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闭上双目细细思考一番后,深沉的说道,“可确信是粮仓烧毁?”
卢绾点了点,继续笑道,“季哥放心,我在暗处远远看去,方位正好与我打听到的位置吻合,且火光冲天,绝对假不了。”随后他拍着胸脯保证。
“嗯,如此甚好。”刘邦这时才松口气,再想到上缴赋税在即,他甚至已经看到了杨林气急败坏的样子,于是心情亦大好。
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表情瞬间转了转,又有些阴暗的说道,“袁大呢?”
“袁大”听到问话,卢绾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不敢看向刘邦。
“说!”刘邦突然低声喝斥道。
见此,卢绾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是这样的季哥,我担心杨林事后追查此事,所以”他明显想掩盖过去,“所以我就私下让袁大放完火便跑路,不用再回来。”
“什么?”刘邦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又气急败坏的指着卢绾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训道,“你竟然让他跑了?这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卢绾委屈的露出哭诉的愁容,低声辩解的说道,“这不是事出紧急吗,我便私下做了决定。再说这也是为了咱们着想,有他袁大在此处,咱们就得提防烧粮仓的事被杨林追查到,可他现在一跑路,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话虽在理,但刘邦心中还是略有不放心,他收回手指,拍着案台,再道,“能跑路最好,你可给了他封口费?”
“我办事季哥你还不放心啊,铜钱全给他了。”卢绾见刘邦面色缓和,再次露出笑容,私语说道。
刘邦叹口气,事到如今再责怪卢绾也已经晚了,于是便认同了他的做法,随后他又对说道,“让你细查杨林身边几人的底细,可办妥了?。”
听闻此,卢绾闪过寒意,嘴角一抹冷笑,阴沉中又带有兴奋的说道:“不查不知道,季哥,这杨林可是犯了重罪呀。”
“哦?”刘邦和樊哙都来了兴趣,“说说看,怎么回事?”刘邦继续问道。
卢绾于是开口再道,“李霸三人倒是底细干净,没有什么可查的。至于夏侯婴,嘿,问题就在他身上。”他扫了一眼刘邦和樊哙,见两人疑惑的神情,又道:“为了探知夏侯婴的底细,我前几日去了一趟谯县,到那才知,这家伙竟是犯了事才逃到咱们丰邑的。季哥,你说他杨林私藏嫌犯,是不是重罪啊?”
刘邦心中大喜,没想到竟是查到这么一个惊喜,若是这样的话,这次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杨林了。“卢绾,此事你办的不错。”他夸赞道,“等上几日,待杨林无法完成上交赋税的任务时,我再将此事禀报,想来他双罪并罚,这牢房是坐定了。”
闻言,三人相视而笑。
“樊哙,粮食还差多少。”心情高兴之下,刘邦又问起此事。
樊哙胡子拉碴的脸庞大大咧咧的开口说道,“我都算了下,咱们还差三斗左右。”他见刘邦微微点头,于是又小心翼翼表情为难的再道,“可是季哥,现如今亭内对你的意见很大,百姓都在四处诋毁你,这事怎么办?”
“哎”刘邦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淡淡露出一抹讥笑,“不用理会这些人,说我又怎么了,骂我又能怎么了?咱们借人家粮食,被说几句很正常。对他们,咱们不该不高兴,反倒还应感谢,要不是他们的粮食,咱们上哪去交赋税去。”
“可现在还差三斗,这如何办?季哥,若是继续借的话,光靠我这拳头怕是借不来了。”樊哙说出了心中的担忧,现在他去一家借粮,往往附近邻里均堵在门口阻拦。
“这个嘛”刘邦闭上双目思考一番,随后低声私语对二人说道。
两人闻此方法,表情先是惊讶,而后又带有担忧,最后竟然均是狠狠点了点,亦是赞同了刘邦的提议。
丽水亭亭部。
麦草已经燃尽,焦黑的灰烬在东南风的吹送下朝西北方西飘散。而地上的余烬仍在泛着火星,见此,杨林即刻吩咐提水的众人将麦草的余烬火星浇灭。
待火星灭尽,他再令人将这里清理干净,随后说道,“命人再提几桶水放在这里,以防不测。这些粮食可是那十二户人家的命根子,容不得我们有闪失。”
“诺!”身旁的几人立刻去办。
而后他又对一直守护粮仓的五人叮嘱后才离去。来到亭部茅屋内,因今夜的事情,他也无心再睡,便坐在榻木上翻开丽水亭地图细细研读。
未过多久,李霸手中捧着一个粗布钱袋,美滋滋的走了进来,他一屁股坐在榻上,对杨林眉飞色舞的兴奋说道,“没想到袁大身上还挺有钱的。林哥,要不改日咱们兄弟几个喝酒去?”
杨林放下地图,闻此话后又想到近些日子众弟兄都在为收粮、收粪和值夜忙碌,也确实未能一起放松过。此世有这些兄弟的拥戴支持和信任,令他心生感动,于是说道,“如此甚好,近些日子劳累众兄弟了。待上缴完赋税,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嘿嘿”李霸摸着蓬松的头发憨厚的笑道,“这可是林哥你说的。”然后他又凑上头,神神秘秘的样子,低声私语说道,“记得带上嫂子。”
杨林指着他笑而无语,这个汉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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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灌溉()
次日清晨,杨林找来吕雉,询问之后方知袁大早已被逐出吕府。原本他还想照顾下吕太公的面子,但知此后便再无任何顾忌。他心中经过细细思考后,略有丝许兴奋,暗道终于可以对刘邦出手了,机会总算到来。
“李霸,今日灌溉你无需过去。只此给你一个任务,无论何种情况,切要看押住袁大。”杨林目光坚毅,拍着案台,下令道。
“诺!”李霸起身拱手,面色严肃,道,“霸得令。请亭长放心,必不辜负所命。”
杨林点了点头,又对一侧的夏侯婴吩咐道,“求盗夏侯婴接令。”
“在!”夏侯婴出列,拱手等待任命。
“命你带人巡视各里农田,凡有肆意滋事,不服灌溉顺序之人者,皆拦至亭部。”杨林继续下令道。
“诺!夏侯婴接令,定维护本亭灌溉之治安。”夏侯婴立刻郑重的一字一珠的说道。
随后,杨林又看向王山,后者知道轮到自己,于是也上前一步,拱手等待。接着,杨林说道,“亭父王山随我安排各里灌溉以及检查渠道的通顺。”
“山必协助亭长做好灌溉事宜。”王山点头接令。
杨林原本并不想如此郑重其事的安排灌溉,但今日不同,因为他已经决定给予刘邦致命一击,不容此时出现任何差错。因此才对众兄弟一一下令。
随后夏侯婴三人退下安排去了,杨林单独留下赵猛,然后将后者招唤到面前,低声私语说道,“你去将萧大人请来。”
“请萧大人?亭长,我该如何说?”赵猛有些不明白的问道,灌溉之事一般均为亭内处理,何须劳驾县丞。
听此问,杨林不经意的一抹笑意,随后私声耳语的对他叮嘱道。
闻后,赵猛欣然拱手行礼笑道,“猛明白,我这便去办。请亭长放宽心,猛一定将萧大人请来。”
众兄弟离去后,杨林又在脑中将一切过滤一遍,随后才离开亭部。
“今日灌溉不同于以往。”田地旁的小道上,杨林对召集来的各里里长沉声道,“以往各里抽签决定灌溉顺序,此法不当,大大降低了灌溉之效率。”他扫过众人,再道。
听闻此言,各里长表情不一,有疑惑的,有担忧的,有看笑话的。其中一人不明了的问道,“敢问亭长,那今日要如何灌溉?”
杨林随后示意王山铺开丽水亭的地图,他立刻蹲下身子,各里长见此也不敢站着,亦随同蹲下。杨林指着地图,道,“此为农田和灌溉的渠道,依水源从南至北按照渠道的流经顺序灌溉。此法可节约至少一天的时间,众位可有意见?”
“不服,我不服。”位于最北面的三山里的陈里长大声吼道,“你这分明是在为安阳里私谋。凭什么我三山里最后一个。”
杨林眉头皱了皱,而他身旁的王山立刻淡淡冷笑道,“陈里长,若是所记不错的话,以往的张亭长和各位可是答应过今年我安阳里第一个使用水源。然,按照亭长之法,我安阳里也只是排在第二位。你有何不服?”
陈里长面露横色,哼道,“那是以往之事,现杨林你为亭长,又为丰邑第一之豪杰,更应知道谦让。但你现在这样安排,如何服众?”他一边说道,一边挥手示意其余里长赞同自己。
然而,各里长均是迟疑,有些疑虑的望了望杨林。
紧接着,杨林并未发话,倒是夏侯婴立刻带着两个人,随后左右各一人,夹着陈里长的双臂将其带走。
“姓杨的小娃,你这是何意,你想干嘛”陈里长挥舞着双臂,然而被两人夹的死死,怎么都挣脱不开。
“带走。”夏侯婴立刻吩咐道。
待到此时,其余里长均不敢发出一点异议,于是按照杨林之法各自安排灌溉之事去了。
未等待多久,水便从水源地沿着渠道自南向北缓缓流来。一开始只是一小股的涓涓细流,杨林随即吩咐位于第一个位置的风和里村的农户,将渠道在与安阳里村农田的交界处用淤泥和杂草拦住。
于是,汩汩细流无法向渠道的下游流去,便在风和里村的渠道内积聚。随着时间推移,水也积累甚多,杨林又再次吩咐风和里村的各农户打开各自农田的灌溉口,如此之下,水源源不断的流入各农田内。
与风和里村农户的忙碌不同,其余的各里农户均在翘首以盼,焦急的等待。位于渠道最后面的几个里的里长一合计,今日是无望到自己了,遂令自己里的农户先行离去,今日暂不需过多关心灌溉。
约过两个时辰,风和里村各农田终于灌溉完毕。王山随即让人打开阻拦水流流向下游渠道的淤泥和杂草,且因为先前的阻拦,渠道内水量较多,所以打开淤泥后,安阳里村的渠道迅速被水流占领。
杨林也在这时命人用相同的方法封堵安阳里与下一个了里之间地界的渠道,于是,安阳里的农户也跟着打开入水口,各自灌溉。
然,各户仅仅灌溉片刻,农田方才湿润,渠道内的水却慢慢减少,最后甚至无水流来。
“怎么回事。”杨林找来王山,面色沉重的询问道,“渠道可检查过?有无堵漏?”
王山面色焦急,立刻回答道,“禀亭长,均已检查,并无堵漏。”
闻此,杨林心中疑惑,眉头紧了紧,再道:“这就奇怪了,若无堵漏,为何此时无水流入?速派人去上游查探。”
“诺!”王山知道此事重要,立刻应声,然后亲自带人去上游水源地探查。
“亭长,可是出了事情?”待王山离开,其余各里的里长纷纷上前焦虑的问道,若真是水源出了问题,这下整个亭内的灌溉都要受到影响,说不定今年的播种都会被推迟。
杨林没有回到众人的问话,他亦表现的烦乱,不安的在小道上踱来踱去。
片刻后,王山匆匆的跑回来,身上还有淤泥印下的脚印,他大呼道,“亭长,不好了。坝子亭的人将水给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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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争夺水源(求收藏和推荐票)()
“坝子亭的人把水源给堵了?”杨林也是惊讶的瞪着双目急促的问道。
“正是他们。亭长怎么办。”王山焦急的问道。
此时其余里长和众农户也是惊愕和愤怒,坝子亭的做法实在太可恶了。“亭长,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有人大声吼道。
“对,不能算了,亭长咱们找他们去。”
杨林挥手示意众人听他吩咐,于是,再道,“夏侯婴何在。”
“婴在此,请亭长吩咐。”夏侯婴急忙拨开人群,拱手行礼说道,血气方刚的他双目透着一股凶悍。
杨林负手而立,低沉而又坚决的声音说道,“命你速速召集全亭壮丁,随我一同前往水源上游。”
“诺!”夏侯婴凝重而又简短的接令,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怒火,随后他立刻对身旁的众里长说道:“请众位各自回里召集壮丁。”
面对夏侯婴怒火冲天的双目,这些里长不敢怠慢,且先前陈里长的例子还摆在眼前,他们急急回去召集。
“亭长,这坝子亭为何封堵咱们的水源?”王山有些疑惑不解的低声问道,以往各年虽说偶有争抢水源之事,却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杨林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淡道:“我亦不知。”
未过多久,各里的壮丁均被召集而来,约近百人,在杨林的带领和夏侯婴的指挥下,众人向渠道上游的坝子亭气冲冲的奔去。
两亭临近,很快杨林等人百人便已至被封堵的水源处。此时,坝子亭亦有百余人,见到杨林这些人的到来,坝子亭的人迅速围了上去。
“杨亭长,你带人来我坝子亭可有何事?莫非想打架不成。”坝子亭中走出一人,长得也算壮实,这人仰着头鼻孔朝天的笑道。
杨林眉头紧了紧,此人他倒是认识,正是那日躲进粪桶里面的赵亭长。随后杨林亦上前一步走了出来,表情上看不出愤怒或者急躁,反倒是很平静的开口,道:“赵亭长,做事情不能如此不顾情义。你带人堵住流向我丽水亭的水源又是何意?”
赵亭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鼻孔继续朝天,双手叉腰的道,“就这事?”似乎认为杨林是在小题大做,再道,“今日我坝子亭灌溉,水源我们征用了。你们若是想用,便先等我们用完再说。”
“凭什么?”李霸脾气急,打雷一样的声音夹杂着怒意吼道。
“就是,这水源是大家的,你堵了我们怎么用。”丽水亭的百姓气愤激昂,纷纷撸起袖口挥手指着对面大声喝问道。
赵亭长见此,眉毛上挑,面色阴沉了下来,同样有些怒意的说道,“怎么,你们还想抢不成?”随后他回头对坝子亭的壮汉们挥手喊道,“兄弟们,这丽水亭还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王山和夏侯婴这时已经来到杨林身前,夏侯婴瞪着赵亭长,却低声问向杨林,“亭长,现在怎么办,抢不抢?”王山同样点了点头,征询的眼神看向杨林。
“夏侯婴。”杨林突然面色降了下来,他托着下巴,深邃而又狡黠的目光看了看太阳,心中估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喊道。
“在。”夏侯婴知道下面是做出决定的时刻了,全身一个激灵,急忙应道。
“抢!!”杨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
这字一出,夏侯婴只感觉全身气血翻滚,担任求盗许久,他却总无用武之地,心中有时尽是说出的憋屈。现在有杨林的命令,他像猛兽一般大声喝道,“兄弟们抢水源。”随后第一个冲了过去。
赵亭长见状,同样挥手命令身后的坝子亭壮汉阻拦。于是,近两百人相撞在一起。杨林同样撸起袖子,抡起拳头冲向赵亭长。
夏侯婴不愧是历史名将,虽然只是抢水源,但他已经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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