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丽水亭,杨林顾不得喝上一口水,立刻让人将李霸三人找来。随后将担任泗水亭亭长一事告于三人,“明日便要上任。”
“林哥,这是不是太快了些?”王山有些担虑的开口说道,他眉头皱了皱,这等好事不可能如此简单的落在杨林身上。
赵猛和李霸同样点头认同王山的担忧。
杨林将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再道,“泗水亭目前最大的问题便是征缴赋税,否则,萧县丞和三老又怎么会让我兼任亭长?”
“既如此,林哥又何必接此烂摊子。”王山不解的问道。
“我自有打算。”杨林暂时还不想告诉几人揭竿起义的事情,遂模糊的回答道。“李霸、赵猛,明日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往泗水亭。至于王山,你则坐镇丽水亭继续征缴赋税。”
“诺!”三人拱手应道。
回到家中,杨林亦将此事告知了母亲和吕雉,因在泗水亭任职,他也不可能整日回家。杨母对此并没有太多反对,他明白自己儿子心中自有决断和认知。反倒是吕雉幽怨的嘟囔着嘴唇,一副不理后者的样子。
到了第二日,杨林早早的便离开家门,随后带上李霸和赵猛一同前往泗水亭亭部。至亭部后,屋内已有数位里长等候,这些人昨日便接到了三老的通知,遂知道今日杨林上任。
按照惯例,泗水亭亭长一职本应由这些里长中的一位担任,但鉴于目前亭内征缴赋税的烂摊子,此时,众里长不仅没有排斥杨林,反而更加热情的欢迎。
杨林坐到正堂榻木上,李霸二人站在两侧,随后他道,“想必众位也已知林今日上任泗水亭亭长一职。”见众里长点头,于是他再道,“然赋税在即,不让我等有闲谈之时。遂请众人说一说各里的状况。”
“杨亭长,我乃平湖里里长李三厚。若说各里的情况,我想最为令人担忧的便是中阳里村的张里长,今年的一场大火可是烧了他们里内近二十户人家的麦田。如今泗水亭迟迟无法征缴赋税,也是因为此事。”这时,走出一位中年的里长,看样子此人十分健谈,将众人的担忧说了出来。
杨林三人知道大火是他们所为,所以此时心中也有些惭愧,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而那位张里长也站出来叹息道,“若是上缴不到赋税,这些农户均要去骊山服刑徒劳役。杨亭长,您是丰邑第一豪杰,请您救救他们。”
“是啊杨亭长,您就想想办法。”其余里长也跟着求情。
杨林闭上眼睛想了想,随后送走众里长后,他对李霸和王山道,“你二人先组织各里上缴赋税之粮食,我去一趟吕府。”
二人知道只有五日时间,遂立刻下去安排,然,初到泗水亭,人生地不熟,幸好有先前健谈的李里长相助,这才能够顺利进行赋税征缴。
而杨林道吕府后将泗水亭的状况告诉给了吕太公,后又将自己借粮的想法一同说出来。吕太公知晓杨林兼任泗水亭亭长后,心中对于后者那是相当的满意,并且吕雉住在杨林家中,他亦想撮合二人。
然后对于杨林的想法,吕太公直接命人将春收后在丰邑购买的粮食借于后者。杨林见此,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遂感谢后,他又匆匆赶回泗水亭。而后找到中阳里的张亭长,让后者带人前往吕府取粮。
张亭长闻之大喜,兴奋的感谢杨林后,立刻组织被烧毁麦田的农户驱赶牛车同杨林赶去吕府。待从吕府拉回足够上缴赋税的粮食,众农户纷纷跪下拜谢杨林的救命之恩,这骊山劳役那是有去无回,就连其内的死人都是抛尸荒野。
解决了这些人的赋税,一时间,杨林虽初到泗水亭,却也深得民心。而李霸和赵猛同样是有条不乱的征缴。五日时间虽说短暂,然杨林依旧按时完成了泗水亭的赋税任务。
第三章 设法营救()
丽水亭在王山的督促和监管下四日前便已经完成了赋税任务,税官查收后就已经命人拉回沛县。而泗水亭也因为杨林的到来终究是不负众望的顺利完成,此时正在等待查收。
听闻此消息后,三老和萧何均十分高兴,不仅夸赞了杨林一番,就连吕老太公也被丰邑人传扬。吕太公对此亦十分乐见,他们吕府新搬迁而来,根基本就不稳,先前又有退婚风波,遂此时能够受到丰邑人的赞美,可谓是稍稍站稳了脚跟。
杨林经此事后,在泗水亭同样深得民心,虽是外来就任的亭长,但和刘邦一比较,孰好孰坏,谁能为百姓做事实,众人一目了然,遂农户们在心里也是接受了他。
如此,后者同样是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泗水亭的排斥。既然已经稳定了局势,杨林于是任命赵猛为泗水亭亭父,而李霸出任求盗。至于丽水亭那边,因先前的巡逻体制已经完善,再加上如今农忙也过去,杨林便令王山兼任求盗一职。
沛县县衙大牢。
顺利解决了泗水亭的烂摊子,杨林随即向萧何提出探视夏侯婴的要求,后者略微思考后便答应了此请求。
杨林于是带着李霸三人一同前来,在衙役的带领下穿过昏暗的狱门,牢房内虽有火把,却仍然阴暗潮湿,且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冰冷感觉。
衙役得到萧何的命令,遂带着四人来到夏侯婴的牢房。这时,夏侯婴同样看到杨林等人,他立刻站了起来,急忙走到牢房木栏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杨林见衙役很识趣的离开,这才开口,道:“蒙萧县丞相助,我们才能进来探视。”
随后李霸和王山以及赵猛三人亦是急切的问长问短。杨林也叮嘱夏侯婴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说服郡守为其减刑。
而后者闻此,只是淡淡一笑,又让杨林无需如此煞费苦心,“一年的牢狱,婴还是能够等得起。”
然,杨林终究还是不放心,这期间若是遇到征发徭役,夏侯婴很有可能有去无回。随后几人又聊了片刻,但因时间原因遂匆匆被衙役带出。
出了大牢,萧何已经在外面等候,杨林见此,于是急忙上前拱手行礼,感谢道:“今日多亏萧县丞了,林感激不尽。”
萧何挥了挥手,示意后者不必如此,他再道,“至于夏侯婴你也无需太过担忧,我会让狱卒照顾下。”
闻此言,李霸三人立刻行礼感激萧何。而杨林则是上前一步,随后伸出右手将萧何请到一旁,他低声私语又带着担忧的问道,“萧县丞,郡守那边当真没有办法说服?”
萧何突然惊讶的看了看杨林,他立刻明白了后者意思,于是有些为难的闭上双目细细思考,而后他再次叹口气,表情不自然的开口说道,“虽说郡守可以减刑,但想要说服何其困难。不过”他略下沉吟,再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听到这话,杨林眼睛一亮,急忙的问道,“请萧县丞明示。”
“钱!”萧何低声吐出一个字,随后负手离去。
“钱?”杨林脑中闪过灵光,终于明白是何意,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郡守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贪念。
经萧何的提醒,杨林想通了所有,但一个难题随即摆在了面前,钱从何而来?他现在身上还欠着吕太公借予购粮的钱以及泗水亭赋税的粮食。而这次贿赂郡守,仅仅几贯铜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若是再向吕太公借,杨林只感到压力相当的大。
“要想办法赚钱。”他心下暗道,脑中思考着如何快速赚到足够的金钱。
见杨林托着下巴,面露沉思和忧虑,李霸上前大大咧咧的问道,“林哥,你这是?”
杨林这才舒了舒眉头,深深吐口气,回身对三人说道,“无事,走吧。”于是在李霸几人的疑惑下,四人离去。
不得不说沛县县城的确比丰邑热闹许多,街道上各种叫卖吆喝以及形形色色的路人,都给这座城池增添了不少活力。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突然一位青年对杨林有些气愤的说道。
杨林因仍在思考赚钱一事,遂未注意行人,便将此青年的包袱撞掉。
“嘿,你说什么呢?”李霸见青年对杨林不敬,立刻撸起袖口打雷一样的声音和恶狠狠的眼神瞪向这人。
青年被此壮实大汉吓到,唯唯诺诺的面色担忧。
而杨林则挥手拦下李霸,随后他对青年道,“实在抱歉。”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情顾及这些小事,随后他弯腰将青年的包袱和掉落的物品拾起。
“咦?”杨林沉吟一声,他捡起掉落的一卷竹简,入手掂量一番,分量不轻。“竹简,竹简?”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随即将东西还给青年,而后急急忙忙的离开。
李霸三人不明所以的在后面追赶上去。回到泗水亭亭部,几人均是累的气喘嘘嘘,这一路几乎没有休息,他们不知杨林如此急忙赶回亭内究竟是为何事。
“林哥,你赶回来到底是为了啥事?”又是急性子的李霸,他咕咕喝完一大碗水后,一屁股坐在榻木山,还是有些上气不接下去的问道。
杨林同样累的大口喘气,但表情却异常兴奋,似乎想要尽快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不等李霸三人歇息,遂急忙开口说道,“王山,你去找些石灰过来;李霸,去寻些树皮或者麻头,若是没有,找些粗麻布来也可以;至于赵猛你,去弄些竹子回来。”
“林哥,要这些东西作甚?”王山疑惑的说道。
“让你们去就赶快去。”杨林催促道,并未回答王山的疑惑,其实他自己心中也不知道此法可行不可行,只能先尝试一番。
今日有事,先一章,明日三更补上。顺便求收藏和推荐票。而且本书现在进度也在加快,比如这章,许多细节都省略了,直接奔主题。说实话,电压心里很纠结,这样写的有点乱了,哎,担心大家怕剧情拖。
第四章 造纸(第一更)()
即使不明白杨林的用意,几人依旧还是按照吩咐各自去寻找所需之物。而杨林,则又让人找来灶台、锅以及水桶和水,随后他亲自搭起锅烧起水来。
而李霸三人则一一回来,李霸因为寻找树皮、麻布等东西,在泗水亭农户中轻易的便寻来,至于王山也在石匠家中寻到石灰,最苦的便是赵猛,为了竹子竟进山砍伐了数根。
随后杨林让三人将每一根竹子劈成数份,形成一根根细长的竹条,紧接着又将竹条分成约三尺长短的大小。
“林哥,这组条有何用?”李霸再次问道。
杨林见三人均是望了过来,遂淡淡一笑,说道,“若救夏侯大哥出来,就必须说服郡守。然,行此事不易,需大量金钱。故而方才想出生钱之道。”
“钱?”李霸瞪着眼睛看向手中的竹条,“林哥,俺就不明白了,这竹条能值几个钱?山上到处都是竹子,谁稀罕这玩意啊。”
闻此,杨林神秘一笑,不错,竹子不值钱,麻头、麻布、树皮更不值钱,且这些东西又都易获取,如此而带来的便是造纸的成本低廉。
然,杨林虽说在前世看到过古时蔡伦造纸的书籍,但却未有实践过,遂,如今想要造纸,他也只能谨慎的一步步进行,成与不成均要亲自试验一番才知道。
没有回答李霸的话,杨林吩咐三人说道,“将这些竹条编织成三尺长,一尺半宽的竹席。”
于是,虽仍旧不明白竹子和钱有何关系,但因为与救夏侯婴有关,三人同样不敢怠慢。其中要数自诩拥有一颗编织的心的李霸最为干劲十足,上次编织草人他就凸显了这大汉粗中有细的一面,此时编织竹席也比王山几人要快要好。
见此,杨林遂将此任务交给了李霸,而他则和王山赵猛一起取出部分石灰,然后将其倒入锅内,随后又加入麻头和剪碎了的粗麻布以及少许的树皮。
而后,杨林在灶台内继续添加木柴,随后他取去过一根竹条在锅中搅拌。王山和赵猛也只能在一旁观看,不只杨林如此做是何意。
“王山,你去准备木桶。赵猛将菜刀和木棰取来。”随即杨林再次吩咐二人。
而他则细细搅拌锅内的混合物,在沸腾石灰水的滚烫熬煮之下,粗麻布等物竟在锅内浮现出一丝一丝交织在一起的细细混合状,而后这些混合状的物质又继续承受石灰水的蒸煮,随着时间的延续,混合状物质又形成一丝丝的纤维形态。
杨林见到这个结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第一步取纤维总算还比较顺利,虽说时间长了点,但终究是成功了。也由此而给了杨林丝许希望,或许这次尝试造纸说不定真能成功。
兴奋之余,杨林随即用勺头将纤维状的物质捞取出来,而后放入木桶内。他又从赵猛手中接过菜刀,接着在两人的目视下将桶内的纤维状物质分割切裂,甚至是一点点的剁碎。
而在这时,李霸也将竹席编织完成,遂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想要一睹究竟。
杨林没有理会三人的疑惑,现在他一心只想着第一次实践造纸。接下来,他再拿起木棰,将桶内碎细的纤维状物质就像是棰年糕那样一棰一棰的敲打。
而李霸见此,遂嘿嘿的笑着从杨林手中抢过木棰,“这活俺会干。”他笑道,于是砰砰的不停的捶打。不得不说这汉子气力十足,如牛犊一般的力气,几棰下去,碎细的纤维状便紧紧的粘合在一起。
而在这种捶击之下,木桶的纤维状渐渐的一点点转化为胶状形态。杨林心头又是一喜,随即令李霸继续捶打,他则又令赵猛找来木盆,待所有的纤维状物质都转换为了胶状,杨林立刻将木桶内的物质倒入木盆中。
随后他将原先的准备好的水倒入盆内,随着水的倒入,杨林又令王山用组条搅拌。待盆内的胶状在水的稀释后变得粘稠,杨林用手摸了摸,感觉稠度差不多,于是便停下倒水,看着这泛黄的物质,暗道这便是纸浆。
随即,他拿过李霸编织好的竹席,席子倒是不错,竹条之间的缝隙还算匀称。他点了点头,夸赞李霸不愧是有编织之心的人,随即逗得几人哈哈大笑,这也算是缓和一下三人疑惑不解的神情。
而后,杨林将三尺长、一尺半宽的竹席放在木盆的纸浆内,他像是筛选东西一般不停地左右晃动竹席,而纸浆在竹席上一遍一遍的过滤,随着过滤次数的增多,纸浆中的粘稠物一层层的沉积在竹席上。
杨林见此,立刻将竹席取出,果不其然,粘稠物细细的一层粘在竹席之上,随后,他将竹席置于太阳底下。因为已经是六月的天,所以骄阳似火,再加上竹席上的粘稠物仅有一层粗细,所以很快便被太阳烘干。
是否成功在此一刻,杨林急忙走过去,见竹席上留下一层粗黄的物质,他用手一摸,很薄但有些粗糙。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将这物质揭下,“这便是纸?”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失落。
费了半天的力气,结果得来的却是一张粗糙不平,均匀不细的泛黄纸张,这样的纸莫说书写了,就是摸着都不舒适,实在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林哥,这是什么东西?”李霸急不可耐的凑过脑袋,他摸着蓬松的头发,见到方才忙碌半天才得到的不明东西,于是问道。
杨林缓了缓神,深深吐口气,而后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道:“这是纸。”
“纸?”王山三人不解,随后又问道,“这纸是什么东西?”
杨林也没有嘲笑他们的无知,毕竟这样的年代对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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