。
尤里想了想,对他讲:“你们去把他带上,注意安全。”
“是!”
第一架直升机飞离航线,往下降落,其余的直飞向基地,用最快的速度把伤员送去治疗。
早在外面等候的指挥官看到被抬下的几人,对身边的副官讲:“再多调两个医生来。”
那个副官犹豫了下,说了声“是”就去执行了。
美军基地前不久遭到袭击,死伤惨重,医生也正是紧缺的时候,现在又一下来这么多伤员,再怎么调动,也是拆东墙补西墙摆了。
杨光不放心自己的战友,另一个也听说美军基地被袭击的事,便主动请缨说明自己的身份,并表示她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指挥官看向靳成锐,见他没说什么便点头。
看着部下把伤员带走,指挥官伊历塞克·大卫对靳成锐讲:“靳准将,这边请。”
“伊历塞克将军,我需要请您帮我一个忙。”靳成锐和他往另边走了两步,看着他的眼睛讲:“我需要特效药。”
“这个没问题,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一批,预计今天下午会到。”
“我要的不止这些。”
“哦?”
“脑组织dna细胞复活剂。”靳成锐真诚的讲:“我的一个优秀士兵需要它。”
脑组织dna细胞复活剂,是岂今为止特效药里最先进的研究之一,暂时还只有美方拥有这项技术,并且是为政权级人物提供,想要弄到它非常的困难。
伊历塞克将军为难的皱起眉。“靳准将,我十分好奇让你提出这个要求的大兵是谁,也很想帮助你们,但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不过我会向上面申请。”
“谢谢。”
杨光跟着尤里他们进了医务室,在他们的军医把战友推进手术室时,她把豆豆放到一张桌子上,有些棘手的看着奄奄一息的豆豆。
豆豆也看着她,乌黑的眼睛没有以前那么精神,尾巴也摊在桌上,只有喉咙里不时发出嗷呜的叫声,好像在安慰她不要难过一样。
杨光摸它头,看着它腹部被血粘在一起的毛,还有微微突出来的东西,亲了亲它头就拿出随身带的手术刀,再戴上手套把刀具消毒。
尤里见她要亲自上战,就讲:“嗨女士,我们这里有兽医,相信我,他会把它救好的。”
杨光冷冷的一个眼刀甩过去。“先生,你们的兽医接生过幼犬吗?”
“你可以叫我大兵或着上士。”尤里有些不满。“我们这里又不是军犬连,怎么会有幼犬需要接生?”来这里的军犬都是万里挑一的,如果是它服役期满就会被送回军犬连进行配种,培育优良的下一代犬种,但这些事绝不可能在这里进行。
杨光答非所问。“我接生过,我救了它一次,就能救它第二次,第三次。”说完找人要了点麻药,将针打下去才讲:“你也可以叫我大兵或少尉,尤里上士。”
对她强势气得人吐血的话,尤里抱手臂坐在角落,倒要看她怎么给那只狗手术。哦不对,是军犬。
尤里是在等他的部下,不过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万一把犬弄死了,看她还怎么嚣张的起来。他思想没有那么坏,不是盼着豆豆死,是想……是想……让她知道自己不适合这里,即使她穿着作战服,也足够冷静,但她还是不适合这里。女人就该在家带孩子。噢,他想远了。
杨光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绝对会把手里的手术刀送给他,用甩的。
把豆豆伤口边上的毛剃掉,杨光用沾了双氧水的棉球给伤口及周边进行清洗。
等她做完这些,麻药刚好挥散作用,一直吐着舌头艰难喘息的豆豆平静了不少。
杨光准备下刀时看向豆豆,发现它已经低下头用着湿渌渌的眼睛看自己,便镇定的讲:“豆豆,你睡一觉就好了。”
豆豆没有睡,一直看着她。
杨光收回视线,集中精力的闭上眼睛,结合刚才在仪器里面看到的结果,在心中演练一遍手术过程。
这个石块不是很长,所以非常幸运的它没有压迫到内脏和血管,杨光要做的就是将它如何不大出血的将它取出来。
大约半分钟后,杨光再睁开眼睛时,已恢复成那个在征兵室里沉着冷静又自信的女孩,她精准可以说是黄金分割线的切开伤口,然后再迅速的取石块。
在取出的过程中,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因此她在手术的时候还需要不时的擦掉血液。
尤里见她紧崩的小脸,一脸我可以搞定的样子,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棉花想帮她,却被她粗声呵止。
“戴手套!你以为豆豆是你们这些大块头吗!”
被吼的尤里瞪她,最后还是戴上手套。
在有尤里的帮助下,杨光能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石块上,大约五六七分钟左右,终于把三指粗长的石块取出来。
血还在不停往外涌,杨光拿棉花擦掉这些沾了细菌的血,便将伤口缝合。
豆豆受伤后一直被战友们保护的很好,没有造成二次伤害,加之没有伤到要害,这个手术可以说是非常的成功。
缝合完毕,杨光给豆豆上了药,在拿出口袋的纱布给它包扎时发现不够了,便去药品架上找,意外发现他们冰柜里存放着许多的特效药。
特效药是个好东西,又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它需要一直呆在零下二十度的气温里,娇贵无比,因此特战队员才无法随身带着它。
杨光没有多想,在里面找到细胞增活剂,给豆豆用上了。
尤里看得目瞪口呆,却也不好阻止。他是个拥有军籍的大兵,当然也知道豆豆是只拥有军籍的军犬,所以给一条军犬用这么昂贵的药物,似乎没什么不对?
杨光把豆豆包扎好,把它抱到另外一张床上,对傻站着的尤里讲:“上士,你可以把这里收拾一下吗?我得去帮助其它战友。”
她说这话时正在脱手套,尤里看她淡定的把沾满鲜血的手套扔进垃圾桶,不自觉的站直。“没问题上士,我想他们急需要你的帮助。”
杨光颔首,拿起清洗过的手术刀具走进里面的手术室。
这里的手术室可不像医院那么高级,有个无影灯和简单仪器就算不错了,而且也没有小隔间,几台手术都是在一个大房间里进行,有时麻醉师打完这个就要跑去打另外一个。
杨光放轻脚步,走到韩冬的手术台边,看了眼仪器上的显示就问主刀医生。“我队长怎么样?”
主刀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重量级军医,他看到雪白的脸上沾着一点血迹的女孩,摇了摇头。“这里设备有限,无法为他取弹。”
“队长,嗯……他中弹后还在继续战斗,似乎没什么问题,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伤到脑神经,具体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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